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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者主动解释了突然对玛丽进行处刑的原因,尽管大部分神秘圈内人士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不过,玛丽并没有完全确认就是敌人,许多情况在审讯者的表现中,让人觉得和当前的危险充满巧合,玛丽本人也有诸多掩饰的痕迹,不过,对于一部分神秘圈内的人士来说,直觉和主观的印象不能作为用刑的前提。神秘圈的诡异和危险,并没有让滥用私刑的坏习惯扩散,多少也是一件好事。审讯者的处刑十分突然,其他旁观者没有反应,并不意味着他们对这样的行为持以正面的感观,而这支保安队伍也不可能仅仅为了一次工作的处理方式,就给其他的圈内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这种解释是有必要的。我们这些旁观者的存在,就是他们为了证明自身“善于”的行为。

虽然暂时还无法判断审讯者的做法是否真的有效果,但阴影和客机的距离在拉远却是事实。玛丽的精神显得十分虚弱,两次高强度的刺激,让她整个身体处于一种临时的崩溃状态,想要撬开她的嘴巴进一步了解情况,大概暂时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吗?”杰森开口问到,这个时候,他的态度已经缓和了许多,就像是审讯者和他的同伴的表现已经征服了他一般,不过,对于他这样的人,本质就拥有一定欺骗性,让人很难判断他此时真正的想法。

“很抱歉,杰森先生。”审讯者面不改色地说:“在抵达目的地前,您哪里都不准去。”

杰森深深和审讯者对视了一眼,冷傲地“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审讯者之前的手段似乎也给了他十分强硬的印象。我觉得,不管他的身份为何,审讯者是完全不会理会的。对于一个专注于神秘圈内雇佣任务的组织而言,常规社会中的身份地位并没有干扰任务的关键影响力。哪怕杰森就是女王陛下本人,如果这些保安接受的任务仅仅是“让航班安全抵达目的地”。那么。在这个过程中,相应的手段也不会吝啬于在女王陛下身上施展。杰森应该也是十分清楚这种可能的,只是语言的攻击,对审讯者来说,并不会制止,但是,一旦行为触碰了对方的底线,就立刻会迎来毫不犹豫地痛击。杰森不是单纯的破坏者,目的也不是捣毁这次特殊航班,和一个强硬的安保组织碰撞无疑是最愚蠢的事情。这种时候,必然有一个退让者。杰森和审讯者都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用态度和语言交锋,只是审讯者自身的立场,让他天然就比杰森占据着更有力的位置。

杰森的让步,让保安们的行动更加顺利,关押在后舱的嫌疑犯中,有不少人是和杰森有关系的。这一点可以从事实上,他们的态度从抗拒变得顺从,就足以看出来了。在审讯者的要求下,杰森提供了一份同伙名单,当然,那并非是全部人的名单。如果杰森之前自称的身份没有问题,那么,他搭乘这次航班必然目的,不可能将全部人手暴露给另一个组织。

在这次特殊航班的乘客中。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单纯只是想回到美利坚的普通乘客,美利坚的拉斯维加斯已经陷入战争的泥沼,虽然关于战场的情报大部分已经被封锁,但是,对于这些身份地位位于社会高层的普通人士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残酷天使的行动纲领”也应该多少有些耳闻,在这景况下仍旧坚持冒着极大的风险离开伦敦,回返美利坚,究竟是认为伦敦更加危险,还是别有其它目的,就很难判断了。

我原先估计航班乘客中有一半是普通人,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大概有一半的普通人是特殊人士或者带有特殊目的而行动的普通人伪装的。他们在客机遭遇危险时的表现,无论看起来有多正常,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们巧妙的伪装,让我无法识破而已。我只是一名高中生,虽然经历过诸多危险的战斗,但是,那些战斗大都并不需要识破伪装,勾心斗角,只需要依靠神秘的力量横冲直撞,彻底从*和意识层面上摧毁敌人就行了。所以,如果这次航班真的有许多人的伪装瞒过我的眼睛,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我是战士,而不是特工。

审讯者的工作在处刑了玛丽之后,进行得十分顺利,很快就将嫌疑犯全都过滤了一遍,到底有什么收获,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态度一如既往的平静,而且,除了玛丽之外,似乎没有提取具体某些人的打算。我捉摸不透审讯者的想法,不过,对方既然是专业人士,自然有自己的长处,我不打算再观察下去了。因为,对方的行动是精心准备过的——于观察者在场的情况下,以不落人口舌,又不让人看穿奥妙的前提下开展工作。他们对我们这些观察者的态度,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宽容温和,却隐藏着极为冷漠的排斥,大约只是限于工作规章,才招待我们这些人的吧。

既然对方早有准备,那么,我们这些观察者也不可能鸡蛋里挑骨头。我们不是敌人,而是同一条战壕里的临时队友,咄咄逼人根本没有什么好处。我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干涉他们的工作。因此,在传信人再次带来“已经彻底摆脱阴影”的消息后,我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中舱。

乘客们已经从广播中听到了好消息,就像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轻松下来,疲惫得有些昏昏欲睡,舱室中的气氛显得轻松却又沉闷。我回到座位的时候,邻座的中年人睁开眼睛对我说:“有什么好消息吗?”

