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颠倒黑白啊?”路一鸣一副遭人陷害又无处申辩的哭丧脸,“怎么会有这种人?我是无辜的,而且我是受害者,我根本就没动手,我打谁了?”
“我接到的投诉信息是这样的,路一鸣,你有权利辩解,但是要实事求是。还有,投诉人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医疗费等。”
路一鸣脸色灰暗,宛如晴天霹雳,茫然无奈地说道:“这是什么世道啊,明明我被人家欺负却说我欺负了人家。我一个人能打得过三个人吗?亏我还一个劲地替他们说好话,没想到他们如此没有良心地诬陷我。我很难过,心如刀绞啊。这些人的心怎么会这么黑?难道没人理解我吗,我是个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的绝世好人啊。”
“路一鸣,路一鸣同志,你不要太激动。”看路一鸣情绪激动,宛如壮实断腕,烈士临终前的感慨一般,急忙劝他冷静下来,补充说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说具体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路一鸣情绪恢复正常,说道:“故事比较曲折,能不能给我倒一杯咖啡?你坐你坐,我自己拿杯子,你给我点咖啡就行了。”
慕容颜并未打算起身,更没打算把自己的咖啡分给他喝。
路一鸣自己跑去弄了一个纸杯,跟慕容颜要了速溶咖啡和方糖,倒了一杯开水,问道:“有勺子吗?这么喝不习惯。”
慕容颜看了他几秒钟,从抽屉里找来一个勺子给他丢过去,一脸的不情愿。
路一鸣拿着勺子搅拌了几下,芳香扑鼻,啧啧称赞:“好香,有品位。这是美国进口咖啡吧!千金难求,我有口福了。”
慕容颜愤然地看了路一鸣一眼,心想:这家伙果然诡异,连自己的咖啡都猜的这么准。
咖啡瓶子上的商标是中国牌子,可里面却是从美国买来的上等咖啡。瞒不了路一鸣半点。
慕容颜干咳了一声,说道:“我找你来不是请你喝咖啡的,有人指控你殴打韩明的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额,我懂。”路一鸣说道:“他们诬陷好人,我是被冤枉的。”
“嗯?继续。”
“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没动手。试问,一个人没动手怎么打人,用意念?还是精神力?”路一鸣理直气壮的抬起头,目光盯着慕容颜认真说道:“况且,我刚来上班,我还要为我的前途着想呢?要不然怎么能配的上你?”
嘭
慕容颜脸露羞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生气地说:“谁让你配我?”
她话也没说全,话音落实,脸色更是红的明显。
“你不要误会。”路一鸣连忙摆手道,“我是说,以后我升职之后,你是局长,我是科长,我们在一起工作,我们工作配合默契的意思。”
“你是说韩明他们先动手,你没动手?”慕容颜没法指责路一鸣的调戏,总之,这家伙说话滴水不漏,抓不到他任何的把柄,再追究下去,只能让自己难堪。先把他和韩明之间的事调查清楚再说。
“对,我没动手,是韩明,贾余,费悟三人动手打我的。而且,当天他们还喝了酒,科室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是被冤枉的。如果那天我真出手的话,恐怕他们就不会是躺在医院这么简单了,起码要躺在太平间里才行。”
慕容颜沉默了。
韩建仁副局打来电话,说他儿子和另外两名科室的同时遭到新来的路一鸣欺负,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现在三个人都在医院躺着呢,虽然不是重伤,也不轻,而且,韩明某些地方,还被踢肿了。
机关发生这种事,肯定要严肃处理,作为公务员,公然打架,影响恶劣。现在,韩建仁把责任都推到了路一鸣这边,咬定他动手打人,如果事实成立,路一鸣肯定要被开除,送到公安机关追求刑事责任。
“你能找到人给你作证吗?”慕容颜问。
“证明人?”路一鸣犹豫了一下。打架的时候,科室的人都看见了,可能不能站出来替自己作证可就难说了。毕竟韩明是副科,韩建仁是副局,再傻也知道轻重。
“我为自己代言。我就是证据,至于其他人能不能帮我作证,我不敢保证。”
“可是,如果没人帮你证明,这个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慕容颜作为中间人不好判断谁对谁错,一切都要靠证据事实说话。
“慕容副局,直说了吧!是不是因为韩明的父亲是韩建仁副局长?”路一鸣打开天窗说亮话,自己也清楚他们是父子,慕容颜更清楚,“难道因为韩建仁是副局,我就只有被冤枉的份?这不就是官官相护嘛!”
