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很多下人几乎全都聚在仓库这边帮忙,大家说说笑笑帮着将箱子往仓库里搬运。他们的小姐,再过几个月就会成为王妃了。
想一想,这些人都为叶惊鸿感到高兴。
叶惊鸿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大家忙碌,心里思绪万千。
今天,她答应了秦羽陌的提亲,并不是因为秦羽陌的真情告白,而是因为一个很俗的理由。
说出去,或许府里的人都不愿意相信。
不错,她就是为了秦羽陌的身份,当然定王给出的承诺还算符合她所想。
要是秦羽陌今天上门来没有带着协议的话,或许她在私下里也会用亲事和秦羽陌做一笔生意。
她叶惊鸿横竖也不是愿意吃亏的人。
叶家外敌很多,最难缠的就是皇上了。
或许皇上是秦羽陌提亲的事情连带出来的,罪魁祸首好像也是秦羽陌。
可叶惊鸿心里却不是这样认为。
叶家迟早都要和柳家他们杠上,到时候柳家他们身后的人肯定也要站出来打压叶家。
在无权无势的京城里,单靠着自己和哥哥两个人,那是绝对不行的。
而且就算叶家到时候赚到的银子多的无处可用,那也敌不过皇家的贪婪。
一个上位者,绝对不会放过给国家带来隐患的人。
银子多有时候未必就是好事情,原来的叶家,她的爹娘犯的就是这个错。
叶家风光了那么多年,就是皇上不动手,后面也会有人过去打叶家的主意。
否则的话,叶双衣夫妇也不会过早地安排金海生望舒等一批忠仆在外面候着,为他们兄妹两个做了最后的安排。
无疑,叶双衣是睿智的。可惜,心却不够狠,要是她及早地将二房一网打尽,然后分散了家产隐居的话,或许今天还活的好好。
当然,这些都是叶惊鸿自己的想法。
换一种方式思考的话,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叶双衣要是放弃了叶家的生意,或许死的也很惨,毕竟有人嫉妒叶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叶双衣还掌握了叶家绝代的绣技。
利益,往往会驱动人们心中暗藏的魔鬼。
“小姐,外面蚊虫多,还是到屋子里休息吧。这儿交给老奴和金大侠、承德就行。”张嬷嬷走过来轻声说。
“汪汪汪。”黑虎也大声叫起来,好像说,还有它也能负责安全问题了。
“乖。”叶惊鸿摸摸它的大狗头,轻声说。
黑虎用力地摇着尾巴讨好地围在她身边转着,由于叶家伙食好,它也从原来瘦弱的模样变成了今天威风凛凛的样子。
拿出去还是挺能吓唬人的。
德语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黑虎和叶惊鸿的互动,他今天真为小姐感到高兴,同时心里还有一些失落。要是小姐成了王妃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教习他们识字写字呢?
“小姐,还是回屋去吧。”张嬷嬷看着望舒给她打扇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怕外面的蚊虫将叶惊鸿给咬了。
“好。”叶惊鸿点点头答应了。
望月听了,赶紧安排人到厨房里看看,好给她准备热水洗澡。
一夜好眠。
天色未亮,叶惊鸿却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
“出了什么事情?”叶惊鸿皱起眉头问。
“还不知道。”望舒低声回答,“望月刚刚出门去看了。”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醒了吗?”望月一进门就着急地问,不过或许是怕惊醒了叶惊鸿,她的声音放低了。
“我醒了,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叶惊鸿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她是府里唯一的女主人,府里的事情必须由她来管理才行。
“小姐,出大事情了。”望月焦急地禀报,“今天早上,大家发现王花花躺到了大公子的床上。”
“什么?”叶惊鸿的声音因为激动一下子提高了。同时,她手上穿衣服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带我过去。”也顾不上自己是披头散发,叶惊鸿穿好衣服以后,直接拿了一根丝绸带子将头发在脑后束成了一个马尾巴。
一边走着,她一边询问情况,“王花花是怎么到了大公子的床上?安平和安逸呢?”
