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猎结束已经过去一周,休息了这么几天,南烛感觉整个人总算是又活了过来,又开始以前看书写字的日子,有时无聊了还跟着青苗一起学做点心,没想到天赋异禀,一学就会,如果不会青苗死活不肯让她动手,南烛觉得自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厨神。
这日。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晴空万里,暖阳当空,南烛懒懒的抱着猫坐在院子里新搭的秋千上摇晃着,就见青衣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
“姑娘,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好好说,别吓着姑娘。”青苗端了热茶出来,就见青衣毛毛躁躁的闯进来,出言提醒。
青衣许是跑得太急了,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又喘了几口气,这才道:“奴婢刚刚听前厅的小红说骠骑大将军家的宇文小姐来了。”
“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南烛并不意外。宇文嫣可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虽然之前沈桉处处躲避,但南烛并不觉得宇文嫣会死心。如今突然到府里来也算是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只是没有想到来得那么快,果然小女孩子藏不住心事。
“姑娘,你是不知道。”青衣又喝了一口茶,这才往下说。
原来,宇文嫣并不是单纯的来王府玩,竟然是准备长住。
“姑娘是不知道,宇文小姐找老夫人哭诉,说是在家里受了欺负,没地方可去了,哭着求老夫人收留她一段时间。”
青衣把所有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南烛,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姑娘,只怕这位宇文小姐来者不善啊。”
大户人家的嫡出小姐,哪里可能会在自己家里受欺负,何况宇文嫣还是皇后的义女,是有封号的郡主,便是行走宫里也没几个人敢给她气受,在家里就算是横着走只怕都无人敢说什么,如今却哭哭啼啼的来求收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爷怎么说?”南烛问。
她当然知道宇文嫣来者不善,可人都来了,现在也只能把希望抱在沈桉身上了,毕竟沈桉可是提到宇文嫣的名字都会皱眉的。
“王爷早起就去营里了,如今是老夫人在安慰宇文小姐,宇文小姐哭得伤心,老夫人又一向心善,两家又多少有些亲戚在,老夫人一时不忍,就答应了让她住下来。”青衣一边睨着南烛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
“嗯,知道了,以后没事少出门,你们也一样,没事就在咱们院里待着,免得生出事端。”南烛皱眉交待道。
这位大小姐如何能折腾人南烛是见识过的,在家里她不找别人麻烦就算好的了,哪里能让人欺负了去,此番前来只怕就是冲着沈桉来的,可如今老太君已经发话让人住下,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尽量避免与其发生正面冲突。
“是。”青衣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南烛本以为只要她不主动去招惹宇文嫣,大家也能相安无事,谁知道当天傍晚宇文嫣就自己找上门来。
“南烛姑娘,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宇文嫣带着四五个小丫头,不请自来。
“姑娘这院子也太偏了些,找起来可真是不容易呢,不像我才来,老夫人怕我找不到路,就安排了桃花居给我住。”
宇文嫣自说自话 ,双眼还十分不礼貌的上下打量着南烛所住的倚梅院,见内饰简单,并不见奢华之物,心想:“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丫头,在王府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她哪里知道,这倚梅院是沈桉特意为南烛准备的,只因为喜欢清静,又喜欢梅花,所以才特意安排了这儿,至于内饰。
当初沈桉也是下了一番功夫,老太君也差人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不过南烛不喜欢装饰得太过花哨了,就让青苗都收了起来,没想到竟然让宇文嫣误会了。
“宇文小姐,请喝茶。”青苗端了茶来,虽然不满,却不表现出半分。
“姑娘身边就只有两个下人伺候吗?未免也太寒酸了点。不如明早我 去回禀了老夫人,把如今在我身边伺候的人拔几个过来。”
宇文嫣逮着什么说什么,摆明是来恶心南烛,存在找茬。
可惜这些身外之物都入不得南烛的眼,对于宇文嫣的挑衅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南烛能忍,青衣却是一刻也忍不了,上前一步呛声道:“宇文小姐初来乍到,可能不知道,我家姑娘喜欢安静,前段时间才把王爷送来的十几个丫环给打发了, 我们姐妹俩还是王爷好说歹说,姑娘才留下的。”
“说来小姐刚来,可能很多事情都没有听说,今日奴婢也就多嘴一说,小姐可不要放在心上啊,对了,青苗,前几日王爷送来的十几箱给姑娘赏玩的玉器摆件你都放哪里去了,虽然姑娘不喜欢,可也得仔细得收好,毕竟姑娘过年过节还可以赏下人。”
青衣一针见血,说得宇文嫣跳脚。
“你个贱婢,本小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宇文嫣恼羞成怒,抬手就想给青衣一巴掌。
身后跟着的几个小丫头都吓傻了眼,谁也不敢上前来拉,只是瞪大双眼看着。
眼看着宇文嫣的巴掌就要落在脸上,青衣抬手轻松挡住,随手轻轻一推,宇文嫣一个没有站稳,差点没有摔倒。
“宇文小姐,小心。”
“宇文小姐,您没事吧?”
身后跟着的五六个小丫环哪里见过这阵势,忙七手八脚的去扶宇文嫣。
“你个戝婢,竟然敢还手,看我不禀了王爷,把你发卖到青楼去。”宇文嫣脸涨得通红,指着青衣大骂。
“我劝宇文小姐还是省点心,奴婢是姑娘一人的奴婢,要打要骂也只有姑娘一人说了算,哪怕是王爷在这里,若是想伤我们姑娘,奴婢也是不让的。”青衣没有半分害怕,直视着宇文嫣。
之前冬猎的事情青衣也听云歇提了两句,今天听到宇文嫣来了,她就知道来者不善, 如今竟然敢上门叫嚣,简直不知死活,姑娘好说话,她可不是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