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ri上午十时许,马高,duli师缅北战役前线指挥部,参谋长赵玉和正在打电话,“乐指挥官吗?我是赵玉和,师长需要你们航空兵对胡康河谷周边地区的空中侦察情报,对,马上就需要。”
不一会儿,赵玉和拿着一份电报,走进作战室内,对在大幅军事地图前,仔细观察的师长唐秋离说道:“师长,航空兵的侦察情报,已经拿到了!”
唐秋离没有回头,说道:“玉和,说说情况,在胡康河谷憋屈了今天的时间,好不容易进了缅北,这会儿,亚历山大怕是心急火燎的往马高方向扑来呢!”
赵玉和回答道:“是的师长,航空兵侦察到的情况,的确如此,亚历山大的中路英印军,占领新多之后,只做短暂停留,然后,直奔马高方向而来,到目前为止,距离马高还有八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按照英印军现在的行军速度,今天下午六时左右,就能到达马高。”
“而且,莱多、苏吉亚、加迈、新泰吉方向的英印军部队,在我们降低了阻击强度之后,推进的速度明显加快,沿途不与我们的小股阻击部队纠缠,与亚历山大中路军的距离,缩短为半天左右,方向很明确,指向缅北除去马高和密支那之外的其他重要目标。”
唐秋离转过身,说道:“哦,亚历山大注重了协同进攻,第九旅和第十旅,弃守新多,看来,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怀疑,如果我们在其他四个方向,不减轻阻击强度,把英印军顶的太狠,以亚历山大的经验,肯定会在新多停留,等其他四路助攻的部队跟上来。”
“亚历山大的战术,是要在缅北遍地开花,趁着我们的主力兵团没有到来之际,抓紧时间攻城略地,控制整个缅北地区,四路英印军,占领缅北的其他要点,亚历山大指挥主力部队,包打马高和密支那,他的战术指导思想,是建立在我们主力兵团还没来得及调往缅北的基础之上的。”
“不过,我的这位老朋友,恐怕要失望了,对了玉和,接肖金山和方远山的飞机,降落在马高了吗”
赵玉和回答道:“在二十分钟前,已经到了,现在,肖、方两位旅长,正在会议室。”
唐秋离看了看手表,离开会的时间,还有三十多分钟,便对赵玉和说道:“玉和,把他们两个请到作战室来,趁着还有点儿时间,和他俩聊聊!”
赵玉和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儿,就听见里面,一个大嗓门儿说道:“我说老九、老十,胡康河谷走一圈儿,牵着英国佬和印度兵的鼻子走,天天有仗打,这是多好的差事,怎么你们两个,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了呢?你们不知道啊,可把我们几个眼馋坏了!”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大笑,接着,是其他的几个旅长,刨根问底儿的询问战斗情况,七嘴八舌的吵吵闹闹,虽然赵玉和回到师指挥部的时间不长,还兼任这直属兵团参谋长的职务,可也能听出来,那个大嗓门儿,正是直属兵团第四旅旅长楚子业,除了他,别人没有这么大的动静。
赵玉和推门儿进来,旅长们停住话头,纷纷和他打招呼,赵玉和笑着一一点头,在这十几个直属兵团的旅长们面前,自己没有任何可以摆老资格的本钱,肖金山和方远山,显得情绪不高,心事重重,赵玉和笑着说道:“肖、方两位旅长,师长请你们过去一趟。”
肖金山和方远山对视一眼,起身跟着赵玉和走了,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里,剩下的这些旅长,纳闷儿的猜测师长的意思。
第一旅旅长刘弘章说道:“我说老四啊,就你那大嗓门儿,吵吵起来跟打雷似的,不嫌吵得慌啊?我咋听你话里话外有点儿酸溜溜的意思,老九和老十情绪不高,你楚大嗓门儿没看出来?我估摸啊,在胡康河谷这两三天,九旅和十旅八成是吃亏了,要不,师长怎么单独找他们啊!”
说起来,直属兵团的十几个旅长们,私下里,并不称呼彼此的职务,而是按照战斗序列,从第一旅到到第十二旅旅长,依次称呼为老大到老十二,这一下,第一旅旅长刘弘章,可就抖起来了,动不动就摆出老大的架势。
可其他的十几个旅长,那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实际第四旅旅长楚子业,更是不服气,这不,一听刘弘章的话,眼睛一翻,说道:“什么呀,就老九和老十的指挥经验,这样的仗,再打吃亏了,还能在直属兵团呆下去吗?就你消息灵通,哦,对了,咱们跟你刘大旅长比不起,怎么说,你也在师长身边当过一段时间的参谋不是,深有体会啊!”
