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粹刚指挥着机群，占够了便宜之后，按照师长唐秋离的命令，迅速脱离战场，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空军第一战斗机师，幸存的战斗机，哪还敢有趁势追击的心思，逃命都来不及呢！头也不敢回的往赤塔方向飞去。
这里面，就有侥幸捡条命的师长久加诺夫斯基大校，他的座机，已经严重受损，除了两个机翼上，筛子眼儿一般，布满了大窟窿之外，座舱也挨了两发机枪子弹，如果不是自己技术过硬，反应敏捷，子弹就会从自己的脑袋上穿过去，机尾上，被打出个大窟窿，座机就跟负重爬坡的老牛一般，发出沉重的低吼声。
久加诺夫斯基大校，努力的控制着几乎快散架，随时都有可能坠落的战斗机，心里暗自庆幸，短短的一个多小时，恶梦一般的经历，幸亏没被duli师的战斗机飞行员给弄死，如果他们再晚撤离五分钟，自己和座机一起，肯定会变成sè愣格河上空的一团火球。
应该是增援自己的大机群到了，否则，占了绝对上风的duli师战斗机群，不会放过已经成为瓮中之鳖的自己，久加诺夫斯基大校，稳定一下心神，这才有时间看看自己的机群。..
一看不打紧，久加诺夫斯基大校的眼泪都下来了，从赤塔野战机场起飞的时候，兵强马壮，三个团一百八十余架战斗机，是何等的威风，可一个多小时之后，跟随自己身边的战斗机，总共不超过三十架，阿猫阿狗三五只，而且，还个个带伤。其中，能安全飞回机场的，又能有几架？
久加诺夫斯基大校，心头一阵凄凉，经此一战，第一战斗机师，外高加索军区空军的王牌部队，算是彻底被打残了，跟全军覆没差不多，一百五十余架战斗机和飞行员。就永远留在了sè愣格河上空，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严厉的军法审判，光是为顿河军区空军第三轰炸机师护航不利，导致该师全军覆没这一条。就是无法解释的罪状。
久加诺夫斯基大校，平复一下情绪。报告到：“赤塔空指。第一战斗机师师长久加诺夫斯基报告，在五分钟前，duli师战斗机群，忽然脱离战场，业已返航，我正指挥剩余的二十八架战斗机在返航途中。多架战斗机将带伤降落，请机场方面做好应急抢修准备，报告完毕！”
说完，久加诺夫斯基大校。关闭了通话器，心头茫然的往赤塔野战机场飞去，一副凭天由命的架势，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降落之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也许，是肃反委员会的特工，还有，一辆铁皮囚车！
外高加索军区空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接到久加诺夫斯基大校的报告之后，心头一紧，正要详细的询问一下情况，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掉了通话器，科涅夫气得把话筒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这也是自己最担心的一点，duli师航空兵，占了便宜之后，不与增援的大机群交手，采取回避的战术，连报复的机会都不给，那自己想要挽回败局的想法，彻底落空了，一个来帮忙的轰炸机师全军覆没，一架轰炸机都没有飞回来，一个战斗机师，一百八十余架战斗机，只飞回来二十八架，是外高加索军区空军，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惨败。
怎么先空军总司令部交代，怎么向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解释，无论是第一战斗机师师长久加诺夫斯基大校，犯了多大的错误，指挥如何失误，自己这个军区空军司令员，都脱不了干系，一想到这里，科涅夫上将的脑袋，开始剧痛起来，痛得他眼冒金星，几乎昏厥过去。
身边的一个参谋，眼疾手快，扶住摇摇晃晃的司令员同志，科涅夫上将两眼无神的思索了一会儿，有气无力的说道：“命令，增援机群返航，等那个久加诺夫斯基降落之后，马上带到我这里来！”
科涅夫上将不是没想过，命令三个战斗机师，趁着duli师航空兵久战力疲，油料和弹药都消耗一空返航的机会，趁势直追下去，直捣唐秋离的老巢库伦，也许，会为今天的惨败，挽回一点儿面子。
但是，科涅夫上将不敢冒这个险，他不相信，号称duli师航空兵悍将的刘粹刚，不留有后手，所有的战斗机倾巢而出，如果此人的头脑如此简单，那就不会在中国的满洲，打得关东军航空兵屁滚尿流，博得“满洲空中杀手”的绰号了，万一，刘粹刚机群的突然撤离，是一个更大的圈套，那会赔上军区空军所有家底儿的。
