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面前提着双剑的男人,天生就是无情无欲的魔佛,或者冷漠傲然的地狱修罗。
领事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这里是南坛的总部,杀手虽没有上百人,但也差不多。
这个男人单枪匹马的,凭什么那么狂傲?
“督主大人,你我本无恩怨。如果你觉得不爽,想半夜找个人陪你练练。那么在下不才,就先陪你过两招!”
“就你一个人?”肖祁眯眼,很不屑。
“正是!督主大人,既然你如此诚心,我便可以接受你的挑战……来吧,我已经看出了你的第一剑。”
领事十分有自信。
肖祁抿嘴,险些哑然失笑:看出了自己的第一剑么?
看来,青雀阁的坛主,并不是浪得虚名!
肖祁身材如鬼魅,提着双剑就疾奔而去。
只听铛铛,双剑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直冲天际。
黑暗中烈烈发起了嗜血的光芒。
周遭气流,因为二人气息,开始紊乱,晃动。
领事没有说谎,他确实能洞悉肖祁的第一剑!
“你的第一剑,是攻击我的左侧!”说罢,飞速用剑抵挡。
“第二剑,是从头至下的劈砍!”
又说对了!
其中,还有副坛主想要拔剑上前,一同对付肖祁,却被领事喝退。
“退下!我说了,我一人来对付肖督主!”
之后,肖祁的每一剑,都已被轻松化解。
“我能洞悉你的气息,预判你的出手!”
领事颇有成就。
一招过后,再次好意提醒。
肖祁有些惊愕这个人敏锐程度,他也没有夸大其词——真的可以洞悉自己的出剑招式!
“呵,你很会猜吗?”
“猜对了,就不用死了吗?”
他嗓音沙哑,唇角一勾,魅惑至极,颇不以为然!
怒喝一声,双手握紧剑柄,已发出的真正的实力。
这也意味着,战斗快要结束了。
肖祁的双剑,犹如地狱恶鬼的利爪,所到之处,皆是夺命无形。
终于,领事被一剑斩断了手腕!
手掌与胳膊已分了家!
“啊!”
洞悉一切的敏锐力,在肖祁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痛苦哀叫之时,杀手齐涌而上。
南坛的杀手太多了。
每一个杀手用的招式都不尽相同,用的武器也不尽相同,更有在暗处放冷箭的。
最终,肖祁有些寡不敌众应接不暇。
身上多处受伤。
迫不得已,单膝跪地。
简单的擦了嘴角的血。
风微微扫过他凌乱的发丝。
抬眼,放射出的是令人胆寒的目光。
再次拿起了剑,继续战斗!
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他爱的人,那就得死!
体力渐渐透支。
小腿处在地下河划开的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也再次崩裂。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湿。
赤霄饮够了血。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对手,此刻已经全部没有了呼吸,横七竖八的在镖局面前铺成了人肉地毯。
全部杀光以后,他捂了捂胸口。
这次南下,把刻有“萧”字的玉佩,贴身放在了身上。
如今,他无比心爱的摸了摸。
“萧萧,你和孩子再不用怕了。以后再有人敢追杀你们,本座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最后,肖祁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
大概是一刻钟之后,夜萧儿策马赶到了这里。
其实,她和肖祁的想法不谋而合。
也对青雀阁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感到十分的愤怒。
如果不能彻底解决,给他们一点苦头吃,他们下一步或许就会对她的孩儿出手。
青雀阁一共就四个坛。
北坛已经被自己重创,再剿灭南坛后,他们的势力就会大大的减弱!
在漳州之地居然也出现了五行尸,如果再不加以措施,青雀阁的实力将会大到无法想象。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阴谋是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情。
然而,到来之时,发现了满地的尸体。
漫天的血腥之气!
毫无疑问,她瞳孔一缩,万分惊愕。
血是热乎的。
说明他们是刚刚别人杀死的,不超过一刻钟。
这可是青雀阁杀手组织呀,谁能如此厉害?可以将他们全部杀光?
是官府?
还是与青雀阁对立的江湖组织呢?
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这么一个有胆量的组织来。
走着走着,忽然脚底下有软软的东西。
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荷包。
荷包的样式是几年前的样式,刺绣的工艺也不算精湛,针线歪歪扭扭,颇有些眼熟,她却没往心里去。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青雀阁的杀手,可没有把荷包带在身上的习惯呀。
莫非,是杀他们之人留下的。
是个女子?
一摸着荷包,里面瘪瘪的,空无一物。
打开一瞧,在一个角落里终于找到了一个东西——一个已经干瘪的红豆。
远处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连忙躲了起来。
侧身一瞟,竟是肖祁。
他在寻找丢失的荷包……应该自己是把玉佩拽出来之后,荷包随之掉落。
这两样东西可是连在一起,缺一不可。
所以他又忍着伤口的剧痛,回来寻找。
左一个尸体扒拉着,右一个尸体扒拉着,始终却没找到。
嘴角有血流出来,他强忍着,混着口水咽了下去。
“哪儿去了呢?”他喃喃嘀咕着。
夜萧儿的泪,就这样扑簌簌的往下流。
从一方石狮子之后露出了身,高高举起了手里的荷包。
此时,已经回想起来——荷包上的图案,不就是她当年亲手绣的吗?
“你,是在找这个荷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