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你凭什么?”翠娥大叫着扑了上来。
翠香一看打起来了,她和翠娥一样的心思,都想被关洛飞收做妾室,这言铮名声不好,而且二爷同时娶两个明显就是不待见她,打了她的人,下了她的面子,说不定对面濮夫人就会把她们当心腹。
见翠娥开打,也没迟疑,跟着就扑上来,两人你抓头我抓脸,把绿荷按在地上就打了起来…窠…
罗衣带来的侍女敛芳一见,就怒了,飞扑上来一手一个抓起她们就抛在地上,狠狠踹了几脚燔。
这两个丫鬟哪是会武功的敛芳的对手,被踹到差点去了半条命,躺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敛芳还要踹,绿荷爬了起来,赶紧拉住她叫道:“敛芳姐姐,我……我没事,别……别:惊动小姐!”
敛芳看绿荷脸都被抓破了,冷笑一声甩开了她,提起翠娥的头发恶狠狠地道:“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进了小姐的门就要守小姐的规矩,小姐不许下人闹事,绿荷吩咐黄莺做事有什么错?黄莺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做主?”
“姐姐饶命!”翠娥识时务者为俊杰,一看敛芳不比罗衣差,就明智地转了风向,强忍着肚子上的疼痛哭道:“我一时糊涂,姐姐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翠香一看翠娥这么怕事,咬了咬牙,撑着坐了起来,道:“夫人不许下人闹事,难道王妃又许下人闹事了吗?是她先动的手,你怎么不说她?难道要我们挨打吗?”
黄莺一见两人被打的这么惨,早吓到了,愣了一下才赶紧对翠香摆摆手说:“翠香姐姐,别争了,今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不听绿荷姐姐的话,我去做事,你们都一人少说一句吧!”
“黄莺,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怕什么!她打了我们,难道就没错吗?不行,今日的事一定要有个说法,我们去找王妃评理去!”翠香撑着站了起来,去拉翠娥。
翠娥也反应过来了,眼前的女人再可怕,那也是下人,王府有府规,下人闹事都会挨罚,她再有本事也逃不过!
她跟着站了起来,虚张声势地叫道:“对,是绿荷先动的手,她凭什么打我们,我们去找王妃评理去!”
两人互相搀扶着就往院门口走,敛芳冷冷地看着,见两人走到门口,突然手一扬,两支飞镖就梭梭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钻过两人的发髻,插到了门上。
两人只觉得头皮一凉,随即就看到自己的发丝散了下来,有几缕还飘了下来,再看插在门上的飞镖,两人腿一软,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想告状?那你们觉得是你们跑的快呢,还是我的飞镖跑的快呢?”
敛芳冷笑着走过来,从门上取下自己的飞镖,俯身看着两人,无情地道:“我是不惧怕你们去告状,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我又不是王府的下人,我要走,小姐肯定会放我走!可是你们呢?是不是都卖给了王府?你们能一走了之吗?要是走不了,能一辈子不出门吗?刚才绿荷说她护短,我这人不护短,但我记仇,谁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她全家不好过!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小姐,你们说,你们让我不好过,我能让你们好过吗?”
两人傻眼,毕竟听过不少江湖中人的传言,多少也听懂了敛芳的意思,那决不是让她们‘不好过’,言下之意就是除非她们一辈子躲在王府不出去,否则一出门就会被敛芳杀了。
两人此时哪敢再说告状的话,互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就翻身跪下道:“姐姐饶命,我们再不敢了,以后一定好好听姐姐和夫人的话!”
“是吗?你们刚才不是想去告状吗?”敛芳冷笑着用飞镖敲了敲两人的头。
两人吓得浑身发抖,异口同声地道:“不敢,我们不会做这种事,姐姐你就饶了我们吧!”