那是两个留在叶彦宁身边的两个小厮。
这两个人还是叶惊鸿特意从一堆小厮中挑选出来的,冲的就是他们能吃亏耐劳,而且稳重的个性。可这两个人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守在叶彦宁的身边呢?
王花花?叶惊鸿想到这个名字,脸色变了又变。
有些人总认为她的个性软绵,好欺负。可惜他们都不了解自己,叶惊鸿恨恨地想。
其实自己是一匹蓄意待发的狼,他们全都想错了。
或许今天就是她伸出狼爪的时候了。
脚下的步伐加快,等叶惊鸿走到叶彦宁院子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嘤嘤的哭声,而站在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则义愤填膺地看着屋子,谁也没有说话。
还好,看来一年多对下人的思想洗脑还是颇有成效的。
叶惊鸿无声无息的走进了院子,所有的目光全都紧盯着屋内,没有人发现她过来。
“贱人,亏我对你这么好,看你无依无靠的,才收留了你。没想到你这丫头人大,心也大了起来,竟然学会爬床了。主子这样的身份,是你能配的上的吗?”屋内,张嬷嬷的声音中带着悲愤。
“娘,还是等大公子处理吧。还有,我已经让人请二公子过来了。”这是陶氏的声音。
院子站着的叶中岳等人则攥紧了拳头愤恨地看着屋内,脸上红彤彤的,似乎是气坏了。
叶惊鸿站到了一个下人身边。
“二公子。”这人发现叶惊鸿进来,立刻向她行礼。
其余的人见到了也恭敬地向她行了礼,同时有人还紧张地看着屋子里。
“二公子,王花花她……”叶中飞哽咽着看着她,对王花花似乎气到极点,连表妹的称呼都不愿意给她了。
叶惊鸿摆摆手。
院子里的人立刻又噤声不语。
叶中岳、叶中飞和叶期、叶明紧张地看着屋子,都希望王花花不要闹得太厉害,让他们一大家子的人最后一点儿脸面都没有。
叶望秋脸色红了起来,她早就看出王花花的心野了,私底下也警告她。
王花花保证过,不再对不属于她的东西打听,她们一家才放过了王花花。
可就这么一点儿亲情存在,现在就被那死丫头给利用上了。
主子那样的人,是她一个贱丫头能攀得上的吗?
“不是的,姨母。是大公子喝多了,才对奴婢……”说到这儿,王花花似乎说不下去了。
可就是这种欲言又止才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胡说。”张嬷嬷气的脸色都变紫了,没想到这死丫头到现在还一个劲地往大公子身上泼脏水。
“真的,姨母,我不敢说谎。大公子真的是喝醉了才对我这样。事到如今,我也没有清白,奴婢知道身份配不上大公子,大公子,奴婢愿意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伺候你。”说完,嘤嘤的哭声又响起了。
叶彦宁脑袋都大了,他昨日为了妹妹的事情,心情一直都很郁闷,更是想借着酒劲给秦羽陌一些警告。可是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只是今天天色朦胧,他口渴想让安平给自己倒杯水喝,没想到一模,身边竟然多了一个暖香软玉的女子来,接着就在他发蒙的时候,女子就高声大叫起来。
再然后,屋子里就引来了很多的下人。
到现在,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了。
王花花的话,让他无法回应,整个人都变得傻傻的。
“怎么回事?”赵一铭急匆匆带着亭一亭午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看好戏的姚中白。
赵一铭昨日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今天还是早上亭午得到消息将他拉起来的,来的时候就知道叶彦宁房里出事了,可具体的事情,他却不清楚。
“还不就是养虎为患了。”姚中白摇头晃脑地说。
“哥哥早上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叶惊鸿一句话解释。
“什么?”赵一铭一愣。
好歹他也是江南的名医,时常出入到名门大户之中,所以,对于大户人家后院里经常发生的龌龊事情,他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样的事情,在叶府里竟然也出现了。
怎么办?赵一铭心里认为,凡是一心想爬上主子的床的女人,往往都是攻于心计心术不正的人,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和主子沾上关系的。
否则的话,今后还不知道这种人会捅出多大的篓子出来了。
“进去看看。”叶惊鸿耳边响起的都是王花花那嘤嘤的哭声,颇有点儿像魔咒萦绕。
再不出去的话,只怕自己纯纯的哥哥就彻底被人给吃光了。
赵一铭二话没说,跟着就进去了。
姚中白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热闹的场面,屁颠地跟在叶惊鸿后面抢着先进门了。
“妹妹。”屋内的叶彦宁脸色发红,正不知所措。
叶欣婉虽然早就制定给他做未婚妻,可他一直都洁身自好,屋子里不仅没有丫头伺候着,就是对叶欣婉也中规中距。
可现在糊里糊涂的,怎么就和一个丫头扯不清呢?
