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虎这一嗓子,就跟凭空打个炸雷似的,余音在会客室内回荡,满座皆惊,那二十几个本yu掩面而逃的缅人建国委员会成员,更是呆若木鸡,一动都不敢动。
谁也不是瞎子,刚才大喊一声的这个黑大汉,一脸的杀气,大眼珠子瞪得溜圆,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再没见识,他手里的家伙儿也认识,是枪,而且是重机枪,黑黝黝的枪身,冒着渗人的冷光,猜翁颂脸sè如同死灰。
一起来的二十几人,就自己出头了,难道,唐秋离想要大开杀戒不成?用自己的脑袋立威,杀鸡给猴看,jing告其他的势力,不幸的是,自己成了那只鸡,这都是强出头惹得祸呀,被剥去了民族英雄的外衣,打回原形,唐秋离枪毙自己,没有任何后遗症。
猜翁颂心如死灰,就算他想挣扎,也没有丝毫的办法,自己褪去了头上的光环,唐秋离手里有枪,拿自己问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身边的那个金丝眼镜男人,更是不堪,浑身筛糠,哆嗦得就跟寒风里的落叶一样,如果没有扶着椅子背儿,兴许一头栽倒地上晕过去。
唐秋离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说道:“你们不要急着走,我还有几句话,奉劝各位,英国人统治缅甸几十年,ri本人统治缅甸两年多,你们都没有跳出来喊什么建国,缅人治缅的屁话,到了我们中**队,打败了ri本人,正要建设缅甸的时候,你们却跳出来,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居心叵测,难道,你们真以为我唐秋离是个吃斋念佛的善人?”
“ri本人占据缅甸时期,在仰光,针对所有的华人和华侨,制造了骇人听闻大清洗惨案,抄家、没收所有财产,关进集中营,肆意屠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其中扮演的角sè,犯下的罪恶,按照你们所犯的罪行,死有余辜,当场枪决,倾家荡产都是应该的,咎由自取!”
唐秋离这番话说出来,所有的人,都激灵灵打个冷战,他们从唐秋离的目光之中,看出了愤怒和杀意,这位年轻的将军,真要大开杀戒吗?这二十几个人,可都是仰光乃至全缅甸的知名上层人物,在缅甸的关系根深蒂固,杀了,恐怕要有麻烦。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唐秋离想要杀他们,也是名正言顺,不提缅人建国委员会,在ri本人败退之后的所作所为,就单单是在ri本人占据缅甸时期,帮着ri本人为虎作伥,针对华人华侨做下的罪恶,在场的人,很多都亲眼目睹过,唐秋离就有理由杀他们。
这种微妙的气氛下,谁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来说服这位正在盛怒之中的唐将军,大家怀着复杂的心情,静观事态的发展,慕容博望老先生嘴唇一动,随即,又闭口不言,他知道,杀了这些败类,肯定不好收场,可是,自己又当如何开口?
唐秋离微微一笑,如同chun风拂面,满眼的杀意,迅疾消失不见,语气平缓的说道:“但是,我们中国人讲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杀你们,但是,你们也不要存着幻想,未来的缅甸政局,没有你们的位置,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多做一些对缅甸人民有益的事情,可保自己平安!”
“我唐秋离不是英国人,更不是ri本人,对于和你们这些缅jiān合作,没有丝毫的兴趣,并且,引以为耻,还要奉劝你们几句,不杀你们,不等于不清算你们的罪恶,你们的财产,有多少是强取豪夺自华人华侨的,自己心里有数,还要加上利息,就按照百分之十计算吧,一周之内,如数退还,否则,后果自负,我唐秋离不介意用几颗人头,来督促此事的进展!”
一场有预谋的逼宫闹剧,就这样被唐秋离以凌厉的手段解决了,云开雾散,明天,仰光的各大报纸,都会以头版头条来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缅人建国委员会的一帮杂碎,原形毕露,成了落水狗,这正是唐秋离所希望的,作为后世穿越来的人,太懂得舆论和造势的作用了。
缅人建国委员会的二十几个人,输得jing光,面无人sè的离去,剩下的记者们,意犹未尽的围着唐秋离,提出一些问题,唐秋离都一一作了回答,慕容博望老先生,看着英气勃发、侃侃而谈的唐秋离,颇多感慨,在ri本人针对华人华侨的大清洗之中,慕容家族的产业,损失最为惨重。
可以说,已经处于破产的边缘,明知道很多的产业,都落入这些缅jiān之手,却无法一一追回,现在,就是这个年轻人的几句话,一切都解决了,更有意思的是,还要加上百分之十的利息,真是另辟蹊径,既惩罚了那些祸害中国人的缅jiān,又变相的增加了华人华侨的经济实力,端的是好手段!