“现在不敢,谁知道走出这道门你们又会怎么样呢?”敛芳说着从鞋边拔出匕首,冷酷地道:“要让一个人永远都不能告状,你们说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不要杀我们啊,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两人见那铮亮的刀锋,吓得只差尿裤子了,一个劲地给敛芳磕头。
敛芳笑了:“怎么啦?谁说要杀你们啊?你们这是怕什么啊?我只是说要让一个人永远都不能告状,就割了她的舌头……”
她拿着匕首在两人脸边晃了晃,嘲讽道:“刚才不是骂绿荷结巴吗?比起做哑巴,结巴是不是好多了?”
“不不……我们不要做哑巴!
”两人害怕的赶紧捂住了嘴,惊恐地看着两人。
“又不做哑巴,又不听话,那你们说我留你们做什么呢?”
“我们听话,姐姐,我们可以发毒誓,以后一定听姐姐和夫人的话,如违背此誓,就让我们不得好死!”两人赶紧叫道。
绿荷见状,就上前道:“敛芳姐姐,既然她们发了毒誓,就算了吧!”
敛芳把玩着匕首直起身,想了一下道:“好吧,看在绿荷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们,黄鹂,她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要不要去告状?”
“不……不!我不会的!”黄鹂赶紧摇头。
“好,那你们都听好了,以后都要听话,夫人院里的事不管大事小事,谁也不准往外说,谁要是乱说,我就割了她的舌头!偷听的人也一样……”
敛芳突然飞出了一支飞镖,往西院飞去,几人抬头,什么都么看到,随即就听到那边一声闷哼,好像有谁摔倒了。
几人愕然,她们都没发现那边有人偷听啊!
敛芳冷笑,大声道:“我们小姐可不像某些人无耻,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那边的人听好了,这次我饶了你们,下次再犯,我就戳瞎她的眼睛割了她的舌头,看她还敢不敢做这种事!哼……”
那边没动静了,敛芳这才转向翠娥她们,挥了挥手:“都去做事吧,杵着干嘛!绿荷,你去看小姐吧,我帮你守着她们!你……叫翠娥吧,你和她一起帮黄鹂打扫屋子……”
两人不敢再闹了,委屈地一瘸一拐地去帮黄鹂打扫。
绿荷摇摇头,回屋了,进门就见言铮坐在床上,绿荷有些心虚,低声道:“小姐,惊扰你了?”
言铮一笑,摇摇头,伸手道:“过来,我看看被打伤了没?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晚上还要继续装病,刚才就该出去给你出头!”
“不不……我没事,小姐你别道歉,是我处理……处理的不好,才惹……惹出来的!”
绿荷一急,又口吃了,内疚地看了言铮一眼,低头道:“小姐不出去是对……对的,我……我知道小姐嫁……嫁的委……委屈,不……不愿意和二爷……洞房才装……装病……,绿荷真的不……不怪小姐!”
“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别急,咱们慢慢说,别因为她们毁了你这些日子的努力!”
言铮怜爱地起身拉她在床边坐下,给她检查伤势,看到脸上只是抓开了两条伤痕,其他没什么损伤才放心,低声说:“下次要管她们,就拿出敛芳的狠劲,惹出什么祸都不怕,我给你撑腰!”
“嗯,我知道了!”绿荷感激地看了看言铮。
言铮笑了笑道:“那个黄鹂,人不坏,就是很单纯,留心点她别被翠娥她们利用就行了!”
“好的!”绿荷点点头轻声说:“小姐,你刚才都听到了,那边的人在偷听我们,你说以后我们该怎么做?”
“没事,她要偷听就让她们偷听去吧,我们又没做什么,不用怕她们!”
两人正说着,罗衣回来了,言铮拍拍绿荷的手:“出去吧,收拾一下,早点歇着。”
绿荷走了出去,言铮看向罗衣,罗衣摇摇头道:“我去看过了,书房那边没侍卫守卫,只有一个老婆子看着,我进去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
言铮点点头,她也不指望罗衣一出手就有收获,关王妃做事滴水不漏,要是这样就能查出什么,那也不是关王妃了。
“王妃那边我也去了,很多人在,我就没进去。小姐,那个郡主嘴很贱,在和二爷家的亲戚谈论你呢,我真恨不能去撕烂她的嘴!”罗衣一想到刚才听到邵翩若诽谤言铮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放在心上,她要说就让她说吧!我又不会少块肉!”言铮无所谓地笑了笑,躺下了:“罗衣你去休息吧,夜还长着呢!”
