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她好像是那个合欢宗的曳岚吧!”
如果说方才那句话是煽风的话,那么这句,便是浇油。
轰——
众人只觉脑袋炸了锅,有些反应不过来。
合欢宗?
合欢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能耐的弟子了?合欢宗弟子不是向来战斗力地下么,怎么会出现这么强悍的存在。
据说那个叫曳岚的,还勾搭了大罗剑门剑尊的小徒弟,这会儿人头还是相当值钱啊。
眼见着众人各色目光看了过来,曳岚眉头一皱,一甩袖就要离去,立刻被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曳岚冷冷道。
“啧啧啧,真是久仰大名。”
“没想到堂堂黑影琴魔,竟然是这等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曳岚,你虽然强悍,但我们这么多人联手,你又如何能抵御,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只要你交出宝物和秘密,我等便也不再为难你……”
众人杂七杂八的说着,皆是朝曳岚逼近,气势汹汹,一时间将曳岚围堵的水泄不通。
曳岚忽然就冷笑起来,随即忍不住仰头邪肆的大笑了一声,目中杀气四溢,黑曜石般的眸子不见深不见底一丝光亮。
此等场面,何其熟悉!
当年因至宝一时,不就是被诸多大能围剿的么。
“死到临头,你还有脸笑,你在笑什么!”一位身着大罗剑门服饰的女修,顿时愤愤出声道。
曳岚轻轻斜睨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忽然一位人影冲了出来,瞬间挡在曳岚的身前。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散了!”
曳岚心中微微一惊,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竟然是……况贤!
“你……”曳岚不由出声,随即小声道,“你且退去,暂时不需要你帮忙。”
这况贤突然冒出来捣什么乱,若任其下去,这下她魅惑剑尊小徒弟事可就得坐实了,难有翻转的余地,这不是在火上浇油么!
曳岚心中暗自恼怒的同时,却不可避免的,生出一抹暖意。
“你放心,有我在,我自会护你。”况贤亦是低声道,仿若耳语,他俊美的面容一种骄傲的倔强,剑眉星目,侠肝义胆,正气凛然,却为了一魔道妖女与所有人对立。
“况师弟,你在干什么!”有大罗剑门的人发现了他,立刻焦急道。
“况师弟,快回来!”
“况师弟,你莫非当真看上了那个妖女?”
其他门派则尽是些奚落嘲讽。
“原来传言是真的,这头号正派的剑尊最宝贝的弟子,还真的与合欢宗的妖女有染啊!”
“这合欢宗的妖女,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道行还真是高!”
“你们看她那张脸,长那么漂亮狐媚,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我当是什么天才人物,还不是落到了合欢宗妖女的手上。”
“大罗剑门都是群道貌岸然之辈……”
各种污言秽语都有,曳岚对此倒是无所谓,却不知道况贤受不受得住,一看他果然羞怒的面红耳赤,握紧双拳。他向来骄傲惯了,在宗门也是受尽宠爱,哪里受过千夫所指的滋味。
不仅辱及他的名声,更是波及到了他的师门。
曳岚心念一转,不如趁机给他一个成全,便对他传音道:“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便趁机大庭广众与我恩断义绝,与他们一同追击我,便可撇清你我的关系,洗刷清白,回去后你师尊自不会再追究。”
况贤闻言立刻转头,目中含着怨愤与受伤,眼眸晶莹,像一只突然被抛弃的小兽。
况贤伸手扣住曳岚的手腕,紧的让曳岚都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谁敢动她,便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况贤厉声大喝道。
虽说况贤只有筑基初期,但架不住有个第一强者的师父啊,谁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而旁边那些大罗剑门的弟子,也不是吃干饭的!
尽管曳岚的确是被大罗剑门追杀了,但这正主剑尊的小师弟在这儿以身相护,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他们又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护着呗!
谁让应一豪是出了名的护短,谁对付他宝贝徒弟,他绝对会加倍的报复回来。
“小师弟,你这是……”一位模样俊朗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目光有些沉痛的看着他。
“轩辕师兄,你不必劝我,我意已决。”况贤梗着脖子道。
“孽缘呐……”轩辕鸿苦笑一声,摇头低声恨恨道。
当年他与柳瑶淑便是如此,难道陷入了循环了么。
轩辕鸿知道,小师弟听说了他的以往事迹,心中愤懑,当下便不管不顾偷跑出去,到合欢宗门口去挑衅叫嚣,当时他就感觉不妙,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合欢宗的女人真真招惹不得!
眼下知道不管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轩辕鸿不由心中多了几分无奈之感。
“怎么,你们还不散去,真要动手么?”况贤冷冷扫了他们一圈。
顿时他们都不由目光瑟缩了几分。
毕竟都是见财起意,但说到底曳岚身上的宝物,还没珍贵到要他们所有人拼命的程度,五品的法器,虽说稀有难得,却不代表没有,少数富裕的筑基修士亦是有一两件拿来压箱底。
之前不过是趁着人多势众一时逼迫罢了,现在突然这么一个靠山,又想到了黑衣琴魔本身的强大,基本上都打了退堂鼓。
众人各自对视,沉默间一时纷纷陆续退散。
若曳岚暴露出仙器的话,那就绝对不会是这种结果了。
其他大罗剑门的弟子纷纷围了上来,一边疯狂的拿眼刀刮曳岚,一边劝诫况贤。
短短时间,曳岚就受到了数十道传音,大多是咒骂威胁她的,混杂在一起吵吵嚷嚷什么也听不清楚,曳岚索性将传音之识关闭。
况贤也是烦不胜烦,道了句告辞之后,便什么解释也没有的,拉住曳岚御剑远离。
不远处,问子虞默默看着这一切,面沉如水,狠狠捏了捏拳头,收回拔出鞘的剑,随即若无其事转身离去,只是身周的草木,默默凝结出了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