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茹闻言,大吃一惊,“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冷笑一声,单老夫人扬声道,“小王,你进来!把夫人请回屋里去!”
小王全名王世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在单老夫人身边做事,是她极其信任的家佣,行事作风都跟单老夫人高度统一,每逢他出现,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顾一茹大骇,却来不及挣扎,就被小王强硬地“请”回了房。
不一会儿,小王回到单老夫人身边回话,单老夫人微微颔首,“现在那药效应该起来了,你去把二少夫人请到二少爷房间里去,今天你辛苦一个晚上,就候在他们屋外,不准任何人打扰二少爷和二少夫人!”
小王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说,“请老夫人放心吧,有任何动静我会及时跟您汇报。”
“嗯,”单老夫人轻轻应了一声,却又不放心地补充道,“如果先生打电话回来,就说家里一切都好,明白了吗?”
“我明白。”
单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杵着拐杖一步步往回走。
……
夜已深,暖融融的灯光,为满室的旖旎增添了几分爱昧之色。
待小王离开,门被锁好,童梦看着大汗漓漓的单南弦笑着说,“老公,你现在是不是忍得很辛苦?等会儿,我马上就来伺候你。”
含着一抹娇羞,她开始一点点脱掉单薄的睡衣,里面是未着寸缕,足以让男人热血沸腾的桐体就彻底地展示着单南弦面前。
她的身材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妖娆万分,线条很柔和,肤色柔滑白嫩,月匈前尖尖的粉点俏生生地立着,犹如漫天白雪中两朵怒放的红梅,傲然屹立在暖融融的灯光下。
单南弦浑身一震,眯了眯眼,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股男人最原始的谷欠望在蠢蠢欲动,然而……
“你给我滚出去!”他大喝了一声,随手一拂,桌上的东西被他一股脑全摔碎在地上。
童梦一点儿也不生气,虽然这手段是卑劣了点儿,但是她不在乎,她相信终有一天自己能收降他,她要让他全身心都属于她!
她就不相信了,面对一丝不挂的她,单南弦能够坐怀不乱,正常男人都做不到,还别说是被下了催晴药的他!
她呵呵一笑走上前去,用她的香水味和头发绕着他,用光滑的身躯和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他,用舌尖轻~舔他的衬衣,在衣领上留下点点的爱昧唇印,配合着贝齿轻咬。
单南弦的视线有些模糊,分不清那模糊自己视线的东西是什么,隐约感到自己的上衣纽扣被人解开,他厌恶地挥了挥,却什么都没有挥到……
女人的香味蹿进他的鼻息间,湿润软嫩的东西在他身上游移,那是童梦的唇,沿着他男人的肌肉纹理一路细碎的吻至小~腹……
单南弦有一秒的错觉,以为拥住自己的是桑桐,他差一点就伸出手去抱住她的身子,然而闻到那股陌生的令人生厌的香水味后,他瞬间清醒过来。
不对!这不是桑桐!
桑桐的身上是一股清新自然的香气,可这股刺鼻的香水味……是童梦!
单南弦豁然睁开了眼,果然见到紧贴着自己的女人是童梦时,大骇。
抬手就是一推,这一次终于使出了力气,一把将童梦推开,童梦不防备他这一推,赤身果体摔在地上,痛得齿牙咧嘴。
她忍着痛爬起来,扑上去紧紧抱住单南弦精壮的腰际,“南弦,你就别挣扎了,你中了***药,必须得解,要不然会难受一个晚上的!”
单南弦也猜到自己可能是中了药,童梦的话恰好证实了他的猜测,不由得铁青了脸,咬牙迸出,“你说什么?是奶奶下的药?”
童梦怔了怔,自觉说漏了嘴,连忙捂嘴摇头,“没,没有,你听错了,不是的……”
“我已经听见了!”单南弦幽深的眼眸透出凌厉光芒,脸色阴寒得能刮下一层冰霜。
童梦哑了口,看着单南弦阴鸷的目光,心口阵阵发颤。
然而,随着单南弦心里的怒气在熊熊燃烧,那药效也随之往上翻腾,一股无比难捱的麻痒感猝然地袭上心头,单南弦瞪大了眼,身子僵直,下意识地用手指去猛抓自己果露的胸膛,顿时就抓出了五根手指印。
童梦吓到了,扑上去就抱住单南弦的手臂,“南弦,你别忍着好不好?我不想看着你这么难受,你这样何苦呢?你摸摸看,我这身子也丝毫不差,难道你不喜欢吗?”
说着,她用力扯过单南弦的手臂,将他的大掌罩在自己的一侧丰~盈上!
单南弦不由得全身一震。
触手之处是一手的柔软滑嫩,就像干涸的枯井遇到了百年不遇的甘雨,瞬时令他原本就已是燥热的身子几近崩溃。
大掌不听使唤地握紧,童梦娇吟了一声,倾身搂住他的颈脖,无疑是种赤果果的诱~惑,理智和谷欠望的挣扎中,单南弦差一点就跌落与黑暗的深渊。
然,在童梦搂紧他颈脖的时刻,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儿又一次激醒了他,他打了个激灵,猛然将童梦甩开,“不!你不是她!你给我滚开!”
此时此刻,单南弦忍得很辛苦,但脑子里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警告他,“不行!单南弦,你不能再错了,这一次你绝对不能错,再错一次的话,你和桑桐就真的完了!”
最后一丝意识消弭前,单南弦模糊的视线里隐约见到书桌上的一支签字笔,脑子里忽然产生一个想法,下一秒伸手就抓起那支笔,猛地插进了自己的大~腿!
