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与郭芙又是说了些体己的话,对方也只是言不由心的随意附和了几句,偏传入这当事人耳中却像是甜言蜜语一般,心中已是再也等之不及,让其早些回房休息后,就告辞离去。
看着小武离去的背影,郭芙心中说不出是何感受,在遇到杨过之前,她确实对这两兄弟心生情愫,一直取舍不得,不知如今为何再与他们独处时,心中却没了当初的悸动,彼此就像是普通朋友般,再无半点依恋。
“唉……”郭芙长长叹道,不愿再去想这些琐事,起身正准备回房时,突然从假山后窜出一道人影来,唤道:“芙妹!”
郭芙起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又淡淡的回道:“大武哥哥,有什么事么?”
来人正是武敦儒,不止武修文一人关注郭芙,他也同样心系于这大小姐,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场,就被弟弟抢先了,只好一直躲在假山之后偷听。
见大武低着头半晌也不说话,郭芙开口道:“若是没事,我便回房歇息去了!”
大武双拳紧握,忽然抬头,沉声道:“芙妹,你当真要嫁给小武吗?”
郭芙没想到这两兄弟一个接一个的,竟都是问这些儿女情长的私事,不由觉得一阵烦躁,说道:“我刚刚和小武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大武应道。
郭芙知他素来如此,随即说道:“你们两个无论是谁征得我爹娘同意,我就嫁,所以,不要再来找我说这些事了!”
大武浑身不禁一振,脸上浮现了一抹轻松,回道:“我知道了,芙妹,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说罢,大武便径直离开了,郭芙看了看他的背影,也不在意,就自顾自的回房间去了。
……
深夜,一道黑影从郭府窜出,直奔街边的药铺而去,在其身后,也有道人影悄悄地跟了去。
不一会,前者从药铺偷偷跑了出来,突然身边传来一道声音:“小武,你以为凭借你一人,就能完成这任务吗?”
小武一愣,听出了这是哥哥的声音,当即正色道:“大哥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你想晚上先找地方隐藏好,待白天蒙古人铺晒粮草时再借机下毒,不过你想过没有,到时候如何逃?”大武似乎比之小武来,更胸有成竹,便开口质问道。
小武语气一滞,过了许久,才说道:“以我的轻功,料想那群蒙古鞑子也追不上我,还请大哥不要阻拦。”
“我都知道了,你不必瞒我,芙妹也答应了我,若是师父师娘同意,她就愿意嫁给我,这立下大功的机会,我是不会让给你的。”大武沉声道。
“好,既然被大哥知道,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莫要阻挠我,咱们公平竞争如何?”小武知道如今事不可逆,已然耽误了一天,明日若是再不行动,只怕是真的没机会了。
“自然,我也不想因为芙妹的事而影响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大武本就是如此打算。
两兄弟达成共识后,就向着蒙古大营赶去,由于怕惊扰了旁人,就徒步潜行,足足赶了两个时辰才来到蒙古军营外。
正要勘察地形时,突然眼前一黑,被人打晕了过去,只见二人身后缓缓走出来一道影子,正是金轮国师。
“我就知道郭靖是个十足的伪君子,定会乘机前来偷袭,让我看看来者究竟是何人!”金轮国师早有预料,连这几日,他都和潇湘子等人在军营的四周巡逻,没想到这大功今日竟然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自是喜不胜收。
将两人蒙面的黑巾撤去,顿时又给他个大惊喜,笑道:“竟然是郭靖的两个徒弟,他倒真是舍得。”
在二人身上摸索一番后,搜出了两包毒粉,不由陷入了沉思,许久后,才反应过来,不禁有些后怕道:“好险,这般毒计应当不是郭靖能想出来的,莫不是黄蓉?”
