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镇之中,小龙女和黄蓉的身后突然一道人影出现,二人当即警觉,向后瞧去,原来是洪七公赶了过来。
见黄蓉面色苍白,额上虚汗直流,他赶忙问道:“蓉儿,你这是怎么了?”
“无……无妨,就是腹中胎动,有些不适罢了!刚才喝了龙姑娘给我的玉蜂浆,现在已经好了不少。”黄蓉失声笑道,话虽如此,语气中却是透着疲累。
“师娘!”远处,大武小武骑着两匹黑马赶了过来,遥遥喊道。
二人周身虚影晃来晃去,速度十分之快,不一会就到了众人面前,来人自是欧阳锋,只见他瞅了瞅众人,其中并未见到杨过的身影,当即大叫道:“儿子,我儿子呢?”
小龙女见他又要发癫,连忙上前说道:“义父不必担心,过儿他去追金轮国师了,并无大碍,不如我和你一起去找他吧?”
“好好好!我跟你去,我跟你去。”欧阳锋当即开颜笑道。
小龙女清呵一声,远处的小龙马听到动静,撒腿奔来,她脚尖轻轻一点,跃到了马上,而欧阳锋则随时准备开跑。
“龙姑娘等等,我也随你同……唔。”黄蓉心中也十分担忧杨过的安全,那金轮国师他们都不知底细,想来武功不会有多差,毕竟徒弟都已经如此厉害了,师父要没点本事,又岂敢跑来中原争这武林盟主呢!只是腹中疼痛难忍,话未说完,便不禁吃痛一声。
“郭夫人放心,过儿他自有保命之法,我与义父去去就回。”小龙女自己喜欢杨过,待他好,每每见到别人也待他好,心中总是止不住的欢喜,见黄蓉如此,就不想她反受其累,毕竟杨过一身铜皮铁骨,追个受了伤的金轮国师,自是无碍。
“师娘,你的身体要紧,还是先休息一会吧!”武氏兄弟见黄蓉连路都走不动了,心中却还挂念着杨过,自是有些不忿,皆是开口劝道。
黄蓉柳眉轻皱,说道:“我身体不适,那你们身体也不适吗?还不随龙姑娘她们一起去寻过儿?”
两兄弟不知黄蓉为何突然发火,但又不敢反驳,只好恭敬应道。
“行吧!小侄女,你就随老毒物和这两兄弟一起去找过儿,蓉儿由我照看。”洪七公见留的担心去的,去的又不放心的留的,于是亲自开口保证道。至于这个称呼,则是因为二人非亲非故,又男女有别,小龙女不愿除杨过以外的人唤她小名,而洪七公叫她全名觉得十分别扭,于是一路过来,都是小侄女,小侄女的叫着。
杨龙二人自是默许,能跟五绝攀亲带故的,那当是再好不过了。
小龙女微微颔首,驾马离去,欧阳锋则施展身法紧跟其后,大武小武则打着酱油一般晃晃悠悠的前行,在这集镇中找寻了起来。
……
郊外林中,金轮国师在罗明法王的监督之下,已前前后后将《龙象般若功》的心法口诀背诵了五遍,杨过这才尽数记下。
倒不是他记忆力不好了,也不是这心法太过难记,而是他有意为之,毕竟这过目不忘的本领是个秘密武器,不到非不得以的情况,他又怎么会告诉敌人呢!
见杨过仅仅五遍就能把《龙象般若功》的心法口诀记全,二人非但没觉得慢了,反而吃惊他的天赋之高,简直骇人听闻,金轮国师更是服气,想他当年前前后后学了这心法口诀近一月才将之记全,本想刻在地上让他自行记忆,奈何杨过非要他口述,起初自是嗤笑对方不自量力,现在却是不服都不行了。
“小友大才,贫僧佩服,日后若有时间,可来我金刚宗坐坐,届时定当扫榻相迎。”罗明法王诚心说道,语气和善,使人信服。
“呵!我怎么记得,罗明法王是来抓我的,我若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杨过自是不会轻易信他,语气冷淡的说道。
“阿弥陀佛,小友杀我金刚宗钦定弟子,我等自是要来讨个说法的,不过恩怨已解,小友与我金刚宗之间,自当是没了纠葛,结个善缘,也未尝不可。”罗明双手合十,笑道。
还不待杨过回话,随后又转身将金轮国师抗在肩上,高声说道:“缘法妙不可言,敌友只需一念之间,我金刚宗的大门随时为小友敞开。”
罗明法王没说一字,便出现在了数丈之外,而每个字似乎并未有所变化,俨然如第一个字般清晰入耳,直到最后一字落下,他的身影早已瞧之不见。
“金刚宗吗?去去也无妨。”见这罗明法王的话并非虚假,虽不知什么叫“恩怨已解”,光是这神秘的金刚宗却也让他足够好奇,只待自己摸清了这《龙象般若功》的奥秘,定要上门去讨教一番。
“过儿!”
