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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江的神秘实在让人没有头绪,无法确认攻击距离、范围和形式,就算感受到了也没有确切的方法去抵抗,当确认是这种神秘在产生作用的时候,结果就已经达成了。我好不容易脱离噩梦,却弄不清具体是怎样的情况,所见的景物轮廓就好似浸入水中,渐渐散开。我以螺旋的方式速掠,又以直线的方式速掠,本来一直都在“正前方”的右江,已经消失无踪,唯一和消散的其它景物轮廓不同的是,月之眼的壁障变得如此接近,如此清晰,我在连自己都没能感受到具体过程的情况下,就抵达了月之眼的边缘。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半点动摇和犹豫,在过去的种种神秘事件中,自己一直处于莫名其妙的状态下,却仍旧完成了任务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在神秘环绕的事物中,做好一件事情并不需要自己去深刻了解这些事物的全貌,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恰如其分,恰逢其时的选择。要说为什么自己在那一刻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会以那种方式行动,也并不完全是出于“习惯”、“风格”和“考量”,而就只是本能的,直觉的行为。

四级魔纹制造出大量的泡沫,涌上我的双手,堆积起来,勾勒形状,拼接零件,制造出巨大的炮管,透过半透明的外壳,可以看到内里复杂运作着的机械构造,但是,这当然不是依循已知的科学道理发挥杀伤力的武器。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以这种复杂的结构运作,但是,它就是这么呈现的。和我的想要怎样的武器无关,我也没时间去思索其构造原理再制造出来,在这一刻,我需要“足够强大的冲击力”。于是,四级魔纹回应了这个需求——在更早以前,它的确还没有这么智能。它就像是一个藏有许多彩蛋的宝箱,仿佛只要随着敌人的增强。战况的升级,以及使用者的适应和感受,就足以让其展现出更多的性能。

这是无法理解的技术,统治局究竟是如何将其制造出来的,至今也仍旧是个谜团。传闻末日真理教的巫师面具就是参考了魔纹的相关资料才制造出来的,但实际情况如何也没有太多的证据,并且,也没有听闻过这么多神秘组织中。到底有谁完全了对魔纹的解析。

魔纹使者,在第一等级的时候相当弱小,第二等级的时候,也并没有本质上的突破,但是,从第三等级开始,就会出现无法事先确定的能力提升,强大的三级魔纹使者,已经足以对抗大多数已知的神秘,放在各大组织中也是拿得出手的中坚战力。超过第三等级却没有真正抵达第四等级的魔纹使者。目前确认的只有席森神父一人,但是,他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属于目前还属于人类范畴的神秘专家中,最强大的那一批。

然后,就是我,目前也是唯一已知的四级魔纹使者。在一定意义上,我当然自觉得已经比席森神父更加强大,但是,在神秘的世界里,所为“自我感觉良好”根本没什么用。只有在战场上遇到,实际分出胜负。乃至于决定生死后,才能真正证明谁更强——能够活下来的人更强。这是毫无疑问的,无论在那之前。处理过多少神秘事件,经受住多大的考验,被人忌惮,称其为“天下第一”也好,在决定性的生死面前,所为的“强大”就没有意义。

不是强者可以活下来,而是活下来的才是强者。神秘专家要面对的现实,大致就是这么一回事,评判一个神秘专家强不强,其标准线既明确又极端。我很强,至少,在我死亡之前,的确如此。

我很强,我必须证明自己很强,最好的方法,就是活下去,哪怕面对的是怪物。这样的心情是如此强烈的,在这一刻伴随着巨炮的构成,于我的心中沸腾。和自己正在面对的怪物有多强没有关系,只有活下去,才能证明自己足够强,而只有证明了这一点,才有机会去执行自己的计划。死了的话,一切又要重头开始了。

右江还没有出现,她在哪?我的连锁判定无法锁定其位置,也许超过了连锁判定的锁定效果,也许超过了作用范围,但是,比起这个无法确定的目标,有一个可以确定的目标就在眼前。在思维以光速转动的时候,我的身体也没有半点停顿,任何的思考都无法影响直觉的行为。

在我产生“开炮”的想法之前,不,也许是同一时间,总而言之,那是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快”,这种快不是“提前”,而是完全契合了自己的时间感。巨大的光束毫无迟滞,直接涌出炮口,冲向月之眼的壁障,在我和壁障之间的距离中,以光的速度,完成了三次规模上的递增。从一米的直径,变成数十米的直径,又变成上百米的直径,威力自然也如阶梯般上升——以我的体型做对比,直径百米的光束炮击当然是壮丽而可怕的吧,但放在宇宙那幽深黑暗的虚空背景中,却又只可以让人觉得极度渺小,甚至,仅仅是参照月之眼的规模,这条光束也谈不上“巨大”。

但是,奔涌而出的光很锐利,就好似长枪一样,下一眨眼就钉在了月之眼的壁障上,再下一眨眼,就贯穿了这个壁障——从月之眼实体碎片之间,那仿佛存在无形防御层的空隙中穿透出去,还一直向宇宙的深处蔓延,飞逝,消失于视野中。

无形的高速通道完全接续了这一刻,在这个打开的豁口中成形,我投入其中,可以感受到这个豁口正在被月之眼修复。修复的速度哪怕在速掠中的我看来,也是十分迅速的,但是,比起速度的话,只要存在过程,我就一定是最快的那一个,哪怕,仅仅是快上一线。

