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课长小林,快被参谋长山口给逼疯了,而山口也只能依靠他提供的情报,来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向和目标,手下的情报人员,大把撒出去,又如泥牛入海无消息,他等的脖子都伸长了,就是没有回音。
他只好以山口的名义,命令分散在各地的ri军大队,派出小股侦察部队,以五十公里半径为准,以过筛子的方式,搜查每一处地方,他这一招儿,还真有效果,派出的第一天,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侦察小队,都发来紧急呼叫,声称遇到duli师大股部队,已经被包围,请求增援。
等跟头把式的ri军大部队,翻山越岭赶到时,只看见凌乱的脚印,遍布雪地,尸体冻得梆硬的士兵,被整齐的码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尸体搭成的柴禾堆,看得ri军士兵心惊胆战,后背直冒冷气。
折腾了整三天,手里的特工全都搭进去,各部队的士兵也折损不少,除了每天损失的消息,偌大的太行山区,愣是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小林实在没有办法,又要面对参谋长阁下每天无数次的追问,甚至是泼妇似地辱骂,还夹杂着几顿耳光,一时想不开,在自己的卧室里,剖腹自杀,据说,这是自华北开战以来,第一个用这种方式,为天皇陛下尽忠的高级情报官。
临自杀前,留下一封遗书,声称:“扫荡太行山区二十余ri,除消耗大量给养和士兵的士气之外,一无所获,唯有在芹泉及粟城一带,与唐秋离部队交锋一次,关于此战,我疑问颇多,为何以皇军一个主力师团的兵力,不敢主动进攻,反而让唐秋离全身而退?”
“追至粟城,帝**队惨遭地雷伏击,损失惨遭,而不见山口参谋长对失职之军官,有任何处罚,最起码迟疑不前的责任是有的,我曾经追问过此事,皆以奉参谋长之命令而为,现在想来,山口参谋长实为一己之私,沽名钓誉,乃至过于谨慎,错失良机,及后,又将部队失利之责任,系数归罪于情报部门,小林无言以对,处在异国,情报部门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
“更为甚者,山口参谋长不体察实情,反而对我百般责难,出言侮辱,乃至拳脚相加,小林不堪忍受,失职在前,长官责难在后,考虑再三,唯有一死以明志,以报答天皇陛下之洪恩,天皇陛下万岁!大ri本帝国万岁!”
小林这封绝笔信,够狠的,临时还狠狠咬了山口一下,山口并没有看到这封信,被小林的副手,悄悄收起来,送到华北派遣军情报部。
ri军的情报系统,有自己的管理体系,小林的自杀,在华北派遣军情报系统,引起轩然大波,情报系统的军官们,义愤填膺,一名高级情报官,就这样被侮辱,乃至羞愤自裁,事情一直捅到大本营情报本部,一股倒山口的暗流,在华北派遣军内部悄然涌动,只不过,远在太行山区的山口,毫不知情罢了,那些高级军官,本来就对骤然高升参谋长职位的山口,心存鄙夷,也懒得把实情通报给他。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的山口,还在拼命的为大ri本帝国效犬马之劳,得知小林自杀的消息,他连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当着报告情况的情报课副课长的面儿,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废物,胆小鬼,不配做大ri本帝国的军人。”
他哪里知道,这句话,已经被副课长通过秘密渠道,报告给了华北派遣军情报部,更坚定了情报系统的高级军官们,把山口拉下马的决心。
也不怪山口气愤小林无能,这三天,他的ri子也不好过,让小林追查事情真相的同时,他给各大队下达命令,在驻地,提高jing戒级别,加派岗哨,昼夜严密防范,不给duli师部队以可乘之机,小股部队,严禁单独行动。
即便是这样,还是有部队遭到袭击,duli师的袭击部队,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ri军的驻地,手法如出一辙,先以骑兵打乱ri军阵脚,再以步兵进行二次突袭,三十分钟之内,就像是旋风一般刮过,等到ri军清醒过来,已经被打得满地找牙,连个人影都抓不到,而袭击的方式,不仅限于夜里,有的大队,刚刚开始行军,被突如其来的duli师骑兵,狠狠咬上一口。
