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的腿儿症状并不是外力造成的,而是中了奇毒。只是周某才疏学浅,并没有解决的方子。”良久,周御医才惭愧地给出结论,“而且,老夫发现你们身边好像有高人在。这位公子的毒被一种药物压制住了并没有继续蔓延。”
叶惊鸿心乱如麻,从希望到失望的心情并不好受。
周御医的话,让她只是有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位高人不就是赵爷爷吗?
叶彦宁则淡定很多,他微笑着向周御医道谢,“多谢大人亲自过来给我看诊,我的腿儿我自己心里明白,大人不用自责。”
“可有改进的方子?”赵一铭心里有数,可他心里也难受。
他带着怜惜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叶彦宁,然后又下定决心问周御医。
“不瞒各位,对于大公子身上的毒,周某真的是无能为力。你们先前看诊的高手已经用药到极致,周某愧不如呀。”能让一个首席的御医说出这种话来,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
叶惊鸿回神过后,也不想让周御医难堪,她打起精神笑着对周御医道谢,“多谢周御医,无论如何,你能过来,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虽然周御医是受人之托过来的,可是规矩不能废。不知道今天这一趟诊费要怎么算?”
“老夫只是跑跑腿,也没有出力。诊费就算了。”周御医其实很想问问叶家暗处的那个高手在哪里。
可是他转而一想,自己见到人家要怎么说。正如叶惊鸿想得一样,走到他现在的位置,他有着自己的骄傲。要他向一个名不经传的同行低头,似乎他还做不到。
与其见面尴尬,还不如就到此为止了。
“既然周御医这样说了,这份人情我叶惊鸿记住了。承德,给周御医带两坛子酒回去。”叶惊鸿吩咐下去。
也好,给银子是买卖,送东西则是人情。在京城里,说不准叶家就需要哪一天用到人家了。谁叫人家家底的底蕴深了。
承德答应一声,到酒窖里拿出了两坛子好酒出来。
周御医虽然不贪杯,却也知道叶家酒的价格,看到叶惊鸿大方地一下子送给自己两坛子好酒,心里对她也就满意了几分。
“老夫告辞了。”多余的客气话他没有说,让小厮拿了酒就走了。
“也不知道传说中的神医在什么地方?”送走了周御医,叶惊鸿坐在椅子上幽幽地问。
“没有恶化,就是好消息。”赵一铭安慰他们兄妹两个。
“我可就指望妹妹养着我了,你可不能嫌弃哥哥。就是你嫌弃了,我也要赖着你。”叶彦宁倒是想得开一些,看到叶惊鸿不高兴,他压住心里的难受,笑着打趣她。
“没关系,现在我养着哥哥,等腿儿好了,就轮到哥哥养着我了。”叶惊鸿哪里能不明白的心思,也将难过放在心底,和他说笑着。
赵一铭看到他们兄妹友爱,心里的难过好歹是消失了一些。只要人在,总是有希望的不是。
到了晚上的时候,没想到周御医竟然派了府里的人到叶家来,“这是老爷特意吩咐小的送过来给二公子的。”
小厮恭敬地将一个盒子递给了承德。
承德接过又转手递给了叶惊鸿。
叶惊鸿接过狐疑地打开一看,顿时微微吃了一惊。
原来盒子里竟然装的是一支百年的老参。
这份礼物略贵了。
叶惊鸿沉吟一下,然后让承德打赏了小厮,又给他带回去几坛桃花酒和女子喝的果酒,然后还给了一点儿小菜。
这样一看,就显得更加有人情味了。
小厮谢过后,带着东西就回去了。
“这家人倒是小气的很。”周老夫人看到小厮带回来的东西,摇着头说。
她倒不是看不上小门小户的人家,只是有些心疼送出去的人参。
那可是一只上好的野参呀。
“你懂什么。”周御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不要说长公主和平世子的情面在这儿,就是单看这些酒,也足够买一支送出去的山参了。”周御医说,“你也别小看了那叶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可定王、世子频繁出入叶家,现在又和周边的几家大人相处融洽,好好相交总是没错的。”
老夫人吃惊地问,“定王怎么会和她有交情?”
