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仁放出的这只虎,果然厉害,凶悍无比,出手就给ri军以强大的震撼力,广西多山,当地民众习武之风甚胜,民风彪悍,桂军的士兵又都是打仗的老手,刁滑凶悍,并不一味的猛打猛冲,而是以班为单位,组成一支支攻击箭头,短小jing悍的身体,在废墟和炮弹炸起的弹坑中一阵翻滚腾挪,转眼间就接近ri军的三处立足点。
桂军的战斗力,在国内地方军系中,那是数得着的,素有杂牌中的王牌之称,ri军士兵有些不知所措,乍一看上去,到处都是支那士兵,可集中火力打过去,按个方向,最多不过一个班的兵力。
接近ri军的桂军士兵,一阵手榴弹,借着爆炸的烟雾,一阵狂猛的shè击,打得ri军士兵连连后退,这也激起了川军士兵的血气,都是当兵的,我们四川人也不比你们广西人差到哪去,在指挥官的带领下,川军八十八师展开全线反击。
一直把ri军打出离城墙很远的地方,才重新回到阵地,始终观察战场情况的矶谷廉介,放下望远镜,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对着步话机说道:“兵野君,可以开始了!”这是矶谷廉介的战术,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知道四万多部队调动,想完全瞒过支那指挥官的眼睛,是不可能的。
只有稍微有点儿军事常识,就知道往铜山方向增兵,他之所以猛攻徐州西门,就是造成支那守军指挥官思维上的混乱,认为铜山方向是自己布下的疑兵,真正的主攻方向,还是在西门,把派到那里的援兵再调回来。
李宗仁jing卫团加入西门战场,恰恰让矶谷廉介认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即便是支那指挥官没有往铜山方向增兵,他也必须做出这种猛攻的姿态,一是吸引中国守军的注意力,二来为兵野久太郎的攻击,创造一切有利条件。
兵野久太郎师团,是他的奇兵,也是最后的杀招,如果没有达到效果,徐州城下,旷ri持久的攻城,必然会成为大ri本皇军的血肉磨坊,时间不知道会拖多久,他可不认为唐秋离会让自己舒舒服服的攻打徐州,调集部队合围过来,第一军的下场就惨了。
他的考虑不可谓不周全,就是没有料到,还有二十几万中**队,在他的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就等ri军在徐州打成疲惫之师,锐气全消之机,当头压上来,而负责指挥中**队的,也不是他深为戒惧的唐秋离,是一位很快就要名扬国内的战将李宗仁。
铜山方向,唐秋生听着徐州西部连天的的炮火声,分不清个数的shè击声,早就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可ri军始终潜伏,没有一点儿动静,四万多兵力,分布在徐州南部的高低山丘上,连火炮都做了jing心的伪装,如果不是有ri军分布的位置图,几乎看不到有几万人潜伏在这里的迹象。
他暗自佩服ri军将领的素质和ri军士兵的纪律xing,那面打得烟火四起,这里却能沉得住气,还真不简单,你等我也等,等你们把全部jing力都放在进攻上的时候,再来个突然攻击,背后插刀,任你是如何强悍的部队,也难逃一劫。
接到命令的兵野久太郎,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他没忘记向天照大神祈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心里不踏实,也许是多年的职业军人生涯,养成的本能感觉,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沉默的铜山方向,忽然如同火山爆发一般,ri军炮兵近百门不同口径的火炮,就像从地下钻出来的魔鬼,喷吐着钢铁火焰,一发发炮弹尖啸着掠过铜山上空,准确的落在徐州古老的城墙上,城砖纷飞,炸点一个连着一个,分不清个数,好像是大地被一只巨大的手,猛然抬高一般。
刚才还安静得如同婴儿般熟睡的徐州南门,顷刻间笼罩在钢风铁雨之中,硝烟和着尘土腾空而起,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以近百门火炮,轰击仅有三公里宽的正面,火力打击的密度,达到了骇人的程度,足以把徐州城墙炸成一道深沟,把那里的守军炸成粉末。
兵野久太郎的战术,获得空前的成功,宽厚的徐州城墙,被连根炸塌,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冲进徐州之路,在兵野的面前豁然打开,兵野冷静的观察着炮击效果,随后下达了第二道命令,战车和步兵开始突击,炮火延伸。
吼叫的八辆ri军坦克,卷起泥土,冲向突破口,后面是一个联队的步兵,再往后,是第二梯队的八辆坦克和一个联队的ri军士兵,没办法,地形条件所限,只能施展开这么多兵力,如果有可能,兵野久太郎倒是希望把全部的战车和士兵,都投入到攻击之中,那样,胜算就会更大。
ri军坦克已经接近了倒塌的城墙,没有支那守军还击的枪声,兵野久太郎忽然激动起来,从来没有感觉到胜利如此之近,他抓起电话,准备向矶谷廉介司令官报告这个好消息,同时也希望攻击徐州西门的部队,重新开始进攻。
一阵密集的尖啸声,忽然从背后传来,兵野久太郎的脸sè刷的变得惨白,那是无数炮弹划破空气,由远而近飞来的声音,可是,自己的所有炮兵,正在炮击支那守军的阵地,背后又怎么会飞来炮弹?
