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昂首嘶鸣一声,似是在嘲讽杨过,这鸟气他哪能忍,当即爬起身来,手持重剑攻了上去。
岂料神雕根部不将他放在眼里,弯喙向前猛地啄在重剑之上,顿时震得他手臂剧颤,剑柄脱手而出,紧接着展翅击来,杨过就被扇飞了出去。
“这神雕能仅靠羽翼之力就能将玄铁重剑拍起,它所拥有的力量至少也有两千来斤,力敌必不是对手,可若一味闪躲,又岂是重剑之道?不对,为什么毛毛能跟神雕比力而不输?”杨过正自疑惑时。
一旁的毛毛手捧重剑屁颠屁颠的跑来,道:“二哥,你的剑!”
杨过:“我#¥%#……”
将重剑接过,也不管比不比得过,就聚势朝着神雕劈了去。只见它双翅一夹,稳稳来了个空手接白刃。
杨过立时使了个千斤坠,扎稳马步,奋力想躲过重剑,同时也想试试神雕的深浅。
待他使出全身力气,依旧撼不动其分毫,手中不由脱力垂了下去,神雕也看出了杨过力有穷尽之时,双翅一拖,重剑缓缓放在地上,即便如此,依旧震的岩石碎裂。
在原地打坐歇息片刻后,杨过捡起地上的重剑,说道:“雕兄,你当年与独孤前辈隐居深山,自是切磋过武艺,我若能躲过你的攻势,是否也有他老人家一半的本事啦!”
神雕咕咕叫了两声,似是在说:等你能躲过再说吧!
杨过叫道:“我要来啦!”适才他打坐调息时,发觉神雕那一拍一啄,虽是简简单单的一招,细思下来,却发现其中隐隐含有武学家数,绝非看起来那般简单,就如自己手中的重剑一般,一剑势均力沉的挥出,叫的旁人连抵挡都不敢,那岂不是攻守兼具。
似那一啄,这重剑无锋却力沉,举剑刺出,连千斤巨石都能被其戳个窟娄出来,更何况肉体凡胎?
心中想明白了这些,杨过一改之前举剑不起,攻敌难挡的颓废,不由窃喜,抢先攻上,无论是神雕的攻守,或是自己的挡避,其中大有可究之处,若能将之摸透,怕是离那玄铁剑法精要,怕是也不远了。
这一雕一人歇歇停停,就如此斗了整日,杨过心中自是说不出的畅快,脑中时不时闪过几道明悟,这练力气虽然慢了些,但要说悟性,他可从来没服过谁,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所收获。
……
时隔半月,杨过但觉手中的重剑不如之前那般沉重,使将起来,也越发的得心应手,与神雕对招也从之前的两三招便歇气,增至如今的一二十找,其多数招式亦能尽数看穿,唯独这手上气力不足,难以抵挡。
经此,他对“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的理解,也逐渐明悟,想起之前自己所学的什么“全真剑法”“玉女剑法”虽招式颇多,威力也不俗,但远远比不上自己这挥刺击挡的威力。
当然,也并非这两派武功没有不可取之处,所走之路不同,自会有些偏差,这两派的剑法皆重招式技巧,而独孤求败的玄铁剑法则是以刚猛为主,以力使剑,只要二人实力不是差上许多,对方能在自己眼力所不及的情况下出手制敌外,皆可以力化巧,其妙,当有同境所不敌之勇。
只是这后面的“噬破长空,何以争雄”这八字他却是理解不了,难道是指这剑道登临绝境后,当真可一剑划破天空不成,几次拖毛毛询问神雕时,它也闭口不谈,可谓是相当苦恼,毕竟这八字并未出现在原着之中,这叫他连一点思绪都没有。
而此刻的襄阳城内,两军已在部署,不知何时便要开战,郭靖自是携武三通和丐帮弟子日日在城头上严阵以待。
品仙居内,小龙女牵着小龙马便独自力开了,自城后离开,向着杨过当时离开的方向驾马寻去。
对于小龙女的离开,众女自是知晓,隔着槛窗往着小龙女离去的背影,她们又何尝不想跟去,可皆是被李莫愁制止了。
“你等要明白来这襄阳是为何,而不是为了杨过在这襄阳城的紧要关头离开,此去,有师妹一人即可,谁也不准妄动,否则都给我滚回赤霞山庄。”李莫愁丹唇轻启,声音算不得多响亮,却自有一股威严降世,压得众女不敢反抗。
山林间,小龙女手捧蛐蛐小帅,开口问道:“小家伙,你不是有召集小虫子的本事么?快多召些,帮忙找找你主人。”
小帅能懂人言,头上两根肉角微微晃动,以示回应,接着口中发出一阵低鸣,极轻极缓,却能延绵传至数里。
不一会,便有许多各不相同的虫子围了上来,有同杨的蛐蛐,还有蚂蚱、天牛、蝴蝶、蜜蜂、蚂蚁、蝉等,甚至还有蜘蛛、蜈蚣之类的毒虫聚集而来。
小龙女秀眉微频,她毕竟是女子,对这些虫子总会有些不喜,何况如此之多的围了上来,少说也有上千来只。
那些虫兽或是低头,或是曲足,就像是在等候命令一般,十分有秩序的围在小龙马的三丈之外,也不知是小帅刻意安排,还是其它原因,也不见得小龙马有何害怕受惊,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在原地不耐烦的踱步。