顿时鲜血如注,触目惊心的腥红色液体从单南弦的右腿流出,浸透了裤子,顺着裤管一直往下流,剧烈的疼痛从右腿处袭来,意识再度被拉回,单南弦喘着粗气睁开眼,拖着那条血流如注的伤腿一步步往屋外挪去……
童梦又惊又怕,赶紧穿上睡衣朝单南弦扑去,“南弦,你别动!你流了好多的血!”
“你滚开!”单南弦不要她的搀扶,一把推开她。
童梦有片刻的呆滞,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瘸着腿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向门口,地上已经拉出了一条可怖的血痕,他的右腿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明晃晃的刀刃还插在腿上……
她既心痛又怨恨,单南弦为了拒绝她,为了使自己清醒,竟然选择用自残的方式!她觉得那把刀根本不是插在他的腿上,而是生生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咬了咬唇,她脱口而出,“单南弦,你给我站住!不要以为你弄伤了自己,我就可以放你出去,今天无论如何,你都是出不去的!”
单南弦果然顿住脚步,缓缓回头,然而童梦看到的不是他的妥协,而是更为突兀的举措……
他再次伸手握住刀刃,神情坦然肃穆地说,“那你的意思是,非要看见我死了,才放我出去,是吗?”
童梦原本绷紧的娇颜倏然一变,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残忍最无情的话,一下子把她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她瞪大的双眼,却空洞着,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说什么,他竟然愿意死,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童梦的脸上出现一抹自嘲的笑意。
——单南弦,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连个正眼也不看我,到底为什么?我童梦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吗?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偏偏不要我?为什么?!
一切,有如死一般的寂静!
童梦被这死一般的寂静包裹着,压得她透不过气,终究那股压抑已久的怨恨从心口迸发出来。
“单南弦,你宁愿死也要出去是吗?你好狠!到底我哪里不好,你偏要这样对我……”童梦的声音颤抖着。
流了许多血,单南弦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喘着气,凉薄地瞥了一眼童梦,似乎想说些什么,只可惜刚张了嘴,忽然一股精气从四肢百骸往外游走,顿觉脑袋眩晕不堪。
他用力甩了甩头,然而膝头一软,那条流血过多的伤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头栽倒在地。
恍惚间听到童梦的尖叫声钻入他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南弦?南弦!不!你别死!你醒醒,醒醒啊!”
单南弦勉力睁开模糊的双眼,深深的凝望着面前的人,童梦那张心切而焦急的脸渐渐与桑桐甜美纯净的脸重叠在一起,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
他张了张嘴,嚅嚅地说,“是你吗?桐桐,你来看我了?你终究还是舍不得丢下我的,对不对?桐桐……”
他想抬头去抚摸她的脸,可惜根本没有力气再动分毫,紧接着门被重重撞开的声音,他似乎听见某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吼道,“小梦,这是怎么回事儿?南弦怎么受伤了?!”
进来的人,正是单老夫人,她被佣人扶着进来,入目所见便是一片怵目惊心的血迹,顿时怒喝道,“来人啊,还不赶紧把二少爷送去医院!”
……
医院的抢救室永远有一种让人肾上腺素过量分泌的气氛,神情肃穆的医生护士,不时嘀嘀作响的仪器,消毒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还有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童梦缩坐在急救室外的长凳上,眼睛闭着,泪流不止,单老夫人虽然依旧是满脸的肃穆,但从她杵着的拐杖有些微颤抖的模样来看,她的心里其实也是惶惶不安的。
的确,推门而入的那一瞬,记忆太可怕,即使她极力不去想那一幕,但满脑满心仍然被满地刺目的猩红色占据。
顾一茹也被送来了医院,就在隔壁病房里,单南弦被送往医院的同时,她支撑不住也晕了过去,由姚漫守着。而单正淳则颓然地坐在顾一茹的病房外,神情萧索,脸色苍白,仿佛1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好在单南弦的命很大,刀刃插进腿~根却并未伤及筋骨,但他流的血太多,而且一刀下去扎得很深,可见他是铁了心寻死,才会那么不管不顾地伤害自己的身体。
从抢救室里出来,单南弦被推进已经联系好的病房,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他安静地躺着,脸色毫无血色。
单正淳守在单南弦的床边,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谁劝都不肯走,任凭单老夫人好说歹说,他就是绷着脸,始终只有一句话,“我要在这儿等着我儿子醒来!”
近乎平起平坐的坚决姿态分明有些怨恨的意思,单老夫人听了,脸色变得煞白,身子虚弱地晃了晃,差点儿晕过去,小王眼尖地搀扶住她。
“老夫人,您还是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单正淳也是看见了这一幕的,却只是坐着,一语不发,一动不动。
老夫人寥落地摇摇头,挥挥手,叹气道“小王,叫上张嫂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让她准备些营养的东西再送来医院。”
说着,单老夫人回头又深深地看了单正淳一眼,再看了看病床上的单南弦,这才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不再犀利,而是含着一抹淡淡的愧疚。
单南弦昏睡了整整十个小时,在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麻药的作用渐渐消退,腿根处的痛楚顿时发作,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咬牙忍着。
身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个柔软而陌生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你醒了?”
单南弦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道人影,竟然是自己的大嫂姚漫,他蹙了蹙眉头,沙哑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我爸妈呢?”
姚漫一边放下手里的保温盒,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粥和早点,一边轻声说道,“小妈见你受了伤,一时心急也晕倒了,爸现在在隔壁病房里陪着她,要我去叫他们吗?”
单南弦怔了怔,“我妈也住进医院了?”
“可不是嘛,”姚漫忧心地看着他,“二弟,你的行为也太过激了,因为你,家里都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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