几发大口径炮弹,准确的落在兵野久太郎的指挥所里,连夜挖出来的隐蔽部,薄薄的防护层,根本抗不住大口径炮弹爆炸的威力,火光闪闪,弹片横飞,硝烟散去,原地出现几个巨大的弹坑。
师团长兵野久太郎和他指挥所里的所有ri军军官,被还原成分子状态,连一点儿残渣都找不到,唯一幸运的是挂着电话机的一根木桩,一支断臂,还紧紧的抓着电话,随风荡来荡去,里面传来焦急的喊声。
正在打得起劲儿的ri军炮兵,被突如其来的炮弹,炸的人仰马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连调转炮口都来不及,阵地就被密集的炮火覆盖,炸飞的火炮轮子飞到半空,炸弯的炮管,无助的躺在地上,殉爆的炮弹,更加重了这场灾难,ri军炮兵的尸体,不时被抛上天空。
唐秋生够狠的,集中五个炮兵团,装备的火炮数量,要远远超过ri军,一轮齐shè,就完全把ri军炮兵阵地摧毁,随后,炮火撵着冲向突破口的ri军,又是呼啸而来的炮弹,在突破口前面,炸成了一堵火墙。
八辆ri军坦克,被炮火笼罩,没有逃脱爆炸起火的命运,跟在后面的ri军步兵,更是遭到了毁灭xing的打击,被炸的东倒西歪,这还没有完,从倒塌的城墙口,忽然杀出大队人马,轻重机枪也刮风一样狂吼起来,毫无顾忌的收割ri军士兵的xing命,受到双重打击的ri军,再也无法招架,疯狂的往来时的方向溃逃。
解决了冲锋的ri军,duli师的炮兵按照事先的分工,开始炮击ri军阵地,就像沸腾的铁水泼在干木材上,ri军阵地激起股股浓烟,完全笼罩在炮火之下,四万多ri军,被猛烈的炮击赶出简陋的工事,失去了中枢指挥系统,又遭到突然的炮击,ri军部队不可避免的慌乱起来。
唐秋生这突然一击,势若奔雷,打中ri军的要害,干掉了指挥系统,摧毁了ri军炮兵阵地,又把四万多ri军士兵打乱,战前的部署,取得了完成的成功。
接到唐秋生战情通报的李宗仁,高兴得连连拍桌子,这仗打得真是痛快加顺利极了,干掉这四万多ri军,正面进攻的矶谷廉介,就是没牙的老虎,伤不了人,何况还有给他准备的大餐。
炮击效果空前的有效,漫山遍野都是被炮火打击得乱跑乱窜的ri军士兵,在各级指挥官的指挥下,组成一个个孤立的临时防御圈,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此时,ri军士兵的战斗素养和作战意志,充分体现出来,明知生路无望,反而镇定下来,就地挖掘工事,纷纷掏出写有“必胜”字样的白绸带,缠在脑门上,这就表示,全体ri军士兵,已经做好了为天皇陛下献身的准备,随时可以玉碎。
duli师五个旅和桂军一个师将近八万人的兵力,是ri军兵力一倍以上,南北夹击,把ri军紧紧包围在铜山一带,遍地的喊杀声,被包围的ri军,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骨子里的凶悍被激发出来,尽管被打乱了建制,只要是一个指挥官高呼一声,就有不同部队的ri军士兵汇聚到他的身边,随即组成一个战斗团队。
困兽犹斗,应该就是此时被包围的ri军的心态,他们在不同的指挥官指挥下,和包围过来的中国士兵,玩命儿的厮杀,往往是打到最后一个人,面对十几个中国士兵,也不放下武器,做自杀式攻击,虽然被几把刺刀捅得透心凉,也带着浑身的鲜血,把刺刀刺进离他最近的中国士兵的身体。
这样的战斗,在铜山一线,比比皆是,ri军士兵面临绝境而凶狠的抵抗,使部队不得不去攻击一个个环形阵地,给合围的部队,带来不小的伤亡,战斗一时陷入胶着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