“唧唧叽~”“唧唧叽~”
小帅站在马头上嘶声低鸣了几声,虫兽似是得到指令,纷纷朝着四周散去,虽不是第一次所见,小龙女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小家伙本事如此之大,若是临阵对敌时召唤些毒虫制敌,岂不是防不胜防。
虽然派出了这些虫兽寻找,小龙女也不愿再原地等着不动,当即驾马在林中搜寻了起来。
要换了常人,肯定以为杨过去了别处,绝不会在这山林中浪费时间寻找,但小龙女知道,杨过一定就在这山林之中,因为两年前他就带自己在这山中不知寻找着什么,而这次火急火燎的离开,定是发现了什么,至于为何耽误了两月有余还未回来,她就不得而知了。
可这山林不知何其大,又岂是短时间内能找完的,而小龙女为了能找到杨过,别说这一座座大山,就连这片天地,她也要将之颠覆过来,只为能找到他。
……
又是半月过去,杨过与神雕正在一处断崖上打得不亦乐乎,而原先的剑冢早已被他打得破败不堪,连块能站的平地都没了,这才转至其它地方。
练得这一月来,杨过已能堪堪挡下神雕几招,若是只管躲避,怕是能百招之下不败,已算是极大的进步,手中重剑直击而出,发出呼呼声响,若是旁人离得近些,连绑在头上的发带都能将之吹散,足见其威力之甚,堪称恐怖,若换了以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亏他一直以来还觉得自己神力无敌,现在想起,不免惭愧!
如今,杨过一剑斩出,足有两千五百斤的巨力,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强能挡下神雕的攻势,他依次判断,其全力一击,当有三千斤巨力,简直是骇人听闻,若是给它一个木桩,说不定连襄阳城的城门都能撞开。
二人自山巅酣战,杨过也不再闪躲,尽力与之抗衡,不过每对上十招,他便要坐下歇息许久,神雕对也从开始的轻松散漫,道现在时不时的喘出重重的鼻息声。
见此,杨过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雕兄难道也有累的时候?不过你等着,我迟早有一天要将你也打趴下。”
大话无非是张口便来,又不需付出何等代价,神雕不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杨过早已习惯,同时也越来越信毛毛当时的翻译绝对没错,这神雕绝对是个死傲娇。
烈阳透过云层洒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舒服,虽然自己能运转九阳真气将浑身的疲惫感祛除,但他却十分享受这种感觉,这是他成长的起奋剂,只有永远的记住这个感觉,去享受它,而不是被它所操控,变得不愿再为此而努力,为此而割舍。
休息片刻后,杨过疑惑道:“毛毛呢?”
他话刚出,金猴就远远的跑来哭诉道:“二哥,二哥,呜呜呜,我被毒蜈蚣咬了,我要死啦!”
杨过猛地坐起身来,看向捂着左手跑来的毛毛,说道:“怎么回事?你这本事还被一只虫子咬了?”
“呜呜呜,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几天附近的虫子变多了,我摘果子时,不小心被咬到了!呜呜呜,你看我还有救吗?”毛毛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捂着左手哭道。
杨过将它左手掰开看了看,只见虎口处有两个小洞,表面乌黑,却是像中毒的样子,伸出二指微微用力一挤。“哎哟!”毛毛顿时疼得叫出声来,做势就要把手抽回。
他牢牢将其制住,见流出来的都是鲜红的血液,不由吐槽道:“你修炼过《九阳神功》,可以百毒不侵,怕个屁的武功,别哭了,躁得慌!”
“啊?哦~”毛毛惊呼一声,将手抽回来看了看,见黑紫色的皮肤正在缓缓退去,流出的血也确实是红色的,这才放下心来。
“这深谷之中怎么会突然出现毒虫呢?有毒蟒占据此处,一般的毒物应该不会来犯,难道是我们最近杀毒蛇杀的太多,导致其余毒物都跑来抢地盘了?”杨过正琢磨着,突然来了兴趣,对着它们说道:“毛毛在此处等我,我去看看,雕兄身躯健硕,若有细小的毒物沾染上了,怕也是件麻烦事,就不必去了。”
神雕缓缓点头,它虽不怕这些毒虫,但要是想那些蜈蚣钻进自己的羽毛之中,自己也难以清除,实在是苦恼的很,倒不如交给杨过。
打了招呼后,杨过便扛着重剑朝山下跑了去,速度比起之前慢了不少,不过身负重剑还能箭步如飞,已是不易,若要达到之前的速度,还需苦修些时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