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
当赵军抵达江都城下时,陈国守军还未从之前的战败中恢复过来,面对如狼似虎的赵军,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廉策并未急于攻城,而是先派遣使者进城,晓以利害,劝降守军。然而,陈国大将军萧诃、上将樊毅等人怒斥赵军,选择了死守与赵军死战,决心与江都城共存亡。
面对如此顽固的敌人,廉策并未气馁,他迅速制定攻城计划,利用赵军的强大火力与得胜将士们的勇猛冲锋,对江都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经过数日的激战,以及赵立当初在放弃江都城时留下的五百精锐的内外配合下,江都城的城墙终于被赵军攻破,守军纷纷东逃,赵军乘胜追击,势如破竹,将陈国大军彻底赶回了陈国境内。
沿途的陈国城池,要么选择投降,要么在赵军的猛攻下失守,陈国的防线被赵军一一突破。
陈国大将军萧诃聚拢败军在汪雪山一带布置防线,赵军数次冲锋却难以撼动陈军防线分毫,于是,廉策随即答应萧诃,共同商议暂且停兵一事。
事后,赵军带着主力兵马洗劫陈国沿途物资、粮草,退回江都边境。陈国兵卒顺势收复失地,两国边境重归短暂和平。
……
赵国东境与陈国长达数月的烽火终告一段落,战争的阴霾渐渐从这片土地上散去。百岳侯廉策迅速部署,指令赵立继续驻守江都,负责东境的防务巩固,并留下一万精兵强将,作为边境军马的补充,以应对可能的变数。
安排好这一切后,廉策未做片刻停留,他身着铁甲,不顾年事已高,引领着麾下的左军都督赵子亮,以及上将军章宪、姜昌武;右军都督刘满,副将刘从益、廉贺、罗柏等一众将校,统率着精锐之师,踏上了向西挺进的征途。这支队伍,如同钢铁洪流,气势磅礴,沿途不断有守备兵丁和青壮民夫被征调入列,壮大了行军的队伍。
行进途中,赵军的步伐匆匆,透露出一种紧迫感。众将校心中疑惑,不解为何在停战之后还要如此急行军,纷纷向廉策投去询问的目光。
面对众人的不解,廉策的神色异常凝重,缓缓开口:“我们必须尽快抵达长勺、宁关一线。西境形势可谓是万分危急。西境的三路兵马正遭受汉军的猛烈攻击,尤其是中路军,直接面对汉军最为强大的主力,如今战事不利,已经节节败退,退守至界山。”
此言一出,众将校无不震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队伍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界山一旦失守,若是他们不能及时赶到长勺一带布防挡住汉军,那后果不堪设想,整个赵国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
短暂的沉默后,众将校纷纷回过神来,他们各自返回军阵,用行动代替言语,催促士兵加快步伐,整个队伍的速度再次提升,奋力向前。
……
常州
温崇自从引军据守常州后,便与前来攻城的汉将杨济道所部打的有来有回,双方互有死伤,僵持不下。
这一日,赵军大营
赵军右骑将军温崇的营帐中,烛火摇曳,温崇正在看着齐国许白的招揽信,城外杨济道的劝降书,摇头冷笑。
“把某当做什么人了?真是可笑。”
突然,一名斥候匆匆步入,呈上一封密信。温崇拆开信封,目光扫过字里行间,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慕玄……界山……”他低语着,手中信件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案上茶具乒乓作响,“又败了?!宁国已失,汉军定然会乘胜追击,界山虽险,慕玄孤军如何能守?!”
温崇的愤怒与焦虑在营帐内弥漫,他来回踱步,愁眉不展。片刻之后,他的脚步渐渐放缓,思绪也回归冷静。界山,界山?界山!
忽然,温崇心中警铃大作,喃喃自语:“界山之地狭窄,难以铺展大军,今汉军二十万众屯于界山城下,不合兵法,必有蹊跷。昭苏此人狡猾多谋,他此举不合常理,必有后手。”
想到这里,温崇迅速展开舆图,目光如炬,在图上细细搜寻,手指沿着山川河流滑动,试图解开汉军的后手所在。
……
片刻之后,温崇脸色愈发凝重,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惊讶震撼之情。
“传令,即刻召集所有将领!”温崇的声音急促、不容置疑。
不一时,上将陆祖云、徐良等众将齐聚,面面相觑,不知将军为何在此时急匆匆的召见。温崇环视一周,沉声道:“诸位,汉军二十万大军围困界山,却迟迟未发全力,此必蹊跷。左骑将军慕玄败退界山,形势危急。廉策老侯爷的援军尚远,我等不能在常州坐以待毙。”
“将军之意是?”徐良疑惑地问道。
“昭苏定然已经分兵,镇北关遥远,非首选,去之无益,那该去哪?定然是一路直取我等。诸位,汉军势大,而宁关,则是我们唯一的生机!”温崇神色紧张、字字铿锵,“今夜,我等便轻装简行,从北门突围,直奔宁关。一定要跑出去,万一被汉军围而歼之,则大局休矣,赵国危矣!”
此言一出,营帐内一片哗然,众将面面相觑,难以置信。但温崇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他继续解释:“重兵屯于坚城之下,乃是兵法大忌。昭苏此举,意在分散我军注意力,实则主力或将奔袭而来。我等若不早作准备,必陷绝境。”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时间,营帐内忙碌起来,众人迅速收拾行囊,准备物资,准备在夜色掩护下悄然撤离。
“此行凶险,但关乎赵国存亡,吾等身为武将,当誓死卫国,不负家国!”
夜色渐浓,赵军右骑在温崇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从北门而出,踏上了前往宁关的路途。
……
夜色如墨,月隐星藏,赵军右骑在温崇的带领下,已悄然行出常州城二十余里。
队伍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稍作休整,士兵们或坐或卧,抓紧时间恢复体力,营火星星点点。
突然间,一阵急促梆子声从黑漆漆的山林中传来,紧接着,四面八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敌袭!”赵军的哨兵大声呼喊。
温崇猛地站起身,扫视四周,只见夜色中,无数火把闪烁,汉军车骑将军杨济道手持青龙单边戟,英姿飒爽,策马领着一支精锐之师,缓缓走出,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哈哈,温将军,为何如此急匆匆的离开?难道是怕了我汉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