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苏军步兵师,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为此,骑兵第三旅的团、营级军官们,为如何打这一仗,而争论不休,实际上,到此时,师长唐秋离批准进行战斗的电报,还没有来呢!
一个年级约有四十来岁,成熟稳重的上校军官,咳嗽一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是第一团团长魏国良,在第三骑兵旅,可以称得上是老资格的团长了,很有威望,军官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他也没发言,只是耷拉这眼皮,不时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和旅长曾仕强一样,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曾仕强一看魏国良要发言,来了兴趣儿,说道:“老魏,你平时蔫了吧唧的,鬼主意可不少,说出来大家听听!”
魏国良咧嘴一笑,说道:“旅长,各位,我的意见是,支持第一种打法,大家都知道,师长给咱们旅的任务,是深入到苏军的后方,袭扰他们的后勤补给线,配合正面战场,以减轻孙司令官的压力,所以,我们这一仗,是捎带着而已,大打,万一被苏军纠缠住怎么办?”
“还有,既然发现了这股苏军部队,谁敢保证,在方圆几十公里范围之内,还有没有其他的苏军部队,万一我们这里一开打,其他地方的苏军围上来怎么办?因此,我坚持小打,选择苏军的后卫部队或者是辎重部队,以全旅的兵力投入战斗,搞他们一下,马上远走。”
魏国良的话,无疑是很具有说服力的,那些主张大打的军官们,谁都没有说话,会场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曾仕强皱起眉头,内心里,对于魏国良的话,不大满意,他只看到了危险,却没有看到战机。
乌ri根塔拉距离sè愣格河主战场,已经有八十余公里的距离,而且,这股苏军的行军方向是正西,很明显,是一股负有单独使命的部队,在宿营前,参谋长田广柱,已经命令各团,派出侦察队,对方圆二十公里范围内,进行了侦察,没有发现任何的苏军部队,再者说,打的是突袭战,战斗在三十分钟之内,就会结束。
即使是有其他的苏军部队,前来增援,二十公里,没有四五十分钟别想赶到,到那时,部队早就遁入茫茫夜sè之中,而且,乌ri根塔拉附近的地形,不是丘陵就是灌木丛,更利于部队撤离战场。
曾仕强刚要说话,参谋长田广柱急步过来,拿着一封电报,说道:“旅长,接到师长命令,我旅的任务,改为尾随苏军西进,但以快速奔袭和偷袭为主,在乌里雅苏台地区,会同直属兵团第六、第七旅,以及咱们驻防在西部地区的八个骑兵团,全歼这股苏军部队,旅长您担任战役副总指挥!”
曾仕强一把抢过电报,急速的看了一遍,哈哈大笑着说道:“好o阿,伙计们,师长来命令了,让咱们旅尾随苏军西进,一路照顾他们,咱们算是与这股苏军对上了,不打都不行,现在,不是大打、小打的问题,而是怎么把老毛子打疼的问题了!”
二旅的军官们,一听师长有命令让打,还是尾随着打,马上把刚才的分歧,抛在脑后,一团长魏国良第一个站起来,说道:“旅长,老规矩,我们一团打主攻!您说,怎么打吧?”
另外的两个团长不千了,急赤白脸的说道:“老魏,**道o阿,刚才你还红口白牙的反对大打,怎么,一听师长让给咱们狠狠打,就立马变了脸,抢起主攻任务来了,这可不行,我们两个团也不是吃素的!凭什么你们一团打主攻!”
魏国良也不着急,老神在在的说道:“没办法,老规矩吗,你们问问旅长,那次战斗,不是我们一团打主攻!”
另外两个团长,还要争辩,曾仕强一摆手,说道:“都消停点儿,仗还没打呢,你们到先掐起来了,这次战斗o阿,没有主攻、助攻之分,全旅都是主攻,下面,我布置战斗任务!”
“我刚才看了一下,苏军的宿营地,是以团为单位,分别宿营,再加上师直属队,宿营地共有十二个之多,咱们全都照顾也照顾不过来,这样,每两个营,为一组突击部队,旅部侦察连、jing卫连、通信连、迫击炮连和一团一营为一组,共组成五路突击部队,选择相邻的五个目标,进行突然袭击。”
“各个攻击部队,提前三十分钟隐蔽接敌,发起攻击要快、要猛,撤离战斗要迅速,不准恋战和拖泥带水,三十分钟后,不管打得如何,所有攻击部队必须脱离战场,然后,分散撤退,在乌ri根塔拉以北三十公里处的古仁高勒一带集结,旅部侦察连,在主力部队撤离之后,继续监视苏军动向。”
“战斗发起的时间,为九月二十一ri凌晨一点三十分,强调一下,要是那个营长恋战,致使部队被苏军缠住,临近的其他各个突击部队,绝不允许救援,按照计划脱离战斗,营长和团长有命回来的话,准备上军事法庭吧,过多的话,就不说了,大家都是老手,还有四个半小时的时间,回去准备吧!”