山口快崩溃了,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整夜的失眠,本来就属于荒蛮之地的脑袋,头发全都掉光了,活像个大鸡蛋,他苦恼至极,虽说没有被成建制的消灭部队,可这样零打碎敲,也够他受的,duli师的袭击部队,就像老鹰一样,这叼一口,那抓一下,合计起来,让山口心疼的发慌。
仅仅四五天时间,损失的兵力,快到半个师团了,这样下去,山口那受得了,更让他郁闷得要吐血的是,可恶而卑鄙的duli师部队,以优势骑兵,突袭了冈泽骑兵联队第三大队的驻地,抢走了近千匹战马,打死了几百名士兵。
就近驻扎的冈泽骑兵联队的其他两个大队,闻讯赶来救援,在半路上,遭到duli师优势骑兵的伏击,丢掉大批战马,损失大量骑兵不算,连中佐大队长,也被马刀劈成两半儿,可气的是,支那士兵把大队长分成两半的尸体,捆在一匹战马上,施施然的送回了联队部。
据说,冈泽联队长气得当场吐血,集合所有兵力,发疯似的寻找duli师骑兵部队,对手没有找到,在回驻地的路上,踏响了大批地雷,伤亡几百人马,刚泽联队长被炸瞎了一支眼睛,炸断了一条腿,紧急送往石家庄的路上,恨恨而死。
山口觉得这世道变了,原来任由横行的太行山区,处处变成了皇军士兵的死亡陷阱,他伸出去的五指,个个被砸的骨断筋折,鲜血横流,眼看司令官阁下七天的ri期已经过去五天,部队不但没有推进半步,反而被打得连连后退,损兵折将,再这样消耗下去,拿什么去打太原,司令官阁下还不活劈了自己?
万般无奈之下,山口长叹一声,只好放弃扫荡太行山区,捣毁唐秋离老巢的作战计划,把撒出去的部队,收拢回来,以涉县为集结地,攥成一个拳头,准备兵出太行山区,经榆社、晋中,直逼太原,执行香月清司进攻太原的作战计划。
山口下达命令的同时,心在滴血,这是他累死多少脑细胞才想出的鬼点子,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山口一下子苍老许多,给ri军官兵以没落的感觉,这些人,对山口也是腹诽很多,跟着他在太行山区晃荡了二十多天,个个面黄肌瘦,明显体力透支,连个像样的仗都没打。
起先,就是每天行军爬山烧房子,后来,天天挨揍,连对手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原指望可以随心所yu的强jiān支那花姑娘,抢劫金银财宝,大发横财,结果怎样,连个母猪都没看到,更别说金银财宝了,能看到半拉碗碴,就是开了眼,跟着这样的指挥官,真他妈倒霉透顶。
山口一直被一个问题所困扰,唐秋离手里到底有多少部队,可以整个太行山区满天飞?随意攻击任何一支皇军部队,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着他,直到后来,他被撤销参谋长职务,打发到察北草原一个偏远小镇,做守卫仓库司令官的时候,也没有想明白,这成了他一块心病,挥之不去。
不但是山口不明白,就连制定鹰击作战计划的唐秋离,一开始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手里有多少兵力很清楚,共计八支鹰击部队,每晚可以攻击八个目标,哪知道,第一天报上来的战报,就有十五个ri军大队遭到袭击。
他命令参谋处长于光涵,核实战报,这下搞清楚了,八支部队,有七支像特木尔巴根和韩木林那样,一晚上袭击了两个目标,只有一支部队,因为两个目标距离太近,战斗惊动了临近的ri军,没有机会二次下手,只好恨恨而归。
唐秋离非常高兴,各级军官们创造xing的打法,更能给ri军造成更多的伤亡和恐慌,打了两天,各鹰击部队发现,几十万ri军,像羊粪蛋一样,撒在太行山区的各个角落,可以选择的攻击目标太多了,一晚上十几个,显然不过瘾,干脆,把八支部队以营为单位,编组成若干个鹰击分队,来个遍地开花。
这样做,是有一定道理的,战与不战,决定权在自己手里,各鹰击分队,从ri军布防的空隙钻进去,除了驻在有坚固城墙卫护,地势利于ri军防守,不利于部队快速突击的地方之外,而且,各部互相通气,尽量在同一时间发动攻击,以从外围往里打的方式,层层剥皮,不分白天黑夜,只要顺手,就干他一家伙,这就形成了让山口大惊失sè的所谓包围圈。
因为是快速突袭,部队几乎没有伤亡,一旦ri军有所防备,马上放弃计划,寻找下一个目标,广阔的太行山区,回旋余地极大,ri军总不能把所有的兵力都用来站岗放哨吧,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何况,小鬼子称不上是老虎,顶多是只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