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ri军的进攻,五十三师的阵地上,士兵们尽管心里紧张,可师长都和大家在一起,各级军官猫着腰,在战壕里来回奔跑,低声叮嘱士兵,平时的训练,也发挥了作用,一声令下,各种武器一起开火,爆发出愤怒的火焰,猛冲的ri军士兵,就像撞到一堵墙上似的,立时眼冒金星,再也不敢直挺挺的冲锋了,趴在原地还击。
子弹在夜空中交织,没有工事依托的ri军士兵,被猛烈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八辆ri军坦克,已经冲到战壕边上,不知道有多少颗手榴弹飞来,在坦克四周,炸出一团团的火光,尽管这对ri军坦克伤害不大,可也够骄横的ri军坦克兵出一身冷汗的。
八辆坦克,攻击一个师的防御阵地,也就是小山正男这个疯子才干得出来,见势头不对,ri军坦克纷纷调转车头往回跑,ri军士兵见坦克都跑了,也跟着撤下来,又留下不少的尸体,小山妄图一举突破鹤壁防线的疯狂想法,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
这边激烈的枪声,也惊醒了左翼的四十九师,他们可没有五十三师那样训练有素,惊慌的士兵,在同样惊慌的军官们的吆喝下,冲到战壕,也不管对面有没有ri军士兵,轻重机枪和步枪一起开火,朝着黑乎乎的旷野一通乱打,倒是够热闹的。
被五十三师部队打回去的小山正男,看着败退下来的坦克和士兵,正在那发愣,两个ri军大队长,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早说过,支那军队会有防备,这不,一头撞到铁板上了吧?
又一阵密集的枪声,在左翼响起,吓了小山一大跳,回头恼怒的瞪着两个明显看他出丑的大队长,他以为,对支那军队的左翼阵地,也发起了攻击,这违背他的意图,本来兵力就不多,不集中一点凿穿,反而要分散兵力,他没下过这样的命令,那一定是这俩家伙在捣鬼,存心让自己丢失颜面。
两个ri军大队长一脸的无辜,部队都是你在掌握,我们可没有权力下达任何命令,小山满脸不信,疑惑的拿起望远镜,看着看着,他的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微笑,“要西,那边地,支那军队慌乱,”他命令坦克,转往左翼,瞄准暴露的火力点,直接摧毁,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
这边,用不断的攻击,吸引支那军队的注意力,然后,我们包抄过去,小山得意的说道,又做了个掐住的动作,四十九师盲目shè击,既暴露了目标和火力点,也暴露了内心的慌乱,被小山这个yin险、狡猾的家伙,敏锐的抓住了。
在前沿指挥部里的刘照玉,暴怒的丢掉望远镜,四十九师刚才的举动,都看在他眼里,从对面ri军还击的火力密度,他得出正确的判断,攻击鹤壁外围阵地的ri军兵力不多,而且对防御情况不甚掌握,根本不可能在攻击四十九师的阵地。
王光普,你平时是怎么训练部队的,连ri本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自己先乱了阵脚,这叫打得什么仗,他马上要通四十九师的电话,此时的王光普,已经慌了手脚,麻将牌掉了一地,几个陪长官娱乐的军官,在那呆呆的看着师长拉磨似的来回转圈儿。
他绝没有想到,ri本人真的打过来了,安阳丢了,他大骂那俩个师长朋友,还说什么过命的交情,狗屁!ri本人打过来,都不通知我一声,什么他妈的朋友,还互相照顾呢,就他妈这样照顾我,让ri本人打到家门口?老子都快没命了!
随后,他又暴躁的问副官:“军团部联系上没有?”“报告师长,正在联系,”副官小心的回答到,“都他妈火烧眉毛了,还他妈不紧不慢的,老子早晚让你们这些混蛋害死!”六神无主的王光普,把火气都撒到下属的头上。
好不容易汤恩伯回电报了,他一把抢过来,手哆嗦着打开,上面写着:“此次ri军发动进攻,事发突然,安阳已经失去联系,我以严令五十三师师长刘照玉,务必死守鹤壁防线,为军团主力部队在新乡和郑州布防,争取时间,你师可根据战场实际情况,调整部署,切记,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汤恩伯。”
王光普大大松了一口气,要是汤恩伯在他面前,他会给军团长跪下磕几个响头,这是救命的电报啊,他很能领会汤恩伯的意图,根据情况,调整部署,高,就是高!原地坚守,适时撤退,都在调整部署的范围。
心里有底儿,嗓门也粗起来,“命令前沿的部队,随时准备撤退,”他比那两个师长强,没有丢下部队自己跑路,下达完命令后,他又犹豫一下,心里隐隐有些不忍,四十九师一撤,五十三师的左翼,就完全失去了支撑,刘照玉要遭受没顶之灾。
瞬间的恻隐之心,随即被彻底驱除出脑海,连军团长都没有告诉他实情,我何苦来哉,你刘照玉不是很能打吗?这回,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平时俩人的关系挺僵,属于道不同不相为谋那种类型,互相看着都不顺眼,尽管同在一个城市驻防,也老死不相往来,除非公事儿上的接触,我犯不着为你刘照玉犯忌讳,再说了,没有你五十三师顶着,我四十九师能顺利撤退吗?