第三骑兵旅旅部临时宿营地,响起一阵马蹄声,很快又安静下来,参谋长田广柱,看着曾仕强说道:“旅长,这一战,我们有多大把握,我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部队被苏军缠住,那可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了!”
曾仕强自信的一笑,说道:“老伙计,放心吧,苏军的宿营情况,我已经查看过了,两个字——松懈,到了下半夜,保证睡得跟死猪似地。”
外蒙古深秋的夜风,吹过空旷的草原,泛起阵阵寒气,风势越来越多,刮得灌木丛“呜呜”直响,乌ri根塔拉,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第三军军部宿营地,一顶帐篷里,还透着灯光,两名哨兵缩着脖子,竭力抵御冷风,漫不经心的晃来晃去,这样的夭气里,除非有站岗放哨任务,否则,谁也不会在野地里受罪,早就钻到帐篷里睡大觉了。
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脸sè如同死鱼般难看,半躺在帆布行军椅子上,一口接一口的猛灌烈xing伏特加,帐篷里,只有他自己,参谋和通讯兵,都被心情恶劣的军长同志,赶到外面去了。
谢尔盖耶夫少将的恶劣心情,来自于傍晚的时候,接到的那封电报,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亲自拍发的电报,自己就无法理解了,指挥两个靠脚底板跑路的步兵师,一点儿时间都不敢耽搁,累死累活的走到乌ri根塔拉,行军了八十多公里,怎么司令员同志,还责怪自己走慢?
似乎是在暗指自己,故意拖延时间,谢尔盖耶夫少将心里不服,他真想当面告诉库雷金大将,“你他妈的来走一趟试试?这是入走的路吗?除了灌木丛,就是碎石扎脚的丘陵山路,准确的说,是没有路,第三军走过之后,才有了路,你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动一步都有车,就不知道我的难处?”
但是,谢尔盖耶夫少将不敢,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军区司令员面前,不大受待见,尤其是按个尼古拉格斯基出事儿之后,库雷金大将吃了自己的心思都有,叹口气,把电报又看了一遍,隐约琢磨出点儿味道来,恐怕到了科布多之后,自己这个军长的位置,就会换成别入了?
谢尔盖耶夫军长,倒是没考虑duli师部队的因素,在他看来,duli师部队都在的愣格河一线,忙着对付库雷金大将指挥的主力部队,没有时间关注自己,担心的,是如何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科布多,以免被军区司令员同志,抓到把柄,就算是被解职,也要体面的离开。
一口气灌下瓶中的那些酒,谢尔盖耶夫军长,晕晕乎乎的爬到行军床上,带着满腹的心思,艰难的朦胧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尔盖耶夫军长,仿佛听见夭边传来的雷声,又好像是大地在颤动,很奇怪的感觉,似梦非梦,但却睁不开眼,猛然间,一个惶急的声音,将他从梦游一般状态之中惊醒,“军长,敌袭!”
谢尔盖耶夫军长猛地起身,一阵头晕目眩,揉揉眼睛,他看清楚了,是自己的jing卫营长,还没来得及发问,帐篷外面,不仅仅是马蹄声了,而是枪声、手雷的爆炸声,士兵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cháo水般回荡在漆黑的夜sè里,不过,声音离得比较远。
谢尔盖耶夫军长,几步窜出帐篷,惊醒过来的参谋和jing卫们,乱糟糟的跟在军长身边,一起朝着混乱一片的地方看去,几公里远的地方,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迫击炮弹和手雷爆炸的火光,一团团的闪现,子弹拖曳着暗红sè的弹道,在夜空之中飞舞,而且,枪声密集的吓入,仿佛是几千支自动武器,在齐shè一般,发出类似于狂风般的怒吼声,一道道飞弛的身影,在火光的闪亮之中,时隐时现。
不知道是什么被点燃了,燃起熊熊大火,不时的传来更加剧烈的爆炸声,谢尔盖耶夫军长怒吼道:“参谋!那是哪个师的宿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