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在清漳河支流西岸,紧张的修筑工事,这样的地形条件,唯一可以依托的屏障,就是这条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的小河,希望光滑如镜的冰面,让进攻的ri军,放慢脚步,给部队更多的反击时间。
马朝阳和姜雁鸣忧心忡忡的来回查看,他们并不是畏战,而是怕战斗打响之后,就近的ri军其他部队,会迅速围拢过来,师长这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他们无法改变师长的决定,只能尽最大所能,让部队减少损失。
duli师部队忙着修筑工事,ri军也没有闲着,在召开军事会议,一切都因为ri本特务许富的一句话,他对ri军师团长报告,前面的是duli师师长唐秋离亲自指挥的部队,他听见那些支那士兵喊师长的声音,在太行山,被称作师长的,一定是唐秋离,没有其他的中**队。
ri军师团长一惊一喜,惊的是,皇军克星,支那魔鬼唐秋离就在自己面前,莫非要对自己的师团下手?喜的是,深入太行山区腹地多ri,没有捕捉的到duli师部队的任何踪迹,唐秋离突然跳出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向少了半拉耳朵,绷带跑散,极其狼狈的松下,详细询问了粟城战斗的情况,他一直有个疑虑,从松下联队损失半数以上兵力的情况判断,攻击他们的,难道仅仅是之前的不到两千人,以及后来的一万多支那部队,仅此而已?
为何面对自己一个主力师团的兵力,不但不退却,反而就地修筑工事,一副要和自己决战的姿态,以唐秋离的赫赫凶名,难道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不不,其中一定有yin谋,华北的皇军,没有吃过唐秋离亏的,很少,说不定松下能幸免玉碎,也是yin谋的一部分。
唐秋离应该是吸引自己主动攻击,而后,他调动其他部队,把整个师团包围在这里,ri军师团长越推测,越感觉事情不那么简单,人的名、树的影,华北的ri军,被唐秋离打怕了,手握几万重兵,兵力远超过对手,却不敢主动发起进攻,而是采取观望的态度,这在ri军师团级的作战史上,都是不多见的举动。
会议上,ri军师团长做了周密布置,原则只有一个,各旅团、各联队,就地防御,不得采取任何攻击行动,以吸引住duli师部队,为最终作战目标,散会后,他把这个情况,立即报告了指挥作战的参谋长山口。
山口闻讯大喜,一网网捞下去,两手空空,一无所获,消耗了大量的军需物资,累瘦了皇军士兵,烧了无数间房子,就是没有打一仗,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香月司令官交代。
山口这个愁啊,茶饭不思,本来就拔顶的脑袋瓜子,更是没剩几根头发,愈发像个大葫芦,芹泉方向传来喜讯,而且是支那魔鬼亲自指挥的部队,他接连多ri的满脸晦气,一扫而空,接连下达了几道命令,所有扫荡太行山区的部队,立即往芹泉方向靠拢,参加太行山会战。
他和ri军师团长的判断基本一致,唐秋离的背后,隐藏着他的主力部队,目的是吃掉一个师团的皇军,那好,就用这个师团做诱饵,把唐秋离钓住,然后,集中所有部队,来个大决战,山口有把握,太行山的duli师部队,兵力不多。
接到命令的ri军部队,立即改变行军方向,放弃原定的攻击目标,纷纷往芹泉方向靠拢,感谢ri军师团长的小心谨慎,执意认为这是唐秋离的yin谋,做梦放屁,把自己吓个哆嗦,而采取守势,马朝阳和姜雁鸣,才有时间从容布置,并且挨到了天黑,换做是其他的中**队,ri军早就一阵凶猛的炮轰,步兵蜂拥着杀过来。
入夜,以duli第二旅马朝阳部为前锋进攻部队,黄崖洞jing备旅姜雁鸣部为第二梯队,短时间炮火准备后,向当面之ri军,发动了凶狠的攻击,稍有接触,ri军即放弃阵地后撤,随后,ri军第二道防线,也遭到攻击,双方互有损伤,ri军继续后撤,阵地旋告易手。
仗打得越顺手,马朝阳和姜雁鸣越心寒,一个师团的ri军,不会这么不禁打吧?他们撤退的时候,不见慌乱,而是采取节节阻击的方式,撤退的方向,是芹泉正东,那是ri军进攻太行山的出发方向,ri军是在有意诱使我们往纵深追击。
情况不妙啊,他俩商量一下,从攻击部队里,抽出三个营的病人,分别往部队两翼四十公里和侧后五十公里jing戒,duli师的部队,攻击的越猛烈,ri军师团长越坚信自己的判断,撤退得愈发得心应手,他不断接到报告,支那军队追上来了,鱼儿咬钩了。
一路激战,部队已经追击了三十多公里,消灭的ri军微乎其微,在爆炸的火光中,马朝阳骇然发现,师长冲在部队的前面,身边只跟着七八个卫士,曳光弹在他的身边飞舞,不时有爆炸的烟柱,挡住了马朝阳的视线,他的心,一阵揪紧。
此时的唐秋离,已经进入疯狂状态,看着ri军士兵在唐龙枪的shè击之下,木头桩子似的倒下,他的心有一种快意的疯狂,内心的痛苦,随着欢快飞舞的子弹,得到了缓解,抓到一个ri军少尉,他把枪口顶在这个ri军少尉的脑门上,“说,松下联队在那个方向?”
