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进攻击徐州的华北派遣军第一军山崎战车联队,在开封外围,遭到苏景峰部队炮兵火力凶猛打击,成几路纵队行军的ri军坦克,被密集的炮火覆盖,虽然坦克也有炮,可那是直瞄火力,shè程根本够不上,只能干挨打。
山崎根本没有想到,一路高歌猛进,在开封遭到突然打击,他从瞭望孔里看到,自己的坦克,已经完全淹没在炮弹爆炸的硝烟之中,面对大口径重炮,ri军的“伊豆”系列轻型坦克,根本没有丝毫便宜可占,他慌忙呼叫司令官矶谷廉介:“司令官阁下,我部在开封外围,遭到支那军队大规模炮火袭击,形势对我很不利,请求后撤,脱离炮火覆盖范围。”
接到山崎请求后撤的报告,矶谷廉介一愣,在河南,已经没有支那军队的抵抗,汤恩伯的部队不知道溃退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有支那军队大规模的炮火袭击,而且是针对我的装甲部队?这股支那军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山崎又拼命呼叫,他的战车,在支那军队远shè程炮火打击之下,损失惨重,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矶谷廉介听着心疼,山崎的战车联队,可是他的主要突击力量,专门用来突破徐州支那守军阵地的,消耗在这里,很不值得,他连忙命令山崎,指挥部队迅速后撤。
山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觉得很窝囊,这股支那炮兵出现得邪门,好像是专门等自己似的,山崎战车联队好不容易撤下来,一清点,战车损失三分之一,山崎气得暴跳如雷,望着炮火已经渐渐稀疏的战场,窝囊的恨不得剖腹自尽。
ri军坦克退却,苏景峰赶紧命令炮兵转移阵地,小鬼子的炮兵,不是吃素的,他长长松了一口气,集中全部炮火,轰击ri军坦克,这是冒险的一步棋,倘若ri军炮兵已经构筑阵地,自己的炮兵就要吃大亏,而且火炮的数量,和ri军根本没法比。
他必须冒这险,不把ri军的坦克解决掉一部分,前沿阵地将会遭到ri军装甲力量的不断突击,战士们的伤亡,将无法预料,好在他赌赢了,看准的就是行进中的ri军炮兵,来不及架设阵地。
战场沉寂下来,ri军停止了前进,只有还在冒烟着火的ri军坦克残骸,醒目的停在空旷的原野,硝烟渐渐散去,苏景峰明白,这仅仅是刚开始,自己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ri军若想东进攻击徐州,不拔下挡在道路上的钉子,他们就别想再前进一步,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激烈和残酷。
矶谷廉介百思不得其解,没有人知道,突然出现在开封外围的这支支那军队,是属于汤恩伯的第八军团,还是属于唐秋离的华北duli师部队,兵力有多少,战斗力如何,一切都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不打是过不去,对面的支那军队,摆开了一副阻击自己东进的架势,出手凶狠,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拳头打出血。
ri军在开封外围,摆开进攻的态势,矶谷廉介不想在中途多浪费时间,他要的是快速推进,为此,他的第一攻击波,就用上一个师团的兵力,ri军炮兵开始猛烈炮击刚才给他们坦克迎头一击的阵地。
炮弹呼啸着掠过前沿阵地,从战士们的头顶飞过,刚才的炮兵阵地,立刻笼罩在烟火和弹片中,火光闪闪,硝烟弥漫,大地颤抖,炮弹飞过的尖啸声,刺激得战士们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暗暗吐着舌头,小鬼子有多少大炮啊?ri军的炮兵,实力要超过苏景峰部队炮兵几倍,这一阵猛烈炮击,把地面翻了个个。
步兵的前沿阵地,伪装得很巧妙,还没有暴露目标,苏景峰在开封外围,一共设置了三道这样的防线,兵力少,只好采取步步阻击的方式,按照他的作战计划,一道防线,只要打退ri军两次攻击,马上撤到下一道防线,免得遭到ri军炮火的大量杀伤。
开封郊外的三道防线,阻击ri军一天一夜,剩下的两天两夜,就在开封城内打,唯有这样,才能顶住十多万ri军的进攻,完成师长交给的任务,阵地阻击战,是硬碰硬的仗,拼的是指挥官的指挥能力和士兵的意志,这样的仗,苏景峰知道该咋打,他手里还留着一个团的兵力,这是他唯一的预备队,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会撒出手。
