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前沿各阵地的电话线,被苏军的炮火给炸断了,指挥部的命令,还没有传达到前沿各个部队,苏军工兵架设浮桥的举动,各级指挥官都看在眼里,急的直冒火。
但是,孙振邦有严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部队不得出防炮洞和掩蔽部,因此,前沿部队的官兵是干着急,不过,这些指挥官,都是从国内开始,就跟着孙振邦与ri军打了多年的仗,可谓是久经沙场,脑子都很灵活,没有等到指挥部的命令,他们自己先琢磨开了。
sè愣格河河面有百余米宽,苏军工兵架设浮桥的速度很快,十几分钟的功夫,浮桥已经延伸至河面三十多米,正好进入迫击炮的shè出之内,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各个前沿阵地指挥官,都派出了二十几门迫击炮,迅速进入被炸得几乎成为废墟的工事,目标很明确,利用迫击炮,炸毁苏军的浮桥,顺带干掉苏军工兵。
这一切,孙振邦都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他急得直跺脚,大发雷霆的吼叫到:“糊涂,谁给他们的命令?擅自出防炮洞,参谋,炮兵一旅和二旅的电台联系上没有?”..
参谋急忙回答道:“司令官,已经联系上了,正在等待您的命令!”
孙振邦说道:“命令,炮兵第一旅,以苏军浮桥为炮击目标,前沿阵地负责观测,炮兵第二旅,苏军再次炮击的时候,对苏军炮兵阵地进行火力压制,等待我的命令下达之后,才允许开炮,提醒他们注意,炮击十五分钟后。即刻转移到预备阵地!”
仅有的两个炮兵旅,孙振邦只能这样使用,他没有本钱和苏军炮兵,打一场火炮数量和口径对等的炮战,下达完命令之后,孙振邦扑到掩蔽部观察口,举着望远镜,提心吊胆的观察河面上的动静。
很快,前沿部队的迫击炮,开始炮击了。二百多门迫击炮将炮弹雨点般,砸在浮桥和正在埋头苦干,架设浮桥的苏军工兵身上,木板横飞,苏军工兵的尸体。不断的栽倒进河水里,河面上。不时激起冲天的水柱。激流滚滚的河水,带着苏军工兵的尸体,迅疾远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炮击很有效果,苏军工兵花费十多分钟,架设的十二座浮桥。顷刻间,变成了一堆碎木屑,炮击停止,孙振邦在望远镜里看到。前沿的炮兵们,似乎在欢呼,他急得直跺脚,也不管战士们是否能听得见,嘴里大声喊道:“快!快啊!快进防炮洞!”
然后,回头朝着参谋大吼道:“通往前沿的电话线,接通没有?”
参谋回答道:“只接通了三条,其余的,指挥部通讯营正在抢修!”
孙振邦接着吼道:“快打电话,命令迫击炮兵,立即撤下来,进入防炮洞,快!”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之中,传来大口径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孙振邦的脸sè,“唰”的一下变白了,他知道,自己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狡猾的苏军指挥官,杀个回马枪,二百多门迫击炮,四百多名战士算是完了,都会淹没在苏军的炮火之中!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剧烈爆炸声,无数的炮弹,马上覆盖了sè愣格河南岸的阵地,大地顷刻间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孙振邦颓然的坐在炮弹箱子上,心撕裂般剧痛,他无法责怪前沿部队的指挥官。
无论是谁,都会采取这样的作战方式,击毁苏军浮桥,可以最大限度的延缓苏军的进攻速度,也就是保证部队阻击时间更长一些,战术的选择和炮击的时机都没错,但是,部队第一次重大的伤亡,却出现了。
sè愣格河北岸,库雷金大将放下望远镜,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不无敬佩的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回马枪,您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们的炮击,的确没有给duli师部队,以最大的杀伤,他们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迫击炮,中国人,真是不可思议,他们在如此猛烈的炮击之下,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济尔年科参谋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保留了一些,“可惜了那些工兵,和已经架设了三分之一的浮桥,这个代价,未免大了些吧?”
库雷金大将显然心情不错,解释道:“如果我的判断正确的话,中国士兵是隐藏在地下,以躲避我们炮火的杀伤,传达我的命令,炮火延伸,继续架设浮桥,同时,命令第一、第三机械化步兵师,第三军三十七机械化步兵师,乘坐冲锋舟,强渡sè愣格河,第五军四十八机械化步兵师,作为战役预备队,随时加入到突破口战斗之中!”
