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鸣松了口气,那个臀部发育得不错的女孩没敢回头,脸红得像苹果一般,到站之后赶紧下了车。
这一段小插曲让路一鸣哭笑不得。
到站下车,路一鸣先去了百货大楼重新买了一身衣服和日常用品,之后去了书店,买了很多自己喜欢又没时间买的书,路一鸣以前是个特别喜欢看书的人,自从去了六安镇就断粮了,利用这次学习班的机会,好好补补。
回去的时候,路一鸣再也不坐公交车了,而是打了一辆的士。学习班位于省委西山党校,从级别上比不过中央党校,可绿化环境绝对的静默幽深,是这座喧哗城市唯一一块净土,而且和安师大毗邻,算是学习圣地。
到了宿舍天快黑了,一推门,宿舍里多了一个人,正一手掐腰一手拿着电话发火。听得出来,似乎他所在的镇出了什么事故,正在电话斥责下属办事不利,那口气听起来跟市委领导一般,铿锵有力。
路一鸣没吱声,把东西放在广木上,开始收拾。那个人打完电话,口干舌燥,看路一鸣买了不少饮料放在广木头,打开一瓶就喝,喝了一半才想起来不太合适,随即不好意思笑道:“我叫许文强,是大兴镇镇委书记,你是路一鸣吧!咱们以后一个宿舍,幸会幸会!”
许文强?这个名字挺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忽然想起了电视剧上海滩里的男主角,可眼前这位 许文强和那风流倜傥的许文强相比,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眼前的许文强一看就很邋遢,年纪快四十岁了,脸色一把胡子茬有几天没刮过了,一身打扮比自己还土,居然还穿了一双布鞋。路一鸣点点头笑道:“你好,许书记,对了,你怎么?认识我吗?”
“不认识。不过,现在不就认识了嘛!哈哈,之前我就听我们菏泽县县委书记提起过你,说池州县出了个出类拔萃的领军人物叫,是六安镇的路一鸣科长,你所进行的农业产业化改革得到了省委领导的关注和认可,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让一个个贫穷,年收入二千多元的家庭剧增为三万多元,泥猴桃种植,成立罐头厂,现在与世界发达国家接轨,出口到了十几个国家和地区,一举成为了全东江省改变最快的乡镇。”
听许文强这么吹捧,连路一鸣都感到好奇,自己的影响会这么大?连隔壁县都知道?这是谁宣传出去的呢?路一鸣马上谦虚道:“过奖过奖,我们离省委领导的要求还差的远呢!”
两个人既为同学,又是舍友,坐在一起详谈甚欢,没一会,三瓶灌装可乐就被许文强给喝干了。而且,路一鸣一边聊天,一边把今天新买的衣服和皮鞋换上,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
许文强打量着焕然一新的路一鸣,又看看自己一副邋遢的样子,笑眯眯地道:“思成兄弟,看见你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越看越顺眼。咦,这双皮鞋新买的?好看,不错,那个你这双旧皮鞋是不是要丢掉呢!别浪费了,让我试试!”
许文强说着,就把路一鸣换下来的那双旧皮鞋穿在了他的脚上,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大小正合适。
虽然是旧的,可也是曾大志花五百多给儿子买的,重新用鞋油擦亮,跟新的一样。路一鸣似乎也意识到了,那双皮鞋穿在许文强的脚上估计是要不回来了,因为他正精心用鞋油擦鞋,大有一副捡漏的意思。
“思成兄弟,你看看,我穿着挺合适吧!那这双鞋就归我了,来的时候匆忙,忘记带皮鞋了。”许文强脸皮特厚,他压根就没穿过皮鞋,要说他在镇委书记的位置上干了十几个年头了,是从镇长一步步爬上去了,可谓土生土长的农镇人。
路一鸣有些尴尬地道:“这鞋旧了,要不明个我给你买双新的吧!”
路一鸣不是不舍得,而是这鞋是老爸送给他的,总不能随便就送人了。
“不用,这双挺好的!就这么地吧!”许文强倒是实在,果然是穿上就不打算脱了。
“思成兄弟,今天晚上当老哥的邀请几个弟兄聚一聚,都是我们一班的,随便聊一聊,还有,俺可不白收你的皮鞋,这些人都是我的哥们,以后咱们一班的班长就让你来当!”