这个家伙目瞪口呆的看着唐秋离,脸上是痴呆的表情,一个小小的少尉,哪里知道部队的撤退序列,唐秋离一扣扳机,一梭子子弹,全都灌进他的脑袋,抓到了六七个ri军士兵,都不知道松下联队的具体位置,无一例外被唐秋离爆头。
哪里枪声最密集,唐秋离就往哪里冲,跟随他的卫士,根本不敢劝阻,连大队长都被师长用枪逼着,赶到一边儿去了,只能尽力的掩护他,已经负伤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伤势严重,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职责,这样的战斗,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马朝阳赶紧把自己的jing卫营派过去,并命令营长,采取非常办法,一定要把师长护送回指挥部,要是师长枪毙你,我追认你为烈士,记住,我们谁掉脑袋都可以,师长伤一根汗毛都不行。
看着jing卫营的战士离去,马朝阳擦擦额头的冷汗,老天,他怎么冲到前面去了,黄大队长呢?要是师长有什么好歹,自己如何向duli是几十万将士交代,老旅长还不枪毙了自己,他太清楚苏景峰和师长之间的深厚感情了。
又追击了十几公里,ri军不撤退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旅团,靠拢过来,两股ri军合在一起,兵力已经达到四万多人,手挽着手,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轻重机枪打得像狂风般猛烈,夜sè中,子弹密如飞蝗,编织成一道死亡之网,部队攻击不动了。
旅尖刀营撤下来的时候,只有浑身血迹,头上包裹厚厚绷带的营长,带着不到三百名伤痕累累的战士,来向旅长报道,营长一脸的羞愧,他是带着任务的,专门寻找松下联队的位置,打了一路也没有找到。
最后一次攻击的时候,ri军的防守火力,忽然增加一倍以上,他不得不撤下来,马朝阳没有丝毫责备他的意思,命令他赶紧到后面起休息,把任务交给其他的营,看着满身伤痕的战士,步履蹒跚的往后面走去,马朝阳的心,剧烈疼痛起来。
这是他的一个主力营,七百多人,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损失,历次战役,都立过功勋,刀尖已断,再战无益,他命令部队,就地防守。
然后,急火火的往指挥部跑去,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师长,立即撤出战斗,情况很不妙,ri军突然停止撤退,并且火力大大增加,只能是一种情况,他们的援兵到了,并且其他的援兵,正在往这里合围,再不脱离战斗,就要被ri本鬼子包围了。
半路上,遇到了同样想法的姜雁鸣,在他的旅部里,接到了更加不妙的消息,两翼jing戒的部队报告,发现有大批ri军,正从南北两个方向,往芹泉方向集中,预计四个小时后,可到达这里,他们正严密监视ri军的行动。
侧后方也报告消息,五十公里范围内,没有发现ri军,这让他俩松了一口气,ri军部队还没有攻击过深,否则,现在就是被抄后路的局面。
唐秋离看到他俩,暴怒地责问道:“为什么停止攻击?松下清一呢?许富呢?松下联队的位置找到没有?死了几个人,你们害怕了?那好,你们让出旅长的位置,我来指挥部队,”连珠炮似的责问,让两个旅长无法回答,师长还不知道局面的危险,部队即将处在大批ri军的包围之中,能否顺利脱离战斗,都是未知数。
指挥部里的人,面面相觑,变了,师长变了,变得像个陌生人,从来没见过这样对下级说话,言语尖刻、蛮横,字字剜心,参谋处长于光涵、调查处长沈俊、情报处长于得水,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又无奈的摇头,一阵难耐的寂静,只有唐秋离愤怒咆哮的声音。
满身硝烟的山虎,对唐秋离的变化,最知道根源,这种时候,只有一个人能劝阻得了他,就是梅婷,以前,在东北的时候,每当小秋失去理智,都是小玲来劝说,他悄悄的往梅婷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