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还要小?”周伯通惊呼一声,自己这个徒弟今年也不过二十一二,照着这么说来,那杨过还在第二次华山论剑后出生的,自那之后,《九阴真经》的原本可是早就被自己撕毁了,按理说唯有当世的几人口口相传才会获得,这倒是奇了!
“是啊!他本事可大着呢,怎么,难道师父你有《九阴真经》的全本不成?”花儿好奇的问道,据当年杨过所说,这本功法可是旷世奇功,常人哪怕是修炼其中的一招半式,亦可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要是能全本修炼下来,武功当登临江湖绝顶之境,听周伯通的这口气,似乎是他有全本一般。
老顽童还是不得其解,随口应了声道:“有是有。”
花儿大喜,说道:“那师父你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了?”
这话倒是给老顽童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只是会,但又不能修炼。”
老顽童曾经亲口答应过王重阳,不得修炼这本经文内的武功,只恨当年受黄药师夫妇所欺,失了《九阴真经》的下册,后上桃花岛上讨要时,被困在了桃花岛一十五年,期间自创出了《空明拳》和“左右互搏术”,直到郭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九阴真经》的下卷找到了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郭靖此人忠厚老实,天赋虽然不怎么样,却是个至纯至善之人,倒颇和自己的心意,想着手中的《九阴真经》,便心痒难耐,心中突生一计,就决定教会郭靖《九阴真经》上面的功法,借由他的手来一窥真经中的奥妙武功,奈何在教授郭靖真经中的武功时,自己也不知不觉中学会了这门武功。
只是他一直遵守对师兄的诺言,不肯使用正经上的武功对敌,不然以他这么多年的功力,即便是称句“天下第一”,也不足为过了。
适才老顽童朝着重阳宫的方向拜了拜,就是在为王重阳祈祷,自己只是将这门武功传给了旁人,却也算不得违背诺言。
即便当年王重阳说的是:凡我门下,决不可习练经中武功,以免旁人说我夺经是怀有私心!
老顽童是他师弟,自己收的徒弟也只是他的门下,而花儿也不会去全真教做道姑,自然不会与之违背,只是自己这般咬文嚼字,总归觉得愧对师兄当年大恩,因而才跪在地上磕了数个响头,以示谢罪。
花儿不解的问道:“为何不能修炼?”
“这就是我适才让你给我保证的,当年我就向师兄承诺过,不得修炼这真经上的武功,学了已是大大的罪过,岂能再练?今日决定教你也是最大的宽让了。”周伯通摇头叹道,与他这种武痴来说,能坚持这么多年不去练真经上的武功,已是奇迹了。
花儿恍然,只是不清楚王重阳为何放着这么厉害的武功而不去练,显然老顽童也没有要在这上面多做解释的意思,直接问道:“你修炼的既然是残篇,本身又未修炼其它高深的武功,练这《九阴真经》也是最好不过了,学还是不学?”
“弟子学!”如此神功,她岂有不学之理。
“好!即使你学过了残篇,怕你还分不清其中的玄功奥妙,今日就再与你说道说道,真经中的武功虽精妙无比,但也因为其中暗藏的武学至理太过庞大,若让那些心思不纯之人学了去,极易走火入魔,祸害武林,你切记,修炼这门武功不得太过心急,要循序渐进,方得始终。”周伯通当即教训道。
花儿也是正了正色,恭敬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嗯,我这就将《九阴真经》上卷中的玄功再叙述一遍,你且听来,看下与你所修炼的是否有所不同,此事万不可马虎。”周伯通找了一个躺椅来,躺在上面娓娓说道。
见花儿点头应到,周伯通便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清晰传到了她的耳中,外人若不足一米之内,根本难以听到二人在说什么,只需内力深厚,达到了一定境界后,自然而然的就能施展出来,据说待丹田中的真气已至先天饱和,还可传音入密,即便是周身站满了人,你也可以与其交流,而不惊扰到旁人。
半个时辰后,花儿缓了缓神,说道:“师父,这些与公子教我的一般无二。”
“好!隔墙有耳,你就不用再与我叙述一番了,自己记清楚便可。”倒不是说老顽童发现了四周有人,而是他为了防患这《九阴真经》中的武功让旁人学了去,因而才如此谨慎。
花儿也明白其中原由,点头道:“是!”