“儿子!”
突然,远处遥遥传来两道呼喊声,杨过听出了其中一人是小龙女的声音,另一个竟是欧阳锋的声音,心中好奇他是如何跑的这来的,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去。
……
数日前
藏边金刚宗外,一身穿紫衣的貌美女子出现,其身后跟着位白眉低垂,面容慈祥的和尚,自他身旁,还有一身穿素衣的老尼。
见着那紫衣女子持剑闯入金刚宗中,他二人并未随去,而是驻足留在了门外。
只见那白眉和尚对着素衣老尼恭敬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大师解惑,我等是否要劝阻一下李施主,就这般视若无睹,是否不妥?”
“无妨,她身担大任,这凡尘与之来说,皆是虚幻,你亦是如此,我亦是如此,里面的那位,亦是如此,不过大梦一场。”老尼如是说道,语气淡然,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心境臻至圆满,真正达到了泰然若定,不假于外物的超然境界。
白眉和尚佩服,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些大师指点迷津!”
顿了顿,老尼又是说道:“此次回归中原,勿要干涉李施主的私事,一切皆有缘起,理当由缘灭,我等凡人,不可妄自干预,切记,且记。”
白眉和尚,面色一黯,低头哀声道:“小僧明白!”
金刚宗后院内的禅房之中,一耄耋老僧忽的睁开双眼,瞳孔中尽是骇然,下一秒便离开了蒲团,出现在了寺塔之上,只见眼前一紫衣女子凌立悬空,竟是不借助于外物,就这般定在了空中一般。
老僧心中惊惧,颤声道:“先……先……先天之上!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紫衣女子并未理会老僧的话,而是问道:“老和尚,听说你要找杨过算账?”
“杨……杨过?”老僧正是吩咐金轮法王和罗明法王将杨过生死无论,只管带回来的明王,经这紫衣女子一提醒,他也是想了起来,开口说道:“是又如何?我不行你是先天之上,这一定是障眼法,障……”
还不待他话说完,便见一道长达数十里长的剑气展出,将他顶上的鸡冠帽削去一半,露出了光秃秃的脑袋,剑气去势不减,径直向着他身后的巨山劈去,剑气斩过,巨山纹丝不动,仿佛什么都未改变似的。
“他,有我护着,谁动谁死!”紫衣女子留下一句话后,便消失在了原地,明王又是为之一惊,饶是他的眼力,竟看不出对方是如何离开的,仿佛就跟凭空消失一般。
“不信,我不信,这世间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人,我不信。”明王嘴中不停呢喃,发疯似的向后山奔去,只见他一跃数十丈之高,刚一落在山上,就感觉到整个山体在剧烈晃动,当他抬头朝着山顶望去时,顿时毛骨悚然。
万丈高山,竟被拦腰斩下,剑气凌厉至极,斩开山体却不损之分毫,以至于整座山依旧能完好无损的贴合在一起,直到明王跃上高山,一触之下导致山体分离,可见其威力之大,竟能轻易断山,如此神通已经堪比仙身之姿了。
如此巨响,已是惊动了整个金刚宗的弟子,明王高声喝到:“所有人不得靠近后山半步,违令者逐出宗门。”
本来逐渐向后山聚拢的众弟子,众法王纷纷退去,明王在宗门中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谁也不敢违抗。
见聚来的众人又散去,明王匆匆回到禅房中,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也不听有声音传出,不一会便有位瘦高的僧人走了进来,恭敬拜道:“参见明王!”
“赤丹,你速去中原一趟,让罗明和金轮不得再针对杨过,此人我们不去招惹了!”明王焦急道,语气中尽是催促之意。
赤丹法王会意,也不问原由,立时出发朝着中原的方向赶了去。
远处的紫衣女子、白眉和尚和素衣老尼见到一人影远远的离去,只听那白眉和尚,叹道:“李施主,多谢你为小徒化解一场灾厄!”
原来,这白眉和尚正是一灯大师,而这紫衣女子则是与之消失了多年的李莫愁。
李莫愁此刻虽实力逆天,却也不敢在一灯大师和那素衣老尼面前妄自尊大,倒不是说二人的武功高于她,而是出于对他们的尊敬,当即对着二人施了一礼后,说道:“多谢两位大师陪晚辈来此胡闹,杨过他……他以前对我也照顾有加,今日只是略尽绵力罢了,算不得什么,还望一灯大师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一说到杨过,李莫愁不禁态度扭捏了起来,面色泛着淡淡红晕,这多年来,她深居佛门清净之地,心中纵有万般挂念愁肠,也无人倾诉,更是不敢轻易与常人提起,尤其是过了这么多年,她也不知杨过还是否记得自己,一想到此,心情总是为之黯然,但一想到马上便能见到他了,又不自禁的欣喜,悲喜交加之中,已不知是何种心情,但在旁人眼中,俨然一副小女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