苏军的炮火,“轰隆隆”的往纵深打去,孙振邦脸sè铁青,咬牙切齿的趴在掩蔽部的观测口,前沿阵地的逐渐硝烟散去,他看到,苏军的工兵在继续架设浮桥,同时,在对岸的河滩上,无数的苏军步兵,抬着一艘艘冲锋舟,迅速放进河面,然后,奋力的滑动船桨,往南岸冲过来,河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苏军的冲锋舟。
孙振邦头目测判断,至少有两到三个师的苏军部队,发起了进攻,他也不回的命令道:“命令,炮一旅,马上炮击渡河的苏军,炮二旅,炮击苏军炮兵阵地,十五分钟后,转移到预备阵地!”
从外蒙古边防军部队阵地后方,呼啸着飞来成群的炮弹,雨点般落在河面上,激起无数冲天的水柱,炮弹落在苏军的冲锋舟上,顷刻间,溅起一蓬血花,苏军士兵的残值断臂,飞上半空,炮弹落在河面上,激起的水柱,打翻了冲锋舟,苏军士兵落在水里,湍急的河水,带着时沉时浮的苏军士兵,眨眼间就远去,却逃不过炮弹的撕裂,尸体浮在河面上。
更多的炮弹,掠过sè愣格河,飞向苏军后方,正在炮击duli师部队纵深的苏军炮兵,顷刻间凌乱起来,纷纷调整坐标,寻找新出现的对手。
炮弹呼啸而下,孙振邦紧攥着拳头吗,心里暗自解气,忽然,他看到,前沿阵地上,出现了自己部队战士的身影,就在被炸平的战壕里,一个个轻重机枪火力点,迅速架设起来,马上,响起了轻重机枪的狂啸声,密集的子弹,shè向无遮无拦的河面,打得河面如同开锅一般,苏军的冲锋舟被子弹打得翻转过来,冲锋舟上的苏军士兵,下饺子一般,纷纷落在水里。
前沿部队的反击,同样没有得到司令官孙振邦的命令,但是,各级指挥官都选择了不等待命令,就开始反击,孙振邦看到这一切,他为自己的部队自豪,面对苏军的两轮炮击,依然有这样的斗志和战斗意识。
光凭一个炮兵旅,不到二百门火炮,是无法击退宽达二十余公里的河面上,苏军的渡河攻势的,只要阵地被突破一处,就会全线动摇,适时反击的轻重机枪火力,弥补了炮火的不足。
战斗一开始,就发展到白热化的程度,苏军士兵悍不畏死的,冒着外蒙古边防军部队的炮火和轻重机枪子弹,拼命的往南岸进攻,而以一个炮兵旅对苏军四个炮兵师的炮战,也进行到更加激烈的程度,双方的炮弹,在空中交错而过,战场上空,到处都是炮弹划破空气刺耳的尖啸声。
十五分钟之后,外蒙古边防军的炮击,突然停止了,只有苏军炮兵发shè的炮弹,还在不要钱似地呼啸而过,正在渡河强攻的苏军,顿时压力大减,架在冲锋舟上的轻重机枪,也开始喷吐火舌,打得南岸的阵地,尘土飞扬。
孙振邦忽然紧张起来,他看到,有十几只苏军的冲锋舟,冒着密集的子弹,已经靠近南岸,最前面几只冲锋舟上的苏军士兵,跳下河来,淌着齐腰深的河水,正在猛冲,手里的枪支,开始密集的shè击,压制对岸守军的火力。
孙振邦知道,那是第三步兵旅一团的阵地,他紧张得左手紧紧的抠进掩蔽部的泥土里,嘴里不停的喊道:“快反击,趁着苏军立足未稳,把敌人压下去!”
就在这时,一团的阵地上,忽然飞出无数枚手雷,黑老鸹似的,落在约有一个连的苏军士兵头上,“轰轰轰!”爆炸的火光和硝烟,把这些已经登上南岸的苏军士兵淹没,紧接着,又是一批手雷飞过来,苏军士兵惨叫着栽倒,然后,是自己所熟悉的“索米”冲锋枪的shè击声。
十几分钟之后,一场小规模的登岸与反击的战斗,便结束了,唯一登上南岸滩头,似乎已经抢到胜利花环的苏军,一个步兵连一百多名士兵,全部倒在距离外蒙古边防军第三步兵旅一团的阵地前,无一生还,成了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连个伤员都没有。
孙振邦猛地一擂掩蔽部的墙壁,大声喊道:“打得好!我要给他们记功!”
二十余公里宽的战场上,到处都在弥漫着硝烟,战斗全面爆发,枪炮声已经分不清个数,苏军的攻击一开始,孙振邦就投入了全部兵力进行反击,遏制了苏军的疯狂进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