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什么意思?谁突破了?”
刘病己看一眼江辰,微微摇头说,“一位故人,他和你一样,是作曲人,叫矢部藏三。”
江辰抬头看向舞台,百代子身后的屏幕上,没有显示任何曲子有关信息,刘老是怎么知道的。
“您怎么知道,这首曲子是由你口中的矢部藏三创作?”
“岛国中,能够创作出这种风格的人,除了矢部藏三,不可能有别人。”
从曲风中判断?江辰听得一愣,心中虽半信半疑,但也没再开口。
这首曲子昂场激情,从完成度,还是从音乐层次上,都属上上之作,刘老口中的矢部藏三,很强。
舞台上,随着小调的尾声来临,曲子也到达终章。
由全球十大音乐家评委,给百代子打出89.4分的高分。
满分一百,打出89.4分,已很高很高,历届以来,能够拿到90分以上,都可称作世界名曲。
从打分上,百代子的演奏,无疑是已经成功了。
百代子谢幕,目光看向刘病己。
“刘团长,请?”
目光中,原本的挑衅已经消失,有的,是认真,还带有些许好奇。
开始已定下刘病己对上这百代子,但万事会有变数,上台前,变换出场人,不是没有。
百代子自认,一曲钢琴曲过后,靖国代表团,应该没人能胜过她和她演奏出来的曲子。就算是身为最强人之一的刘病己,亲自上场都不可能获胜。
如果靖国想要胜,避开她百代子,改变出场人选,或许有可能。
89.4分的分数很高,如果靖国代表团想要获胜,必须拿下8.94分以上,甚至90分才行。
百代子认定靖国代表团,不可能有胜过她这样的曲子。
江辰看向刘病己,低声说,“刘老,不如换人与百代子比?”
毕竟,以上伐下,最不可取。这一场,要比三局,只要保证胜利两场,即可获胜。
然而,刘病己摇摇头,站起身,往舞台上走去,还是决定亲自上场。
看着刘病己背影 ,江辰困惑问起坐在另一边的安阳,“为什么?”
“有句古话,叫输人不输阵,而且谁说就一定会败,不如强强对决。”
“还是说,你对你写的曲子没有信心?”
看着向他望来的安阳,江辰正起身子,说,“那不能,我的曲子,我当然有信心。”
“那不就对了,能拿下第一局,为何不上?”
说得好有道理,江辰哑然。
二胡这种乐器,一直被外国人看作是奇形乐器,各个代表团,见是刘病己上台,开始面面相觑。
这靖国代表团,第一局就派身为最强者的刘病己上台,难道不想要胜利了?
在他们的想法中,像刘病己这种闻名世界的乐手,应该排到最后或者中间,起到一举定乾坤的作用,才不算失误。
可偏偏,现在第一局,刘病己就上场了,大出他们意料之外。
舞台上,看着一步一步走上舞台的刘病己,百代子脸色变得很难看。
对曲子有信心是没错,但这是与刘病己对上,再有信心,也不由得心中打鼓。
刘病己,一代大师,不论是在靖国本土,还是周边国家,包括她所在的岛国,都对这位大师,颇为推崇。
不管如何,刘病己已经到达台上,百代子走到一边,把舞台让了出来。
这次与百代子不同,大屏幕上,显示出乐曲信息。
曲子:二泉映月;演奏者:刘病己;作曲人:江辰。
看到上面显示出的信息,特别是江辰二字,让百代子心神不由一震。
江辰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于国际舞台,引起不少人好奇。
现在是网络发达的世界,事关江辰的资料,很快被人搜出,被所有参加这次交流会的人知悉。
待见到江辰的简介,许多人摇头发出嗤笑声。
在他们看来,一个写流行音乐的作曲人,能写得出什么好的纯音乐。
刘病己用这种人的曲子,看来靖国纯音乐是没救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与靖国交好的国家,都担心看向靖国代表团所在。
以鹰酱等为代表的,欢笑着发出哄笑,一片嘘声四起。
这些人中,以岛国代表团的人,尤甚。
那即将出场的深田和支尾两人,更是指着靖国代表团,还有台上的刘病己,口中极尽诋毁。
在这样一片不看好的喧嚣中,刘病己开始演奏。
二胡的音色具有柔美抒情之特点,发出的声音极富歌唱性,宛如人的歌声。
形成这一特点的原因,一方面取决于它的内外定弦的音高与弦的张力适宜,另一方面是由于琴筒的一侧是用蟒皮蒙制的。
因此,在一般演奏时无需大力度按弦和大力度运弓,即可发出平和柔美之声。
配上二泉映月伤感怆然的情绪和昂扬愤慨,还有作者所赋予对未来的憧憬之情,引人入胜。
每种乐器都有属于自己的音色,一首适合的曲子,往往会相得益彰,而二泉映月对于二胡这种古老乐器来说,正好合适。
时而躁动的变奏,使得整首曲子时而深沉,时而激扬,同时随着音乐本身娓娓道来的陈述、引申和展开,表达出音乐人心中的不平,还有不屈,这是一首要有阅历,才能听进去的曲子。
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全网只要收看到交流会直播的人,弹幕都陷入沉寂当中,只因为人们同样听了进去。
百代子听着入耳的乐声,一时间痴了,接着便是变得惨白的脸色。
输了,她输了,这是百代子听到中段,第一时间从心里生出的预感。
百代子站在舞台上,没有看刘病己,而是把目光定在台下的江辰身上。想不到,创作流行音乐的江辰,竟然会有如此出众的纯音乐天赋,这让她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喜的是,自己身为粉丝中的一员,偶像有如此惊天的才华,她与有荣焉。
悲的是,这样的曲子,创作曲子的人,竟有一天,是自己的对手,这是属于对手的悲哀,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