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督主的心腹都知道,这位夫人马上就要被杀掉了。对她好不过是权宜之策,装样子罢了。若被传出去督主对夫人不好,将来动手的时候,也会惹人猜忌。”另一个番卫回答,甚至还出手打了一下那人的傻脑瓜。
被打的番卫很不服气,将自己被打歪的官帽正了正:“我怎么不觉得呢?夫人也没做什么对督主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消息传出去不就好了?而且,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我草,你他妈又懂男女之情了?咱们虽然是东厂的人,但是咱们的主子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宫里的,是无根之人,什么男女之情!通通狗屁!这位夫人是个奸细,督主大人自始至终都知道!把奸细留在身边,你脑子坏掉了。”
那个被挨打的番卫在头上再次挨了一记暴栗。不过没再反驳,毕竟对方说的是对的,没有人会容忍一个奸细躺在自己的床边。
尽管,那人貌美如花!
……
第三位大叔。
不得不说,这第三位大叔看起来更要比之前那位教书先生彬彬有礼。说话文邹邹的。隔三差五的就整出来一句诗,让风萧儿听的有一点点头皮发麻。
“夫妻讲究琴瑟和鸣。男主外,女主内,女子必须贤良淑德。而男子要顶天立地。不知道,你娘她,有房子吗?”
嗯?
风萧儿有些懵了。
那大叔从腰间扯出了一只折扇,一把抄开,潇洒的朝自己的脸上扇了扇。摇了摇头说:“无妨,也没有关系,那你娘她有地吗?”
我擦?小幺有点蒙了,只听夫人如实说没有。
听到风萧儿说没有,那大叔扇扇子的速度明显减弱,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哦,如果地也没有,那你娘可有存的存银?”
小幺很想大声质问他,你是来相亲的,还是来问对方的财物的?最终,她只是看了看夫人,咬着唇,愤愤不平。
风萧儿满脸的笑意也不得不一点点的收回。但还是礼貌的询问,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呢?
那大叔风翩翩起了身,想要告辞。
临走之前,他还特别优越的道:“在下不才,可有一身志气尚在!之前做上门女婿做的不痛快,便净身出了户,这才勇敢寻觅佳人。如今,我靠着自己的双手,有了房,有了地,有了存银。所以要求你娘有这些,不过分吧?”
我擦!
风萧儿浅浅一笑,连小幺一向软弱的性格都差点发飙了,可是她却好脾气的徐徐起身。
“这位大叔,留步,请问你的房子有多大。”
那大叔为数不多的自尊心仿佛重燃了起来,扇子也摇的更频了。
“呵呵,就在附近,不大,五十方,但是足够二人生活。”
“哦,我娘是没有房屋,因为她有一整套宅院,大概五百方……”
众言议论纷纷,这五十方和五百方,可是整整十倍呀。
小幺扑哧一乐。好似空中有一记无形的巴掌狠狠的拍在了那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很响亮呢。
“请问,您的地有多大呢?”
大叔又挺直了腰板儿。“地,在城中,有半亩。半亩已经非常多了。”
“哦。那我娘除了宅院,前后的地大概也有三亩。”
众人又哄堂大笑,半亩和半亩,那也是六倍呀。
后续的问题,风萧儿也不打算再问了。她娘这么有钱,这大叔再想抬杠比较,怕是自取其辱了。
结果那恼羞成怒,大叔不依不饶起来:“我们读书人自当有风度,有教养。不以身外之物,来评判一个人的成败。不像有些人,手里有点儿钱,就算目不识丁,粗鄙的很,也要无所不用其极的笑话旁人。”
众人唏嘘不已,这人有那么不要脸吗?问房问地问存银,不就是他提出来的吗?
如今怎么还反过来了?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风萧儿不怒反笑:“自然,人活一张皮,心中有一口气。做人要堂堂正正的,不要羽翼未满,就像个黄毛小子一样跑出来问东问西。往小了说攀比心太重,往大了说,叫做不自量力。这位大叔,您请自便。”
话点到为止就好了,再粗鄙的话也说不出来。
至于这场相亲大会,时候已经够长了。
风萧儿又见了几个人选,觉得还是不妥,准备打道回府了。
反正来日方长,一定会有合适的大叔,出现在娘的身边。
……
回府的路上,风萧儿敏锐的觉着身后除了两个跟屁虫还在,应当还有另一个人。
街边转角,她的脸做痛苦状,捂着肚子匆忙离开,跟小幺说她要去趟茅厕。
绕过茅厕后方,一个轻功,便很快的消失在了小幺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