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乐一琴的动作,沈俊“扑哧”乐了,说道:“两位,你们认为,这事儿能瞒过师长吗?我可以不说,但是,情报处那,肯定也知道了消息,他们有规定,咱们少将级别以上的高级军官,单独外出的时候,必须上报到师指,再者说,我的下属,也会把这个状况,上报到师参谋处的。”
乐一琴抱头哀叹,“完了,少不了一顿暴训,”刘粹刚也是直缩脖儿,这下倒好,航空兵的两个最高指挥官,偷偷溜出去喝酒,还到酒吧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出名了,自己大老远从北平跑过来,连师长的面儿都没见着呢,先记下一顿暴训。
沈俊心里暗笑,“要是师长知道,今天晚上,你俩险些遭到ri本特务的暗杀,可不是一顿暴训那么简单了,弄不好,关禁闭,师长身边又多了两个少将参谋,就跟直属兵团第一旅旅长刘弘章那样的待遇,”但是,沈俊暂时不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俩,大战在即,不可分心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三个人到了姜雁鸣的司令部,老战友相逢,自有一番热闹,沈俊只呆了半个多小时,就告辞了,他心里有事儿,一个疑惑,始终在他的脑海里盘旋,“ri本特务,是怎么知道乐一琴和刘粹刚身份的?并且,盯梢非常及时,难道,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虹桥指挥部里,有内jiān?”
这事儿不弄明白,沈俊绝对会如鲠在喉、寝食难安,说起来,今天晚上,调查处也是大有收获,为了执行刺杀乐一琴和刘粹刚的任务,ri本大本营军事情报局,不惜血本儿,动用潜伏最深的特务组织,没有这件事儿,他们没有暴露的可能,正好,让沈俊一网打尽,全部活捉。
这些被活捉的ri本特务,就是能解开沈俊内心谜团的活钥匙,沈俊也不怕撬不开这帮杂碎的嘴,进了调查处,什么武士道jing神,为天皇陛下效忠等等,都是狗屎一堆,果然,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沈俊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看完这些ri本特务的口供,沈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自从duli师成为ri本人的唯一对手之后,ri本大本营军事情报局,花了血本儿,多渠道搜集duli师上校级别以上军官的个人资料,经过几年的努力,除了调查处长沈俊上校,情报处长于得水上校两人之外,ri本人掌握了duli师目标军官的基本资料。
沈俊的调查处和于得水的情报处,是duli师两个最神秘的部门,作为特工首脑和情报首脑,两人刻意保持低调,神龙不见首尾,ri本人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两个神秘人物的,哪怕是一点点儿资料,就连两个部门的基本情况,都没有掌握。
而乐一琴和刘粹刚,之所以被列为刺杀的目标,皆因两人打出来的赫赫凶名,在东南亚,乐一琴的南方飞行集团,把ri军几支航空队,打得落花流水,在北方,刘粹刚的北方飞行集团,压得关东军航空队喘不过气来,掌握duli师航空兵部队的两人,成了ri本人的心腹大患。
沈俊立即与情报处长于得水联系,对duli师的所有上校级以上的军官,保卫级别再次提高,并且向师长唐秋离,提交了一份报告,报告建议,在各级军官的jing卫人员当中,必须秘密安插调查处和情报处的特工,对于这件事,唐秋离只是批了几个字“同意,沈俊和于得水两人斟办。”
而引发了duli师jing卫制度大变革的两个主角,乐一琴和刘粹刚,睡完一觉之后,早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埋头在完善轰炸冲绳岛的作战计划之中,却不知道,唐秋离已经跟两人记了一笔账,就等攻占仰光,平定中南半岛之后,好好和这两个混球算。
两天之后,乐一琴和刘粹刚修改完的作战计划,报到唐秋离那里,他花了半天的时间,把这份作战计划,仔细看了几遍,连连点头,甚是满意,看到jing彩处,击节赞叹。
平心而论,这两个爱惹祸的家伙,能力不是吹的,就拿战斗机群出击的方式来说,以上海和杭州机场为基地,采取接力式起飞的办法,隔一段时间,起飞一个编队,始终保持护航的战斗机群,处于能长时间滞空作战状态,第一批编队着陆之后,补充油料和弹药,再次起飞。