“我就在这陪小姐吧,免得二爷又闯进来!”罗衣在床边坐下,合上了眼。
言铮也闭上了眼,却不如表面平静,关洛飞今晚会和濮娟洞房吗?他要敢这样做,以后别想近自己的身!
只是虽然这样想,脑子里还是无法平静,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真睡了过去。
***
罗衣听着言铮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就睁开
了眼,看了看言铮,忽地伸手就戳在她睡穴上,看到言铮头歪到一边,才起身给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外面还在热闹,等宾客纷纷离开,已经天晚了,等宾客全走,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敛芳回来禀告,说二爷喝多了,已经被太子他们闹着送到了濮娟那边。
罗衣冷冷一笑,听到那边的喧闹声就让绿荷她们关好门,准备休息。
她回到言铮屋里,看到言铮睡的很好,就叹了口气,小姐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我知道的你虽然不和二爷说话,心里还是有二爷的,听不到就不会烦躁了。
她在椅子上坐下,看着红烛一点点地燃短,眼神也迷茫起来,是不是世间的男人都会如此啊,龙九也会如此吗?
正想着,就听见拍门声,傍着关洛飞的大叫:“夫人开门,为夫来给你掀喜帕了!快开门,这帮***才,一个个都死到哪去了?”
罗衣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绿荷等也出来了,一起看着她。
“开吧,否则他又有借口赶我们走了!”罗衣吩咐道。
绿荷赶紧去开了门,门一开,就见关洛飞揽着濮娟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一脚就踹向绿荷,边吼道:“***才,爷还没睡你们关什么门啊!”
绿荷骤不及防被他一脚踹在地上,脸色就变了,罗衣绷了脸,上前拦在了绿荷前面,怒道:“二爷这是发什么疯,你不是在小夫人那边歇下了吗?跑这里闹什么?”
关洛飞斜了眼看她,冷笑道:“今日是我和言铮的大喜日子,爷还没给她掀喜帕呢!……不对,爷在哪歇你也管啊?凭什么爷不能今晚两个都睡……”
这话一出,罗衣脸色都变了,身后跟着闹新房的肖北等人也变了脸,绿荷她们则又羞又怒。
“二爷,夫人还没醒,你喝多了,还是去小夫人那边歇着吧!”罗衣按捺着怒气劝道,边庆幸自己点了言铮的穴,否则被言铮听到这些话,她一定会伤心的!
“我不去,我还没给言铮掀喜帕呢,都让开,谁拦着我,我杀了谁!”
关洛飞搂着濮娟往里走,罗衣跟了进去,只想赶紧打发他。
“言铮……醒醒,大喜的日子你睡什么啊,看看,为夫给你掀喜帕了!”关洛飞摇摇晃晃走到床边,粗鲁地推搡言铮。
“二爷,夫人她在生病,你别这样!”罗衣不耐烦地劝道。
“喜帕呢,我还没来掀喜帕怎么没了?”关洛飞大叫道。
“罗衣,你就把喜帕拿来让二爷掀吧!”濮娟也被关洛飞闹烦了,叫道。
罗衣只好找了喜帕盖在言铮脸上,关洛飞傻傻地笑了,可一转眼又变了脸:“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干嘛,我娘子就只许我一人看!都出去!”
他胡乱推搡着,把人都推了出去,罗衣也被赶了出去,关洛飞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站在原地嘿嘿傻笑:“这下好了,言儿,只有我们两人了!”
他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噗通一声跌在脚踏上,他也不急着站起来,就着这姿势爬在床上看着言铮。
言铮还穿着喜袍,关洛飞拉着她的袖子,喃喃地道:“言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言铮一动不动,关洛飞说着,只觉得自己满腹的委屈,忽地又大声笑起来:“我要给你掀喜帕了,你怎么能睡着呢,坐起来吧!”
