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展开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涵盖了病栋及周边数十米,这个范围还在不断扩大。热门小说【爱去】每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都有各自的进出方法,进入的方法和出去的方法也可能各不相同,如果无法找到正确的进出方式,哪怕可以目视到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难以对其产生作用。我从噩梦中醒来时,就已经被排斥于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之外,而这样的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形成,即便可以设想出多种可能性,但其真正的原因,对我来说仍旧是一个谜团。放在当下的情势下,却又可以认为,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形成是必然的,乃至于可以将它的形成,视为情势升级的预兆。
整个半岛情况的进展,以固有的速度推进,但改变已经产生,这种改变是在偏差效应下产生的,从而在理论上,只要有任何人或组织,试图在这个半岛上施展阴谋,执行计划,那么,当前所发生的情况,就是一种计划外的情况。但考虑到神秘组织对火炬之光的了解,这种“超出计划外”的情况,反而又是可以接受,可以预估到的。
虽然无法在第一时间,将偏差效应所造成的计划外之情况纳入自身的计划内,但想必这些有所准备的神秘组织一定考虑了许多可能性,而尽可能启动后备计划吧。如果a计划产生偏差,就启动b计划对偏差效应进行缓冲,当b计划开始的时候,偏差效应仍旧存在,而不断让b计划也产生偏差,于是就有c计划再一次进行缓冲,如此反复。理论上,只要后备计划无穷尽,那么,偏差效应也完全可以包容在内。我想,这就是火炬之光制造偏差的同时。利用偏差,在承受偏差的反噬时,却又能够让自己伫立于各大神秘组织之中的原因。
一个计划套着一个计划,利用自身的智慧。预先制订无穷尽的计划——在我的理解中,这种理论上的情况实际是不存在的。但是,如果有一个前提,它却又是相对可以实现的。这个前提就是“时间”,火炬之光所制造的偏差效应往往拥有针对性。尤其是范围和时间上的限制。这种“偏差”性质的神秘,或许真的可以无限制扩大,以连锁反应的方式波及全世界,但是,这是理论上的超常规情况。据网络球的分析,火炬之光启动这种全球性的“偏差”的次数寥寥无几,他们并非是毫无代价地,可以任意制造这种大范围的偏差。但是,如果只限定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的某一个事件。火炬之光的“偏差”神秘就可以如同常规武器般使用。
因此,这个事件过程的时间和地点的限制,就成为了应对“偏差”的前提。不需要准备无穷尽的后备计划,只需要准备好应付这个时间和地点,直到事件结束的后备计划数量就足够了。[ 超多好看小说]不同的神秘组织,根据自身策划能力、人手、情报和资源,能够准备的后备计划也是不同的。在这方面的能力弱小的神秘组织,可以准备十几种,但是,像是网络球这样的大型神秘组织。准备数十上百的后备计划都是可以的。
正因为后备计划足够多,无论偏差效应如何扩大,如何看似在某一段时间,事态变得十分混乱。而似乎超出了每个人的掌控,但实际上,在他人做出反应之前,像网络球这样的神秘组织,就已经启动了后备计划,以缓冲偏差效应对自身的冲击。身处漩涡的个人所观测到的“混乱”。并非完全的“混乱”,而是一个备用计划启动的缓冲阶段。
正如之前所说,当火炬之光的偏差神秘启动的时候,每一个计划,一旦开始执行,就不可避免产生偏差,而这种偏差抵达一定的程度,就会破坏这个计划的预期,进而必须启动又一个备用计划,这是一个不断反复的过程,但只要是在事件开始到结束的这个限定时间内,神秘组织拥有足够应付这个时间段的计划数量,仍旧可以声称:事态发展仍旧在预估之中。
因此,在我看来,眼下的临时数据对冲,虽然应该超出各方神秘组织的计划,但仍旧应该在他们的预估内,而他们也将迅速做出反应。【爱去】在我醒来,意识到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存在时,他们的备用计划或许已经启动了。而他们的人手,也将迅速抵达。
我不清楚自身位于这个半岛精神病院的具体坐标,也不清楚阮黎医生和玛索身在何方,恶劣的天气以及封闭的病院,让通信难以进行。但是,理所当然会有人可以解开这些问题。我冒着大雨,藏身在病栋附近,正是为了等待这些人的到来。
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形成,正好与我对半岛神秘事件的发展形势的判断吻合。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在半岛上越是扩大,在我看来,就越是意味着阮黎医生和玛索的生命危险越是增加。阮黎医生是清楚自己身处怎样的环境,面临怎样的危险,她之所以冒着这样的危险独自行动,正是因为她认为这个危险还没有超出她的承受能力。然而,我也有自己的判断。
也许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出现之前,哪怕出现了可怕的怪异,阮黎医生也仍旧可以保护自己,但是,一旦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开始出现,环境的恶化速度,很可能将会超出她对自身承受能力的判断。偏差效应作用于整个半岛,发生意外的几率正在上升。我觉得,是应该和她汇合的时候了。如果阮黎医生还必须留在这里,玛索也有留下来的原因,那么,我哪怕无法直接帮助她们,至少也可以增强她们的抗压能力。
这就像是一个难度不断增加的游戏,当难度突然暴增,就会打游戏者一个措手不及,但只要游戏者开启了金手指,或许仍旧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但仍旧可以坚持下去。
我觉得,自己就是阮黎医生和玛索在这个半岛上的金手指和护身符,如果她们没有意识到,我当然有必要让她们意识到。