“听说王爷在她那儿定了袜子,又购买了酒,一来二去,两家就走的勤了一些。至于世子,好像是一心要罩着叶惊鸿。”这些消息都是周御医刚刚让人打听来的。
“一个姑娘家,女扮男装抛头露面本身就不好,现在竟然还和男子厮混在一起,我看那叶家姑娘也不怎么样。”周老夫人是很传统的妇人,对于叶惊鸿的举动实在是看不上眼。
“这样的话你少说,要是传到定王、世子耳朵里,或者是长公主那边,只怕会惹来祸端。”周御医瞪了一眼老妻子,“要是今后遇上了,你也别没眼色惹了祸端。”
“知道了,我是那拎不轻的人吗?”周老夫人委屈地看着他回答。
不谈周家对叶家的评价,叶惊鸿和叶彦宁两个都刻意忽视了腿疾的事情,两个人还是各忙各的。
庄子里的院子在扩张,在主屋不远处盖起了厂房,一座是漂染用的,另一座则是绣娘工作和生活的院子。
叶惊鸿的生活重新变得忙碌起来,而秦羽陌也不时出现,过来看看房子,并且和叶惊鸿商讨进货的事宜。
“以后,这两个人就归你管了。”一日,他带来一对三十多岁的男女。
“小人乾升见过二公子。”
“奴婢宝月见过二公子。”
不愧是定王调教出来的人,两个人不用秦羽陌吩咐,就恭敬地过来行礼了。
“这是他们的卖身契,今后他们就是你的人了。本王会派出一些人护着,就住在外间,绣娘则由宝月管着。”秦羽陌淡淡地说,一点儿也不怕叶惊鸿会怀疑他越俎代庖,或者是想安插人手进去。
叶惊鸿点点头,“多谢王爷。”
“货源的事情,乾升会帮你做好,你需要什么只要告诉他一声即可。”秦羽陌转过头认真地告诉她。
“多谢王爷。”叶惊鸿认真地说。
“我们是合作者,你不用太拘束,我叫你惊鸿,以后你就叫我阿陌吧。”忽然,秦羽陌的话题换到了双方的称呼上。
“只怕不妥吧?”叶惊鸿诧异地回答。是真心的惊悸,在古代,等级还是比较森严的。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称呼的问题,就让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你不觉得作为合作者,这样的称呼更加妥当吗?”秦羽陌也认真地看着她问。
叶惊鸿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拒绝的话竟然说不出来了。
“既然王爷不介意,惊鸿就大着胆子了。”她最终选择了妥协。
“好。”秦羽陌的嘴角弯了。
疾雷在后面听了,眼睛都瞪圆了,王爷是怎么呢?即使是合作者,叶惊鸿的身份也不足以对王爷直呼其名,而且还是小名那样亲昵的称呼。
“别傻了,小心王爷怒了。”疾风捅捅他,算是提醒他。
“所有布匹的染色,我会提供配料,这一点儿我不允许别人在现场看,即使是王爷的人也不行。”叶惊鸿觉得还是要将话说在明处。
“阿陌。”秦羽陌纠正她。
“啊?”
