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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云歇欲哭无泪,他可是贴身侍卫,在军中位比将军,竟然被派去烧火做饭。

“嗯?”沈桉抬头,似询问。

“属下这就去。”云歇赶紧溜了,这种时候,他最好还是离沈桉越远越好,否则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边云歇过得水深火热,每日醒来就各种忙活,费尽心思给沈桉送吃的,结果不被夸就算了,还每天被各种嫌弃,那边南烛和段行简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好。

段行简今年才十九岁,比沈桉还要小三岁,南烛和沈桉同岁,段行简知道后就每日姐姐姐姐的叫着,哪里有半分太子爷的威严,俨然就是邻家弟弟。

南烛乐于和段行简聊天,对南疆的奇医怪术犹为上心,常常拉着段行简一聊就是半日,每日与沈桉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很多时候只是让青苗把药膳送去,她自己连面都没有露一下。

最近沈桉的脾气比六月的天变化还要快,跟在身边伺候的人叫苦不迭,人人拉着云歇诉苦,云歇日日烧火做饭还要被骂,也是苦不堪言,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状态才行。

这日。

风和日丽,大军来到一处溪边休息, 南烛又来跟段行简请教问题,段行简师从青岩山庄,对医学也有很多了解,昨日两人相谈甚欢,约好今日再聊。

南烛嘱咐青衣给沈桉送药,她则带着青苗去找段行简,南烛边走边哼着小曲,心情十分不错,谁知两人还没有走到段行简的马车边,就听见人群一阵骚动,然后就听见有人大喊:“不好,有刺客,保护侯爷!”

这一路上都不太平,想救段行简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南烛以为这次又是南疆派人来想要劫走段行简,谁知那些刺客却根本没来找段行简,而是冲着沈桉去的。

青衣护着南烛回到队伍中,根本不让南烛靠近,南烛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听话的回到自己的马车内,但心慌得厉害,坐立不安的。

“青苗,你去打听一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南烛说。

“姑娘,现在外面正乱着,奴婢还是留在这里保护您,侯爷身边有云歇大哥和一众侍卫,肯定不会有事的。”青苗知道南烛着急,可她不能离开,只能出声安慰。

“对,不会有事的。”南烛如此安慰自己,心却仍旧慌得厉害,正当她焦急不安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云歇的声音:“姑娘,侯爷受伤了。”

“什么?”南烛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提着药箱就往外跑:“怎么好好的就受伤了?”

“是属下办事不力。”云歇忙着请罪,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跟南烛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有刺客来袭,刺客目标明显是冲着沈桉来的,沈桉最近身子不好,旧伤复发,正躺在马车内休息,对刺客来临不知,然后被刺客团团包围,人还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原本就旧伤未愈,如今再添新伤,情况危急,这才来求南烛救命。

……

躺在破马车上的沈桉脸色发白, 身上刀伤无数,就连额头都有一处明显的撞伤,应该是摔下马车所致 。

看着浑身是伤的沈桉,南烛心疼不已,泪水立即在眼眶中打转,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南南,你来了。”见南烛进来,沈桉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虚弱的笑,伤口不停往外冒着鲜血,触目惊心。

“别动。”看着沈桉被冷汗打湿的额发,以及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南烛再也忍不住,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你别哭,我没事。”沈桉手足无措,伸手想要为南烛抹去脸上的泪水。

“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南烛伸手胡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开始为沈桉检查伤口。

南烛细心脱去沈桉的外衣,小心翼翼的清洗着伤口,见都是一些皮外伤,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这几日不要碰水,我一会儿写个药方,一日三餐要按日吃药。”好不容易包扎好,南烛伸手擦去额头的汗,嘱咐着沈桉。

“好。”沈桉乖得不像话。

“那些刺客什么来头?”南烛见沈桉没什么大碍,这才好奇发问。

“大概是南疆派来的吧。”沈桉双眼乱瞟,不敢去看南烛。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以后你自己小心点。”南烛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又说道:“听说你把云歇派去烧火做饭了,是他做错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沈桉当然不敢告诉南烛是怎么回事,只能打着马虎眼。

“既然没什么大事就让他回来吧,毕竟跟了你那么多年,有他在身边真有事也不至于没个人照应。”南烛说。

“嗯。”沈桉小心睨了南烛一眼,见南烛并没有怀疑,这才放下心来。

云歇适时掀帘进来,见南烛正陪着沈桉,立即上前一步:“主子,马车毁了,一时半会儿只怕是修不好了。”

“无妨,先凑合着用吧。”沈桉说。

“主子,此番刺客来得蹊跷,只怕军中有奸细。”云歇继续说。

“什么?”南烛正在收拾药箱,听见云歇的话立即停了下来:“你是说军中出了奸细?”

“此番刺客来袭不像是突然而来,倒像是早有意谋,而且目标明确,若是我们的人晚一步发现,只怕侯爷就危险了。”云歇说着又拿出一盒糕点:“刚刚属下彻查军中之人,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提着一盒糕点,说是要送给侯爷的, 我感觉不对劲,就拦了下来。”

云歇把糕点递给南烛:“请姑娘瞧瞧可是有古怪?”

南烛把糕点接过来放在鼻音闻了闻,又拿出银针试了一下,立即得出结论:“有毒。”

“姑娘,如今我们侯爷伤得严重,身边的人也不可靠,马车又坏了,能不能请姑娘代为照顾一段时间。”云歇突然跪了下来。

“云歇,不可无理。”沈桉挣扎着坐了起来:“军中不是有一辆专代厨娘们坐的马车吗?看看能不能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