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发出一声惨叫。
邱小晴却得意地说:
“带走我吧!”
那警察捂着手,说:
“走走,一块儿带走。”
到了警察局,何不凡看到十来个头上缠着绷带的,手上裹着石膏的,腿上固着夹板的,正排队录口供。
仔细一看,这些人几乎都是昨晚饺子店外挨揍的人。
“小子,玩死你!”
“小妹妹,哥哥有金箍棒,哥哥保护你!”
......
一个女警察冲那些流氓混子说:
“你们瞎嚷嚷什么!这是警察局,再嚷嚷关你几天!”
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把他和邱小晴带到一间审讯室。
他和邱小晴详细交代了校门口打人和饺子店打人的经过。
问完后,那女警察说:
“何不凡,你知道卢慧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他这“缅北之狼”的嗅觉敏锐地感受到:这个女警察可能就是他的救星。
他点点头后,谨慎地问:
“姐姐,你怎么知道?”
女警说:
“卢慧是我的妹妹。你自证清白的事情,她都给我说了。”
这就是一个机会。
“卢姐姐,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呀,就不应该打架。你看看打伤那么多人......”
邱小晴赶紧补上话,说:
“卢警官,他们都是流氓。何不凡都是为了我才打架的。卢姐姐,救救我们吧!”
“遇到小流氓,你们可以打电话报警啊。你看现在,你们多被动!”
邱小晴急得眼泪团团转,问:
“那怎么办呀?”
卢警官叹着气说:
“何不凡今天得拘留。邱小晴你可以回去。”
“啊?”
“啊!呜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他也是不理解,自己教训一伙小流氓,却要被关起来。
邱小晴一时不能自抑,落下了美人泪。
卢警官安慰着:
“姑娘,你回去吧!我们会找证据,还何不凡一个清白。”
事已至此,他只好对朝邱小晴说:
“你先回去。第一把志愿填好......”
邱小晴抱着何不凡的胳膊不放,说什么也不愿意自己回去,铁了心要留下来同何不凡一起拘留。
何不凡见劝言搞不定邱小晴,一个巴掌拍着她雪白的脸上。
“啪”的一声,众人皆听。
卢警官旁边的男警察抓起手铐就朝何不凡走去,说:
“你当着警察局面打人!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
邱小晴转过脸对警察说:
“我不听话,我哥打我一下,不行吗?”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让俩警察都无语了。
何不凡也是瞬间没了脾气。他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马上换了脸色,说:
“听哥哥话,乖乖地回去。第一把自己的志愿填好。第二找黄云海老师,把那天校门口的监控视频找出来,交给警察。”
“我就是心痛!凭什么你要受这样的对待?”
美人梨花带雨,一诉衷肠。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他一个凡夫俗子。
他内心也是一阵激动,竟破天荒地捧着邱小晴的脸,双手擦了擦美人脸上的泪珠。
“乖乖,听话,回去!明天给我带几个包子来,还有维维豆奶。”
想必是这番话起了作用,邱小晴没有哭闹,安安静静,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警察局。
看着邱小晴离去的背影,他的思绪突然切换到了放走苏浅浅的情形。
他带着苏浅浅,经过一夜的奔逃,躲过了几次“将军”的人和猎犬的围堵,到达了边境。
“过了这道山梁,你就可以看到界碑。过了界碑一直跑,就行了。”
苏浅浅茫然无措,看看眼前两三百米的远的那道山梁,欲走还留。
“快走吧!后面的人来了,我去抵挡一阵子。”
听到了几声狗叫,苏浅浅流露出惊恐之色。她这才向山梁跑去。
她边哭边跑,一步三回头。
他还是被他的教官牙察抓住了。
他是狼营仅存的杀人王,除了“将军”和牙察,他排第三了。更何况“将军”现在是用人之际,“将军”需要他。
这样想来,他觉得放走“将军”的女人,他不至于死。
哪知道牙察得知他放了人,只说了一句:
“将军是不容忍背叛的!”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一个子弹穿过了他的胸膛。
他满身大汗,从梦中惊醒。
他已身处在巴掌大的一个房间,三面墙壁,一面铁栏门,床和窝屎窝尿的坑位都近在咫尺。
这是拘留室。
第二天清早,卢警官提了四个包子和一个玻璃杯。
“何不凡,行啊!漂亮女同学还给你送早饭。”
他一猜准是邱小晴。
“卢姐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卢警官一手插兜,长途一口气。
“我们正在调查呢!学校送来了一些监控录像,对你挺有用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什么时候,得靠你自己。”
他回味卢警官这话什么意思。卢警官已经出去了。
他失落地坐到床上,打开了装包子的塑料袋,一股包子的香气弥漫开来。
“嘿哟,香啊!”
“这味道,是包子!”
左右隔壁的两个人正被包子的香气吸引。
那些烫手的包子,他无心吃下,干脆把包子们送出去。
他说:
“我也没有胃口。这包子,你们每人两个。只是怎么给你们?”
“兄弟朝我们这边扔......”
“别扔,地上多脏啊。你到墙壁这儿,把手伸过来,我这边一伸手,够得着。”
他走近右手边的墙壁,从铁栏伸出手,正好摸到了那边伸过来的手。
他把两个包子,都递了出去。
两边都传来了嘴啃包子的咀嚼声。
“真他妈的香啊!”
“油水多就是润口。兄弟,谢谢你了啊!”
他只是笑笑,沉默中。
“兄弟你怎么进来的?”
“打架。”
“打架?打谁了?”
“苟涛!”
左边那人说:
“唉哟!兄弟,这下你可麻烦了。他们不会轻易刚过你的。”
他凑到左边,说:
“警察调查完了,不就清楚了吗?”
左边那人回: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啊!兄弟我告诉你,我在他们家工地干了几个月,不给我工钱不说,还把车给我扣下了。我去找他们要车,哎!结果被送到这儿来了。你说怪不怪?”
右边那人接着说:
“哼!工地!白天是工地,晚上就是赌场!”
左边问:
“什么?你说什么?”
“苟家的工地,到了晚上,就成了黑赌场。”
“我是说一到了晚上,好多老板开车进了工地,我还以为是谈生意的!”
他问:
“没人告发他们?”
右边那人说:
“谁告得了啊!他们家在官场上有些背景的。”
赌场?
他想到了缅北的赌场。
他灵机一动,说:
“你们想不想把你们的车和钱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