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li师直属兵团第一旅一万三千多名搜索第十五军残敌的部队中,三团四营一连连长曹国柱上尉,无疑是个幸运儿,他带领的战斗小组,在都匀战场核心地区,意外的捞到一条大鱼。
曹国柱从那三个疯狂喊叫的ri军俘虏嘴里,大致听懂了什么司令官之类的话,他们马上制止了几个要干掉俘虏的战士,费了挺大劲儿,才大致弄明白,肚子上插着指挥刀的这两令具尸体,其中的一个就是ri本第十五军中将司令官山下奉文,令一个是中将师团长宫琦。
曹国柱一脸兴奋的对战士们说道:“咱们抓到大鱼了,死了的这俩家伙。一个是山下奉文,另一个是师团长宫琦,这三个俘虏不能杀,带到师长哪去,保管有用,还有这两部电台,一起送过去,就等着师长给你们立功吧!”
战士们一听,大声欢呼起来,都凑到跟前,仔细看看剖腹自杀的山下奉文,被小鬼子吹嘘得上天的ri军王牌部队司令,也不过如此吗,落到师长手里,还能有一个跑?气势汹汹的一路杀过来,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曹国柱指挥着战士们搬运电台和两具ri军指挥官的尸体,他还细心的叮嘱,不要漏下一片纸张,末了,他还亲自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下任何东西,带着战士们刚要撤离山洞,忽然,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进来,似乎有很多人进了山洞。
十几支大手电筒劈头照过来,晃得曹国柱和战士们一阵眼花,敌我不明,曹国柱大喝一声“jing戒”,战士们立即就地卧倒,枪口对准来者。
没等曹国柱问话,对面一个粗野的声音,很不客气的喝道:“对面的,是那部分的?快报名号,否则,老子就不客气了!”曹国柱一听,放下心来,不是ri军,同时,他心来又好笑又有些怒气。
对面来的是些什么人,张嘴就不是人话,再说了,他们也太没有军事常识了,如果自己是隐藏在洞里的ri军,就这阵势,一轮子弹,就能把他们报销一多半儿,他留个心眼儿,也大声喊道:“你们是那部分的,报上番号!”
那个粗野的声音,骂骂咧咧的说道:“嗬,还跟老子玩儿上正规的了,听好了,老子是zhongyāng军黔南防线东路军刘总指挥的部队,第十一集团军军部jing卫团的,老子是上校团长张体仁,你们是那部分的?”
曹国柱回答到:“我们是duli师直属兵团第一旅三团四营一连,我是连长曹国柱上尉,原来是友军那!”曹国柱一边示意战士们收起枪,一边心里纳闷儿,守卫都匀的,不是zhongyāng军第十九集团军吗?什么时候换了这个第十一集团军了?
那个叫张体仁的团长,说道:“原来是duli师的弟兄啊,友军,”说这话的功夫,足有二百多名zhongyāng军士兵闯进山洞里,那个张团长也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到曹国柱跟前,上下打量他几眼,勉强挤出一丝比哭都难看的微笑。
曹国柱也仔细打量几眼,这个没见面儿,光听声音就让人生厌的zhongyāng军团长,张体仁粗大的身材,挺大个秃脑袋瓜子,在手电筒光照shè下,泛着青光,满脸的横肉,脸上泛着油光,大胖脸上,偏长着一双小三角眼,满脸的凶气,一身的匪气,上校军装穿在他身上,看着就那么别扭。
张体仁一本正经的说道:“duli师的弟兄们,我们是奉了刘总指挥的命令,来清剿残余的ri军部队的,怎么样,这个山洞里,有ri军士兵吗?”张体仁说着,拿手电筒在洞里晃了起来。
地上,山下奉文和宫琦的尸体,还有那三个被俘的ri军报务员,都落在他的眼里,别看张体仁外表粗豪,满身的匪气,内心里却是个yin险狡猾的人,虽说靠着是刘峙表侄的身份,在zhongyāng军里站住脚,要是没有两下子,也不能爬到团长的宝座。
会来事儿,嘴巴又甜,没少在刘峙耳朵里灌**汤,再加上办事儿心狠手辣、从不拖泥带水,深得刘峙的喜欢,几乎是当半个儿子,在第十一集团军里,也是打着横走的主儿,他带着亲信,已经发了不少财,ri军士兵尸体上的东西,通通装入腰包。
他那是来清除残余ri军的,根本就是来发死人财的,见到活着的ri军士兵,连一枪都不敢放,老鼠见猫似的远远躲开,专门往死人堆里儿钻,正好到了这个山洞,听到里面有嘈杂的说话声,一开始,以为是遇到了大股ri军残兵躲在这里。
张体仁当时就哆嗦上了,暗叫倒霉,还是手下一个连长,听出了洞里的人,说的都是中国话,张体仁以为是自己部队的人,在洞里发了大财,正在那分账呢,这样的机会,哪能错过,见面分一半儿,这是老规矩,要是这帮家伙不开眼,老子就明抢,急忙带人赶过来,正与曹国柱他们迎头撞上。
他眼光一扫,本能的觉得,洞里的事情,不那么简单,有电台,那两个死人身上的指挥刀,在手电筒光照shè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应该是金子做的,能有这样指挥刀的军官,在ri本人的军队里小不了。
这样的好事儿,让duli师的人给弄去了,那样这样的便宜事儿,得想个办法,把这些好处弄到手,打定主意,张体仁装作随意的问道:“还是duli师的弟兄们厉害,一出手就把ri本人干掉了,看那样子,还是两个大官儿啊!”
