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房间里的哭声,肯定会引来了人。
何不凡赶紧躲在门后,先抱着头,打算混一混。
不一会儿果然急冲冲地来了一个人,往门里看了一眼。
“吵什么吵什么?等'将军'回来我告你吵吵,好好地惩罚你们!”
这些女人不听话不服从,所谓的惩罚就是丢给几个男人。
里面的女人显然是害怕这样的折磨,听到男人的威胁,竟然都用手指向了捂头的他。
那个男人扭过灯罩,昏暗的灯光便照向他。
这一看,彼此就吓了一大跳。
“何不凡!”
“卢开伟!”
这完全都超乎了两个人的意料。
他问:
“你怎么在这儿?”
卢开伟似乎思绪似乎还在那场婚宴上,吞吞吐吐地回:
“我我我和晓东一起来的......”
他补上一句:
“回去吧!村长被抓了,你姐姐也疯,大冬天一个人......”
卢开伟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所措。
“叫上陈晓东,我们一起回去。”
“何不凡!”
女人堆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纤弱的女声。没错是苏浅浅的声音。
“苏浅浅!”
“何不凡——!”
那女孩儿扒开人群,紧紧地抱住了他。
接着又是一个女孩然也抱住了他。
“花花!”
“嗯!大哥哥,呜呜呜........”
看她们两个人衣衫不整破破烂烂的。
他问:
“你们都没事儿吧?”
两人都摇头痛哭!
驴尾巴突然神气起来!
“刚来的!正等着'将军'回来,赏赐我呢!”
“赏赐?”
驴尾巴挺骄傲地说:
“就是我去从勐拉把这个女人抢来的,牙察师傅说我会得到这个女人。”
驴尾巴的这一句话,瞬间就让他们彼此站在了敌对的立场上。
他暗地里抬了抬手枪,问:
“卢开伟,出去叫上陈晓东,我们一起回去。”
卢开伟放下了灯,说:
“何不凡,我现在可是有枪的人。能随随便便就听你的话?我还告诉你,别以为我们是一个村的,我就会放了你。你要是跟我走,我可以给'将军’说个情!饶你不死!”
他慢慢抬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卢开伟。
“卢开伟,我再给你说一句,跟我回去!”
驴尾巴像是被触犯了威严,把一把AK从肩上拿在手里,冲着他说:
“何不凡,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枪。我有了枪,还能跟你一起回去吗?你给我出来,你也别想回去了。我今天要把我受的气都......”
“噗呲噗呲”两声,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额头,一颗子弹击穿胸……
那支AK即将落地之时,也被他接着。
驴尾巴倒地的声响,还没有一个女人受惊的脚步大。
只是空气里瞬间就弥漫着恶心的血腥味儿。
他看着驴尾巴不断抽搐的身体,愣神了一阵。
前世今生,命运截然不同。前一世被你们害了,这一世……
就此扯平了。
苏浅浅和花花都死死抱着他,身上抖得头上的虱子恐怕藏不住。
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左右手臂下各夹一个女人,从屋里出来。
刚才还关在屋里的女人们,一窝蜂呼啦啦地从那房子里也跟了出来,四散奔逃。
他来不及制止女人们逃跑。
他担忧胡乱逃跑,迟早会撞见其他人。
结果
他问:
“苏思文呢?”
苏浅浅说:
“分开了,不知道在哪儿?但是刚刚还听见他在叫。何不凡救救我弟弟!”
苏浅浅刚回答完,营地里就传来了:
“谁?站住!”
“怎么搞得?女人都出来了。”
“快去看看!”
……
他赶紧带着苏浅浅和花花,摸去了弹药房。
他拿了一个武装袋,背了一包手雷。这弹药房必须得毁了。
于是便往房里扔了一颗手雷。
“轰隆——!”
“轰——!”
“轰轰——!”
弹药房引发的爆炸,地动山摇,震彻山谷。
整个营地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营地里人的从饭堂、兵营涌向“将军”宅和着火的房屋,灭火的灭火,找人的开始找人。
他带着两个女人,又溜去了饭堂,他们胡乱吃了几口饭,又在饭堂里扔了两颗手雷。
“轰——隆——”
两声之后,饭堂也化为一堆废柴!
“快去兵营,他们肯定要去兵营!”
他本来确实是要去兵营的。但现在带着两个累赘,只好杀个回马枪,转身又去了“将军”大宅。
“将军”大宅里,两个男人各自提了一个袋子,正在疯狂地往袋子装美元和金条。
他果断开枪了。从那两人的尸体上扒下衣裤,给苏浅浅和花花穿上。
他又从先前关人的房间里,救出了七八个被抓回来的女人,接着又一把火放在了“将军”的屋里。
他朝兵营大喊:
“着火啦!将军屋里着火啦!”
从兵营里呼啦啦跑出来了一众人。
而他带着苏浅浅和花花,终于在兵营的一处角落,找到了苏思文。
苏思文被捆绑着,被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看守。
见那少年没有武器,他说:
“放了他,你快走......”
又超乎他的意料了。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陈晓东!
他不得已又举起了枪!
陈晓东转头见到他的一刹那,突然就大哭说:
“凡娃哥,我想回家!”
“姐姐,姐姐,救我!”
苏思文揭底斯里地嚎叫。
他阻止了苏浅浅过去,对苏思文说:
“苏思文,这个人有武器吗?”
陈晓东说:
“我没有没有,我害怕.......”
苏思文也说:
“他没......呜呜呜呜.......”
他对陈晓东说:
“放了他,跟我们走!”
于心于理来说,他真不想对陈晓东动手了。好就好在,陈晓东胆小,想回家。
又是两颗手雷,炸掉兵房后,他又去炸了发电机。
营地彻底陷入黑暗,群龙无首。这些狼营的新兵蛋子也没个主意,除了四处乱撞,别无其他。
他带着两个女孩儿,两个少年,沿着前世放走苏浅浅逃跑的那条小路,向国境线走去。
翻过了一座山,隐隐看得见天空发白了。
几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他决定停下来歇歇。
“班长,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苏浅浅又累又怕,喉咙打着颤,说:
“在勐拉,刚刚安顿完毕,城里就打起来了。我们想躲在房里,还是被抓走了。我爸爸为了保护我……不知道怎样了?”
他也不知道赵国剑一行人到底怎么样了?
“我来救你们的时候,赵国剑苏爸爸苏妈妈和花花妈,都在一起。我让他们回勐拉,联系赵欢回国。”
听到这儿,苏浅浅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
太阳一出来,大家感受到阳光的毒辣。
他们再次进入密林,拖着四个疲惫不堪的人,朝国境线一步一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