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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心思,更多的斗法,背后是利益纠葛,刚才这一番斗智,唐秋离的表现,给蒋委员长一个错觉,唐秋离也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地盘上,出现另外一股足以制衡自己的力量,这是古今中外所有军阀的普遍心理。

这一局,貌似蒋委员长获胜,只有唐秋离知道,从这一刻起,蒋委员长已经为自己ri后的覆亡,埋下了种子,他放出的不是老虎,而是自己的掘墓人,自己只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从侧面推动这一历史的进程,以**的能量,隐于群山,潜于平原,扎根于普通民众之间,如水银泻地般,一旦遇到合适的土壤,一粒种子,会长成漫山遍野的参天大树。

同时,唐秋离也暗暗惊戒,在蒋委员长的心目中,自己的潜在威胁,已经超过了他的死敌**,所以,不惜走此险招,看到唐秋离一脸的不情愿,蒋委员长反过来劝解他,“秋离,当此危难之际,你我身为国府举足轻重的人物,理当摒弃前嫌,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力量,共御外敌,而不应该过多的考虑个人得失,纠缠在历史的旧账之中。”

唐秋离大为惊异,老头子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了,他穷追猛打十年之久,必yu除之而后快的**,转眼便成座上宾,反差之大,转变之快,不能不令人惊讶,为何所有的历史资料,都没有这一段记载,是范围过窄,未能流传,还是后世的史学家有意抹杀,唐秋离搞不懂,只知道,自己身处的这段历史,和记忆之中的历史,稍微有些偏差。

既然老头子都这么说了,再表演下去,有过火之嫌疑,所以,唐秋离以无比郁闷的表情,吞下这枚看似酸涩的苦果,表示拥护蒋委员长的决定,那神情仿佛吞下一百只苍蝇那样的恶心,让蒋委员长和杨永泰愈发感觉这步棋走的及妙。

其后,蒋委员长以无比恳切的表情,让唐秋离代表国府,国民党和他本人,赶赴陕北宣布改编**红军飞命令,并主持改编仪式,国府的二号人物亲自出马,以示重视之意,同时,也表现了国府的诚意。

对于蒋委员长的请求,唐秋离到是没有感到意外,环顾整个国府,蒋委员长地位尊崇,身娇肉贵,不可能亲自前往,大概西安事变的yin影,还没有在这位领袖心中消除,自然是不敢轻易涉足险地,此等重任,非自己莫属,一句话,自己现在已经是钦差的身份,代天巡狩,权力大着呢!

另一方面,**红军是自己亲自主持改编的,ri后出现龌龊之事,也埋怨不到他蒋某人的头上,老头子不愧是玩儿政治的高手,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就把自己摘得干净,吃肉的是他,挨骂的却是屠夫,端的是好心计。

然后,又商量了具体细节,以黄河流域战区为主,zhongyāng不再另行组织一套班子,随行赴陕甘的人员,由唐秋离自行挑选,所有的事情,都由他这位副委员长定夺,可见,对唐秋离授权之大,当然,是在军事委员会早就拟定好的框架之内。

大事已定,蒋委员长很轻松,又随意问起华北的战事,和现在ri本人所采取的态势,显而易见,他更关心的是ri本人在华北,下一步将要采取什么行动,这涉及到江南一带zhongyāng军的具体部署,唐秋离对ri军下一步将要采取什么行动,也是不十分明确,只知道可能要换对手,定是在酝酿着新的攻势,便据实回答。

蒋委员长仰头叹息,说道:“对ri情报工作,一直是我们的弱项,中统在这方面也无大作为,第二次淞沪会战之前,还是戴笠搞来情报,才使得我们提早准备,反观ri本人,谋划侵华良久,不惜花费两代人的心血,对我国的基本情况甚为了解,据说,我**部队师以上军官,他们的详细资料,都在ri本情报机关的档案里,其情堪忧啊!”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卷宗,“这是戴笠搞的对ri情报工作整体构想,秋离,你的duli师对ri情报工作搞得不错,看一看,戴笠的构想是否成立,有无可行之道理,”唐秋离接过一看,差点儿笑出声来。

戴笠的这份对ri情报工作整体构想,是建立在自己的几条意见之上的,可以说是一字未改,不过,具体实施办法非常详细,并且颇多创意,看得出,戴笠下了一番苦功,也展示了戴笠超人的特工才华,戴笠想借此一举搏得上位,脱离中统的yin影。