“说好的,叫我阿陌。”秦羽陌脸色冷冷的,可眼神却紧盯着叶惊鸿。
“好,即使是阿陌的人也不行。”叶惊鸿说完,脸色都红了,怎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我说过了,所有的事情你做主,遇上麻烦,你再找乾升。”秦羽陌打断了她的话,“一切以你自己的意思去办。就是那些绣娘的卖身契,我也会全都交到你的手里。”
突如其来的好事,让叶惊鸿惊吓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要是能将绣娘的卖身契攥在自己的手里,无疑会更多了一层保障。
“还有,我的人在内院,内院不许其余的人进去,就是阿陌找来的绣娘也不能进去。”叶惊鸿坚持。
“好。”秦羽陌点点头,一点儿不满的意思都没有。“只要你喜欢,觉得舒适即好。”
定王太好说话,弄到最后,叶惊鸿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秦羽陌这个合作者很好说话,而叶惊鸿也考虑到了另一个合作者,在她看来,秦篱落才是最难缠之人了。
“庄子和人都准备好了,世子要不要过去看看?”叶惊鸿客气地看着上门的人问。
“不用,爷相信你。”秦篱落翘着二郎腿自在地回答。
“其实,惊鸿还想请世子帮一点儿忙,可以吗?”叶惊鸿陪着笑脸问。
“爷是你的合作者,拿银子的那种,你有什么事情,爷当然可以帮着,不过,不能太麻烦了。爷没有那么太多时间和你耗着。”秦篱落考虑地永远都是他自己。
“是这样的,我需要这些工具,不知道世子能不能找人帮忙打造出来?”叶惊鸿笑眯眯地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些图案,边上还有数字。
“这是什么玩意?”秦篱落是个二世祖,根本就看不懂。
“是一点儿小工具,世子给个痛快话,能不能做?”叶惊鸿盯着他追问,“当然世子要是觉得麻烦的话,我可以再去找另一个合作者。”
“少来激爷,小心爷削你。”秦篱落一听就炸毛了,脸上顿时布满了阴云。
“我可不敢故意激怒世子爷,我说得是真心话。王爷那边帮着我进了货源,世子也是合作者,总的找点儿事情给你做吧?当然咱们有共同的利益,还真说不上谁先谁后的问题。”叶惊鸿厚着脸皮说谎。
为了不让自己手里的机器更多泄露,她可是故意将零件拆开,三分之一交给了秦篱落,三分之一交给了秦羽陌,剩下的则是由她自己找人去做。
恭维的话谁都爱听,再说叶惊鸿是将他放在心上了。秦篱落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用的一个人,于是世子爷大男子主义空前高涨,对叶惊鸿那点儿不满也随之消失了。
“过两日就给你送来,你也别惦记着了。”
“多谢世子。”叶惊鸿笑着道谢。
这样一来二往的,秦篱落往叶府跑得就勤快了一些。
谁知世子爷跑得勤快了也未必是好事情,半个月左右的时候,有人为此就特意找上门来了。
“给本郡主开门。”一大清早的,叶府的大门就被人敲得啪啪响。
守门的叶中岳不敢大意,急忙带着小厮出门看看情况。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上身穿着对襟的撒花烟罗衫,下身的裙裾则是缕金条线纱裙,手里拿着一个鞭子,正叉腰指挥几个丫头婆子在大门口大叫了。
“请问小姐找何人?”叶中岳施礼客气地问。
“少废话,叶惊鸿是不是住在这儿?”女子冷声喝问。
“请问小姐找我家二公子何事?”叶中岳还是很客气。
“什么二公子,自欺欺人罢了,明明就是个女人,还装着豪气,什么玩意。”女子说话却不客气,“本郡主找她有事,你闪开。”
说着,她抬脚就准备往里走。
叶中岳脚下一闪,却是挡在了她的面前,“还是请姑娘等一会儿,等小人先去禀报了二公子再说。”
“大胆,连郡主你都敢拦着,找死不是?”小丫头冲过来叉腰对着叶中岳呵斥。
“抱歉,郡主,还是请稍等一会儿,容小人先进府去禀报一声。”叶中岳不卑不亢。
“你……”小丫头还想刁难叶中岳,却被小姐给拦住了。
“好,本郡主也不为难你这个做奴才的,你赶紧滚进府里告诉叶惊鸿一声,就说平王府的心悦郡主要会会她,让她赶紧给本郡主滚出来。”秦心悦冷笑着仰着头说。
看样子大清早这位郡主是来找茬的,叶中岳暗暗警惕起来。“请郡主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禀报郡主。”
匆匆行完礼,叶中岳马上转身往府里走去。
叶惊鸿正在花厅和叶彦宁、赵一铭坐在桌子旁吃早饭,叶中岳就一头闯进来了。
“怎么呢?”叶惊鸿放下筷子问。
“怎么冒冒失失的,有什么事情不会等两位公子和赵老爷子吃完早饭再说吗?”张嬷嬷不高兴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转而又忙着给叶惊鸿开始盛饭。
难得小姐在府里清闲下来,这没眼力的家伙,张嬷嬷决定等会儿就好好教训自己儿子一顿。
“平王府的郡主在门外等着,看样子她是过来找茬的。要不是小人拦着,只怕已经拿着鞭子闯进来了。”叶中岳恭敬地回答。
“平王府的郡主?”叶惊鸿楞了一下,貌似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物。“人呢?”
