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吴腾林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之中,他赶紧抢了一手机,带着赵国剑苏爸爸苏妈妈花花妈逃到了迈扎央外一座小山上。
吴腾林在无名河边打扫战场了。
他感叹着今后怎么样?就看吴腾林自己的造化了。眼下,他安全地回到勐拉是不成问题的。
事实上,他已经把缅北搞乱了。
火烧勐拉赌城是乱的开始,狼营洗劫勐拉城,将这个乱扩大化了。
正当周围武装都想去勐拉分一杯羹时,突然听到勐拉军攻占了迈扎央,这个消息,让佤邦军首先就乱了。
勐拉军得到了神秘军事顾问帮助,扫荡了迈扎央,接着进军芒康的传闻马上就会传到佤邦高层的耳朵里。
返回野象山的狼营佣兵们,也在传一个事实,那就是勐拉军有一个外来的神秘人。这个神秘人就连牙察都惧怕三分。
这些传言,像风一样,此处传开了。
带着四个成人,也可以说是累赘,何不凡在思考何去何从。
如果直奔野象山,这样耗费的时间最短。但是带着四个成人贸然前去,苏浅浅可能救不了,还会搭上四个人的性命,这样风险最大。
当然还有一个保命的办法,现在联系国内的赵欢,寻求政府的帮助,在果敢接应四个大人先回国。他再去野象山救苏浅浅。
他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得到了四个家长的一致反对。
赵国剑说:
“我们赶快去野象山,耽误一分钟,乐乐就很危险啊!”
花花妈也跟着说:
“小兄弟,你们先去吧,不要管我了。只求你救下花花就行了。”
花花妈拉着他的手,气喘吁吁地说:
“我叫柳咏,花花叫许淑华。我们母女是10年前被花花的爸爸许志伟那个混蛋留在勐拉的......呜呜呜......”
花花妈又气又急,哭得伤心欲绝。
眼下该怎么办?他进退两难。这荒山野岭,把这四个人留下,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如果拖着他们,苏浅浅和花花,两个如花似玉的青春女孩儿,怕是救不下来了。
考虑再三,他说:
“你们返回勐拉。”
四人都惊人地回应着:
“什么?”
“返回勐拉?”
“还要回去?”
赵国剑说:
“我服过兵役,可以帮你。我不会回去的!”
他劝解说:
“前面是克钦族和果敢的地盘儿,带着你们不安全,还会妨碍我救人。回勐拉,虽然不一定能回国,但是吴腾林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四个人相识一番,苏妈妈先说:
“这样好这样好。那你先去,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文文!”
苏妈妈说完,都给他跪下了。
“何不凡,你快去吧!”
他一个人遁入了缅北的密林。
他并没有直接去野象山。猎人的家,到处都是捕狼的陷阱,稍不注意,就是身首异处粉身碎骨。
他找了一个更为稳妥的方式,那就是跟前世一样,前去寻找那个叫“医生”的老人。
循着记忆,他果然先是找到了那个坟场。
臭气熏天,蛆蚊飞舞。隐隐约约,还有白骨露地。十米开外,几只野狗毫无顾忌地从土里啃食着骨头。
当初林小兵没了半个手掌,不到第二天就失血过多感染倒下了。迈扎央那四个罪魁祸首把林小兵抬走,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林小兵了。
即便经历过血腥和恐怖,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他都不免有些心悸头晕。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狗,偏着脑袋正看着他。
而那只狗,就是前世的那只狗。
“嘿,快带我去找你的主人!”
“汪汪——”
那狗朝他叫了两声,转身就跑了。
他赶紧跟了上去。
他追着狗,足足跑了两个山头。那狗把他带到了一个老人身边。
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了那个老人。
脸色黝黑,瘦削的脸庞,额头上一道道沟壑。
眉毛稀松花白,眼睑下垂,眼袋浮肿。
老人背着竹篓,里面装的是一些草药。
突然见到他,老人紧握那支中正式老枪,警惕地问:
“走毒的?”
他撒谎说:
“不是不是,我从前面那个地方逃出来的!”
“你想干什么?”
“老爷爷,救救我,我不想被他们抓回去!”
那老人家依然端枪,警惕地看了看他的身后。
“我看你不是是被人抓的人,倒是个抓人的人!”
这糟老头子,有一双贼刁钻的眼睛,竟被他一眼识破。
他只好说:
“我不是走毒的。趁乱从前边得赌场逃出来的!我想回国去。”
那老人把枪口稍微放低了些。
他假装劳累,一屁股坐在地上,殷勤地说:
“在我的老家,有一位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老人,他在石牌打过日本人,他也有这样一支枪。他教我打过,我能打飞跑的兔子!”
老人家的眼里似乎一亮。
“啊!石牌!我年轻那会儿,也在那儿打过日本人。”
“难怪你也有这样一支枪!”
“我是几十年前被赶到了这儿的。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他想起了江奎和林小兵。
江奎说在缅北这儿当个保安,每个月都可以拿1万多2万块。
他那时在电子厂的流水线上倒班,每个月顶多也就1500块。如果每个月有1万块,那两年就可以还债了。
他把这些都向老人说了。
“我就这样被骗到这儿来的。”
本以为能像前世一样,老人相信他,带他进寨子。
哪知道老人缓了一会儿,说:
“你不像是被骗了进来的。你眼里没有被骗的那种东西。我在你的眼里看到的全是杀气!”
嘿——!
这真是糟老头子!不省心的老头子!
既然骗不了他,那就没有必要骗他了。
他说:
“我伤了人,欠了一屁股债,我只是想挣些钱回去。”
老人摇摇头说:
“回去吧!向东走,你就可以回去了。”
这个死心眼儿的老头子!
他没有打算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问:
“老爷爷,前面是不是有个村子?我想处理一下伤口,在吃点东西就回国!”
他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伤口。
老人凑近看看摸摸伤口,说:
“那你跟着我走吧!”
他心中一阵暗喜。
他跟在老人与狗的后面,没走多久就到了那个大村子的近前。
他心里感叹:
“哼!总算到了!”
老人把他带到了他的木头房前。
那个大姐姐,肤色偏黑,身体壮实,一身男人的军人制服装,显得有些英武。
“丫儿,给他弄些吃得。”
那叫丫儿姐姐也没有回话,回到屋里。
老人端来一碗茶水,说:
“坐下歇歇,先喝点儿水!”
的确也是渴了,他拿起碗就一饮而尽。
在丫儿的目瞪口呆中,他只感觉自己一阵软绵无力,就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