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慕容副局，我下次肯定会注意的，不在外人面前乱说了。”路一鸣说着，故意看了一眼沈井冰，好像他口中的那个外人就是他。
“如果你今天被开除？”
“我不哭不闹不上吊，也不需要人安慰。”
“……”这货又在装。
嘭。
会议室的门打开，慕容颜和沈井冰走上去，问道：“警察同志，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吗？”
黄警官摇了摇头，说道：“经过我们的逐一调查取证，证明人承认路一鸣和韩明等人之间发生口角，至于打架吗？都说没看见。”
“连一个看见的都没有？”沈井冰追问道。看上去很焦急，可脸上隐约有点快感，看路一鸣要倒霉了，竟然莫名生出快感。
“没有！也就是说，没有证明人证明路一鸣到底动手没动手。可现在对方指责路一鸣动手了，而且对方三人都不同程度受伤，这种情况，我们猜测路一鸣同志参与了斗殴。”
“喂喂喂，警察同志，你可不能乱说啊！之前我可都说清楚了，他们是自己互殴造成的，可别冤枉我。”路一鸣明白，同事们不敢作证，主要还是怕遭到打击报复，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虽然是斗殴，性质不同，你们海洋局先做个处理吧，若是对方答应和解，你们可以协商解决，若是对方不答应，你懂得。”说这话的时候，黄警官的眸中闪过一道凌厉。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路一鸣几乎要嘶吼出来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连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吗？”
慕容颜会意，立即接话道：“黄警官，这个事我们先内部处理，该是谁的责任我们绝不姑息。辛苦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黄警官点头答应，他心里清楚，这不是普通的民事纠纷，在没人追究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插手的。
“再查查吧，说不定是场误会。我相信慕容副局一定能够处理好。”黄警官锐利的眼神盯了一眼路一鸣。似乎有点妒忌一个美女局长肯为路一鸣说话。这个面子肯定是给的。
调查结束，黄警官带着人离开。
现在的形势对路一鸣一点都不利，也就是说，韩建仁知道路一鸣没证人证明他没有动手，那肯定会逼着慕容颜开除他。
慕容颜会怎么做？
慕容颜转身看着路一鸣，问道：“你还有什么解释吗？”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算了，慕容副局，你开除我吧！”路一鸣光明磊落的表态让慕容颜略微吃惊，按照他的性格，搞不好又死缠烂打，而这次没有。能听得出来，路一鸣接受结果，却为接受事实。
“下午，来我办公室办手续。”慕容颜冷漠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路一鸣，你好自为之吧！”沈井冰见慕容颜漠然离去，竟然把慕容颜没说完的话给说出来了，不愧是办公室主任，其洞察能力惊人。说完后，快步追了过去。
“慕容副局，这小子早就该开除了，你放心，我会监督他的，决不能让他带走海洋局的一针一线。”沈井冰跟在慕容颜的身后，陪着笑脸说道：“从他一来报到，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安分的家伙，到处惹是生非。”
“沈主任，你说够了没有？我说过要开除路一鸣了吗？”慕容颜停步反问。
“额？你不是说让他下午去你那办手续吗？”沈井冰当场就懵了，办手续不就是办理辞退手续嘛？难道是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啊？
“沈主任，你也是个聪明人，你也相信路一鸣打人了？”
“我？”沈井冰语塞。路一鸣打不打人他管呢，主要是慕容颜说自己也是聪明人，这是对自己的欣赏啊！这一年来，自己可是第一次听慕容颜夸赞自己聪明。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会如此狂烈呢？
“我觉得路一鸣肯定打人了，你可千万别让他给骗了。”沈井冰强压内心的激动，分析道。
慕容颜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道“路一鸣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口无遮拦不过，这个家伙有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那一点？”沈井冰问。
“不说假话。”慕容颜的智慧不会因为别人的外表而论人，而是看出很多实质性的东西。然后又道：“而沈主任，你方才说路一鸣打人，是你的真心话吗？还是因为韩副局的缘故？”