曹国柱哪里知道,这家伙咋巴眼睛的功夫,肚子里已经转了无数个鬼主意,老实的回答到,“已经验明了身份,是ri军第十五军中将司令官山下奉文,另一个是中将师团长宫琦”曹国柱也够实惠的,再加上,张体仁一直态度很好,他也就没有多想。
张体仁瞬间瞪大了眼珠子,吃惊的几乎下巴砸到脚面上,山下奉文还有一个中将师团长,乖乖,这是天大的功劳啊,送给刘总指挥,再报到蒋委员长哪里,升官儿是跑不了的,也弄个将军的牌子挂挂,还有丰厚的奖金,那是两个死人那,简直就是白花花的现大洋啊!
张体仁一阵干笑,掏出香烟,递给曹国柱,又弯腰殷勤的点着火,说道:“这位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儿,你看兄弟我出来半天了,也没有捉到一个ri本人,这样回去,肯定跑不了挨上司一顿臭骂,弄不好兄弟的团长都被撸了,你把这两个ri本人的尸体让给我,我好回去交差,也不能让兄弟吃亏,这样,我手里没有现大洋,这些个金货就给你,咱们就是朋友了,以后到第十一集团军,提我张体仁仨字儿,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怎么样?”
张体仁满嘴的江湖话,说着,从兜里掏出几个金戒子还有几个金牙套,脸上堆着笑,满眼期待的看着曹国柱,曹国柱心里一阵厌恶,这些金货不用问,肯定是从哪些死了的ri本士兵身上弄到的,这样的人,别说是和他交朋友,就是听他说话,已经恶心半天了。
所以,曹国柱冷冰冰的回答到:“对不起,张团长,我们duli师有纪律,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说完,看来张体仁一眼,掩饰不住厌恶的表情,朝着战士们一摆手,接着命令到:“我们走,回旅部交任务。”
曹国柱和战士们,收拾起战利品,连一眼也不看这些zhongyāng军的士兵,往洞外走去,张体仁急的大叫到:“哎哎,兄弟,在商量一下吗,要是你嫌不够,我再加点儿,”曹国柱连头都没有回,他实在没有和这种人打交道的兴趣。
张体仁眼中,忽然冒出凶光,恨恨的看着曹国柱和duli师战士们的背影,这样大的功劳,关系到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让duli师这帮家伙给拿走了,一瞬间,张体仁冒出个恶毒的念头。
荒郊野岭,月黑风高,四处都在发生零星战斗,谁知道能遇到多少ri本人,干脆趁着这个混乱劲儿,把这几十个人都干掉,谁也不知道是自己下的手,无毒不丈夫,妈的,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干了!
张体仁朝着身边的心腹一使眼sè,自己举起手枪,对准曹国柱的背影,连着就是三枪,一看团长动手了,这些家伙们也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一阵罪恶而密集的子弹,带着条条弹道,朝着毫无防备的,六十多名duli师战士后背shè去,子弹撞到岩石上,蹦出串串火花,如同在黑夜里,年轻战士身上奔涌而出的鲜血。
震耳yu聋的枪声和刺鼻的硝烟味,顷刻间充肆着整个山洞,曹国柱万万没有想到,身为zhongyāng军团长的张体仁,竟然在自己拒绝了他无耻的要求之后,对自己和战士们下毒手,这一瞬间,他无比的后悔,这么就没有防备zhongyāng军里,这些比ri本人还要可恨的败类?
他不敢相信的捂住胸口,艰难的转过身,身边,是倒了一地的自己的战士,张体仁咬着牙,举起手枪,又是几粒子弹,shè进曹国柱的胸膛,在他失去生命的最后一刻,让他的灵魂都难以安宁的问题,伴随他走向生命的终点,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