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儿一喜。
肖祁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提着裙摆就起身。
袁苍还在捂着的作痛的喉咙。
她丝毫不介意的又在他鞋面上,狠狠的踩了一脚,这才下车。
肖祁坐在高头大马上,以为还得和袁苍周旋一下,没想到风萧儿居然先从马车里下来。
他也一个飞身从马上而下,大氅甩出一个英姿的弧度。
风萧儿脚步还是有些不稳,踉跄着,眼看就要摔落在地。
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很快被一个有力的怀抱接住。
肖祁准确无误的搂着她,因她身体的伤势,缓缓的站起来。
然后将自己的大氅,重新披到她身上。
心中很不是滋味儿,是心疼又有些愤怒——好好不容易养好的玉人儿,如今又遭了他们的恶意毒打。
一向波澜不惊清淡的眼底,一瞬间狂风大作,波澜起伏。
好,很好。
六扇门,都给他等着!
根本不敢太过用力的去搂抱她,生怕不知道触碰了哪道伤痕。
可又怕人儿跌倒,手忙脚乱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风萧儿可能是感受到的他的慌乱,努力笑着摇了摇头,沙哑的嗓音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字。
我没事的。
这一声,肖祁何尝听不出来——被灌了辣椒水之后,才能有的沙哑!
他的喉结轻滚,声音也显得越发的低沉:“乖,嗓子疼,咱就不说话。”
风萧儿点了点头。
这点小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刚才一通活动,身子也有了一些力气,就是嗓子说话还有些费劲,不过好歹也能说出几个字。伤势,也没有在莱州时,那么重。
她本是让他宽慰笑容,却却不经意烫到肖祁的心底。
笑容明媚的,堪比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伸出手,轻轻地用手指碰上了她的面颊,缓缓地摩挲着脸庞的肌肤,不忍用力。
最后,那手,停在了小脸的下巴上,静静的保持着一个姿势,都没有动。
他道:“萧儿,先委屈你去三法司待几日,你放心,不是案子严重,而是走程序。等到了日子,就会平安无事的出来的。”
风萧儿还是点头。
其实这件事情也是自己考虑不周,没有提前跟他打招呼。
可是,杀人这种事情要怎么说的出口,肖祁一定会大张旗鼓的让自己不要那么做。
又或者,督主大人会大包大揽,把这件事情包在他自己一个人身上去做。
风萧儿不想那样麻烦别人。所以一句口风都没有透露,只去麻烦了裴怀一个人。
此刻有些愧疚,还是让督主大半夜来接自己了。
看起来,他也十分的焦急。
等自己完好无损的出来之后,再好好的请罪吧。
肖祁根本没有去管袁苍,由着东厂一行人,护送着萧儿去了三法司。
只要去了三法司,便是东厂管辖的地盘,萧儿就会得到很好的医治。
……
袁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肖祁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罢了。
今天晚上收获颇多,能和她共处一室的待在一辆马车上,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情景了。
虽然喉咙受的伤有些严重,不过也值了。
此刻便打道回府。
回到府中,卧房里,他的父亲大人正襟危坐!
他有些不解,这深更半夜的,父亲来到房间里做什么?
父亲却一脸的喜色,很明显不是前几次的面露凶相,都是责怪他的。
一问,原是宫里锦衣卫的探子紧急来报,意思是皇帝有意将长公主许配给袁苍。
能得长公主青睐,迎娶长公主,便是与皇亲国戚有了亲戚。
袁家也算是脸上有光。
所以袁大人这才迫不及待的等在儿子房中,不曾想儿子却不在。
听说是办差去了,就苦苦等候。
袁苍面上没有任何的血色,反而愁容满面。
娶长公主听起来好像是一种美事,可人人都知道,长公主二十出头,性格刁蛮任性。除了皇室身份,一无所处。
“哎,父亲怎能不知长公主的性格?可是皇帝宠爱长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养出那性格也不足为奇,重要的是她的身份。你这几日一定好好表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府中养了一女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纪也不小了,正应该是娶妻的时候。那来路不明的女子,我已经遣人送走了,你也休要再找。”
“什么!”
袁苍顶着喉咙的剧痛,不禁发问!
把谁送走,都不能送走那个女子啊。
“你和你爹急什么?你疯了不成!一个野花女子怎么能和长公主相提并论,若是被长公主发现,一生气回头再不嫁入咱们家,咱们就功亏一篑了,你这傻儿子就不能给爹争口气吗?”
袁苍真的是急疯了!
他和爹真是说不通。
臣子娶一个公主,和一个官家女嫁给王爷完全是两码事!
不是迎娶一位公主,就能和皇家攀上亲戚的。
未来的好处,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最重要的是,他心中有已经有人了,何苦会装下一个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女人。
“爹,皇帝只是提议,并不能就此盖棺定论,长公主,长公主的性格任性,绝对不会听人摆布。所以,你还是省省吧……”袁苍嗓子剧痛,扭头就走。
袁大人生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怎么就说不通呢?所以才让你好好表现,获得长公主的好感啊!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你给我回来,你嗓子怎么了?说清楚!逆子!不听你老子的话,是不是!”
可惜,袁苍已经不听管教很久了。
他要去找那个女子,一定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