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乐一琴和刘粹刚,也不想这样挨训,要是别人这样,两人早就火了,要罚要打随便,训人可不成,无奈,这小丫头的身份特殊,眼看着就是师长的第三位夫人了,要是枕边风吹的方向不对,这ri子还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儿呢?
说来也怪,两个勇猛凶悍、敢打敢杀的少将,血里火里滚出来的虎彪彪的汉子,看见身高不过一米六十多的刘心兰,却打心眼儿里畏惧,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其实,也许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对师长唐秋离的敬畏,已经深入到骨子里,从而延伸到刘心兰的身上。
如果仔细想一下,对梅婷和梅雪,也有相似的感觉,再加上这次会议记录,两人表现得实在太糟糕,有错误犯在这丫头的手里,挨训更是一声不敢吭,而刘心兰自己也奇怪,一看见这俩人,就忍不住的想训他们,真够笨的,也不知道怎么去指挥近千架飞机?
不但三个人奇怪,连师指里的几百号人都奇怪,刘心兰给大家的一贯印象,都是聪明伶俐,温柔大方,巧笑嫣然,和师指每个人的相处得极好,就是与师长公开恋爱关系之后,也没有拿出师长女朋友盛气凌人的威风,怎么就看乐、刘两位指挥官不顺眼呢?
在央东前线指挥部里,一个二十多岁漂亮的女少尉,身后跟着两位垂头丧气的少将跟班儿,不时的出入各个部门,已经成了师指的一景儿!
见到刘心兰带着乐一琴和刘粹刚进来,唐秋离爱惜的替刘心兰拢了拢散落的乌黑头发,看了两人一眼,问道:“心兰,两个参谋有没有欺负你呀?”乐一琴和刘粹刚一哆嗦,心里暗说:“老天爷,还敢欺负她?这小姑nǎinǎi每天不训我们一顿,吃饭都不香,我们哥俩,一点儿脾气都不敢有!”
刘心兰瞥了两人一眼,半撒娇似的说道:“欺负我倒是没有,可这两个手下,我不想带了,笨死了,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连个会议记录都弄不好,真cāo心,师长,我倒是有个建议,他们以前不是在航空兵部队吗,肯定对机械知识拿手啊,干脆,让他们两个去后勤部机械修理所,修理汽车去得了,也能发挥他们的长处!”
乐一琴和刘粹刚暴汗,差点儿咧嘴哭出来,“这丫头更狠,让我们去修汽车,俩少将修理工,开飞机的手,指挥近千架飞机的脑袋,打得小鬼子几个航空队落花流水的名声,整天和钳子、扳子、螺丝刀、千斤顶打交道,有天理吗?”
唐秋离很严肃的看了满头大汗的乐一琴和刘粹刚一眼,说道:“听到了吗?你们的直接上司,对你们的工作表现,非常不满意,别以为自己以前是一言九鼎的指挥官,就不拿参谋工作当回事儿,那个直属兵团第一旅旅长刘弘章,还在后勤部队干过三个月呢?怎么,你们例外呀?如果再听到刘参谋反应类似情况,我看,机械修理所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乐一琴和刘粹刚,都快崩溃了,真正见识到了,这丫头在师长心目中的地位,擦着脑门儿上的汗,连忙检讨,承认错误,保证以后安心工作,就差立军令状了,一旁研究战役部署的副师长唐秋生和参谋长常风,差点儿忍不住爆笑。
这几天,唐秋离的心情很好,一是攻击仰光的各项准备工作顺利,战役计划按照自己的预想进行,主要的,是青岛海军基地来了电报,在duli师后勤部总医院专家的参与下,经过几天的治疗和抢救,唐云飞的伤势,得到了完全的控制,不需要做截肢手术了。
只是云飞是伤势过重,恢复的时间要长一些,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能保住云飞的左臂,哪怕是在医院躺上一两年,唐秋离都能接受,他还年轻,早晚会有重返蓝天的时候,放下了心里的千斤巨石,他也有心情,开乐一琴和刘粹刚的玩笑了。
坐困仰光孤城的伊藤严三郎大将,从duli师部队不停调动趋势上,嗅出了越来越危险的气息,看不见的绞索,收的越来越紧,城外整ri不断的“轰隆隆”爆炸声,他也猜不透duli师的部队在干什么,可听着就心惊肉跳。
参谋长川岛少将的建议,他仔细的考虑过,对这家伙的独到眼光,伊藤还是很佩服的,整个仰光,已经成了一步死棋,唯有南撤马来半岛,才有一线生机,经过川岛点醒,他也看出来了,那是唐秋离有意留给自己和二十余万士兵的生路。