会议室里,一阵哄堂大笑,得,这是刘弘章的软肋,挚友兼竞争对手楚子业,时不时的拿出来说事儿,打击刘弘章一番,尤其是在他摆出老大架势的时候,还煞有介事的称呼他为“刘高参!”把刘弘章恨得牙根儿痒痒,可干没辙。
和楚子业理论,楚子业振振有词,“我这是有根据的,少将参谋,那身份能和那些尉级参谋们比吗?身份在那摆着呢,咱们duli师从师直部门到各兵团,少将也得有一百多位吧,你刘大旅长是第一个当参谋的少将,大概除了参谋长之外,就你说了算了,为了以示区别,称之为高参最恰当了!”
楚子业的话一说出来,刘弘章当时就蔫了,气呼呼的等了得意洋洋的楚子业一眼,闭上嘴巴,其他的十几个旅长们,笑得前仰后合,哪有一点儿大战来临之际的紧张意思,路过的参谋们,听见爽朗的笑声,好奇的往会议室里瞄一眼,好家伙,满屋的将星闪耀,敢情,直属兵团各旅的大佬们都在。
会议室内的气氛,快活而轻松,这些跟着师长唐秋离,从东北打到中南半岛的旅长们,大场面见过多了,全然没有将亚历山大的二十几万英印军部队,放在眼里,直属兵团的将领们,指挥作战的能力,也不是一直窝在印度、没见过血的英印军将领们,所无法比拟的。
绝对的自信,建立在对自己实力相信上的自信,何况,对于打伏击战来说,这些旅长们,那个没跟师长唐秋离学过几手儿,好整以暇的张网以待,的确没有大战来临之际的紧张。
肖金山和方远山到了作战室,一见到唐秋离,肖金山就说道:“师长,我是来检讨的,”方远山也说道:“师长,在新多,要不是您的命令来得及时,我和肖旅长,肯定见不到您了!”
唐秋离温和的一笑,摆摆手说道:“都坐吧,我不是让你们来作检讨的,事情已经过去,吸取经验教训就可以了,找你们来,主要是了解一下,英印军的作战特点和火力配备情况,说的详细一点儿,你们两个跟对手纠缠了好几天,没有人比你们的体会多了!”
肖金山和方远山,放下心里的包袱,感激而愧疚的看着师长的笑容,他们两个以为,师长在开会之前,找自己,虽然不能免职或者是更严厉的处罚,但一顿暴训是跑不了的,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唐秋离的态度,比严厉的批评他们一通,还要令他们记忆深刻。
两人说得非常详细,包括自己这一路上,与英印军战斗的经过,尤其是在新多的想法,都和盘托出,唐秋离听得很仔细,不时的低头沉思,参谋长赵玉和,更是把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记到笔记本上面。
唐秋离在前,后面跟着参谋长赵玉和和肖金山、方远山三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旅长们才停止了谈笑,不住的打量肖金山和方远山的神sè,以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测。
唐秋离在主位上坐下,扫视了大家一眼,笑着说道:“聊得挺热闹啊,大战在即,没有紧张的气氛,很好,这就是必胜的信心,关于战役部署,我也不重复了,都在战役计划里,我只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亚历山大很积极,推进的速度,要比预想的快。”
旅长们的jing神头儿,一下子提起来,战场情况出现变化,那就意味着,打法也有可能改变,唐秋离看着一个个跃跃yu试的将领们,笑得更开心了,接着说道:“别想美事儿,打法不变,局部有些小调整,只不过,马高以西伏击战的发起时间,要提前一个多小时。”
“战役发起时间,定为今天下午五时三十分整,战斗打响之后,刚从胡康河谷出来的第九、第十旅,作为战役预备队,一旦英印军撤退,你们两个旅,就担任追击部队的前导,熟悉地形吗,强调一点,大家都是打伏击战的老手了,突然、猛烈、狠、快,集中全部炮火,覆盖英印军的行军队列,好了,都回去准备吧!”
肖金山和方远山,咋一听师长要他们两个旅做预备队,一脸的沮丧,后来,又听说是做先导,内心则大喜,看着其他同僚的眼神儿都不一样。
旅长们都走了,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唐秋离对赵玉和说道:“玉和,咱们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