皇上正陶醉于美味的时候,苏锦儿气呼呼地闯了进去。
“苏娘娘.娘娘......”
徐公公见拉她不住,急得直跺脚。
言溪一见来者不善,上次陷害她不成,如今跑到了自己的院里来,不由火直往外冒。
“苏妃,何故来此?何事?”
皇上斜睨了一眼苏锦儿,又用筷子夹了一个虾球,放在嘴里!
苏锦儿一见皇上桌子上,都是各种美味,这些菜她都没见过,不由得一笑道:“皇上,妹妹真是好手艺,这一桌子的饭菜,任谁都走不开!
“的确如此,苏妃,过来尝尝!言妃的厨艺真是了得!”
苏锦儿假意虚晃客套,皇上也顺水推舟,邀请她过来一起用膳。
苏锦儿脚步轻移到桌前,手拿起桌上的筷子,伸手夹了一个虾球,放在嘴里。
“的确美味!”
她嘴上赞许着,眼睛却目露凶光,狠狠瞪着言溪。
“苏姐姐,好吃,你就多吃点!”
言溪也做假意谦让状,伸手夹了筷子香酥鱼,在她面前的白色瓷盘内。
她暗自思忖:这苏锦儿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妹妹不要客气。姐姐虽然不会做这等粗鄙之事,但是妹妹的手艺,还是值得赞许的!不比御书房的师傅们差!”
苏锦儿的话里有话,她分明在骂人,言溪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姐姐,妹妹虽说粗鄙,可是架不住皇上他喜欢。真是没有办法,这道菜,叫宫爆虾球,就是皇上他亲自要妹妹做的!”
苏锦儿心里的那坛子醋瞬间打翻了,转头对着言溪狠厉得喊道:“你这个下贱坯子,整日里就会做这些伙夫、厨娘才会做的粗活儿,来勾引皇上。”
说完,她又跑到桌前,用手一掀,整桌的饭菜,都瞬间落在了地上。
“皇上,臣妾对你百般殷勤,你看都不看臣妾一眼,这个贱人,只是摆弄了两下厨艺,皇上就被糊弄的像是丢了魂。”
说着,她又去那些饭菜上,踩了又踩。
苏锦儿的举动,让皇上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苏锦儿接下来的一幕会这样上演,顿时怒不可遏。
不单单是皇上,言溪也没想到,苏锦儿的醋坛子威力竟是这般大。
言溪原本就想气气她,把她明里暗里骂人的说法,给怼回去。没想到,她竟敢砸了皇上的饭碗!
“苏姐姐,这些是皇上的膳食。你竟然如此大胆,敢当着皇上的面,把桌子掀翻!”
言溪又添了一把火,瞬间将皇上心里的那股火,给点燃了。
“给朕将苏锦儿押下去,收入大牢!”
皇上一声令下,苏锦儿这才知道自己惹了大祸。
她觉得自己和皇上之间,因为加了一个言溪,才会这样。于是,破口大骂道:“贱人,整日里只知道用这些无聊的把戏,霸着皇上!”
“你自己做的好事,竟然怪罪到言妃头上。去大牢好好反省罢!”
虽然,皇上袒护言溪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次如此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还是第一次。
她瘫坐到了地上,脚边还有些摔碎的瓷瓦片。
忽地,她拿起脚边的瓷瓦片,向言溪跑过去。
幸好,言溪躲闪及时,才没有被伤到分毫。
她并不死心,而是继续追赶言溪。
这时,侍卫军已经赶到,拎着她就出去了。
言溪第一次见皇上发这么大火。她知道皇上是杀鸡给猴看看。
苏锦儿的做法不但挑战了龙威,还挑战了皇权,是赤裸裸的向皇上宣誓:我,你惹不得。
皇上这才下决心将她送入大牢。
一桌好好的饭菜,被人给毁了,也毁了皇上的食欲。
他带着徐公公起身去了宸安殿。
言溪看着地上的饭菜,以及摔碎的瓷碗片等,心里有些疲惫。
“你们快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娘娘,您歇歇罢!”
春姹柔声说着,然后搀着言溪走进了内室。
内室的陈设比较简单,只有一张腿上雕花的檀木桌子,一把檀木椅子和一个铜镜梳妆台,一张挂着黄色流苏帷幔的床榻。
春姹把言溪扶到榻上躺好,又给她盖了一床被子,言溪仍觉冷。
“娘娘,你不必忧心。有了容将军这个后台,想必太后不敢为难你!何况,今日苏妃实在是说不过去!”
春姹的一番话,让言溪宽心许多。
的确,现在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容将军快有嫡长子了,这都是言妃的功劳。
更有甚者,说言妃是容将军夫人的义妹,两个人还要指腹为婚呢?
指腹为婚?言溪没想到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这腹中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指腹为婚?
“娘娘,你真该有个皇子傍身了!”
言溪知道,古代人讲究“母凭子贵”,自己若是在这里生活下去,就必须要有个孩子。
“哪能说有就有呢?况且,皇上他一直忧心朝政,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
春姹点点头,道:“娘娘,皇上对你确是一片真心。大约还需要些火候罢了!”
言溪半合上了眼睛,忽地问道:“秋紫和紫锻,这几天没见她们?”
春姹面上露出为难之色,道:“一个宫女不足让娘娘忧心牵挂!”
这样的神色和说法,不得不让人起疑。
言溪睁开眼睛,盯着春姹问道:“为何瞒我?”
春姹下跪,声泪俱下道:“不过是怕娘娘忧心罢了,如今事事不宁,娘娘已经忧思过度。若是再添了乱子,恐怕娘娘身子吃不消。”
“你虽为我好,可我总该知道个缘由。若是这样闷着,也难受!”
“紫锻被雪儿下了药,几日前死了。秋紫带她回乡下葬去了!”
“这样的大事,为何在自己院子里竟密的像墙一样,没透出半点儿风来?”
春姹开始磕头,一副紧张的样子,道:“娘娘恕罪,奴婢擅自安排。怕的是娘娘忧心!”
言溪有些眩晕,自己求情将初见晴放了出来,为何被反咬一口,害死了紫锻呢?
“起来吧,我且问你。雪儿如何进得了紫锻的屋子里?”
春姹支吾道:“是奴婢引了来。那日,雪儿说紫锻在晴雪苑也住了些时日,有些情分。顺路看看她,伤好些没有?”
“何时死亡的?”
“酉时三刻,当时娘娘已睡下。奴婢见人已气绝,就安排秋紫带出宫去。”
“雪儿何时回去的?”
“午时就回去了。”
“午时回去,戌时才出事?真是荒唐!”
“娘娘,秋紫一向内敛,奴婢也问不出啥来。只好随了她,娘娘。还是凤体要紧。请别忧思过度了。”
言溪看着春姹为难的样子,不再追问下去。
她一个人平时要照顾自己的起居和打理院里的大小事儿, 自己也不好再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