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参谋拿起一听,手捂着话筒说道:“师长,是五十三师刘师长电话,有紧急情况找你,”“告诉他,就说我上前沿阵地了,一时联系不上,”王光普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个谎,然后命令卫兵,赶紧帮助太太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
刘照玉打电话给王光普,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他,因为四十九师部队,在没有ri军进攻的情况之下,慌乱而盲目的开火,暴露了目标,要赶紧调整部署,否则,会吃大亏,他很清楚四十九师防御工事的糟糕程度,挨不起ri军几发炮弹。
他的确接到了军团长汤恩伯的命令,死守鹤壁外围阵地,因为是两个师协,他不希望看到友邻部队出现无谓的伤亡,就连这一点儿好意,也被王光普拒绝了,他并不知道,王光普接到的命令,和自己是截然相反的内容,此刻的王光普,一脑门子的想法,就是如何顺利的溜走,那还顾得上前沿的情况。
ri军坦克转到左翼后,四十九师的火力点,还在拼命的盲目shè击,这就给ri军坦克提供了很好的炮击目标,几乎是一炮一个,接连敲掉了四十九师前沿阵地的很多火力点,也是王光普没把心思用到这上,工事简陋得不像话,正如刘照玉断定的那样,挨不起几发炮弹。
五十三师正面的ri军,还在不断的以小队为单位,连续发起攻击,刘照玉本能的感觉不太对劲儿,ri军攻势很不积极,似乎在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友邻的四十九师阵地,却不断的遭到ri军坦克的打击,眼看着一个个火力点哑火。
他倏然一惊,ri军发现了防线的弱点?的确,小山已经把大部分兵力,调到了四十九师的正面,他狡猾的想,犯不上硬往铁板上撞,左翼的支那军队,防御能力和战斗力,明显弱于右翼,如果从这里突破鹤壁外围防线,攻占鹤壁,我小山正男就是几个小时之内,连下两城,以不到两个大队的兵力,击溃支那zhèngfu军四个主力师的奇迹创造者,前途大大的。
绝不能让后面的部队,抢了这个功劳,他亲自上阵,带领ri军士兵,隐蔽在四十九师阵地前面,漫无目的的子弹,根本不对ri军造成任何威胁,四十九师的士兵,也不知道自己的阵地前面,已经隐藏着一群露出牙齿的狼。
ri军坦克准确的炮击,使四十九师前沿阵地,陷入一片恐慌之中,眼见得一挺挺轻重机枪变成废铁,士兵血肉模糊的尸体,被炮弹高高抛起,军官们早就慌了手脚,电话不停的打倒王光普的指挥部。
难以置信的是,ri军仅仅以八辆坦克,就把一个整师打得丢盔卸甲,慌乱不堪,五十三师面对的是ri军坦克和步兵的联合冲击,阵地岿然不动,寸土未失,反倒让ri军付出了代价,同属第八军团,两个是师的官兵素质和战斗力,高下立分,将为兵之魂,此言不虚。
接到前沿告急电话的王光普,认为军团长说的实际情况已经到了,再不撤,部队要打光,立即命令部队,马上撤离阵地,他也很聪明的没有选择南撤,和他的两个师长狗友一样,往西撤,撤到林县的山区里。
命令一下达,本来就慌乱的四十九师部队,立即混乱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伤兵丢在阵地没人管,任凭他们痛苦的哀求,军官忙着换普通士兵的衣服,士兵把身上能扔的都丢掉了,这哪里是撤退,就是一场人为造成的大溃败。
随着四十九师仓惶逃离鹤壁外围阵地,左翼的枪声顿时沉寂下来,五十三师的一侧,门户洞开,刘照玉和五十三师一万多名官兵的命运,被卑鄙的出卖了,他们的热血,将要撒在这片苦难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