“就在门外。”叶中岳回答。
“秦篱落还真是麻烦呀。”叶惊鸿长叹一声,“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饭。”
说到这儿,她不禁笑了起来。
“你带到客厅吧,我一会儿过去。”她吩咐。
叶中岳答应一声,匆匆就出去了。
“我陪着你一起过去。”赵一铭不放心,叶彦宁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没事。”叶惊鸿笑着回答,“我能应胡过来。再说我正好吃完了,爷爷和哥哥还是认真吃饭比较好。在我们叶家,她还能占到便宜了不成。”
“小心。”叶彦宁和赵一铭想到过来的是郡主,他们作为男人还真不适合过去招待。
“望舒、望秋,你们过去好好守在小姐身边。”叶彦宁低声吩咐。
“是。”望舒、望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叶惊鸿笑着摆摆手,“在自己家里,哪里用得着这么紧张?走,一起过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位郡主有多嚣张。”
“郡主请,我家二公子在客厅等候。”叶中岳又急急忙忙从府里出来。
“好大胆,听到郡主来了,她竟然不出门迎接?”秦心悦身边的丫头睁大眼睛呵斥。
“别废话,带路。”倒是秦心悦比较利索,她一把推开叶中岳,大步冲进了叶府。
两个小丫头也狐假虎威地瞪了叶中岳一眼,跟着秦心悦跑进了府里。
叶中岳看到她们全都进了府里,让小厮将门关上,自己则不紧不慢跟在了秦心悦的身后。
“混蛋,叶惊鸿到底在什么地方?”秦心悦本来想一鼓作气到府里将叶惊鸿揪出来,然后再狠狠地教训一顿。
在她原来的脑子里,叶府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府邸能有多大?
没想到进了府里一看,叶家的地盘还真不小了。
一来二去的,沿着走廊,看到那么多的房间,她就不清楚自己站在哪儿了。
“还不赶紧给郡主带路。”小丫头恶狠狠地瞪着叶中岳吩咐。
“郡主的速度太快,小人可不敢和郡主抢道。”叶中岳不慌不忙地回答。
“少废话,带路。”秦心悦听了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别以为躲着本郡主,就能逃了。”
叶中岳对这种充满恶意的话装作没听见,老实将她领进了客厅中。
“我家二公子就在里面,郡主请。”叶中岳看到自己的任务完成,直接说了一声,就回去了。再客气的话,也没有多一句。
“郡主,这些狗奴才竟然瞧不起你。”小丫头气的直跺脚。
“奴才就是奴才,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叶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秦心悦气呼呼地接口。
“郡主说的对。”叶惊鸿早就在客厅里等着,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她也看的一清二楚。
说实话,这位郡主对比秦篱落来说,那就是半斤对上八两,都是属于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一类人。
叶惊鸿可不喜欢惯着这样的人。“不请自来,还在主人背后说三道四的奴才是得好好管管,否则的话,说不准哪一天就能爬到了主子的头上。”
秦心悦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看过去。
叶惊鸿正好一脚踏出了客厅的门,而望舒望秋一左一右就站在她两边,就好像两尊门神一般,那样子分明就是在护着她。
秦心悦是第一次见到叶惊鸿,这位郡主此刻正认真地打量着她了。
一袭湖蓝色的长衫,头上只用了简单的玉簪别着,出来的人样貌甚至比过了自己的弟弟。
“你就是用这样狐媚的样子勾引了世子吗?”忽然,秦心悦冷笑着看着她开口。
望舒和望秋听到她开口就是想坏了自家小姐的名节,当即就准备发火。