只见周伯通唇齿微张,在旁人看来却是听不到有什么声音传来,直到花儿的耳中便是:“接下来,我传你真经中的下卷和上卷中外人不得知的两门武功。上卷,‘横空挪移’和‘鬼狱阴风’,其一门身法武功和音波武功,皆各有其中妙法,你可听清楚了……”
晃晃一日,夜至深时周伯通才将《九阴真经》中的所有武功尽数教会了她,当然只是记住了心法口诀,对于该如何修炼,自然是差上了许多,今日一晚,只好等到明日再学了。
……
七日之后,院内劲气将空气划得“嗤嗤”作响,只见花儿一袭白衣长裙,五指微微弯曲,并作爪势,但凡她爪影掠过,带着淡淡白影,十分凌厉锋锐,带着无坚不摧的攻势,使人骇然惊惧。
一套武功练罢,院旁的周伯通将口中的葡萄籽一吐,抚掌大笑道:“好啊好啊!这当年黄老邪的陈梅二徒使的九阴白骨爪阴邪无比,让人望而生畏,你这使得不但没有丝毫邪气,威力还比起他们的大了不少,可谓是正统的九阴白骨爪,不对,应是九阴神爪才是。
这数日学过,我发现丫头你与这门爪功颇为契合,其它的外门武功你练会即可,内功修炼也不能松懈,至于其它时间,你就专心领悟这九阴神爪吧!”
“是,师父!”花儿欣喜不已,她也觉得这“九阴神爪”与自己来说,施展起来十分顺手,日后对敌,也算是有门看家本领了。
“现在这九阴神爪你已经初步掌握,收拾收拾,明日就随着师父出去玩吧!”周伯通起身,伸了个大懒腰说道。
“啊?这么快!”花儿惊呼道,她还想着这谷中之大,老顽童应当多玩些时日的才对,哪想到不过七天就要离去。
“唉,我也不想走的,这谷中好玩的太多太多,我都还没玩够呢!但是我的拜把兄弟邀请我去参加什么英雄大会,眼看这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要是再不去的话,怕是就赶不上了。”周伯通叹道。
“英雄大会?师父的把兄弟是郭靖郭大侠?”花儿虽一直待在谷中,却也知晓外界的消息,谷中与外界皆有负责情报收集的弟子,像那些极为机密的事,他们暂且接触不到,但是似这般大事,还是能打听到的。
“咦?你认识我的好兄弟?”周伯通倒是有些意外了,自己这个徒儿好像一直都待在这谷中,怎会晓得外界之事,莫不是他大兄弟的侠义之名已然连这种身居幽谷中的人也素有耳闻了不是?
“不识得,倒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花儿敷衍说道,心想:“若是郭大侠夫妇主持的英雄大会,那我可不得不去了,依着公子的性子,定是要去凑凑热闹,要是能遇到,岂不是绝好的机会,不然还真的难以寻到他的行踪。”
想通这些后,她便迫不及待的说道:“那我现在就去跟裘姨她们说一声,明日就随师父出发,您要是饿了就自己去饭堂吧!”
说着,就朝着远处跑了去,周伯通大为不解,说道:“怎么刚刚还表现的十分不舍的样子,怎么一听到英雄大会后,就显得十分热忱,嘿嘿!难道这徒儿也和我一样爱凑热闹?倒是比起那个傻徒弟有趣多了。”
……
不过一会,花儿便来到了竹林之中,由于担心裘千尺的身体,这些时间公孙绿萼也是日日在其身边陪伴。
“裘姨,萼儿!”花儿看到了正在竹林中散心解乏的二人,上前唤道。
即便没有裘千尺的监督,院内依旧传来了道道呼喝身,显然那十二名弟子正在其中练功,足见其纪律之严。
“何事如此开心啊?”裘千尺一眼便瞧出了她心中的欢喜,不由打趣道。
“哪有开心,师父说明日就要离开了,我舍不得还来不及呢!”花儿被瞧出心事,俏脸不忍一红的说道。
“啊!花姐姐要走了吗?”公孙绿萼小嘴一瘪,失落道。
花儿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是啊,裘姨现在身体不好,还需要你在身边照顾,只好下次再带你一起出去玩了!”
听到此话,公孙绿萼也只好点了点头应道,裘千尺刚得知长兄已逝世多年的消息,自然备受打击,几天来,情绪都十分低落,确实需要人来照顾。
“孩子去吧,这老顽童行事虽十分不靠谱,但想来也会护你周全,我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裘千尺缓缓说道,心中纵有不舍,此刻也不想当着她的面倾诉出来。
……
竖日,周伯通手拿一根牙签正站在谷口剔着牙,前来送别的人倒并无多少,主要是花儿并未向旁人提及,谷中相熟之人不少,若都来送别,今日的活怕是不用干了。
因而就只有她所执掌的蛇兔两堂的高层和裘千尺母女十数人到来。
“裘姨,你好好保重,花儿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您的!”
裘千尺笑道:“无需挂念,去吧!”
看着周伯通师徒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众人纷纷挥手告别,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丛林中后,这才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