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陈锦华。他一副劳心费神的样子,说:
“我为修水电站的事情,不是开会就是开会。你们又搞了啥子名堂?”
卢开清冲到男警察面前,先告状:
“金大哥,他,就是他把杨波的眼睛戳破了,还把我弟弟的手弄断了!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
官永芳看到警察来了,也走到警察面前,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指着何不凡,一阵“啊啊啊......唔唔唔......”。
驴尾巴像个女人一般,踏着小步,到了警察面前。
“我的手断了!唉哟!”
那女警察见状,对何不凡一声呵斥。
“你莫动,站好!”
何不凡放下碗筷,站好。
围观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
“唉哟,这回遭了嘛,警察来了!”
“你看嘛,警察和村长都是一伙的!”
“斗得过驴尾巴,斗不过警察嘛。何不凡哟!这回怕是遭了!。”
……
那警察走到村民面前,说:
“我是永丰镇派出所的所长,我叫金海军,这位是卢慧警官。报案说这里发生伤人事件。警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希望大家配合我们调查。”
刚才那艳丽女人到了金海军面前,哭着说:
“金所长,你看我家娃娃的眼睛......呜呜呜呜......”
金所长看了看孩子,马上说:
“先送到镇上医院处理处理,不要感染了危及生命。”
杨建军赶紧背上杨波,朝镇上去了。
金所长把视线转向了驴尾巴和官永芳,又说:
“你们两个也赶紧去镇上医院看看。”
何不凡补上话:
“他们两个不用了。”
金所长问:
“不用了?为啥子不用?”
他说:
“卢开伟先动手还推我奶奶,我才还手的。他的手只是脱臼了!”
金所长不相信地问:
“脱臼?”
他点点头,慢慢走到驴尾巴身边,托起他手,左右一摆。
只听见“咔嚓”一声和一阵尖叫,卢开伟的手能动了。
金所长满眼的惊讶。
卢慧指着官永芳的嘴,说:
“她呢?也是脱臼了?”
“是的。这个女人辱骂军烈家属。”
卢慧凌厉的眼睛看着他,说:
“你先给她复位!”
他托起官永芳的下巴,扭动了一下。
官永芳“唉哟”了一声,接着说:
“痛死我了.......”
话说到一半,她张了张自己的嘴巴。
金所长问:
“你就是何不凡?”
他点点头。
“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弄伤了杨波的眼睛?”
金所长这样问,明显是把他当成凶手了!
他毫无惧色,平静地回答:
“不是。我还能证明跟我无关。”
围观的群众又开始议论纷纷:
“啧啧,嘴巴硬,都有人看到了。”
“警察都来了,他还不承认?”
......
他处变不惊,静如止水,那份气度,这位老警察心里一震。
“哦,那我倒要听听!”
他说:
“请你们过来。”
金海军和卢慧都跟着何不凡,朝那颗李子树走去。
一群围观的村民也探出脑壳伸长脖子,想看个明白。
他在田边柔软的泥土上踩了一个脚印。
他说:
“这是我的脚印。”
他又指着两三米远的李子树,说:
“你们看看,我脚印无论大小,还是鞋底印纹。那树下周围有没有?”
傻子都看得出来,那树下周围三米,没有他的这个脚印。
他又指着一根竹棍的尖头,接着说:
“你们看那根竹棍,尖头朝上,还残留着血迹。”
金海军和卢慧的眼睛又看向了堆在李子树下的一捆竹棍。
在那捆长着藤蔓的竹棍中间,有一根尖头竹棍的确残留了不少的血迹。
他说:
“我猜杨波和陈晓东,爬树摘李子。杨波从树枝上滑了下来,眼睛插在竹尖上了。”
听了这话,卢开清就向金所长说:
“金大哥,我儿子晓东都看见了,就是何不凡推的。晓东,过来给叔叔说说。”
陈晓东马上补上话:
“就是何不凡推的,就是他。”
他冷静地看着金海军,说:
“让他过来踩一脚看看!”
陈晓东躲躲闪闪,却没有过去。
想到刚才何不凡踩了一个脚印,大家都开始说了:
“过去踩个脚印,比对一下。”
“哦,对!没有脚印就一清二白了!”
“这个方法好,凡娃子的脑壳就是好用!”
“人家是市里重点中学,不是镇上那婚姻介绍所!”
……
金海军冲陈晓东说:
“那你就过来踩一脚,我们看看。”
卢开清对陈晓东,说:
“过去印印,不是你推的,怕啥子!”
陈晓东扭扭捏捏地过去踩了一脚。
“你们看,陈晓东这脚印,从大小、印纹来看,李子树下到处都是。”
何不凡说完,人群里传来一阵
“哦——!”
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真相已经明了。
金海军看着树下的脚印。
只需一眼就认出,树下只有两个人的脚印,除了陈晓东的,剩下的那个脚印,肯定不是何不凡的。
至于是不是杨波的,只有等杨波回来踩上一脚,就清楚了。
他对陈锦华说:
“陈村长,让你儿子说说,何不凡是怎么推攘的杨波?”
陈锦华似乎也预料到了事情结果。他寻机说:
“金所长,今天正好栗勇结婚,要不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说。”
众目睽睽,金所长只得摆摆手。
“我们就在这现场等等,等杨波回来应该就清楚了。”
村长又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要不去我家等。”
金所长说:
“杨波一家肯定着急回来,所以不会等很久。”
何不凡刚才这一番表现,让他爷爷奶奶,甚至杨姨,都扬威吐气。
他时不时地看一眼乔香。乔香高高大大,亭亭玉立,一张甜美灵气的脸,看着让人如沐春风。
他也瞪着陈晓东,让陈晓东浑身不自在。
那驴尾巴,已经无影无踪了。
金所长和卢慧对他刮目相看。
尤其是卢慧,她好奇地问:
“何不凡,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个方法证明你的清白?”
他回说:
“这还用想吗?”
短短几个字,让卢慧自觉问得很愚蠢。不过她又问:
“你那些脱臼是从哪儿学的?”
他说:
“从课外书上学的。”
卢慧瞪着眼睛,颇有兴趣。
“你在哪儿读书?”
“一中。”
“啊,一中!你认识黄云海吧!”
他回:
“黄老师就是我的班主任。”
卢慧笑了。
“他曾经也是我的班主任。”
他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说:
“师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