尽管他不相信,号称支那魔鬼的唐秋离,会有这样的慈悲心肠,死守和南撤,两个想法,不断的交织在他的心头,搅得他寝食难安、夜不成寐,死守,就是玉石俱焚的结局,最终还是会丢了仰光,帝国动用了海陆加航空队的jing锐,也没能给仰光增加一丝的防卫兵力。
唐秋离近百万部队,二十余天围而不攻,消耗的,不但是皇军士兵的士气,还有必死的信心,时时保持的巨大威压,增援部队接二连三的惨败,就连伊藤本人,都快心力憔悴,濒临崩溃的边缘,更别提普通的士兵了,折磨,从jing神上的折磨。
死,并不可怕,大ri本帝国的武士,坚信生死轮回之说,死,不过是另外一个轮回的开始,可时时面临死亡的威胁,随时都可能丢掉生命,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连死亡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可怕的。
南撤,后果是什么,伊藤心里很清楚,这不同于曼德勒大撤退,没有那样的幸运之事了,首先要过天皇陛下那一关,就在昨天,官复原职的总参谋长载仁亲王,第一封电报,就是发给东南亚派遣军司令部的,只有一个命令,“死守,就是死守仰光。”
至于如何死守,总参谋长阁下,没有一点儿有用的建议,都是空洞而乏味的jing神鼓励,这有屁用?还没全看完电报,伊藤就将电报撕成碎片,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儿,自己的帝国,再也无法进行一点儿有意义的帮助了。
死守,那需要本钱,从兵力到武器装备,再到士兵的士气,东南亚派遣军没有本钱,没有火炮和飞机,没有任何补给,让我拿什么死守仰光?伊藤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天皇陛下,他有一种被祖国抛弃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妙,已经侵蚀了他拼死一搏的决心。
十二月五ri,duli师海军陆战队司令官韩铁少将,奉命来到央东前线指挥部,当面接受师长唐秋离,交给的攻占海南岛的作战任务。
一见到师长唐秋离,韩铁的眼里,满是热切的光芒,细算起来,韩铁已经有近三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师长了,海军陆战队一直在青岛海军基地,进行集训,跟随舰队才到了广东湛江基地,三年来,海军陆战队没有打过一次仗。
这支从黄河河南防线守备兵团,成建制转为海军陆战队的部队,在duli师的所有兵团级部队里,也是赫赫有名,虽然是二线兵团,可在三八年开封一战中,以不到三万人的兵力,硬抗ri军王牌矶谷廉介的华北派遣军第一军十二万人,血战开封三天三夜不退,兵团司令官苏景峰少将阵亡,部队伤亡过半,由此而一战成名。
战场上打出来的血气,三年的时间,部队憋得嗷嗷叫,唐秋离看着被海风吹黑了脸庞,身体愈发健壮的韩铁,满意而欣赏的连连点头,“韩铁,三年未见,你说jing神蛮好的?”韩铁一笑,回答道:“不像是在那样cāo心,每天就是吃了练,练完睡,都胖了!”
唐秋离看着唐秋生说道:“秋生哥,你听出来没有,人家韩司令官,是在怪我呢,雪藏了三年,好钢没用在刀刃上,养兵千ri用兵一时,这一次的作战任务,就是你们海军陆战队的出山之作!”
韩铁猛地起身,大声说道:“请师长下达命令,海军陆战队九万余将士,定不负使命,保证完成任务,”唐秋离大笑,要的就是这股子jing气神儿,放出一群猛虎,海南岛上的那些ri本杂鱼,恐怕不够几口吃的?
拉着韩铁坐下之后,唐秋离说道:“海南岛上的基本情况是这样的,ri军守备部队为一个二等师团,一个海军陆战队联队,一个炮艇大队和一个巡逻艇大队,两个岸防炮兵联队,三个野炮兵联队,总兵力为三万四千至三万五千人左右。”
“原来的计划是,舰队担任火力掩护,舰载机负责空袭,可现在舰队停留在安达曼海,无法赶回去参加攻取海南岛的战役,所以,我最大担心,是火力强度不够,无法在部队登陆之后,提供压制xing的炮火支援,而且,ri军的炮艇和巡逻艇,对渡海的部队船只,是个巨大的威胁,你有什么想法?”
几万人渡海作战,没有军舰护航,ri军的炮艇就是最大的拦路虎,出动轰炸机,双方在海上纠缠到一起,及容易误伤,没有强大的炮火掩护,光是占领滩头阵地,取得立足点,就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这是唐秋离的担心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