路一鸣的话很犀利,直接通到慕容颜的心窝子上,慕容颜若是官官相护,就不会找路一鸣谈话了,直接下处理决定,连问都不会问。可路一鸣这么一说,还是刺激到了她。
“你放心,我不好冤枉一个好人,只要跟你没关系,我是不会开除你的。”慕容颜郑重其事地道。
“我就知道。”路一鸣不由得对慕容颜甚是钦佩。
“知道什么?”
“海洋局有个女菩萨,明察秋毫惹人爱。”
“你说什么?”慕容颜脸黑下来了。
“菩萨息怒,贫僧告辞!”路一鸣赶紧让美女息怒。
“你干什么去?”慕容颜追问道。
“找证据去!”路一鸣不打算让慕容颜在中间为难。女人不能为难女人,男人就更不能为难女人了。
……
市海洋局,党委小型会议室。
“路一鸣必须辞退。”一个四方大脸的中年男人掷地有声地说道:“这种没有经过筛选低素质的临时工,决不能让其胡作非为。我们海洋局是市委的先进单位,多次受到市委的表扬,就是因为我们严格要求执行市委领导的指示方针,清除队伍中不合格的工作人员,严格把关,决不允许滥竽充数的事发生在我们海洋局。”
说话的人正是海洋局副局长韩建仁。海洋局一个正局,四个副局长,以及办公室,各处处长。除了局长黄炳章在市委开会没参加之外,其余人如数列席。
党委会议可是高级别的会议,一般渔汛期开始,才会集聚这么多的高层领导。为了开除一个还没转正的临时工芝麻大的事而兴师动众。其中,不用说,众人都明白,因为那个临时工路一鸣据说把他儿子打了,儿子被打,老子为了出口气而已。
说完之后,韩建仁抬头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慕容颜,人是她面试的,而且,人事裁决的最后权力在她手上。如果这个女人坚持,如果他打电话之前就把路一鸣给开除的话,完全不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聚集党委领导开会?
这个女人还真是任性啊!明摆着不给自己面子,看来以后要找机会压压她的气势。
整天跟我摆臭架子,真拿我老三不当回事了。在局里,你才来多长时间,我让着你,那是给局长面子,否则我早就把你踢出去了。
“我支持!”一个瘦高个带着金丝边眼睛的中年男人首先站起来发言,他是监理处处长吴理,是韩建仁的嫡系,官场就是一个圈子文化,往往是一根线上拴着许多许多的蚂蚱。“马上就进入渔汛期间,我们的队伍建设更是尤为重要,否则我们怎么为老百姓服务。难道我们局培养出来的工作人员都跟流氓地痞一样,就知道打打杀杀?这个新来的叫什么什么的,才来几天啊?就敢打架,还打了副科级别的干部,这是什么?这是犯罪啊?我们不能容留一个罪犯在我们的革命队伍之中。”
“我建议,我们要好好开展一次素质教育,特别是那些平时工作态度懒散,组织纪律不强的个别同志要个别对待。至于,这次事件影响恶劣,而且不是单一事件,是我们日常管理工作的隐患,说白了,就在一颗定时炸弹。我们不但要引爆他们,还有彻底清除他们,越早越好。从而,也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所以进入海洋局的新同志,必须严格考察,决不能姑息迁就,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我的意见和韩副局长的意见一致,坚决开除,以除后患。”
“我也赞成吴处长和张助理的提议,这种事发现一次处理一次,杀一儆百。”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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