ri军炮火开始延伸,非常熟悉ri军进攻套路的苏景峰,马上命令前沿部队,做好战斗准备,ri军一次xing就摆开三个联队的兵力,漫山遍野的ri军士兵,成战斗队形,小心翼翼的往前推进。
ri军的推进速度很慢,距离前沿阵地还有五百米,战士们悄悄的把子弹推上膛,屏住呼吸,紧盯着ri军士兵越来越清晰的身影,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战士,口干舌燥,心“砰砰”直跳,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侧脸看看身边的老战士,神态平静得像是看到空气一样,心稍微安定了些,又把准星对准越来越近的ri军士兵。
一百二十米,苏景峰从炮队镜前离开,脸sè平静的说道:“开始吧!”正在紧张推进的ri军士兵,就觉得眼前忽然出现一片数不清的金星,接着是各种枪支的狂啸声,就像是平地刮起一阵飓风,密集的弹雨,迎头向ri军打去。
一百二十米,正常人不过用半分钟就能冲到,对于防守部队来说,是个很危险的距离,也是能给攻击方最大杀伤的距离,苏景峰有把握,部队装备的索米冲锋枪,在这个距离上,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ri军士兵就像是一头撞在,由子弹组成的一堵墙上,被打得七零八落,冲在最前面的ri军士兵,浑身弹洞,剩下的,赶紧就地卧倒,举枪还击,对面阵地的shè击嘎然而止,如同夏ri的暴雨,来的迅猛,去的快速,只有ri军士兵三八大盖单调的shè击声,和掩护进攻的重机枪的狂吼声。
如果不是前面同伴鲜血淋漓的尸体,这些卧倒在地的ri军士兵,几乎是怀疑自己在做梦,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摸不着头脑,可谁也不敢站起身。
一直用望远镜观察战斗情况的矶谷廉介,心里一沉,他没有料到,刚才的炮击,竟然没有摧毁支那军队的阵地,支那军队士兵能这么沉着,把帝国士兵放进一百二十米之内再打,真是狡猾至极,参加第一攻击波的部队,损失相当严重。
他转身命令到:“炮兵立即调整shè击目标,完全摧毁支那军队的前沿阵地!”ri军炮火再次吼叫起来,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这次炮击,凶狠而又猛烈,把前沿阵地反复犁来犁去。
战士们从土里钻出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耳朵“嗡嗡”直响,战前准备工作到位,阵地是到处是防炮洞,被ri军炮火直接杀伤的战士不多,可是,在防炮洞里被震死的,不在少数,很多战士嘴角滴着血。
ri军炮火停止,战士们紧紧靠在被炸得松软的战壕边上,每个人都掏出五枚手雷,眼睛紧盯着指挥员的手势,ri军第二波次攻击部队冲了上来,刚才的炮火,给了他们极大的勇气和信心,在这样的炮击之下,能存活下来,就是奇迹。
和第一波攻击部队会合后,在指挥官的命令下,ri军这次采用全速冲锋的方式,想趁着对方被炮弹炸晕头的空当,一鼓作气拿下阵地,ri军士兵疯狂的喊叫声,皮鞋踏在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一时间,疯狂凶悍的气势,在每个ri军士兵的心里蔓延。
三十米,炮弹炸起的松软泥土,在脚下飞扬,猛然间,天空飞来无数的小黑点儿,无数枚手雷当头落下,火光闪闪,弹片横飞,ri军士兵疯狂的喊叫声,变成了阵阵绝望的惨叫声,三十米距离之内,由手雷组成了一道死亡之网。
血肉横飞,断肢残臂漫天飞舞,数量如此之多的手雷,以至于在空中互相碰撞,对冲锋的ri军士兵来说,承受的打击无疑是灾难xing的,根本没有安全死角,到处都是呼啸的弹片,负责提供火力掩护的ri军重机枪,徒劳的疯狂shè击,打得阵地上尘土飞扬,可根本看不见一个支那士兵的身影。
ri军cháo水一般败退下去,阵地前,一片片ri军士兵的尸体,目睹此景的矶谷廉介,脸上的冷汗下来了,这支支那部队的指挥官,打仗极其刁钻凶狠,敢把冲锋的帝国士兵放进三十米的距离再打,而且是密集的手雷,这不是zhongyāng军的打法,他忽然打个冷战,想起了一个可怕的对手,那就是唐秋离的duli师部队,现在,他可以肯定,遇到的,一定是支那魔鬼唐秋离的部队,对手明确了,他有些头疼起来。
命令部队撤到第二道防线的苏景峰,心里并没有为打退ri军两次冲锋而感到轻松多少,仅仅是刚才的战斗,他的部队伤亡已经达到一千多人,而战斗开始才不过四个多小时,虽然小鬼子在阵地前丢下了不少于四五千具尸体,可ri军的兵力,是自己的四倍以上,拼消耗,自己没有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