哗然大作的雨水,在地面上汇成浅浅的溪流。黑压压的天空,就如同夜晚来临。而在这暴躁的天地间,我藏在岩石的阴影中,用全身心的感知。去感受这片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周边的信息。水滴的滴落和溅起,涟漪的产生,叶子于风中飘荡,水渍漫过泥土和杂草……这些细节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变得无比清晰。在常规下固定在五十米方圆的连锁判定,已经在我主动的加压中,扩散到更大的范围。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如同超频运转的电脑芯片,热度的上升,让人有些呼吸不畅,耳朵和鼻子都似乎要流出血来。这种负面感觉,只会让我感受到连锁判定这个力量的真实性。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超频运转这个能力了,虽然从魔纹使者的能力划分中,仅仅是属于“才能”,但越是超频使用。就越能感受到,它正无限接近“神秘”。
一分钟后,我感受到外来者踩进水洼中,这个动静就像是涟漪一样,描绘着外来者自身的样子和位置。在我的脑海中,迅速有相应的人形模型构成。西方两人,东南方三人,虽然数量看起来很少,但应该都是精英吧。
在这个半岛精神病院活动的,可不仅仅是我们这些外来的神秘组织和神秘专家。研讨会本身在我们这些人干涉之前。就是一个完全隶属于这个中继器世界自发诞生的末日真理教。尽管无论从针对末日的执念、信仰、理念和规模来说,控制研讨会的本地末日真理教远远不如入侵进入的末日真理教。严格来说,这个世界里的本土末日真理教,更像是外界末日真理教的前身。在这样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组织的管理下。各方神秘组织对这个半岛精神病院的干涉也是极为有限的,进而让他们无法做到,彻底摧毁研讨会再重新构成。因此,小规模的精英进驻,就是必然的选择。
在这个前提下,我可以理解。为什么nog还有不少人,加上其他的神秘组织,应该有更多的神秘专家,但在实际接触的时候,却往往是那几个。哪怕形势发展到如今地步,就连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已经出现,却仍旧只出现了大猫小猫三两只的神秘专家。
东南方和西方,总共五名神秘专家,不可能仅仅是来观察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而不做更多的事情。然而,这个人数相对于神秘组织在这个中继器世界中布置的人力总数来说,也是相当贫乏寒酸的。更别提,这部分人无法大摇大摆地控制整个精神病院,反而只能以伪装的方式,潜伏于病院中进行地下活动。
包括接头人在内,我所见到的五个神秘专家,都是一副地下活动的样子,这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想,对于此事到来的五人来说,这个复杂的原因,也是必须遵守的。他们必须隐秘行动,而这反而会成为他们被捕捉的原因。
他们很快就踏入连锁判定最敏锐的范围,他们的形象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清晰起来。我背靠着岩石,坐在阴影中,观察着他们的举动。
“果然是偏差效应,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不在计划中。”他们之间似乎是认识的,发话的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其他四人说。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五个人是同一神秘组织的朋友。尽管没有直接见面,也没有任何根据,但我仍旧相信自己的直觉。西方的两人是一个组合,东南方的三人是另一个组合,而两个组合并非是接受同一个任务,隶属于同一组织的同伴。别看他们此时处得融洽,但我在看来,两个组合之间随时都会因为一个小事而翻脸。
但在那样足以产生并扩大争议的情况扩大前,另一人接口了:“无法确定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形成的原因构成因素。”
“可以判断它的内部性质,估算它可以带来的干扰吗?”又一人问到。
“除非可以进去。”其中一人这么说着,双手按在地上。地面的水就好似受到一股力量的指引,以一种复杂又充满规律的路线流淌起来。他似乎要尝试一下,是否可以对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进行破解。然而,当这些流水接触到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边缘时,立刻就变成了单纯的雨水,不再具备任何超常规的力量。
他开始增加力量。海带状的电子恶魔正从他脚下的阴影中浮现。即便如此,也仍旧拿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无可奈何。随着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范围的扩张,他们不得不后退。
“不愧是恶性偏差。”在旁观看的一人苦笑起来:“在解决当下问题的同时,给未来埋下更加糟糕的伏笔——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大概就是以某个计划的偏差效应为前提,所导致的恶性结果吧?我们不可能解决它的。我们能做到,仅仅是承认它的存在。”
“但是,仍旧必须对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进行一次详细的评估。”最先开口的男人擦了擦脸,甩掉手中的雨水,说:“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住客也已经确认,是叫做高川的例诊病人,但也同时拥有神秘专家的身份。”
“你觉得,他被关在了里面?”他身旁的人问到,然后抽出了别在腰间刀具,向我这边看来,“出来吧,小老鼠。”
不知道他用了怎样的能力,但应该是真的发现我了。在他叫了三次后,我确认了这一点,然后从岩石的阴影中转了出来。除了发现我的那人外,其他人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又警惕起来,他们的细微表情动作,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无法避开连锁判定的观测。
“那么,你就是高川?”发现我的那人一改之前的傲然语气,变得冷静又谨慎。
显然,他知道和我有关的不少信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