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挥笔写就回电电文,默读一遍,颇为自得,然后递给等候在一边的梅婷,梅婷担任着秘书主任,唐秋离所有的来往电文和信件,都由她经手。
梅婷看完,“扑哧”笑了,把电文递回给唐秋离,并且说道:“秋离,这样不好吧?怎么说你也是个在职的将军,国民zhèngfu的高级官员,就不怕失了体统,让别人笑话?”
唐秋离一摇头,“梅婷,这还是轻的,我就是顾及了身份,否则,我会当场骂死这厮,也省得他当汉jiān,让他的祖宗跟着蒙羞,你不知道,跟这种人,讲不出道理,只有拳头好说话,他们就吃这一套,原文照发。”
殷汝耕接到唐秋离的回电,气得差点儿当场晕过去,脸sè铁青,嘴唇发白,手脚乱颤,破口大骂:“唐秋离小儿,出言不逊,竟敢如此羞辱于我,和你没完!”
说着,几下就把电报撕个粉碎,脾气也发了,火也上了,那又能怎么着,ri本主子那边的意思是相机行事,出兵不大可能,殷汝耕这个窝火啊。
没办法,通令冀东保安总队,所有部队,原地驻防,紧闭城门,分散在外的部队,立即收缩到几个中心城镇,一律不许和duli师的部队发生任何冲突和纠纷。
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要不是要你的脑袋,什么事情都能忍,殷汝耕何尝不想大打出手,可自己的这点实力明摆着呢,没有ri本人做后盾,和duli师交手,恐怕是一个回合都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家底儿,就会赔个jing光,以后还拿什么在冀东做土皇帝。
殷汝耕实在是被打怕了,去年,duli师算是路过,就那么随便一挥手,自己一万多人的保安总队立马烟消云散,还搭上了亲小舅子的一条命。
殷汝耕是打不得、赔不起,刘铁汉率领的部队,在冀东大地上,畅通无阻,所到之处,冀东保安总队,紧闭城门,占据几个中心城镇,把广大的乡村,完全给duli师的部队。
刘铁汉就势把部队在唐山、迁西、宽城、平泉、刀尔登一带展开,在战略态势上,已经阻断东北和华北ri军的陆路通道,当然,这只是战略态势。
一旦爆发战争,刘铁汉率领的部队,就会成为一支孤军,处在华北和东北ri军的夹击之中,处境堪忧,唐秋离也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他就是想告诉ri本人,整个冀察一带,都有我的部队,想要动手,你们掂量着点儿。
为了保险起见,唐秋离为刘铁汉部队,制定了一套应急方案,一旦有陷入关东军和华北ri军合围的危险,部队立即北上察北草原,进入内蒙古高原,伺机返回东北,在关东军的腹地大闹一阵,使关东军不敢派更多的部队,加入到华北战场,而后,刘铁汉部队,相机撤出东北,在热河一带攻击ri军的薄弱地区,威胁北平西北部的ri军后方。
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就要求刘铁汉部队duli第七、第八步兵旅,炮兵第四旅,骑兵第四、第五旅等部,约三万六千多人,具有高度表的机动能力,遍布河北各地的情报网,会把ri军的所有动作,都及时通报给刘铁汉。
快打、快撤,一击便走,这也是唐秋离让老成持重的刘铁汉,指挥这路部队,派出两个骑兵旅的原因,为此,唐秋离用六百多辆汽车,把刘铁汉部队,完全变成了机械化部队,一夜之间,可行军几百公里,速度惊人。
除非ri军也是机械化部队,那样更好,把一部分ri军部队,吸引到远离平津战场的内蒙古高原,直接削弱了ri军在华北的整体实力,如果ri军派出的追击兵力,弱于刘铁汉部队,就地把他吃掉,如果兵力过强,就拖着他们走,广袤而辽阔的内蒙古高原,有极大的战略回旋之地。
部署完部队,唐秋离倒是真的希望ri本人跟着自己的节奏,相应的改变部署,自己也算没有白忙活一场。
可是,华北的ri军,铁了心要对平津形成优势的包围力量,硬是不为唐秋离的部署所动,反而把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平、津、保三角地带。
华北平津地区,形成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复杂态势,ri本人和唐秋离,都没有采取主动进攻的意思,局面出现了微妙的暂时平衡。
民国二十六年九、十月,华北的ri军无大的动作,duli师部队,依然按照原来的部署,也采取静观其变的策略。
ri本人没动手,中国人自己到闹腾起来了,两广事变爆发,其实,两广事变在本年的六月份,就已经初露端倪,火药味儿十足。
新桂系的首领人物李宗仁和白崇禧,联合广东的地方实力派人物南天王陈济棠,公开反蒋,提出“焦土抗战”论,攻击以蒋介石为首的zhongyāng“不作为”坐视大片国土沦丧,令今ri之中国进入“半死不活”的状态。