仅以一线之差。我便离开了月之眼的内部,于外侧漂浮着——速掠很快,但是。一旦用以比较的是宇宙背景中,却又显得不是“飞行”。而仅仅是“漂浮”了。我拉开距离,以一个更全面的视角,观测此时的月之眼。此时的月之眼是由原来形如月球的姿态爆破而成,那些分裂的碎片扩散开来,形成了如同哑铃状的轮廓——虽然当时形容为“哑铃”,两端大,中间细长,但是。从此时的视角观测月之眼的动态,注视它弥补自身被炮击破开的缺口,反而觉得它不是“哑铃”,而更像是某种活跃着,修复着自身的巨大细胞。

细胞吗?我这么想着,越是觉得这个形容才是更恰当的。正在从另一端钻入月之眼中间细长部分的四天院伽椰子好似在承受着挤压,反过来也像是试图从内部撑破这条细长的中间管道。我觉得这个“哑铃”的姿态就要崩溃了,从中间断成两截——下一刻,就如同我所想的那样,四天院伽椰子的触手轰然击穿了这条通道。从数不清的破口中伸出来,在宇宙虚空中挥舞。

仿佛失去了支撑的结构,这条管道开始解体。月之眼的修复能力似乎还试图亡羊补牢,但结果也仅仅是让解体的现象变得缓慢而已。然而,这种解体现象并不能让我觉得是一场胜利,的确,表面看起来,是月之眼受到了伤害,不过,正因为之前对月之眼的感觉,从“哑铃”变成了“细胞”。因此,连系两个巨大的端部的中间管道崩溃。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伤害”呢?我有些怀疑。

这个时候,被我击穿的豁口已经被月之眼弥补。而就在那个豁口处。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我的连锁判定。虽然不能直接用连锁判定去勾勒出清晰的形象,在映入眼帘之前,那东西在我脑海中的模样,就好似一团变换的墨迹——有着不明确的色彩,渐变的轮廓,单独拿出一部分,也会让人产生各种想象,如动物、植物、人、人体的一部分、一幅静态景物的画作等等。

可我又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那种巨大的存在感,从心中涌出的恐惧感,以及突然涌现的即视感,莫名的熟悉感,时刻环绕着自己的恶意,都在描述那个不定形象的正体——右江。

当我的脑海中浮现右江这个名字时,它在我脑海中的形状就固定下来,从一团变幻的墨迹,变成了更加具体而微的人形。一个女人,以常识而言,是个漂亮的女人,但是,却完全无法用常识去描述这个女人样子的存在,因为,只要感受到,注视着,就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一个人类。

那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和这个本能就足以强烈感受到的本质相比,她的五官如何,身材如何,有没有人类器官,可不可以和人类生育,声音是怎样的,头发是怎样的,眼睛是怎样的,拿着什么武器等等信息,都无足轻重,甚至于,虽然可以想象她会以符合人体结构的方式去运动,但也可以警觉到,她的运动也绝对不会局限于人体的结构。

右江就站在刚刚弥补好的豁口前,巨大的月之眼就仿佛只是她的一个宠物——是的,我察觉到了,月之眼在我的感受中,正在变得鲜活起来,不再只是一个武器般的死物。

四天院伽椰子彻底冲破了月之眼中间部分的管道,碎裂的结构向外溅射,迅速而又繁多,触手怪物一般的四天院伽椰子便在这场无声的爆炸中,让身体更加膨大了,就好似面团在发酵,又好似是更多的触手长了出来,堆积在一起,所以才显得体积更大。总而言之,本来是人形的它,已经彻底偏离人形,但是,和身为人形却又绝对不会觉得其是人类的右江相比,不是人形的四天院伽椰子反而更让人感受到,其内部存在一种强烈的人性,尽管,这种人性在仔细感受后,会觉得是混沌的,混乱的,混淆的,根本就不能用“一个人”来描述。

中间部分被炸裂的,哑铃形状,但更像是某种活跃细胞的月之眼,其两端在爆炸的冲击中彼此远离,放在宇宙背景中,好似很沉重很缓慢地移动着,但实际以“千米”为单位去观测,却可以说是速度极快。在那巨大的体格内部,原本是一片战斗后的残骸,但是,这些残骸都以一种可见的,诡异的,让人觉得不自然的方式移动起来,给人一种粘腻又充满了弹性的感觉,它们仿佛已经不在是“坚硬的物体”。就像是胃在收缩,肠子在蠕动,消化液湿润了坚硬的食物,让其溶解,化作营养,被细胞吸收——断裂成两个部分月之眼也给人类似的感觉,它将体内剩余的东西,无论那是什么东西,全都转化为自己的营养,然后,分裂了。

具体来说,月之眼因为中间部分的炸裂,两个端部变成了毫无连接的两部分,但是,在吸收了“营养”后,两个部分更像是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个体。就如同哑铃状的细胞分裂成了两个球状的细胞。

分裂成了两个月之眼?这样的感觉虽然从一开始就有预兆,但如此清晰地反馈到心中时,却又让人不得不有些惊讶。因为,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觉得过,月之眼会和“细胞”扯上干系,哪怕是想象中也不存在。

我觉得视野中的画面好似有些变化,很突然,就像是影视画面一帧帧播放时,每一帧的差别。上一帧还在这里的物体,在下一阵就到了另一个位置上,其中的过程消失了。虽然那是体积很小的东西,却因为一直都有关注,其存在感也极为强烈,所以,才能感受到明显的异状。

产生位置变化的是右江,当我追望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和四天院伽椰子面对面的位置,也正背对着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