叶惊鸿微微抬手,两个丫头才不甘心瞪了秦心悦一眼,退到了叶惊鸿的身后。
“论起来,惊鸿绝的样貌绝对不敢说越过郡主,如果惊鸿是狐媚子的话,那郡主要比我狐媚得多了。”叶惊鸿淡淡地回答。
虽然对方身份比起自己高很多,可自己是在家中,这人就无缘无故闯进门来骂人,别以为她就怕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东西。”秦心悦大怒,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当着面骂了。
“彼此彼此。”叶惊鸿很淡定地回敬。
“果然是个有心思的狐狸精。”怒到了极点,秦心悦反而冷静下来了。
“郡主要只是上门来骂人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可以走了啦。”叶惊鸿比她更稳定。
“好歹还有点儿优点,个性还算爽朗。”秦心悦冷笑着直接走进了客厅。
叶惊鸿看她的架势知道她是有话要说,淡淡地跟在她后面也进了客厅。
秦心悦带来的两个丫头则恶狠狠地瞪了叶惊鸿一眼,而叶惊鸿身边的望舒和望秋也不是好惹的,同样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
双方似乎形成了对恃的场面。
“既然你问了,我就不会拐弯抹角说话。”秦心悦冷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冷笑着开口。
“最好。”叶惊鸿点点头,她也没有那个闲时间陪着这个刁蛮的郡主胡闹。
“就你这身份,想要进平王府,那是不可能的。你也别指望着世子宠着你,就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步登天了。”秦心悦鄙夷地看着她慢慢地说,鼻孔都是朝天的。
叶惊鸿怒极倒是笑了起来,这个郡主好像也得了妄想症,怎么就这么笃定她要进平王府呢?
“我警告你,马上离开世子,否则的话,呵呵,下场不是你能料到的。”秦心悦发狠地说。
“郡主过来好像没有打听清楚吧?”叶惊鸿一字一顿地反问。
秦心悦一愣,不知她说得是什么意思。
“你听谁说我要进平王府?别说你们不允许,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世子请人下聘我都不乐意了。”叶惊鸿冷笑着回答,一个个仗着家世和身份,就无端地想将别人踩在脚底,这种人最可恨了。
“你凭什么不乐意,难道进平王府还丢了你的脸面不成?”秦心悦一下子炸毛了。
“小姐,息怒。”她身边的丫头赶紧笑声提醒她,“别被她骗了。”
“你也少来说好听的话,不想进平王府,你整天和世子纠缠在一起干什么?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你就不怕坏了自己的名节吗?”很显然,秦心悦并不相信叶惊鸿说的话。
“如果郡主是因为这个的话,大可以放心。既然你是世子的长姐,那么我也不用对你隐瞒了。”叶惊鸿有些恼怒,想尽快将事情给解决了。
“我和世子、定王在合作做生意。来往的勤了一些,只是为了生意上前期的事情,等生意安稳了,我想我和世子之间接触的也会少很多。”叶惊鸿爽快地和她谈判。
“做生意?”秦心悦吓了一跳,“还有定王?”
提到定王,她的声音明显尖锐了很多,难以置信的味道暴露无遗。
“对,做生意,合作者正是我们三方,难道世子没有和郡主说起吗?”叶惊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反问。
丫的,你不是说你们姐弟的关系好嘛,怎么秦篱落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和你说呢?
此刻,秦心悦也想到了这一点儿,她脸上露出了羞涩愤怒的表情来。“谁知道你说得是真的假的?难道你打算和他们合作做酒的生意?”
说到后面,秦心悦底气也足了起来,对,篱落和定王的关系一直都算不上好,他怎么会答应和定王合作做生意呢?
