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凡拿了一部手机,跑步到了庆华的门口,跟司机师傅完成了交易。
他们还相互留了电话,他跟司机约定,只要司机卖出一部手机,就有100的佣金。
100块,差不多一个长途或者两个短途,相当于是他一天的饭钱。
司机也爽快地答应了。
回到寝室,他把一沓厚厚的钱放进柜子里。
朱文俊宁远看到那钱,感叹着:
“同样是做一趟出租车,你就做成了一单生意。”
直到熄灯,常子坤都没有回寝室。
宁远和朱文俊并不想多事,洗了上床就倒下睡着了。
他想了想,还是给林老师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常子坤没有回寝室。
次日到了操场,还是练习正步。
常子坤未到,许教官向营长做了汇报。教官心里那股子高兴的劲儿,他看出来了。
他本以为今天还是踢正步,轻松度过一天。
但是刚刚集合,许教官就喊道:
“何不凡,高策,出列!”
高策走出了阵列。
他则是按照军人的姿势,跑步到许教官前。
许教官说:
“恭喜你们,被选进了红旗护卫班。你们都给我好好表现,争取当上擎旗手。”
高策很是激动,不自觉地提起了握紧的拳头。
“嘿——!”
他出人意料地平静。他感觉没有新鲜感了,更没有挑战性。
许教官带着他俩到了那营长面前。
其他教官也带着各自的得意门生来了。
红旗护卫队总共40人,列队8排,每排5人。
营长冲着他们喊:
“各位学员,欢迎来到红旗护卫队。我是你们的新教官,杜俊豪。今后由我训练大家。”
护卫队的训练更加严格。
每人背一个十字架在背上,练身姿。身姿一站,起码就是半天。
其次就是练正步。一脚站立,一脚离地30厘米站定。一站就是一分钟。
双脚交替练习。
刚开始没人能坚持10秒,不是身体重心偏了,就是脚酸了。
但他就是个例外,一直站定,不偏不倒,直到另一只脚替换。
这一点来说,杜教官都暗自佩服。
最后就是练协同。全队40个人,要协同到只有一个人,一个声音。
这一练就是3天。
三天后杜教官终于扛来了一面红旗。
军训操场上起了一阵骚动!
杜教官走到方阵前,喊道:
“何不凡!高策!龙小宇!出列!”
三人出列,到了杜教官面前。
杜教官又说到:
“你们三个,分别扛着红旗,走一圈。要走出你们的气势,最后评判出擎旗手!”
随即杜教官吹了三声急促的哨声。
操场上军训的方阵,都集合到一起。在方阵中间空出了一条通道。
先由高策扛着红旗,身居中间,左右是何不凡和龙小宇,身后是护卫队其他队员,踏着正步,走过军训方阵。
高策一脸骄傲,像是完成了一份心愿那样的满足。
第二遍是他扛着红旗,引领着护卫队行进在军训方阵中间。
红旗在手,脚步雄健。
他想起了根爷说的,鬼子上来了。他想起根爷不想给中国军人丢脸,冲出去跟鬼子拼命。
他想起那些以身殉国,血染沙场战士。他也想起了他见过的尸山血海,白骨累累。
他觉得肩上扛的,不止是一面旗帜,扛的是希望,扛的是信念,扛的是胜利。
红旗不倒,信念不死。
直到他扛着旗帜走完,他的身心和意识还沉浸在悲壮豪迈的氛围中。
第三遍由龙小宇扛旗。这家伙可能是太紧张,没走到一半,自己步伐就乱了。
最后杜教官问:
“同学们,他们走得好不好?”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杜教官把红旗从龙小宇的手里接过来。
“何不凡,出列!”
他上前一步。
“何不凡,正式选定你为本届红旗护卫队的擎旗手!请接旗!”
他接过红旗,心里多少有些意外。
高策喊:
“报告!”
“讲话!”
“报告教官,我认为我也可以当擎旗手。我对军训热情,积极性高,纪律性强。我的正步走得不比何不凡差,为什么我不能当擎旗手?”
高策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来了,不整明白所以然,他不罢休。
杜教官说:
“我知道,不仅你不服气,还有很多同学不服气。那我问问你,当你扛着红旗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高策说:
“我想的是,我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上了红旗护卫队,我感到很自豪!”
杜教官说:
“那你听听何不凡在想什么?何不凡你说说。”
他说:
“我想起了那些为了这面红旗前仆后继的英烈。我想只要红旗在我肩上,我就要用生命去扞卫她。红旗是希望,红旗是信念。红旗不倒,信念不灭。”
他的回答,激昂慷慨,听了让人热血沸腾。
全场都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哇——!”
“说得好!”
“好样的!”
“男儿当自强!”
......
这里面有很多女生的尖叫!
白露被他的话感染,手掌拍得“啪啪”地响。她脱口而出一句古诗: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她随口的两句诗,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杜教官说:
“你们的心境不一样,眼神里东西就不一样。在何不凡的眼睛里,有不屈、有信念、还有血性,这些都是符合军队的气质。”
高策无言以对。口是服了,但是心服不服,就不知道了。
结束的哨声响起。
杜教官说: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是是实弹射击。大家5点在此集合,5点半出发。”
“哇——!”
“耶,摸上真家伙了!”
……
操场上一片欢腾。
朱文俊和宁远跑过来,先后搂住了他。
“老乡,有模有样的,真的,气质就在那儿。”
宁远也调侃着:
“我要是个女的,我都得死心塌地爱上你。”
他马上把宁远推开,说:
“去去去,我心眼儿小,装不下男人啊!”
渐渐地身旁走过来一众女生。
“何不凡!”
那是白露,她微笑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想起操场上白露那几句诗,就朝她回了两句: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
白露的脸上,微笑、娇羞、惊讶和折服,交替袭来,一时无言相顾。
旁边的一群女生吃醋般打趣着:
“哟——!”
“哎呀,都吟诗作对了哟!”
“你们这是在赤裸裸地卖弄\"风骚\"!”
白露身旁的同学,趁机故意推了一把白露。
她一个踉跄,没成想倒在了宁远的身上。
宁远马上扶着白露,开玩笑地说: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这一闹,引起了周围一阵笑声!
“何不凡!”
一声唤来,他一看,是张冉,她艰难地拨开军训的大哥哥大姐姐,正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