叶彦宁有点难受,还有一丝委屈,更有对自己自制力的痛恨。
“二公子,老奴该死。”张嬷嬷满脸泪水,看到叶惊鸿,就给她跪下了。
陶氏蒋氏也一脸愧疚地给她跪下了。
这个家说到底是小姐在当家。
而王花花这个祸端却是她带来的,她对不起故去的老主子,更对不起一脸悔恨和难过的大公子。
“起来吧。”叶惊鸿淡淡地吩咐。
脸色太平静了,张嬷嬷一时有点儿傻了。
蒋氏和陶氏很机灵,听到叶惊鸿的吩咐,赶紧将张嬷嬷拉起,“娘,二公子过来,听二公子的。”
王花花看到叶惊鸿进来,心里还是有点儿发憷的。
外面的人或许只看到这位年轻主子的温雅和气,却不知道这位女主子做事果断。
叶家这么多人上上下下对她忠心耿耿,还和她赏罚分明有关。
要是叶惊鸿察觉到是她自己动了脑筋爬上大公子的床,只怕自己的小命都很难留下。
何况叶惊鸿是未来的王妃,身后更是有定王在撑腰,她也有那个能力让自己消失了。
想到这儿,王花花有点儿后悔自己太心急了一些。
可要不是抓住了大公子昨夜醉酒,全府都到库房那边帮忙的机会,她以后也许不会有昨晚那样的好机会。
无论如何,事到如今,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
反正自己衣衫不整,和大公子共宿的场面,大家全都知道了。
大户人家最讲究规矩,或许正经的夫人她做不成,可做大公子的妾,她也不亏。只要能做了姨娘,以后有的是机会翻盘。
“妹妹、爷爷。”叶彦宁在看到叶惊鸿、赵一铭进屋,就羞愧地恨不得将自己给藏起来。
姚中白围着地上跪着的王花花看了一圈,然后很嫌弃地对叶彦宁说,“你小子眼光也太差了,就这种货色,大街上随便都能抓一个。亏你还下得了手,啧啧。”
又摇头,又说风凉话。
叶彦宁听了更是羞愧地钻到地下去。
他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叶惊鸿。
王花花听了气的真想跳起来挠几下姚中白,她哪里长的难看了。要知道当初在镇上,她身后可是跟着许多年轻男子了。
“怎么不哭呢?”叶惊鸿看着王花花讽刺地问。
“奴婢该死。”王花花低着头回答,却再也不敢小声哭起来。
“叶家没有纳妾的规矩。”叶惊鸿开门见山地说,“我连自己男人都不需有其他的女人,自家哥哥身边更不需有其他多余的女人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花花听了心儿跳的咚咚响。
是容不下她吗?还是说要将叶彦宁娶了自己。
“只要哥哥真的对你做出什么来,我肯定是要给你一个说法。”叶惊鸿下一句,似乎是给了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小姐。”张嬷嬷一听就急了。
王花花这孩子的心太野,可不能当叶家的主母呀。
想到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说不定要害了叶家,张嬷嬷的腿儿都在打晃,此刻她恨不得上前去将王花花直接给掐死算了。
王花花听了叶惊鸿的话以后,顿时心花怒放。
叶家多么得富有,她清楚着了。虽然这些财富都是叶惊鸿赚来的,可大公子是叶惊鸿唯一的哥哥,也是唯一的亲人。
她可以断定,叶惊鸿绝对不会亏了大公子的。
想到那么多的银子、富贵朝着自己飞来,王花花觉得屋子里都亮堂了许多。
不过,她也知道叶惊鸿不好糊弄,所以脸上连一点儿兴奋都看不出来。
“说吧,将事情的源头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一遍,一个字也别拉下了。”叶惊鸿板着脸说。
从她的脸上和语气中一点儿也看不出她的情绪来。
王花花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声说了起来,“昨夜奴婢本来是要库房那边去帮忙的,可想到大公子需要醒酒汤,所以就端着过来找人。可是到了大公子的院子里,发现安平和安逸都不在,奴婢就迟疑着要不要将醒酒汤再端回去。这时,屋子里传来了大公子要喝水的声音,奴婢试着叫了安平和安逸,可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两个。”