话音落地，沈井冰哑口无言。
凭沈井冰的老练和世故，他怎么可能站在路一鸣的立场呢？何况，他对路一鸣多少还是有点成见的。
沈井冰缓了一下神，连忙又追上慕容颜的脚步，解释道：“慕容副局，你别误会我，我也是为了你好。我觉得慕容副局好不容易在局里站稳脚跟，不用急着和他们硬碰硬。而且，不值得为一个临时工而与韩副局发生不愉快。”
“我没想过和韩副局硬碰硬。多谢你的关心，我有我的原则。”慕容颜冷笑着说道：“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有些事我们不该用好坏来衡量。起码我们应该注重公平，如果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了，以后如何坚强干部队伍的修养建设工作。对了，咱们的黄局长这次去市委连续开了一周的会议，主题就是关于市委提出的建设干部素质，提高干部品性为主题的整风会议。”
“是！”沈井冰听完这一番话，后脊背都冒汗了。如今从党中央都在提倡的狠抓领导干部的思想道德问题工作，当真是动真格的了。对了，我的思想过关吗？沈井冰心中不断地追问着自己内心的灵魂。
慕容颜昂首而去，留下威廉的背影和窈窕的身姿。方才的每句话都敲击心灵，令人不寒而栗。
沈井冰呆若木鸡，久久才吐出一口气，如同望着珠穆朗玛峰一般，有种望而生畏，难以征服的困惑感从心头升起。
……
……
下午，就要去办手续了，噢，是开除我吗？
路一鸣感觉自己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居然在小河沟子翻船了，几个小瘪三，你们给我等着，假如我被开除，非把你们三个屎打出来不可。你们不是说我打你们的吗？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出手的后果到底是什么样的。
路一鸣回到综合办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自己光杆一个来的，走也是一个光杆，光杆司令一个，了无挂碍。至于他要回到办公室，还是想看看刚认识的同事，告个别。
路一鸣心里一点都不怪罪他们，虽然他们没有勇敢站出来给自己作证，但是他们有难处，身为公务员，一辈子都在海洋局，要是得罪了领导，那还不憋屈一辈子，谁都怕。
进了办公室，张久石等人一脸愧疚，本以为路一鸣会责怪他们，可路一鸣热情洋溢，笑容挂在脸上，好像没事人似的跟他们打招呼：“老张，老李，还有几位美女，很不幸，本来我打算六个月之后，但你们的科长的，这下可能没有缘分了。不过，本科长走后，你们一定要努力工作，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看着路一鸣胡扯，几个人哭的心都有，心里很难过。如果自己有点勇气站出来指正韩明，路一鸣就不会走了。这是个桀骜不驯有才华的年轻人，就这么匆匆的来匆匆的走，真有点舍不得。
“对不起，路一鸣！”张久石开头道歉，紧跟着，其他同事都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其中两个女同事还掉下了眼泪。虽然只有短暂的三四天时间的交往，路一鸣这个人别看挺讨厌，不过，这个人勤快，每天早上拖地打开水，还喜欢帮几个女孩子打扫办公桌，顺便翻点不该翻的东西。总之，他一走，还显得空落落的。
“你们说什么呢？不用道歉，不要哭，我理解你们。在这里，要说道歉的是我。我趁着老李不在，偷抽了他不少香烟，我还偷*窥过杨静大胸脯，还有马虹每天换什么颜色的的小内内我都知道，对不起，请原谅。”路一鸣临走前，做了最终的忏悔。
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睁着看着他，我晕啊！他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们的吗？
告别仪式弄得挺尴尬的，路一鸣却是乐在其中。就在路一鸣离开办公室之前，走上前和路一鸣握手的杨静把一张小纸条塞进了路一鸣的手中，不知是啥意思。等告别离去之后，路一鸣才一个人偷偷打开观看。
杨静在小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小字：中午12点，局门口‘一叶情’宾馆三楼603号房间，不见不散。
“咦？难道是因为我要离开海洋局了，而要跟我那个？”路一鸣一脸开心，虽然下午就被开除了，可意外撞上了这么一件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好事，呵呵，马静，胸好大。
路一鸣除了海洋局，看了一下时间，才10点，在外面酒店吃了点饭，然后，等到12点，一个人去了海洋局。没有不偷腥的猫，路一鸣可不客气，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客气啥？有啥好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