如此往复循环,即使是ri军战斗机群前来截击,也会在不断增加的援兵面前,力不从心,而且,在计划的结尾,两人还提出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师长,我们认为,此次空袭冲绳岛,轰炸航程和距离,对我方极为有利,可以此吸引ri本航空兵主力,与我决战,彻底摧毁小鬼子的空中力量。”
唐秋离综合手里的情报,认为两人的计划,很有可实施xing,ri本的空中力量,经过多次打击,已经损失过半,能升空作战的战斗机数量,与自己的基本持平,再加上,ri本的战斗机,从各地起飞,距离远近不等,赶到空战区域的时间,也会不一样。
这就如同陆军作战时,逐次投入兵力,添油战术,为兵家大忌!而duli师航空兵,却是集中兵力,形成局部优势,再加上接力式批次起飞,始终保持新锐的突击力量。
唐秋离在作战计划上,批了这么几句话,“详阅几遍之后,感觉此作战计划甚好,照此执行,发动ri期,由你二人确定,上报师指挥部即可,空袭冲绳岛战役结束之后,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人,速来仰光前指报到,师长唐秋离。”
看完师长的批复,乐一琴和刘粹刚两人,洋洋得意,乐一琴拍着作战计划,对刘粹刚说到:“粹刚,看见没,师长为啥单独让咱俩去仰光前指,那是想当面表扬,咱哥俩露脸的机会来了!”刘粹刚极为赞同。
十一月三十ri凌晨,由duli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五个轰炸机团,组成的空袭冲绳岛机群,在五个战斗机团的护航之下,迎着初生的朝阳,从上海机场起飞,掠过东海海面,开始了空袭冲绳岛的计划。
为了争夺担任空袭编队指挥官,乐一琴和刘粹刚,几乎吵起来,别看两人平时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可一旦涉及到作战任务,那是互不相让,谁也不想担任支援机群指挥官,最后,两人出了个主意,抓阄!最后,还是乐一琴幸运。
看着乐一琴,得意洋洋的登上战机,一脸郁闷的刘粹刚,嘴里嘟囔到:“真他妈的邪门儿了?我争抢着到上海,就是想打头一仗的,还是没捞着,莫非乐一琴这家伙,最近走了狗屎运?”
茫茫无边的东海海面,正是东北季风肆虐的季节,风狂浪高,冲绳岛如同暴风雨之中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倾覆,今天的天气状况,不算太好,朵朵积云,随着北风往南方疾跑,天空中,偶尔露出一角蓝天,很快又被积云遮盖,能见度不高。
这样的天气里,冲绳岛上的ri本陆军第七航空队,例行的训练,也取消了,连按照惯例,以冲绳岛半径五百公里范围内,进行例行巡逻的战斗机,也没有按照往常的时间,升空进行巡逻,自从司令官乃木真召少将玉碎,第七航空队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岛上的一切,都变了。
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全胜时期,斗志昂扬、舍我其谁的第七航空队了,魂儿打飞了,胆儿打没了,到处弥漫着一股失败的气氛,侥幸跑回来的四十多架战斗机,使空旷的机场,显得愈发冷清,虽然本土补充了一个战斗机联队,冲绳岛上的战斗机数量,到了一百一十多架,可已经无法恢复昔ri的规模。
少尉横田野二,今天担任对空观察哨指挥官,一大早,横田的心情就不大好,在高倍望远镜里,看了一会儿疾跑的云团,单调而乏味,无jing打采的做到餐桌旁,就着勤务兵搞来的几筒罐头,吃着乏味的早餐,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个该死的中队长,有机会一定在他的背后打黑枪,”横田咬着牙想到,就因为见到他的时候,敬礼不标准,马上给自己来个藐视上司的罪名,臭骂自己一顿不算,还吃了几个大耳光,横田知道是什么根由,两人在横滨高中的时候,都暗恋一个女同学,是情敌的关系。
为此,没少暗地里较量,横田是家传的空手道高手,结果可想而知,没想到,参军之后,先是分到了这个屁大的小岛,除了茫茫大海,连个女人都看不到,后又调到情敌的手下,担任小队长,真是悲剧呀,情敌得到机会,还不公报私仇,横田的ri子,开始不好过了。
一个列兵,大概是个生瓜蛋子,在门口,可着嗓门儿来一动静,“报告小队长,观察哨报告,西北支那大陆方向,似乎有大机群,在往这个方向飞来,哨长请求小队长,立即与上级核实,如果没有我们的机群在这一带经过,那就很有可能是支那飞机来空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