“小姐,我是奉大公子的吩咐到库房帮忙了。”安平哭丧着脸回答。
叶惊鸿点点头,昨夜她是看到了安平,却没有看到安逸。
“小人肚子不好,所以按照大公子的吩咐到老爷子院子找药去了。”安逸回答。
“师父睡着了,是小的给了他一颗药丸。”亭一证实。
“吃完了药,小的就回来守在外面,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安逸特意说明。
“没有动静?”叶惊鸿轻笑起来。
“那是奴婢晕过去了。”王花花紧张地大声说。
叶惊鸿似笑非笑地看过去,她吓得再也不敢出声了。
“嬷嬷,劳烦你和陶丽一起去检查一下。”叶惊鸿转过脸吩咐。
“是,老奴这就过去检查。”张嬷嬷恨恨地瞪了一眼王花花,然后说。
“我要真相。嬷嬷回来实话实说就是。”叶惊鸿再一次叮嘱。
张嬷嬷闻言猛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叶惊鸿眼神带着微笑。
“是,老奴一定实话实说。”张嬷嬷哽咽着回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姐还愿意相信她们家,她就是豁出命去也要保护小姐才行。
王花花!此刻她的心中对这个外甥女是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了。
“走吧。”陶氏一点儿感情不带地对地上的王花花说。
王花花抬起头惊恐地看了一眼一言未发的叶彦宁,然后慢吞吞地爬起来,垂头丧气地跟着张嬷嬷和陶氏到偏房去了。
她们都到外面,下人们都用鄙夷地目光看着王花花,要不是碍于主子还在,这些充满正义感的少年少女真恨不得上前将王花花给撕碎了。
“我…….”叶彦宁想张口说话。
“切,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姚中白鄙夷地看着他,“都这样了,还被那样一个人算计了去。”
“要怎么处理那个女人?”赵一铭问。
“等回来再说。”叶惊鸿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爬得高才会跌得更重,王花花自以为算计得天衣无缝。
可惜,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样。
或许过了不久,王花花应该就用有孕的借口飞扬跋扈起来了。
叶惊鸿他们似乎并没有将王花花的事情放在心上,几个主子坐在屋子里,竟然还商量起早餐的事情来了。
下人们看的一头雾水,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这一点儿,叶惊鸿非常满意。
金嫂子和金海生板着脸站在屋檐下,他们是第一批跟着叶惊鸿逃到京城里来的,算起感情来要比府里其他人深厚得多。
大公子和小姐是什么性子,他们也都一清二楚。
大公子那样的人,即使喝醉了,也看不上王花花。
王花花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不过也好,通过打杀王花花,或许也能趁机杀鸡儆猴。
检验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很快的,王花花就一脸害羞地被张嬷嬷和陶氏带回来了。
对比王花花的羞涩,张嬷嬷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沉重很多。
“娘。”叶中飞焦急地看着张嬷嬷。
张嬷嬷含泪摇摇头,然后咬着牙进了屋子里。
进了屋子里,她立刻给叶惊鸿他们跪下了,“老奴已经检查清楚了。”
望秋和蒋氏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了,但愿是王花花的阴谋诡计。
屋外的下人更是竖起了耳朵听着,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站起来说吧。”叶惊鸿叹口气说。
“老奴惭愧。”张嬷嬷不愿意起来,眼中的泪水直下。
王花花看了心里又气又恨,哼,还是自己姨母了,要是自己成了叶家的当家主母,难道还会亏了她们一家吗?
