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延舟和江绍这两个人,晚宁谁都得罪不起,她也并没有想要跟谁走。
“我今晚约了任芊芊吃饭,你们两位请自便。”
晚宁轻轻拍开易延舟的手,也没再看江绍,扭头就往外面走。
办公室里只留下易延舟和江绍杵在那里。
直到晚宁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江绍才收回视线。
他眼睛眯了眯,然后看向易延舟,淡淡问:
“聊聊?”
易延舟的心都跟着晚宁飞走了,哪有空理会他。
他提步便要追上晚宁,不想身后却传来江绍的声音。
“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吗?”
易延舟身体僵了一下,停住脚步,回过身看他。
自记事起,家里人就对他母亲的死因避讳不谈。
即便他后面问易老爷子,得到的答案也是病逝的。
……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大厦顶层的天台。
太阳已经落山。
整座城市渐渐被黑夜笼罩。
远方的灯火一点点燃起,把城市的夜景衬得繁华无比。
易延舟轻轻倚靠在栏杆处,低头点燃了一支烟,不疾不徐地吐出烟雾。
黑夜掩盖了他眼里的情绪。
“你想说什么?”
江绍立在不远处,静默看他。
“当年你父亲对温毓做的事,瞒得密不透风,整个易家上下,也就只有几个人知道,而这几个人当中,并不包括你母亲。”
“但易希年当年行为有异,你母亲不是没有怀疑。后面真相大白,她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人,但在易家权势的压迫下,也导致她无法离婚,绝望之下她选择了自杀。”
说到这里,江绍扯唇笑了笑,略停了一停,继续说:
“也可以说,你的母亲,也是被易希年、被易家间接逼死的。难道你就不恨吗?像易希年那种人,你把他关进易家祠堂,都是便宜他了。还有易家,真的值得你守护吗?”
易希年害了温毓的一生,更害了易延舟的母亲。
这也是当初文禾为什么说,晚宁和易延舟其实是同病相怜。
不过江绍之所以把这个事情告诉易延舟,不过是想借他的手除掉易希年。
只要易希年一死,或者被送进监狱,他倒想看看,晚宁还有什么借口拒绝嫁给他。
易延舟把烟从口中取了下来,单手掐灭,眼睛定定看着江绍,似乎在辨别他说的真假。
正要开口,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几下。
掏出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任芊芊。
他平时和任芊芊素无来往。
即便易氏和任家存在生意上的合作,也是底下人去沟通。
不过想到晚宁下午说,今晚约了任芊芊吃饭,易延舟还是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电话那边,任芊芊声音有些着急。
“易总,晚宁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易延舟皱眉:“她不是约了你吃晚饭吗?”
“我们是约了一起吃饭,但是我一直打她电话都打不通。别是出什么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易延舟就直接挂了电话,疾步离开。
他一边进电梯,一边拨打晚宁的电话。
一连好几个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都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京华郊区。
晚宁缓缓睁开眼。
四周是一个废弃厂房内部,墙上开着两盏白织灯,工厂外面却是漆黑一片。
她双手被麻绳捆绑着,躺在地上,嘴巴也被贴了封带。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醒得倒挺快。”
晚宁挣扎着坐起身来,下意识往后看去。
一双白色高跟鞋停在眼前。
晚宁顺着女人的身体往上看,一张熟悉的女人脸映入眼帘。
她一头青棕色长卷发,画着完美的妆容,白富美的形象和破旧的厂房格格不入。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痞里痞气的男人,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上前几步,问:
“沈小姐,您看看怎么处理这娘儿们?”
“不急。”
沈欣然轻轻扬着嘴角,带着几分愉悦的笑。
她慢慢蹲下,抬手去掰晚宁的下巴,细细打量她,说:
“没想到是我吧?”
晚宁用力挣开她的手,眼眶发红,死死盯着她。
沈欣然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继续说:
“洛晚宁,你本就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孽种,可你为什么还是来了?你不仅来了,还抢走我爱的人。这些也就算了,可你得到了他的爱,却依然不珍惜,竟然联手江绍对付易氏,背叛延舟。这些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
她说着,从身后男人手上接过了一把瑞士军刀,轻轻掰开。
在灯光下,锋利的刀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沈欣然拿着刀,不紧不慢朝晚宁的脸比划了一下,轻笑着说:
“你和你母亲一样贱,你说要是你的脸毁了,身体也和你母亲一样被人玷污了,延舟还会不会要你?江绍还会不会要你?”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晚宁双眸猛地紧缩了一下,蹬着腿不断往后瑟缩。
她说不出话,只能仓皇地摇头,口中发出“唔唔”声。
可她越是惊恐,沈欣然就越是觉得兴奋。
她一把拽过晚宁的肩膀,手里抓着刀,就朝她脸上划去。
刀光一闪。
晚宁白皙洁净的脸颊顿时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血液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往下流。
晚宁喉间发出一声哀鸣,温热的眼泪和着血水一路顺着脸颊,流到脖颈。
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颤。
不知是她脸上的血,还是刀尖上的血映红了沈欣然的眼睛,她看起来越发疯狂。
她笑了两声,说:
“你这样,可比刚刚顺眼多了。忘了告诉你,之前你在巴黎的那场车祸,也是我找人弄的。”
“你是不是很恨我?可我还要做更好玩的事。这几个人,是易伯伯叫我找来的。没想到吧,就连你的父亲,也恨不得你早点死。”
沈欣然说完,往后退了几步,把手里的刀往地下一扔,朝身后的男人挥了挥手,笑着说:
“这个女人就送给你们了,随便玩,玩烂了为止。”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男人眼里都开始冒着兴奋的光,搓着手蠢蠢欲动。
这女人的脸虽然被划了一刀,不大好看了,可身段还是丰满勾人的。
他们可没玩过这样的尤物。
刀疤男色眯眯地盯着她瞧,像被迷了心窍似的,跟另外两个男人说:
“让我先来。”
那两男人也朝刀疤男笑道:“刀哥,别玩太过火,给兄弟留着点。”
刀疤男笑骂道:“滚一边去。”
说完,他朝晚宁走过去,二话不说就着急地去扯她的衣服。
晚宁眼泪不停往下流,喉间发出闷闷地“支吾嘶吼”声。
过度的惊恐导致她身体发僵,却仍努力挣扎,不停往后瑟缩,可背后是宽厚的围墙,便是她再想躲也无处可躲。
晚宁身体抖得跟筛糠一般,她呜咽哭着。
看见眼前男人满脸都是扭曲的兴奋,魔爪已经撕开了她的外衣,晚宁贴着胶带的口中绝望嘶吼:
“别碰我……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可刀疤男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笑道:
“别着急,等伺候完我们哥儿几个,会满足你的要求。”
男人说着就伸手去扯她的内衣,晚宁极度惊慌,挣扎哭喊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身前的刀疤男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开了。
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打斗声,还有枪声。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