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宫门前
就在赵志敬喜出望外,马上便可得到诸位师伯庇护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杨过催命般的厉声,顿时吓得亡魂皆冒,竟险些晕了过去,当即就要喊“救命”,只是杨过却一脚对着他后心踢了去,本来这一招下去必能将他直接踹死,只是临时又收了七成力道。
“噗嗤!”
“哐当”一声巨响,顿时惊动了屋内的马钰四人,几人推门而出,只见赵志敬浑身抽搐的躺在地上,耳鼻不断涌出鲜血,而旁边却是断成两块的“重阳宫”门匾,四道不由的面含愠怒,这牌匾可是当年他们师尊王重阳亲自题的字,挂的扁,谁曾想今日就这般叫人毁了。
几人向着石梯之下看去,只见杨过独立在那,一脸的煞气,显然自处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其实杨过这一脚倒完全是个意外,他在出脚时忽的想起自己要是直接结果了这赵志敬,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当即收去气分力留了他一命,只是力道没有控制好,微微向上抬了点,这才不慎撞坏了“重阳宫”的门匾,但他却不知这是王重阳留下的遗物,还当是一块普通的门匾,便也没有太在意。
马钰、王处一、刘处玄、孙不二四人中又属王处一性子较急,见恩师遗物被毁,勃然大怒,杨过他们几人自然是认识,王处一当即厉声喝道:“杨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毁掉重阳祖师的遗刻,难道真的要欺师灭祖吗?”
杨过这才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毁了王重阳留刻的门匾,但他也顾不得这些了,现在不是全真教的人要带走他,而是他杨过要带走赵志敬,不让他受尽折磨,含恨而死,自己于心不甘。
“贵教庙大,容不下我杨过,从此刻起我杨过和你们全真教再无瓜葛,你们速速让开。”
“唉!”马钰生性敦厚谦和,正要劝上几句时,便被王处一打断道:“竖子狂妄,果真如你那爹一样不识好歹,今日我便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赶到我全真教来撒野。”
王处一当年在赵王府便因为杨过父亲杨康暗施诡计而身中剧毒,险些丢了性命,要不是郭靖屡次相劝,他非要灭了他不可,今日又见杨过如此无法无天,简直比他那爹还要嚣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失了分寸,旧事重提了起来。
“师弟,慎言。”马钰皱了皱眉提醒道,郭靖临走之际再三吩咐,不要告诉杨过关于他爹的事,众道也是连番保证,怎料王处一今日却是说漏了口。
杨过沉默不语,他自是知道王处一在自己那便宜爹手上吃过大亏,平常与自己接触倒是没有什么怨言,但自己要是一行恶事,他定是难免想起在杨康手上吃过的苦,对自己颇有微词。
郝大通也知自己失言了,老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道:“杨过,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带走赵志敬,看在我爹和郭伯伯的份上,我不想与你们全真教为敌。”
“杨过,赵志敬可是你打的?他是你的师父,你怎能下如此毒手。”这时孙不二开口了,全真七子中虽然就她一位女子,但是最古板的却也是她,什么伦理纲常,世俗礼教她向来是十分看重,老顽童平时也最讨厌的就是她,遇到丘处机等人还会说上几句话,但是从来不跟孙不二交谈,便是这个原因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现在跟全真教已经毫无瓜葛,赵志敬又怎还是我师,你们若是不让,就别怪我强抢了,既然你们敢到古墓之外抢人,今日我便也到你全真教抢抢人。”
现在的杨过虽不显怒,却也是心中怒到极致的变现,哪还愿意向平常那样嬉皮笑脸耍嘴皮子,双脚在地上一蹬,整个人高高跃向空中,身上真气涌动,尽皆汇于右掌之中,向下方的四道猛然拍下。
赵志敬此刻也是清醒了几分,见杨过跃起数丈之高,微微颤颤的爬到了重阳宫的门后,心中已是恐惧到了极点,只希望马钰等人能拦住杨过。
“什么?”
马钰等人惊呼一声,杨过这虽然只是汇聚内力与手中,平平无奇的一掌,只是声势却是十分浩大,可见其内力之深厚远胜他们几人,四人纷纷举掌相迎,但也是撑了片刻便被打得齐齐向后退了几步,四道哗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杨过。
“现在又是如何,诸位道长还要拦我杨过吗?”
杨过见四道面露惊色,尤其是马钰和孙不二的脸色,不禁想起了当年在终南山下救下李莫愁的情形,只是此刻少了个郝大通罢了,当时武功低微,全靠着内功深厚和点穴手法高明,这才吓走了三人,没想到一晃多年,自己竟然又要跟马钰等人打了起来,只是一会待丘处机和郝大通赶到,便是以一敌六了,现在自己神功大成,纵使外加功夫有所不足,也完全不惧天下任何人了,更何况区区全真七子,而且还少了个谭处端。
“咳咳,杨过,不要妄造罪孽了,赵志敬纵然有错也等我们查清楚了自会处罚,似你这般又是叛出教门,又是打上重阳宫的,若是天下门徒一受到委屈便这样大闹,你叫我们如何处之?”马钰本来身体便不好,这会让杨过的掌力一震,说起话来不由得咳了两声。
“师兄,何必跟他废话,都打上门来了,我就不信凭我们的武功还拿不下他一区区少年。”王处一也是被打出了火气,哪还愿意谈和,左手拂尘一甩,右手长剑出鞘便直接向着杨过攻了去。
杨过侧身躲过了王处一这凌厉的一剑,可是剑芒刚去,王处一左手的拂尘却又向他下盘扫来,杨过身形横转,使得他两招皆是打了个空。
杨过右手微抬,便要使出“一阳指”时,突然又停了下来,心道“好险!”若是此刻他用了一阳指的话岂不是给师父一灯大师抹黑,要是经有心人一传便会说他教徒无方,任由杨过上门放肆,轻则少不了一些流言蜚语,诋毁声誉,重则容易引起佛道两家的争执,他可以不在意,但不能不为一灯考虑,于是用的都是些粗浅二三流武功和全真教的一些武功,再也不敢使出一灯大师所传的一阳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