记者们满意的离去,急着会报社赶稿子,仰光华人总商会的成员们,却没有走,他们必须要当面向唐秋离表示感激之情,失去的财产,失而复得,还增加了百分之十,对于已经濒临破产边缘的华商来说,无异于重生之恩情,那可是自己祖辈几代,辛苦经营的血汗。
送走了记者,唐秋离满脸笑意的走向华商们,目光首先落在慕容博望老先生的身上,他虽然一直没有见过,这位在缅甸华人界素有威望的老人,可老人卓尔不群的风度,让他一眼就看出来。
到了近前,唐秋离双手抱拳,笑着说道:“大家请坐,外人走了,只剩下咱们家里人,都随意些,心兰,给各位看茶,”他招呼着刘心兰,给大家上茶。
一句家里人,让这些含辛茹苦,几辈人在海外打拼的华商们,热泪盈眶,祖辈们远走南洋,含辛茹苦、忍辱负重、省吃俭用,积攒下家底儿,奉行与人为善的处事信条,可是,却无时不刻的受到打压,当地的民族势力,外来的殖民者,都把华商们,当做可以任意宰割的羔羊。
只要是有风吹草动,政局动荡,倒霉的,肯定是华商,轻者倾家荡产,身无分文,被扫地出门,重者,家破人亡,埋骨他乡,什么时候,有过家里人的称呼,自己将此地视为第二故乡,奈何,此地始终视自己为二等公民,可以任意压榨的对象。
国弱?民弱?亦或是良善换不来平等的对待?视中国人的忍让为可欺?国家的不幸,民族的悲哀,唐秋离的一句家里人,是在故土之外的异国他乡,以主人的姿态而言,怎不能让华商们热泪盈眶,感慨颇多,以致唏嘘不已。
唐秋离的喉头也哽咽了,他感觉到,气氛过于悲怆了,急忙转移话题,和蔼的说道:“这位一定是慕容雪博望老先生!”慕容博望赶紧起身,回答道:“不才,正是老朽,不知道唐将军,如何得知老朽的粗鄙之名?”
唐秋离急忙起身,请老先生坐下,说道:“令爱与我的一个部下,情投意合,见面时,听令爱说起过老先生的为人处事,如今,令爱正在duli师广州军事学院学习,慕容老先生也是军属啊,说出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何况,令爱在攻克仰光战役之中,功不可没,所有学习的费用,均由我们承担。”
众人都大笑起来,唐秋离看着慕容博望老先生,郑重的说道:“慕容老先生,秋离今有一事相求,还望老先生慨然应允!”
慕容博望满面红光,捋着半白的胡须说道:“如今,中南半岛尽皆落入将军之手,我们中国人可以在海外扬眉吐气,老朽不才,以风烛残年之躯,但凡唐将军有命,断无推脱之理,何况,古人尚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之志,将军请直言!”
唐秋离大笑,说道:“好!老先生其志可嘉,那秋离就冒昧了,请慕容博望老先生,出任仰光市政管理委员会主席一职,不知先生可欣然应允否?”
慕容博望惊讶的睁大眼睛,这个位置太重要了,是仰光市长的职务,在缅甸,除了仰光之外,其他的地区,也就是曼德勒和密支那略有些气候,而仰光所处的缅甸南部地区,基本上囊括了全缅甸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经济命脉。
仰光作为缅甸的第一大城市,最大的港口,政治、经济、交通、文化中心,可以这么说,控制了仰光,就等于控制了缅甸,历来,仰光的zhèngfu首脑,都是外国殖民者担任,就连当地投靠英国人和ri本人的缅甸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仰光zhèngfu首脑,就是事实上的缅甸之王,忽然而来的高位,让慕容博望老先生有些不大适应,唐秋离看出了他的想法,忍气吞声惯了,这么大的一顶乌纱帽,难免有些举止失措,jing神恍惚。
唐秋离沉重的说道:“我致力于建设中南半岛新秩序,我们中国人,不求骑在当地人头上作威作福,做高高在上的殖民者,但是,领导者的责任,是绝不能放弃的,所以,中南半岛所有重要的职务,必须是由中国人担任,不会假借他人之手,还望老先生不必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