现在这副哭丧的样子,还不是嫉妒自己爬起来了。
什么东西!想到这儿,王花花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等她坐上叶家主母的位置,一定要好好惩罚一下张嬷嬷一家。
“已经破身。”陶氏看到张嬷嬷哽咽着说不下去,只好自己咬着牙禀明了。
屋外顿时传来小小的喧闹、惊叹声,还有轻轻的骂声。
王花花这会儿可没有流泪,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得意。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果然是聪明人,只有聪明人,才能靠着智慧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富贵。
叶惊鸿是聪明的,这一点儿,王花花毫不否认。可那样聪明的人不还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下,她能不得意吗?
叶惊鸿再能干,身份再高,回到叶家,看在叶彦宁的面子上也得称自己一声嫂子。
“可惜了呀。”叶惊鸿淡淡地说。
“找死也没有这样死法的,她还真够拼命的。”姚中白更是笑得奸诈。
什么意思?王花花脑子中的警钟一下子响起。
她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纰漏,想来想去,她觉得叶惊鸿肯定是在诈自己。
不能慌,不能乱。想到这儿,她脸上又摆出了害怕害羞委屈的神情。“奴婢知道配不上大公子……”
“不是配不上。”叶惊鸿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表演。
王花花一喜。
“是你太脏,连提到我哥称呼,我们都觉得恶心。”叶惊鸿下一句绝将她从天堂直接打到了地狱之中。
外面传来很多人的附和声。
“小姐。”王花花闻言,终于忍不住了。“奴婢的身份是低,可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大公子今天做出的事情,做奴才的是不好说,可你也不能这样侮辱了奴婢。”
愤恨不平,还加入了委屈。
“在我的心目中,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们帮着我做事,我给你们该得工钱。人格上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至于要求你们忠心,那是因为在情感上,我也付出了相应的感情。要是你们遇上了什么难处,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们不管,这是我设定的做人基本标准。”叶惊鸿慢条斯理地说。
外面的人听了,一个个都感动极了。
大家知道叶惊鸿不是哄着他们玩,的确在叶家做事情很轻松,大公子小姐老爷子的脾气都好,没有架子,他们都是孤儿,从前没有遇上两位主子的时候,过得都是颠沛流离的生活,可是到了叶府以后,他们练武习字上工,每天再也不用为生活而发愁了。
主子是他们的再造父母。
“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终于有性急的忍不住了。
“对,平时看着心儿就野着了。”
王花花偷偷看了带头说话的人,想着等她翻身以后,要怎么收拾了这些人。
“明明是大公子对奴婢用强,可小姐为什么只骂了奴婢?”王花花不怕死地挣扎。她心里明白要是自己不据理力争的话,或许下场会很惨。
“闭嘴。”张嬷嬷上去给了她一耳光,“当初你娘就是用这一招嫁了你爹,要知道原本那个男人是和我定下的亲事。
周围的人听了顿时一阵哗然。
“你娘还唆使你的姥姥,也就是我的继母将我卖了,要不是遇上了叶家的主子出门,我还不知道沦落到何种地方呢?”张嬷嬷越说越激动,眼泪不住往下掉。
陶氏他们也都吃了一惊,这些往事,连他们都不知道了。
“后来,夫人放我们出府,要不是看在你王家没有了人的份上,我是死也不会要你的。没想到收留了你,反而给主子添了麻烦。”张嬷嬷悔恨不已。
“我娘和爹临死的时候,已经悔过了,要不怎么会将我托付给姨母呢?当初,我爹其实是先看上我娘的。”王花花趁机还想抹黑张嬷嬷。
陶氏蒋氏听了恨不得上去再给她几个巴掌。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叶惊鸿淡淡地问。
“奴婢不该明知大公子喝醉了,还一个人到屋子里去。”王花花也很聪明,话儿说得很有技巧。
言下之意,还是说叶彦宁是酒后乱性才对她不轨的。
“可你知道吗?我哥在这个月根本无法与女人圆房。”叶惊鸿忽然笑了起来,“我师父的药就这么神奇,却歪打正着了。”
“啊?”
