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只带着五百多人的jing卫大队,进入都匀城内,就在刘峙的总指挥部,把制造杀害第一旅六十九名战士惨案的凶手,zhongyāng军第十一集团军jing卫团团长张体仁,一举擒获。
刘峙很是配合,不但果断的把张体仁抛了出去,还义正词严的提出处置办法,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张体仁那个败类自己干的,他刘峙也是受害者,刘峙是个聪明而又狡猾的人,张体仁杀了唐秋离的部下,谁也救不了他。
别说是杀了独山师的人,就是在zhongyāng军内部,发生这种因为抢功劳,而枪杀自己人的行为,只要是有人追究,事情也非常棘手,当事人不死也得脱层皮,还稍带着倾家荡产,丢了官职,如果是普通的大头兵,那只有被枪毙的结果。
刘峙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撇清,他正往在方面努力,以自己堂堂一位**上将,一方诸侯的身份,可以说是秉公处置,至于大义灭亲,他还没有愚蠢到把与张体仁的关系,抖落出来的程度。
刘峙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唐秋离的目的也已达到,至于功劳吗,刘峙早就断了独吞的念头,吃独食还得看是什么时候,弄不好兴许被噎死,刘峙现在最想做得,就是赶紧让唐秋离的怒火发泄出去。
再看不出火候,事情叨扯大发了,把自己几次三番压制郭化文,从部下手里抢功劳的事情牵扯出来,唐秋离拿出副委员长的官威,彻查此事,又是一件麻烦事儿,传到蒋委员长哪里,自己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等听到唐秋离责问自己,再好脾气,也不能视若无睹,马上脸sè一沉,反问到“唐副委员长,你是何意?刘某身负防守东路之重任,凡二十余ri,阻挡ri军九万余虎狼之兵于都匀城下,确保东路无失,贵阳无恙,刘某何错之有?”
唐秋离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双眼眯缝起来,揶揄的说道:“是吗?我转战在两广以及黔南,还未曾听说你刘峙有这么大的本事,好,那就说说你在担任黔南防线东路军总指挥期间,干的诸多好事,也免得别人说我唐秋离,埋没你刘将军的功劳。”
“自你担任黔南防线东路军总指挥以来,碌碌无为,独山为黔南防线东路第一个防守要点,本应重兵防守,巩固工事,而你呢,如此重要的地方,仅仅派驻一个旅几千兵力,玩忽职守,布置不得当,料敌不明,这个罪名你逃避不了吧?”
“ri军北犯贵州,当时,你正在独山,名曰视察防务,老天知道你去干什么勾当,只是听到ri军的枪炮声,还没有见到ri军的人影,你就夺城而逃,独山之战,城破仅仅三个多小时,守军少部战死,大部被俘,而后遭到ri军屠戮,全城尽遭毁灭,你刘峙敢说与你没有关系?未见敌踪,主将先逃,独山近万百姓,间接死在你手。”
“过都匀,你连鼓舞士兵士气都不敢,生怕被ri军衔尾追上,事关都匀防务,一个军事会议,只开了五分钟不到,你就穿城而过,多一分钟也不敢停留,一路狂奔到福泉,临战畏敌,说的就是你刘峙。”
“都匀保卫战,主战场在西云峰,ri剧山下奉文第十五军狂攻数ri,守军第十九集团军郭化文部,浴血奋战,屡次击退强敌,部队伤亡过半,而你,手握十余万jing锐部队,在西云峰战役打到最艰苦的时候,竟然不派一兵一卒前去增援,保存实力,坐视部下被ri军消灭,而不去救援,是你刘峙干的吧?”
“西云峰战场开战首ri,守军第十九集团军duli旅,歼敌数千,取得都匀保卫战首捷,你刘峙把功劳据为己有,立功人员名单,皆出自你的嫡系部队,未与ri军交过一次手的第十一集团军,国府奖金大洋五十万块,都装入你的腰包,冒领功劳,贪污奖金,这个罪名你跑不了。”
“及到都匀战役大捷,ri第十五军被我duli师部队重创,即将覆亡之际,你有贪婪心大起,强令调走始终坚守都匀的第十九集团军郭化文部,把你的嫡系第十一集团军派来抢功劳,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知,头上三尺有神明。”
“最难饶恕的是,你为一己之私,即未与我军通报,有没有妥善布置,就将九万多与你一样贪婪、自私,一心只顾发死人财,贪天功为己有的士兵,投放进都匀战场,打乱了我第一旅清除ri第十五军残余部队的整体计划。”
“尤为可恨的是,你派出的部队,纪律涣散,毫无作战经验,致使我duli师直属兵团第一旅,六百多与ri军血战而未伤分毫的战士,死在你的士兵枪口下,更有张体仁这个败类,为了功劳,竟然枪杀我六十九名战士,干下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罪恶之事!”