实则是,新桂系李白二人和粤系的陈济棠,利用抗ri运动之名义,反抗国民zhèngfuzhongyāng首领蒋介石的政治事件,该政治事件几乎触发了一场内战,但是最终以双方达成政治妥协而和平结束。
此时的蒋委员长,全部jing力和心思,都放到两广事变之上,一方面调兵遣将,准备武力解决自民国开始,就处于半duli状态的两广地方实力派。
一方面,重金收买,分化瓦解,威逼利诱,用尽各种手段,终于在两广中薄弱的一环,粤系的南天王陈济棠阵营之中,打开一个缺口。
本年七月,粤系空军司令黄光锐率飞机70余架叛陈投蒋,粤系主将第一军军长余汉谋,通电拥护南京政权,并威逼陈济棠下野,立即离粤,远赴香港,粤系另一员第二军军长主将李汉魂,认为陈氏“所谓抗ri救国云者,简直是公开骗人”,因而“挂印封金”,单骑归汉去了,不知所踪。
由于新桂系不同于粤系,其形成过程中形成了以李白二人为核心的团体组织,向心力十分稳固,蒋介石对新桂系的收买分化未能成功,新桂系内部居然没有军政人物投蒋。
新桂系的第三号人物黄绍竑,虽然投身于蒋委员长南京zhongyāngzhèngfu,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与李、白二人暗通曲款,遥相呼应。
出于对ri本侵略我东北和华北大片国土的强烈愤慨,和对新桂系的同情,全国各界和各地方实力派开始倾向于新桂系,上下一片和平解决两广事件的呼声。
九月末,zhongyāngzhèngfu和桂系地方实力派达成和解,国民zhèngfu和军委会发布命令,李、白二人和桂系大小官员之职位不变,新桂系官员则隆重在南宁就职,宣布服从蒋委员长之zhongyāngzhèngfu。
两广事变历经四个多月,双方出动高达八十万部队对峙后,最终不发一枪一弹而告终。
两广事变的顺利解决,蒋委员长是最大的赢家,可以用“不费一枪一弹,兵不血刃”来形容,非但如此,还捡了近百架飞机和无数的武器装备和兵员。
新桂系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却被蒋委员长将新桂系从一个可以影响全国的政治派别,削弱成一个地方实力派,从此,只能偏安于西南一隅,再无大的作为,输的最惨的是粤系的南天王陈济棠,不但手下将走兵散,倒戈投诚,势力被连根拔起,还被迫远走香港做寓公,从此,淡出中国政坛,默默无闻,终老于海南孤岛。
解决了两广事变,蒋委员长的声威如ri中天,环顾四方,他再也没有敌手,中原大战,打残了西北军的冯玉祥,晋绥系的阎锡山,西南诸省,追剿红军,zhongyāng的触角已经伸到哪里,并且落地生根。
ri本人替他把实力最为强壮的,东北军张学良赶出了老家,没了地盘儿,只好寄人篱下,所谓的“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成不了什么气候,新桂系的爪子刚要伸到中原腹地,就被砍断,龟缩回去,偏安东南,不得不接受zhongyāng的领导。
蒋委员长终于可以把全部的jing力和心思放到大西北,哪里,有他的心腹大患,不共戴天的仇敌,朱毛领导的**红军,还在陕西北部,割地称王,另立朝廷。
对于两广事变的解决方式,唐秋离早就知道结果,所以,两广方面一闹腾起来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山西阎长官的电报,在电报里,阎长官询问他对两广事变的态度,探问他的口风。
唐秋离对这位jing于算计的阎长官,保持着本能的戒心,他回电称,两广以地方对抗zhongyāng,这本身就是大不敬,冀察地方,坚决站在以蒋委员长为首的zhongyāngzhèngfu一边,利索的堵住了阎长官的嘴。
唐秋离对着两广事变解决方式,还是由衷的感到高兴,虽然这是政治妥协的结果,毕竟是避免了一场大的内战,避免了中国国防力量的内部消耗。
如果两广而后南京国府双方打起来,高兴的只有ri本人,他们会给双方,无偿提供枪炮弹药和大笔资金,打得越激烈越好,最好双方同归于尽,ri本人就能坐收渔人之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稳稳当当的占领整个中国。
可以肯定,两广事变的最终结果,定会使ri本人大失所望,恼怒不已。
接到情报部门汇总的两广事变的资料时,某人正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一队卫士,在太行山区一处深山峡谷,其乐融融的进行野餐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