这样的班级谁能当班长和党支部书记那可是十分重要的,在档案上那是光荣的一笔记录。路一鸣倒是没有这个奢望,这里人才济济,他的那点小成就感觉在一班拿不出手。路一鸣的这种心态却让许文强认为他谦虚礼让,连他们县县委书记都看好的人肯定不简单。
学习班班长是由每个学员推荐选举产生的,路一鸣也是很高兴自己能有这样的经历,对于以后也是个不小的帮助。可是,这么短时间内竞选班长,恐怕比的就是人脉了。别的班里这个时候还在争斗的不可开交呢。
一班向来是每一届学习班的重中之重,除了路一鸣是热门人选之外,还有一个叫王雪纯的女科长听说也是大热门,人长得漂亮不用说,业务能力也很强,大家都非常的看重她,能被一班导师尤浩然在开学典礼上点名表扬的人,以后的前途那还差得了吗?
路一鸣看着这种争斗很有趣,就像是回到上学的时候一样,三个候选人都在使劲拉选票,换句话说,谁当上班长日子恐怕也不怎么好过,个顶个都不是什么善茬。龙泉来的学员也有几个,但是都在别的班里,也只能要坐山观虎斗,尽可能不掺杂到这里面来。现在的局面是支持哪一方都会得罪另外两个小团体,有些得不偿失,
他们来党校注重的是在这次学习期间多交几个朋友,为以后的道路做个铺垫,再说看不到利益的时候他也不会出手。路一鸣和这些人都没有交往,那里知道某个人后台是谁,背景怎么样?看不透这潭水究竟有多深,贸然的扎进去淹死了也是他活该。
所以还是老子那句话说的好:无为无所不为,有为有所不为,不争自有成。
……
……
晚上,路一鸣和许文强又见了几个一班的人,大家都是一个级别而且还是同学,自然相谈甚欢。日后,这个看上去邋遢的许文强同志,倒是成了路一鸣在学习班最好的哥们和亲密战友。
一大早,路一鸣便被电话铃声吵醒,昨晚上喝了不少酒,头还有点疼,广木铺对面的许文强还在呼呼大睡,电话铃声是钢琴曲《那年秋天》,那旋律怎么听怎么刺耳,特别是把人从睡梦中吵醒,就算是贝多芬的名曲听上去也一样令人忍无可忍。
看到来电显示,竟然是陌生号码,路一鸣大怒,接通电话一阵大骂:“你是哪个?一大早打什么电话,吵得老子睡不好觉。”
路一鸣怒,电话那端的女孩子的声音更怒,直接一声高分贝尖叫,差点没把路一鸣的耳膜刺破,“死没良心的,人家在机场冻得要死,你不关心也就罢了,竟然还嫌我打扰你睡觉。”
“路一鸣,给你半个小时,快滚来机场接我。”女孩哼哼唧唧的同时,又发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妩媚嗓音:“如果半个小时赶不到,你就糟糕了哦。”
虽然没见到人,可这声音太熟悉了,竟然是杨晨熙,她怎么知道自己在省城啊?太神了吧!
“自己打车过来,你和司机说到省委西山党校就行。”路一鸣窝在被子里说道。
“好,你给我等着,我马上打110,和警察说我被一个住在西山党校的男人强.了,那个男叫路一鸣。”杨晨熙停顿了下,便要挂电话。
“得得得,我马上来接你。”路一鸣熟悉这个杨晨熙的性格,如果自己真不去接她,估计待会就有警察找上门来了。虽然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可禁不起她闹腾。
路一鸣打车到了机场,老远便见到了让他睡不好觉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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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脸,波浪似的卷发,黑丝,短裙,匈前两团高耸傲然的柔软,浑圆的臀部挺翘迷人,标准的s型身材。
不过最迷人的,还是那张娇媚得滴水的脸蛋!
痴心公主,杨晨熙!曾经的痴心少女。时隔一年,再看着眼前娇媚得一塌糊涂的女人,路一鸣心中哀嚎,苦日子又要来临了。
两人快有半年没见,听说杨晨熙去了北京,而今为嘛又出现在省城呢?杨晨熙眨了眨眼睛:“路一鸣,人家变漂亮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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