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说:
“反正你今天不能一个人走!”
吴姐说:
“这样吧,都去我家,我那儿地方也大,住得下。另外,他也还是该好好洗洗,好好地休息一下。”
对于这个提议,他点点头,说:
“我看行。”
小奴儿也欣然同意。
白露勉强说:
“那行吧!”
一辆出租车,进了吴姐别墅的小区。
时隔一个月后,经历缅北丛林的生死和蛇虫,再次回到这富丽堂皇的别墅,让他产生了一种梦幻般的不真实。
他傻傻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说:
“我的脑海里,还是丛林那样的,忽然看到这么宫殿一样的房子......我是不是在做梦?”
吴姐说:
“你没做梦,这是在帝都,在家里。”
小奴儿和白露扶着他到了客厅坐好。两个女人轮流着去厨房,帮着吴姐张罗了一桌子晚餐,开了一瓶红酒,边吃边喝上了。
三个女人好奇地问起了缅北的遭遇,他开始讲述起来。
他把一瓶红酒喝完了,也讲述完了。
实在是太困了,他不知倒在谁的怀里,睡着了。
本以为可以安稳地睡个好觉,但是他又梦回了迈扎央。
在那个阴暗不见光的房间里,林小兵发着高烧,脸色和嘴唇都白得像盐。他神志不清,迷糊着说胡话。
四个壮汉突然又闯进来,一把拎着江奎往外拖,还说着:
“你家里寄钱来了,给你换个住处。”
江奎犹如逃出地狱一般,讨好般地说:
“我可以帮你们骗几个人过来,我可以帮你们骗几个人过来......”
一个壮汉冲着林小兵踢了一脚,见林小兵没有动弹,就冲着他嚷嚷:
“哼,看见没有,你再不给家里要钱,他就是你的下场!”
又来了一个壮汉,就开始把他往外拖。
硬挺挺的林小兵突然朝他嚎叫:
“何不凡,救救我呀——!”
他猛然惊醒,坐立起来。
左右两边吴净秋和白露正披着毛毯,撑着半个身体看着他。
他的身后,小奴儿抚摸着他的肩膀,安慰着:
“你回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一盏昏黄温暖的小灯,正照着客厅。
三个女人都围着他,睡在了客厅里。
暖气开得足,身上盖的是暖和的毛毯,热得他满头大汗。
吴姐和白露赶紧也围了过来,关切地问:
“做恶梦了吧!”
“好多汗!”
啊!三个女人,真是软玉生香。
他又躺回了小奴儿的怀里,思绪又回到了迈扎央。
当初,林小兵被砍去了半个手掌,没有任何的消毒和医疗。他还是从书本上看到的那点儿救护知识,扯下自己的衣袖布料,给林小兵包扎了伤口。
但这也无济于事,林小兵一直发着高烧,迷糊着......
目睹了林小兵的惨状,江奎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不停地哭泣嚎叫,主动要求向家里父母要钱,跟亲戚借钱,跟同学朋友借钱......甚至他竟主动要求骗一些人过来抵消债务......
最后还真有钱邮寄到赌场的账户里。赌场收到钱后,就给江奎换了一个房间。
在林小兵被砍去手掌的第三天后,林小兵成了一具硬邦邦的尸体,被抬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江奎和林小兵到底在哪儿呢?
原以为重生改命,却没有想到,苏浅浅还是有惊无险地在缅北走了一遭。说起来,这一世并没有逆天改命啊!
可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既然命运安排他跟苏浅浅、江奎和林小兵有纠缠,那就遵从安排吧!
哦!不对!
应该是安排命运。
他当即心意已决,去一趟羊城,安排一下江奎和林小兵的命运。
他说:
“我要去一趟羊城!”
小奴儿的眼睛愣了一下,马上就说:
“我陪你去!”
吴姐和白露抬起头,问:
“去羊城?”
“干什么?”
他说:
“我必须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白露追问:
“到底什么事情啊?还要去羊城!”
这该怎么说呢?
说他前世在羊城跟着别人去了缅北,今世要去羊城救人?
谁信啊!
小奴儿说:
“都别问了,我陪他去。”
白露听了小奴儿的话,心里对小奴儿的嫉妒之心,就表现在了脸上。
“我也没说不让他去啊!我只是想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事儿?”
小奴儿也没好气地说:
“他一个男人在外面做事情,哪有事事都向你解释的呀!”
“你......”
吴姐把白露和小奴儿的争风吃醋,都看在眼里。她冲着何不凡说:
“去吧!我包机票,我在帝都看着生意。”
白露不服气,跟着说:
“那我去!”
吴姐说:
“好,三张机票。”
何不凡还是第一次做飞机。
在血与火、生与死之间走了一遭的人,对“第一次坐飞机”毫无兴奋。跟左右身旁兴奋不已的小奴儿和白露比起来,他简直平静如水。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电视里机舱里安静的不要不要的。然而现在,即便是坐在商务舱,飞机发动机的噪声,让他很不舒服。
另外还让他不舒服的,就是飞机起飞离地那一瞬间,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头晕眼花,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三个小时后,三人就在羊城的机场,搭上了出租车,直奔羊城东观。
进入东观,找不到记忆中的街道、长房和统一厂服。但是那个温度,让他有了一丝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打发小奴儿和白露去找酒店安顿后,他独自找了一辆出租车,往东观电子技术股份有限公司去了。
出租车走过东观繁华的市区,进入到工业区。
街道两边是数不清电子厂。几乎每个电子厂门口都簇拥着背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
春节刚过,农民准备春耕,学生开始上学,打工人开始找厂上班了。
他看着这些年轻人,就回到了前一世跟着爸妈到东观时的情形。
那时因为他年轻,还是个高中生,在老乡们的推荐下,就进了东观电子厂。而他的爸妈,因为年级大了,没有多少文化,又老实巴交的,只好进了家具厂,做上了喷漆的工作......
“靓仔,东观电子厂,到啦!”
出租车司机的话,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了。
“多少钱?”
“450块啦!看你是个打工仔,便宜你啦,给我400块啦!”
他记得从羊城火车站坐出租车到电子厂门口,不过300块。
嘿!还遇上黑车了。
他掏出400块,递给师傅,说:
“师傅,看在你少了50块的情分上,过几天我少揍你几下。不过你得另外准备4000块!”
说完,他就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