否则，无法解释，绝无生路的第一战斗机师，为什么会侥幸逃出来二十八架战斗机，为了安全起见，科涅夫上将只有命令增援机群返航，好在，自己手里还有三个战斗机师，与刘粹刚的战斗，自己还有本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向各方面交代，今天空战惨败的原因了，那个师长久加诺夫斯基大校，是个关键xing的人物！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空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结束了，sè愣格河的天空，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北岸的苏军和南岸的外蒙古边防军，双方几十万士兵，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埋葬了几百架飞机的空战，也许，会以为天空永远这么澄清。
这一场空战，对于苏军士兵和外蒙古边防军部队士兵的士气影响，可谓深远，苏军士兵们，在sè愣和河北岸，看到了自己空军的惨败，那一架架拖着浓烟和火焰，栽到地面上，又炸起一团火球，或者是凌空炸成碎片飞机，都是机身上，涂着红五星的飞机，那是苏联空军的标志，就在眼前坠落了。
对于苏军士兵的打击，深远且沉重，对于各级政治委员们，所说的那些激动人心的话，充满必胜信心的鼓舞，产生了怀疑，而且，这种怀疑，如同瘟疫一般，在普通士兵的内心里滋生，到了关键的时刻，会成为致命的危险。
最受鼓舞的，是外蒙古边防军的战士们，起初，空战开始的时候，各个部队，还是严格的按照司令官孙振邦少将命令，躲进地下掩蔽部或者是防炮洞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苏军轰炸机的重磅炸弹，从天而降，再一次承受比炮击还有猛烈数倍的煎熬，感受地动山摇的恐惧。
过了好半天，光听见天空中，响个不停的机枪声，飞机低空掠过的轰鸣声，间或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却是在北岸，有些脑筋活泛的指挥官，大胆的从防炮洞或者是掩蔽部里钻出来，举着望远镜观察天空，这一看不打紧，当时就乐得合不拢嘴儿，怪不得天上那么热闹，原来是自己的战斗机，在狠揍苏联人的轰炸机，打得那叫个痛快、解气。
一个出去观察，半天不会来，就有第二个跟着出去，也没回来，不到半个小时，前沿阵地的部队军官和士兵，几乎都从隐蔽地点跑出来，争相观看难得一见的空战场面，而撤到乱石山去的部队，更是毫不掩饰的出来，就站在空地上，伸长脖子观看。
孙振邦的指挥部，位置颇高，视野开阔，从瞭望孔，就可以看见远处空战的情形，孙振邦举着望远镜，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的狠拍掩蔽部的墙壁，嘴里大呼小叫，“好，打得好！快看，又有一架苏军的轰炸机被打爆了！”
后来，孙振邦的望远镜，不经意的调整了一下角度，看到的情形，把他给气了乐，自己的前沿阵地上，随处可见黑压压的脑袋，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原来，前沿部队的官兵，都出来看热闹。
孙振邦本想下令，禁止前沿部队离开掩蔽部和防炮洞，万一这时候，苏军的火炮来给急袭，岂不是都葬送在这一场里，但他转念一想，天上打得正热闹，苏军的机群，明显处于劣势，这个档口上，苏军指挥官除非脑子有病，不怕暴露炮兵阵地，引来duli师飞机的轰炸和扫shè。
又不想扫了战士们的兴致，再说吗，这也是难得的一次鼓舞士气的机会，因此，孙振邦的命令，就变成了这样，“前沿各部队，以排为单位，轮流观察对岸苏军的动向，绝不允许全部离开掩蔽部和防炮洞。”
接到命令的四个旅长，都乐了，司令官这个命令有意思啊，观察对岸苏军的动向，没看到吗，那些老毛子兵，藏得比咱们都严实，那些张牙舞爪的坦克和装甲车，早就躲得没了影儿，为啥，满天都是咱们的飞机，还不是怕被发现，引来炸弹吗！
不过，各级指挥官，还是严格的执行了孙振邦的命令，部队有秩序的来到表面阵地，从凌晨四点开始，到了中午时分，外蒙古边防军的战士们，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苏军炮火，出现在阳光下。
而在指挥部里，一个劲儿乐的孙振邦，接到这样的空地通话，“老孙，我是刘粹刚，在我的战斗机群后面，跟着两个轰炸机团，十五分钟后，即可到达sè愣格河上空，请指示轰炸目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