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阴险狡诈的人类!”墨幽剑长吁短叹，气愤不已。
这时不知为何，白央深有同感的点头：“人类就是这么可恶!”竟是与他同仇敌忾起来。
曳岚不由无语的瞥了这一虎一剑，当她这个明晃晃站着的人类不存在是吧。
“当年一时好奇，便修炼出人身，却发现当你们人类也太不爽了，还不如做回我的天魔去，自由自在的谁也管不着，想去哪就去哪……”墨幽剑感叹不已，十分怀念做界外天魔的时光。
“任你世事变迁，任你沧海桑田，任你一代又一代修士崛起陨落，我等界外天魔自是亘古永恒，不死不灭……”
“做人不爽，做剑灵更不爽啊，我堂堂天魔怎能做一把剑呢……”
墨幽剑抱怨起来，已经颇有些碎碎念的趋势。
曳岚不由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心中腹诽，果然好奇心是万恶之源啊，若是不好奇当人是何感受，也不会去修人身，现在也不至于这般后悔。
它这个人身，便是堂堂正正实打实的肉身，有点类似于曳岚的重塑炼化的身躯，而不是某种术法变幻的。
修炼人身之后，那么意味着其本体就变成了“人”，从某种角度来说，当年他已经是个“人”了。
而白央则不一样，他虽然可以变化成人，但他的本体却是白虎。妖兽化人说到底也是一种术法，只是不是幻术，身体变成了人，而不是别人看起来是人的假象。
像丁灵秋亦是如此，她是湖灵，她的本体便是那片湖，只是她也能幻化成人。
灵族是没有性别的，变男变女全凭喜好而定，不只是灵族，许多妖族也是。
当然白虎一族是分了雌雄了，但若是幻化成人时雌雄颠倒也没什么毛病，只是不能繁衍生育罢了。
人类修炼到了一定境界，转变性别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其本体仍旧是最原始的性别，所以即便一个男的变成女的也无法生育，除非是转世投胎，或者夺舍重生。
当然修士境界越高，越不看中子嗣，繁衍生息那是凡人的事情，只因为凡人寿命太短罢了。
所以只要修为实力够高，想活成什么样，全凭自己的喜好而定，修为越高，束缚便越少，只要实力在手，他人即便再不满，又岂敢置喙什么。
俗世凡间是普世之道，一国之道所有人遵循此道，而修真界修士却是各自为道，各人有各自的缘法，道不同则行事准则思想观念皆不通，唯有一样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实力。
曳岚静静看着这把墨幽剑，暗中猜测，为何它偏要在此时冒出来，莫非，与这祭坛，有什么联系……
墨幽剑抱怨完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感受到他的复杂与难过，曳岚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的确不擅长安慰人，而且，她本身的念想与他是相悖的。
若是能将其留下收服，便最好不过了。
既知道是仙剑，岂有拱手放出之礼？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就像当时的魔影幻莲，它肯定是不愿被炼化的，但这不代表曳岚会心软放了它。譬如人吃肉吃菜，动物蔬菜肯定是不愿的，但人会因为它们不愿而不吃？
故作放手不过是矫情伪善而已，弱肉强食才是真理。
曳岚暗暗捏紧双拳，收服不了，还不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实力不够，若是实力足够强大，便是像墨幽剑说的那个修士一样，都能强行把“人”变成“灵”。
见墨幽剑似是还在陷入郁闷之中，曳岚想了想，便开始再度摧毁这个祭坛。
就在曳岚再度呼唤鸿蒙珠，感应这祭坛之时，脑中忽然冒出了一句话。
“我能让他认你为主。”
曳岚一愣，随即不由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什……什么……”
这下曳岚是彻底震惊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不但墨幽剑对她倾诉衷（苦）肠（水），就连一直高高在上的鸿蒙珠，居然也主动理她了，对她说话，说话的内容还如此重磅。
鸿蒙珠的声音像一个少年，不辨男女，却相当好听，他语气平淡而飘渺，像是九天之上传来，似真似幻。
然而这声过后，鸿蒙珠却再不说话了，无论曳岚如何呼唤，也无济于事。
曳岚感觉，可是是这鸿蒙珠，仿佛是他暗中羞恼，自己居然掉了价主动搭理她了。
曳岚对此，也只能心中无奈苦笑。
其实曳岚还想问问，这鸿蒙珠能不能读取她的记忆，解决她那些疑惑呢。
鸿蒙珠这个功能实在是太变态了，所有事物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没有丝毫隐藏和秘密可言，从里到外，透彻之极。
祭坛的结构又再次浮现出来。
之所以要每到一个祭坛，便重新感应一次，便是因为每一个祭坛的弱点的位置，都会有些微的不同，并不完全是一模一样，必须得小心为上。
再次摧毁这一祭坛之后，曳岚一转头，忽然看见了一名女修。
之前沉浸在墨幽剑带给她的震惊中，一时间倒是没能发现，此处什么时候多了一名女修。
曳岚不由眼神一沉。
这么多，方才的话，她都听到了？
若是墨幽剑的事情泄露出去，那她便是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了，到时候盯上她的，恐怕就不知先前那个元婴强者了，而是所有强者!
一个仙剑的诱惑有多大？
便是在仙界，亦是无数大能争夺的存在。
更何况在这样一个下界。
“道，道，道……道友……”似乎被曳岚充满杀意的眼神说震慑，那女修不由紧张的有些结巴起来。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不，不，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了，我这就走……”女修哆嗦着说完这句话，掉头便跑。
“既然没听到，这么紧张干什么？”曳岚冷冷道，立刻追了上去。
曳岚这女修不过是筑基初期，哪里及的上曳岚半步六品吉祥罗伞的速度，很快便被拦了下来。
“别杀我!饶了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女修知道自己跑不掉，立刻停下楚楚可怜道，同时手背在后面，暗中已经开启传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