他扯住言铮的袖子站了起来,让言铮靠着自己,边道:“大喜的日子你怎么病了呢?来,为夫给你掀喜帕……”
他小心翼翼地拉起喜帕一角,偷窥下面的言铮,只见言铮的唇发紫,脸色也是青的,全没一点做新嫁娘的喜气。
关洛飞突地就怒了,一把扯了喜帕,狠狠地将言铮摔到床上,嚷道:“你做这样的脸色给谁啊?你他妈不喜欢就别嫁过来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逃啊?我关洛飞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
罗衣在外面听到这番动静,眉头紧皱,肖北脸色也不好看,关洛飞闹的太过了。
里面,关洛飞见言铮软软地倒在床上,心又揪紧了,俯身半跪在床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心酸委屈全涌了上来,这不是他想要的新婚之夜,这不是他想要的和言铮的结局……
为什么就走到这一步呢?
“言儿…
…你好狠心……”他贴着她的脸耳语般地抱怨着,忽地捏住了她的下颚,唇狠狠地印在她唇上。
“我做了这些事,你不肯和我说话,你要醒着,也不肯让我再碰你吧?”他在心底怒叫着,唇舌更死命地纠缠着她的。
言铮毫无反应,那曾经吻过她的甜蜜感受关洛飞都没感受到,他觉得自己像在吻一具尸体,心头涌起的不是满足而是数不尽的凄凉,狠狠在言铮唇上咬了一口,感觉到她的血流进自己唇间,他才悻悻然退开,冷冷一笑,摇摇晃晃地起身开了门……
“真不吉利,才过门就生病,难道和爷八字不合吗?姣娘,还是你好,我们去你那吧?”关洛飞搂住濮娟,唇就贴到了她脸上,惹的看热闹的就哄叫起来。
罗衣脸都被气红了,下意识就看向床上,见言铮毫不动静地躺着,才稍稍放心。
“二爷,喜帕你的掀了,陪小夫人去休息吧!”她几乎是挤出这几个字。
关洛飞盯了她一眼,忽地伸手捏住了她的脸,坏笑道:“罗衣,你们小姐病了,你没病,要不,你代替你们小姐侍候爷吧?”
“二爷请自重!”罗衣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怒道:“二爷再乱说,罗衣今日拼着不要这条命也会让二爷付出代价的!”
“哈哈!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呢,不过就是一贱奴而已!你还真当爷看上你了?笑话……爷再饥渴也不会看上你的……还是我的姣娘好……姣娘,我们去安歇吧!”
关洛飞一把推开罗衣,搂着濮娟走了。
“罗衣,你们休息吧,二爷今晚喝多了,他的话别放在心上!”关鸣郤走在人后,摇摇头道:“今晚的事也别告诉你们小姐了,免得她伤心!”
“谢谢世子爷!”罗衣点点头,关上了门。
关鸣郤站在原地不动,听到对面又传来关洛飞的闹腾声,冷冷一笑,这个家以后热闹了。言铮,不管你嫁进白府有什么目的,我都要看看,你能忍受多久,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
言铮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早上才醒,言铮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罗衣站在床边,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埋怨道:“罗衣你点我睡穴?是不是昨晚出了什么事了?”
罗衣摇摇头:“没有,就是看小姐一直在做噩梦,睡的很不安分,我就点了你的穴,让你睡好一些!对了,今早要给王妃,王爷敬茶,你去不去?”
言铮坐了起来:“去,昨日就惹人笑了,要是今日再不去,以后王妃也不待见我了!给我换衣服吧!”
罗衣赶紧给她找了新衣服来,言铮穿衣服时感觉到唇边有些痛,走到镜子前一照,唇边破了一道口子,明显是被人咬开的,她蹙眉转向罗衣:“说吧,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这伤怎么来的?二爷来过?”
罗衣见瞒不过去,只好道:“是二爷做的,二爷喝多了,跑来闹腾了半宿,我怕打扰小姐睡觉,就点了你的睡穴,你的伤就是他闹时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