心中虽然惊疑,但还是要将这消息禀报给忽必烈,于是便拎着二人朝王帐走去……
大厅之中,郭芙只是叙说着在花园中的事,不过一些难以启齿的话自是敷衍了去,主要是讲二人何以来烦她,最后让他们不要再来烦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报效家国,不应该在此处说些不要紧的话,免得郭靖黄蓉看轻了他们,后来才发生了二人去闯蒙古军营的事。
那些小年轻说得甜言蜜语,就连武家兄弟也不敢当着诸多前辈说出口来,再黄蓉询问时,也只好一一答是,心中则是叫苦不已,今日无论如何,怕是要被在座的人给看轻了。
郭靖本来还颇为心疼二人,听到这些话后,不由气结,怒哼一声后,便不再与二人说话,其意,再明显不过了。
黄蓉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洪七公则是嘴角一撇,心中无语至极。
黄药师现在可谓是看着这两小子就来气,如此无用,还想做他黄药师的孙女婿,即便是郭靖两口子同意了,他也不会同意。
在场的众人皆是觉得这些事有些难以启齿,或视作不见,或暗自鄙夷,皆是不作表态,唯有老顽童和欧阳锋在一旁搀着臂膀哈哈大笑,使得跪那的武氏兄弟好不尴尬,就连做老子的武三通都觉得老脸一红,颜面无光。
杨过起初还不想笑的,实在是那两个活宝太过气人,别人想不到的,他却能想到,小武肯定在后院说了许多甜言蜜语的好话,逼得郭芙不得不将这锅给丢出去,这才导致了诸多闹剧,说实在的,在场的众人都是在为这三口子的闹剧买单,心中无语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好笑,加上两个老家伙一闹,险些破功。
黄蓉见这般跪着也不是事,开口说道:“你们二人回去面壁十天悔过,不得出门半步,武师兄负责监督。”
武三通简直被这两小子给气死了,一人一脚,吼道:“还不给我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两兄弟连滚带爬的向外面跑去,杨过心中尚有疑惑,赶忙追了去,拦住二人问道:“两位武兄,你们在蒙古军营中可吃过什么东西?”
见二人似乎不想搭理自己,杨过又道:“与你们手臂中的蛊虫有关。”
两兄弟这才想起,在出蒙古军营时,杨过为他们从体内取出过一只虫子,现在想起,心中还有些害怕,小武赶忙回道:“我们并未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倒是在昨日晌午,他们给我们送来了碗粥水,起初我和大哥是不吃敌人的食物,到晚上口渴的很,他们也不给我们水喝,便忍不住将那晚粥水喝了,期间并未吃过其它东西。”
大武似是知道了什么,当即问道:“杨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身体内的虫子与那碗粥水有关?可是那粥里米粒分离,就只有十几颗而已,粥水清澈可见,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虫子而看不到啊!”
听闻这两兄弟的话,杨过不禁大呼侥幸,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你两真是运气好,若是在晌午便将那粥水服下,我今日怕是救不了你们了,那蛊中起初只是虫卵,是靠你们体内的养分催生,与别的物种不同,生长极为迅速,再晚上几个时辰,他便会钻入你们脑中,到时候可是神仙难救。
好,真的好啊!以后要多听妈妈的话,别人给的东西尽量不要乱吃!”
杨过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十分欣慰。
待回到大厅内,众人心下好奇,不由询问起他来。杨过本来不想告诉众人,怕他们以为自己故意显摆邀功,但这手段着实有些难防,怕众人日后着了别人的道,还是将事情的原由说了出来。
“苗疆蛊虫,老夫倒是听过一些!”黄药师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对这等手段倒是知晓,却也从未见过,好在杨过有办法,能及时施救,否则那两小子还不知要遭受多大的苦楚。
“我也听过,我也听过,据说中了那蛊虫的人呐,不是死的奇惨,就是终身受人所控制,如行尸走肉一般,吓人的很,这可是连我老顽童都不敢学的东西,你小子竟然能治,好本事,好本事。”
周伯通当年见过中蛊虫的人全身溃烂而死,死了之后,那尸体上还爬满了虫子,别提有多吓人了,那可是他除了蛇以外,最怕的东西,避而一般连听都没听过,想不到杨过还能解这蛊虫,不可谓不厉害,他自是由衷的佩服。
武三通嘴上虽然是骂着两个儿子,但心中对他们的关心,一点也不必武三娘少,今日听黄药师和周伯通这么一说,方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真的是差点没了,心中后怕之余,更多的是对杨过的感谢,当即就要对他拜去。
杨过早就防着他了,赶忙将之拉住,说道:“武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小师弟,我……我……”武三通已不知该如何言语,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武师兄,你我同门师兄弟一场,又何必如此呢?听我的话,快快起来,不然我立马转身就走,叫你再也瞧不见我。”杨过欣赏武三通的为人,二人又是正儿八经的同门师兄弟,且不说武氏兄弟除了讨厌自己外,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他又岂会见死不救。
武三通顿时被杨过的话感动的泪流满面,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了身来。
郭靖等人对杨过的为人大赏,皆是佩服不已。洪七公对着苗疆蛊虫也略有所闻,老一辈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当即问道:“过儿,你可知这是什么蛊虫?”
杨过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惑忧蛊,是操控旁人的一种蛊虫。”
黄药师等人不禁颦眉沉思,显然都未听过这类蛊虫,杨过又是说道:“这蛊虫的相关记载,我也是在师父的经阁中偶然所见,十分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