唐秋离暗叫,戴雨浓真是配合得默契,自己正在找机会给陈果夫的中统下绊子,这是一个绝佳的契机,他把卷宗交还给蒋委员长,做深思熟虑状,同样,他也不能表现得太积极,一旦蒋委员长觉察到自己和戴笠的私人关系密切,戴笠和他的军统局立马宣告完蛋,老头子不能容忍自己手中的利剑,为别人所用。

唐秋离开口到:“委员长,我是这样考虑的,且不论戴局长的构想是否可行,不妨让他先做起来,这样至少有两点好处。”蒋委员长被唐秋离的话所吸引,连连催促,秋离快说说你的想法。

“一是,倘若成功,我们就会多一条渠道,能准确的掌握ri本人的军事情报,也可以和其他的情治部门的情报对照,以鉴别真伪和情报的可靠xing,俗话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一家之言不可信,二是,可以在情治部门内部,产生竞争意识,促使他们更加卖力的搜集ri本人的情报,委员长您可多渠道得到情报,如此一来,何愁情报来源啊!”

蒋委员长听得心情大悦,连连点头称是,唐秋离趁热打铁,“现今的情治部门体制,也有诸多弊端,”这话听得蒋委员长一愣,露出思索的神态,唐秋离不给他更多的考虑时间,接着说道:“军统归于中统指导之下,ri后,若是得到有价值的情报,是中统的功劳还是军统的功劳?不利于内部竞争。”

“再者,国府情治大权,尽皆归于中统,难免有之大之心,压制其他部门的行为发生,其中的弊端显而易见,不若将中统和军统拆分为两个互不统属的平行部门,互相竞争,互相掣肘,谁也不敢懈怠,皆听命于委员长一人,您居中调度,如此一来,委员长多了个耳朵,岂不是更好。”

蒋委员长拍案叫好,唐秋离的话,正中他的下怀,自打西安事变以后,他隐约感觉到,陈果夫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这不能不让他担心,中统庞大的组织,其蕴藏的巨大能量,一旦和自己离心离德,成尾大不掉之势,可怕的后果,让他想想都冒冷汗。

苦于没有最佳的办法,蒋委员长一直没有动陈果夫和他中统,今天,唐秋离的提议,如同拨云见ri,仿佛是在他心里开了一扇窗,豁然开朗,蒋委员长兴奋得脸sècháo红,而杨永泰在哪里,目光闪烁的盯着唐秋离的神情,好像是要探究他的内心世界。

唐秋离暗暗骂道,这个老狐狸,笑脸的背后,都是刀子,也不知道他和陈果夫是什么关系,是时候拿出重磅炸弹了,他接着说道:“委员长,有些话,秋离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既然谈到情治部门,秋离不吐不快,中统的某些做法,实在是令人心寒,他们背着您做些什么,也许您还不知道!不去找ri本人的麻烦,就会在自己人身上下绊子。”

蒋委员长大感吃惊,他不知道唐秋离话中何意,唐秋离从兜里掏出毫州市党部书记长,也是中统毫州办事处主任贾鸿程的供词,递给蒋委员长,老头子接过翻看起来,脸sè越来越难看。

唐秋离在恰当时机,抛出杀手锏,就是为了造成一种错觉,他之所以非常赞同戴笠的构想方案,是因为和陈果夫的私人恩怨,当面告状,拉出戴笠和陈果夫打擂台,实则,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即打击了陈果夫,又把戴笠推上前台,他必须做的逼真,否则,被蒋委员长和杨永泰看出一点儿端倪,戴笠完蛋不算,也浪费了之计一番苦功。

杨永泰其人,身为蒋委员长的首席智囊,为人狡诈多疑,心思细腻,唐秋离对他甚为戒备,蒋委员长看完,气得脸sè发绿,这个陈果夫,也太不像话了,背着他做这样的勾当,一旦激起兵变,国府如何收场?唐秋离也定会是不依不饶。

实际上,让蒋委员长最气愤的,还不是这些,天下尽人皆知陈果夫是他的心腹,中统是自己手里的利剑,倘若唐秋离认为此次毫州事件,是陈果夫得到自己的授意,有意削弱他的实力,那可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华北的战局,乃至全国的战局,都离不开唐秋离,陈果夫这样做,分明是让自己很难做。

蒋委员长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假若陈果夫就在眼前,他定会把陈果夫骂个狗血喷头,然后,打入冷宫,这辈子别想翻身。

看着蒋委员长满脸黑线暴起,唐秋离知道,今天晚上的戏,以完美落幕,自己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