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六年的红军,没有和ri本人接触过,他们是以抗ri的名义,转战几万里,到了大西北的陕北一带落脚,也确实抱着这个宗旨。
ri本人长什么样,根本不知道,更别说是ri式武器了。
一九三五年末三六年初,红军开始东征,也可以说是一次战略xing的试探,结果是红军东渡黄河,进入山西境内,触动了阎锡山的根本利益,阎长官一改平时机关算尽、左右权衡的作风,这回玩儿真的了,发出总动员令,不惜余力,调动大批兵力,和红军血战。
还一改平ri绝不允许,其他势力染指山西的宗旨,咬牙让蒋委员长的zhongyāng军十六个师人马,开进山西境内,阎长官盘算的很清楚,两害相权取其轻,蒋某人只要我的地盘,**是连地盘带脑袋全要。
蒋委员长早就觊觎水泼不进的山西地盘儿,想瞌睡送来了枕头,正中下怀,立即以最快的速度,组成西进剿共兵团,浩浩荡荡的杀奔山西而来。
阎长官是被形势所迫,眼看自己的子弟兵连吃败仗,想找帮手助拳,两下一拍即合。
在山陕交界处的黄河东岸,**红军和阎长官的晋军杀得难解难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阎长官的晋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损兵折将,眼看不支,蒋委员长的zhongyāng军大队人马杀到,形势急转直下,对红军极为不利,红军占尽便宜,毫发无损,全师而退,胜利凯旋,史称第一次东征。
阎长官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些共产共妻的赤党,挡在家门外,可是,他马上又头疼起来,相信了一句古老的名言,“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又得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怎么样把请来的蒋委员长十六个师人马,礼送出山西境内,瞧着zhongyāng军的架势,是想借着剿共的理由,长期赖在山西不走。
从此,阎长官对zhongyāng军有一种病态的猜疑,直到抗战烽烟骤起,在ri军凶猛的攻击之下,山西全境很快沦陷,阎长官也没有指望zhongyāng军能帮助自己收复地盘。
他又想到了**,搞起了山西新军,称之为抗敌决死队,阎长官玩起了在国、共、ri三方势力之间周旋的手腕,他自己把这形象的称之为,在三个鸡蛋上跳舞。
此次战役,红军缴获大量武器装备,军需物资,从一定程度上改善了红军的困难处境,不幸的是,陕甘根据地创始人之一、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任、**zhongyāng驻地瓦窑堡jing备司令、红军北路总指挥、红二十八军军长刘志丹,在前线指挥战斗时,不幸中弹牺牲,时年只有三十三岁。
关于刘志丹的牺牲,史料众说纷纭,最为耸人听闻的是,有一种说法,是当时的**领导人,为了铲除异己,假借阎锡山的手,除去陕甘革命根据地的开山鼻祖,以消除其对zhongyāng的威胁,确立**zhongyāng的实际领导地位。
凡此种种,反正是从此以后,红二十八军的战士,见了晋军就眼红,对阎长官的晋军仇恨程度,超过了红军的死敌zhongyāng军。
而红二十五军没有这种刻骨的仇恨,严格来说,他们也是外来户,都是借一方宝地落脚。
相比较之下,唐秋离与徐海东的红二十五军打交道,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看着吴团长和红军战士们,眼热和疑惑的表情,他示意山虎,可以演示一下实弹shè击,也是为了提醒这些红军战士,我们不是没有抵抗能力,束手就擒,只是为了合作,真要打起来,你们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山虎明白唐秋离的意思,这是让他壮一壮自己的声势,也不说话,眼睛巡视一周,发现在院子外面有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距离他现在的位置,足有一千多米,夜sè中,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
这并不影响山虎,他闭着眼睛,凭感觉在晚上,可以用手里恐怖的家伙,打灭一千米以外的蜡烛,这么粗的大树,更是小儿科。
忽然,就像平地刮起一种狂风,震耳yu聋的狂啸声,在众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猛地响起,夜sè之中,枪口桔红sè的火焰,喷出有一尺来长,妖艳而夺人心魄。
枪声停止,回音在金汤镇上空飘荡,山虎的脚下,是不下于几百发还在灼热的弹壳,那棵碗口粗细的大树,缓缓倾倒下去,终于轰然倒地。