哼,肯定是叶惊鸿在骗她,她才不会上当了。
“我们合作开布庄和绣庄。我出技术,定王提供原料,而世子负责安保。”叶惊鸿好心解释,“如果郡主还怀疑我说得话,你大可以回去找世子要合约看一看。”
“安保?什么是安保?”秦心悦好奇地问,本来是找狐媚子算账的,没想到一大早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等等,难道她那只知道吃喝玩乐惹事的弟弟,真的要回头是岸呢?
“安保说白了其实就是负责安全。”叶惊鸿回答。
这样一说,秦心悦倒是明白了。自己不成器的弟弟虽然纨绔一些,可是平王府的噱头还是挺管用的。
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打消自己的怀疑,“有定王在,你怎么又会找世子呢?”
“这一点儿我也不想瞒郡主,因为我需要世子爷的果断和瑕疵必报的个性。”叶惊鸿回答。
秦心悦听了心里一阵不痛快,虽然自己的弟弟在京城里的名声差了一点儿。可作为同胞姐姐,她还是挺讨厌有人这样明着品论秦篱落的。
“哼,怎么说?”
“我在京城里有难缠的对头,那些人在找我的麻烦,所以我就打算陪着他们好好玩玩了。”叶惊鸿冷笑着回答,这一刻她将自己放在了和秦篱落一样的劣根性上。
物以类聚!这是秦心悦的第一感觉。
“说了半天,你只是为自己打算?”秦心悦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她。
“也不全是。”叶惊鸿淡淡地回答,“我可以保证,世子每年最少有五千两以上的银子进账。”
“可你在利用世子,世子的名头原来在你的眼中只值五千两的银子吗?”五千两的银子在普通百姓心目中是天价,可在平王府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利用与否,世子自有定论。难道在郡主眼中,世子真的就那么无能吗?无能到连我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都能利用吗?”将对方逼近死胡同,不是秦心悦一个人会,她叶惊鸿运用的更加熟练。
秦心悦又是一愣,她略微思考一阵后认真地问,“你真的没有进平王府的打算?”
“没有。”叶惊鸿斩钉截铁地回答,“如果可以,我情愿没有认识世子。”
说到这儿,她的脸上挂上了苦笑的神色。
“哼,世子在你的眼中就这么不堪?既然这样,你还和他走的这么近干什么?”对于叶惊鸿看不上自己的弟弟这个事实,秦心悦相当不满。
人总是这样,对于自己人习惯性的维护。
“我的意思,郡主可能理解错了。世子这个人身上什么缺点,我想郡主肯定比我还要了解。虽然说男子爱色,无可非议。可我这个人喜欢平淡的生活,深宅大院里一群女人的生活,实在不是我所追求的,就是在这一点上,我的想法绝对和世子走不到一块去,所以我们只能是合作者的关系,而且永远都会保持这种关系。”叶惊鸿解释。
“说得好听罢了,你是看不起世子吧?”秦心悦十分不快。
“也不是,世子的优点儿也很多,作为朋友,最起码很好。”叶惊鸿淡淡地回答。
“优点儿?你倒是说给本郡主听听。”秦心悦不信,她的弟弟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说到优点儿,她还真摆不出多少来。
“世子为人虽然冷情了一点儿,但他要是能认准一个人做朋友的话,绝对会为朋友两肋插刀。”叶惊鸿随口一条就出来。
两肋插刀她不知道,不过秦篱落这个人护犊子是真的。
“其次,世子做事有原则有目标,作为生意上的伙伴,这点很重要,否则的话,同伴要是被人三言两语给糊弄了,最倒霉的就是合作者了。因为最被坑害的有可能就是合作者。”叶惊鸿列出第二条。
这两点秦心悦相信。
“第三点,合作的生意最难做。而世子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生意上,他和定王一样,都给予了我最高的信任,哪怕,他们两个不和,却没有让我这个第三者难做。”叶惊鸿想都不想又列出了第三条。
秦心悦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外人对自家弟弟有这么高的评价,心里顿时有些飘飘然了,顺带着对叶惊鸿也看的顺眼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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