随着唐秋离把刘峙一件件丑事,都如数家珍般抖落出来,第十一集团军的高级军官们,浑身颤抖,这些事,他们是亲自参与者,也是既得利益者,知道这些事情的罪过有多大,刘峙的脸sè,越来越惨白,指挥部里鸦雀无声,只有唐秋离越来越愤怒的声音,如同chun雷般,震得他们头晕目眩,难以自持。
唐秋离用极度轻蔑的眼神,看了一眼,这些白披着一身军装的所谓**军官们,并没有就此打住,实际上,越说他心里的怒火越难以自抑,“还有,西云峰阵地接防后,你刘峙的部下,就然视同儿戏,空有险要,却让一万余ri军的残兵败将从哪里突围而去,给我duli师西部阻击线,造成巨大的威胁。”
“刘峙,还有你们这些军官们,何以自处与天地间,池子风一个旅的部队,防守西云峰,面对九万ri军猛攻二十余天,而寸土未失,第十九集团军浴血奋战,确保都匀无恙,而功劳却被你刘峙毫不脸红的一把抢去。”
“时至今ri,你刘峙和第十一集团军的军官们,如何去面对用几万士兵的生命和鲜血,保卫了都匀和都匀城内的几万百姓,你们的同僚第十九集团军的将士们?你们如何面对我duli师第一旅六百多名战士的亡灵?那一条、那一件,你刘峙都难逃天理、国法、军规、人情的惩罚,我唐秋离更没有理由饶过你们。”
“上有所好,下必从焉,所有这一切,你刘峙都是始作俑者,当你强令调走第十九集团军,把他们血战的功绩,一把装入自己腰包,当你为了一己之私念,把九万多放进都匀战场的时候,就应该为你今天的贪婪和无耻,付出代价,不杀你,何以正军规,何以对得起把鲜血流在都匀城下的将士!”
唐秋离骤然闭口,余音袅袅,振聋发聩,字字句句如刀子般,刺入刘峙的第十一集团军这些高级军官的心中,如此诛心之言,才舒缓了些愤怒的心情,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呆若木鸡的刘峙。
刘峙只能听着,唐秋离所说的一切,没有半句编造和谎言,他无法反驳,先是脸sè惨白,而后灰白,在后是铁青,唐秋离今天来,是铁了心要自己的命啊,人到绝境,心里反而生出一股子狠劲儿来,求生的yu望,让他忘记了所有的恐惧。
刘峙腾的站起身,用疯狂的眼神,看着脸如止水的唐秋离,“咯咯”狞笑一声说道:“唐副委员长,我刘某是国民zhèngfu军事委员会和蒋委员长特命的zhongyāng军指挥官,要想杀我,还得看chongqing同意不同意。
唐秋离讽刺的一笑,全然没有把刘峙的话,放在心上,刘峙接着说道:“既然唐副委员长,一定要将刘某置于死地,恐怕不那么容易吧?你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都匀城内外,有我九万大军,只要刘某一声令下,你那区区一万多人,恐怕不能保护你的安全吧?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
生死关头,刘峙也豁出去了,高声喊道:“来人那,请把唐副委员长和他的卫队士兵,护送到安静的地方,注意,别怠慢了,”杀唐秋离他不敢,谁也无法承受duli师几十万将士的怒火,把他软禁了,还是有胆量的,最起码自己倒了安全的地方之后。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刘峙的卫队进来,刘峙的话,就像是落到空气之中,一点儿回音都没有,倒是远远的,似乎听见天空中传来马达的轰鸣声,一个不知道屋里情况的参谋,一脸惊慌的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总指挥,不好了,都匀上空来了大批飞机,不是ri本人的,是duli师的!”
他不认识唐秋离,不知道招来飞机的正主,就在屋里,刚刚宣布了他若干位上司的命运,刘峙脑袋“轰”的巨响,踉跄一下,唐秋离这是下了狠心,把飞机都对调过来了,就是为了对付自己。
“唐副委员长,你够厉害,可你别忘了,你还处在我的部队包围之中,你的飞机要是敢投弹,大不了玉石俱焚,”刘峙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他的确不大害怕,唐秋离就是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