这一幕,把这些红军战士,包括吴团长在内,都惊得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吴团长脑袋上的汗珠子,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太明白山虎这样做的目的了,刚才要是真打起来,就凭这个大个子手里的大家伙,自己的战士,没有几百条人命,不够喂子弹的,还不算这三十把德造原装的驳壳枪,就这个大个子一个人,能把自己一个加强团打残了。
跑去看那棵大树的几个红军战士,神sè异样的跑回来,对吴团长报告说,所有的子弹,都打在那棵大树上,大树被拦腰打断,没有发现一发脱靶的子弹。
看向唐秋离的眼神,起了根本xing的变化,他完全相信唐秋离的诚意,根本没有和自己发生冲突的意思,恐怕自己的部队,刚到镇子外围,就被他们发现了。
就他手下的这个大个子,刚才开枪时,那一瞬间的气势,竟然让吴团长感觉出一个机枪营在冲锋,还有他背后的大包袱,凭着军人的敏感,那应该都是子弹,怕是有上万发,吴团长还算有眼力。
还有这个大个子在夜间开枪的jing准程度,把这么重的大家伙,使用得如同无物,他绝对相信,山虎可以用重机枪打出步枪的单发,而且弹无虚发。
他十分客气的对唐秋离说:“秋先生,请您在金汤镇稍候,我回去马上报告军长,尽快安排你们见面,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个误会,因为宁夏、甘肃的马家军,经常过来sāo扰,我们不得不防。”
说完,端正的给唐秋离敬个军礼,带着部下离去,不过,关于这三十支驳壳枪的事儿,只字没提,绝对笑纳了,对于一向穷极的红军部队来说,这些驳壳枪,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厚着脸皮,也舍不得把嘴里的肥肉再吐出去。
天光大亮,早起的居民,围在那棵被山虎一顿子弹拦腰打折的大树面前,议论纷纷,还不时的往客栈里面指指点点,争论着这棵大树是被雷劈倒的,还是昨晚的枪声打得就是这棵树。
客栈老板更是无比的殷勤,jing心的侍候着,好像昨晚发生的事情,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只不过,看向唐秋离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唐秋离还是那么淡然,装作不知道事情的原因,没有拆穿老板,这些人一定有他们这样做的道理和理由,自己何必给一个普通百姓难堪。
他告诉山虎,除了房钱和饭钱之外,额外给老板二百块大洋,让他给战士们弄点儿好伙食。
这一下,显然出乎老板的意料,二百块现大洋,在这个地方,别说是三十人多人的伙食,就是买下他这间客栈,外带大半个镇子,都富富有余。
捧着白花花的现大洋,老板的脸上,忽然有了惭愧之sè,他嘴唇蠕动几下,像是有话要对唐秋离说,唐秋离对他微微一笑,轻轻的摇摇头。
老板一下子全都明白了,敢情人家什么都知道了,根本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红军的长官也没拿人家怎么样,这就证明,这伙外乡人不是坏人。
是自己多心了,不过,老板对自己报告红军的行为,没有一点儿后悔的意思,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报答红军对自己的恩情,现在,这个外乡人老板,对自己也这么好,他琢磨该怎样报答人家,这就是西北汉子的耿直之处,知恩必报。
到中午的时候,还没有见到红军方面的通知,唐秋离正在屋子里面琢磨,特别卫队随身携带的电台,忽然接到负责保护欧阳教授一行科学家的特战分队,发来的紧急求援电报。
在电报里,特战分队长称,原定在吴起县城和师长汇合,按照原来计划,今天上午,欧阳教授一行,可以赶到吴起县城。
就在要返回的时候,欧阳教授忽然发现一个重要的地质情况,涉及到油井的具体钻探位置,这个老头儿的拧劲儿又上来了,说是不弄明白原因,无颜见唐军长,愧对他的信任。
就这样,勘探队没有按照计划返回吴起,连夜工作,就在工作已经结束,即将返回的时候,忽然遭到一股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袭击,人数大概有一千多人,根据对方的服装判断,这股武装分子,极有可能是横行西北的马匪。
特战分队掩护勘探队员边打边撤,在一处险要地形据险固守,等待增援,现在,我们已经打退了对方几次进攻,弹药所剩不多,人员出现伤亡,形势万分危急。
根据特战分队长提供的位置,唐秋离摊开地图,很快就确定了欧阳教授他们所在的位置。
欧阳教授他们,现在在定边县城以北的盐池一带,哪里是遍地的盐碱滩,没有太多的险要地形,而且离自己现在的位置,很远,如果援兵不能及时赶到,勘探队和特战支队,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局面复杂而又危险,这队在唐秋离眼睛里,不亚于国宝的队伍,面临着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