周围的人发出了惊讶的叫声,很快的,又沉默下来。
再也不用多说了,王花花在栽赃。
“说吧,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叶惊鸿冷笑着问,“陷害主子,这一条罪,我想足够你用的了。”
“你胡说,明明是大公子他……”王花花绝望地瞪着叶惊鸿,她想从叶惊鸿脸上找出什么不妥来。
“要是你有耐心,再等上一个月,我想你的计划就天衣无缝了。不过,好像也没有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对不对?”叶惊鸿说得风淡云清,一点儿没有恼怒的意思。
“我猜猜呀,你的相好的,应该是柳永溪对不对?”叶惊鸿又道出一句。
王花花脸色大变,她怎么知道的?
“打死她,叛徒。”
“背叛主子,该死。”
…….
外面的人吵做了一片,在叶明的解释下,所有人都知道柳家就是叶家的死对头。万万没想到王花花竟然和那样的人勾搭在一起。
“柳永溪很聪明,你怀了他的孩子,无论你能不能上位,生下的孩子都得姓叶,我哥心软,自然不会让自己的骨肉流入在外。这样以来,势必,作为母亲的你,也就顺理成章留下来了。再然后,叶家的东西又会变成柳家的。当然,这些假设都是建立在你成功的基础上。可现在你失败了,要怎么办呢?柳大公子还会认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吗?听说他身边那位漂亮的未婚妻可是个醋坛子了。“叶惊鸿笑语盈盈地看着她说。
王花花面如土色,脸上的汗也下来了,“奴婢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小姐不愿意自己哥哥名声受损,就拿那莫须有的事情还陷害奴婢吗?”
“陷害?”叶惊鸿听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配吗?拿猪对对手,我没有那么贱。”
“什么柳家,什么溪的,我不认识,昨晚……”王花花知道自己现在只能死咬住叶彦宁不放才会有好日子,否则叶惊鸿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我想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了吧?要不,你也不会这么心急找我哥来赌一赌。这儿有两位郎中,让我爷爷和师父给你把脉试试不就知道了。要是你怕他们是我的人做手脚的话,我们还可以请外面的郎中,多少个都行,我不怕花银子。”叶惊鸿冷笑着说。
对于王花花这种见利忘义的人,她的确是没打算放过。不过,手段吗,也不是大家想得那么激烈而已。
“我……”王花花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找牙婆子卖了吧。”叶惊鸿发话。
原来只是卖了。王花花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没关系,柳公子会买下她的。
她肚子里有块肉,出去了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交给我吧。”秦羽陌忽然出现在院子里。
“你怎么来呢?”叶惊鸿不高兴地看着他。
“过来吃早饭啊。”秦羽陌微笑着看着她,“你府里的饭菜香。”
叶惊鸿赌气不理睬他。
“王爷。”赵一铭和醒酒的叶彦宁却不得不起来向他行礼。
“别呀。”秦羽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爷爷、哥哥,要是你们再这么客气的话,我怕明日都进不了这个门了。”
赵一铭和夜宴宁一听都一愣,然后侧目看看叶惊鸿,果然看到她不高兴了,于是也都笑了起来。
“小子,你还没有向我行礼了,我可是丫头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懂不懂?”姚中白不高兴地瞪着秦羽陌训斥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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