“和你听到的广播一样。”我笑了笑,如此回答。

他的眼神顿了顿,似乎明白我不会提供更多的信息,便再没什么交谈的兴趣,再度闭上眼睛休息去了。

客机之前摆脱阴影所使用的力量毫无疑问是“神秘”,可以作用于这架大型空中客机的“神秘”,在质量上显得格外惊人。不过,机组工作人员的保密很严格,即便是用连锁判定进行观测,也无法锁定这些“神秘”的源头。不过。托这次加速的福。我们大概要比预定时间提前抵达目的地了。

这次瞄准航班的敌人有多少,真正的目的为何,审讯者到底找出了几个敌人等等,这些问题对我来说,都是十分模糊的。保安和敌人的隐秘交锋,让我很难得到足够进行分析的情报,不过,既然有人冲在第一线,并认为这是自己的职责,那自然是好事。我只是希望。接下来的航程可以因为保安们的努力工作,变得平稳一些。

又过了半个小时。距离目的地已经十分接近了,我们已经进入美利坚的领空,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三架战斗机正与客机擦身而过,很快,它们就调头和我们保持匀速。这些战斗机的表现,让人觉得情况有些严峻。这个时候,机组人员应该在和军方的管制塔进行通讯吧,我们的目的地是最接近战场的内华达州首府。只要拉斯维加斯还维持在战争状态,就不可能让一架非军方的飞机轻易度过领空。

不少乘客也醒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舷窗外的战斗机,压低的议论声淤积在舱室中,让人觉得有千百只苍蝇在飞舞,让人无法定下心来。整个气氛所弥漫的情绪是很不安的,这次特殊航班最终抵达的目的地距离战争危险不过一步之遥。普通人可以选择的话,绝对不会乘坐这次航班,不过,从网络球的口吻来判断,这次特殊航班,大约是近期内唯一一次跨洋远航的航班了。在今晚的残酷天使降临之时,全世界是否可以确保飞行环境,都是一个问题。我很难想象,六千枚大当量的核弹轰炸月球后,会带来怎样严重的连锁性自然灾难,一旦这些核弹在进入大气层之时就被敌人引爆,灾难或许还会扩大。严重的辐射将会伴随颗粒物沿着气流循环朝全世界扩散,而影响最为严重的地方,无疑就是北美洲,因为,他们正好位于距离月球最近的地方,爆炸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将会首先于这片土地上产生。

从天空俯瞰下去,在已经趋于浓郁的夜色中,光带正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摆动着——那是城市的灯火和行动的人们。为了抵御预计到的影响,美利坚大概已经开始全国动员,进入最高等级的军管状态,强制平民迁移到避难所中。我从网络球那里知道的情报不多,乔尼的记忆中,也没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联合国政府对神秘圈的认知,和对纳粹的具体对策。不过,核打击月球这样的计划可以如此之快就得以通过,各国政府应该是早有准备的,不列颠的大规模避难工作在我离开前已经有开始的迹象,而美利坚的行动应该更快,大概在我们抵达目的地之后,看到的将会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吧——其实,从美利坚所面临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在四十八小时前就开始这项工作了。可是,从客机接入的全美利坚同步广播来看,迁移行动似乎是在今天中午时分才开始的,而且正常的情报网络已经被封堵了,在资讯大爆炸的这个年代,美利坚异于寻常的大规模活动也没有暴露出去。

不过,知晓“残酷天使的行动纲领”的各国,都有意识地采取这种严密的态度去展开同样的工作,那么,网络或许已经被提前切断了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在城市中,感受到一如既往的世界村印象,不过是一种刻意维持的错觉罢了。只要是正常人,在面对“用六千枚核弹打击月球”的疯狂计划时,都不可能保持平静,所以,在平民回过神来之前,以突然地,措不及防地,迅速的行动,缩小行动中的负面影响,是极为可能的。

虽然这些理由,在我看来,都难以描述这一系列的决策,但事实就是,客机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城市是如何从灯火通明变成万籁无声的过程。这种远距离广范围的俯瞰,比起参与其中,更有一种震撼的感觉,仿佛就是世界末日临头的感觉。

很难想像,今晚过去之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无论到时将迎来怎样的结果,即便比想象的更加糟糕,联合国也不可能将全部责任推给纳粹们了,因为。他们那让人难以理解的疯狂决定。本就是促成那种结果的关键原因之一。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后悔,不过,看样子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了。

包围客机的战斗机侧过机身,向下方滑行,之后迅速调头离开,内华达州的几座著名山脉已经露出轮廓。中舱里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每个人都为安全抵达目的地感到兴奋,旅途中那些诡异的危险,让这种心情如火上浇油。邻座的中年人又要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后。似乎在对自己庆祝:“干杯。”他低声地说。

红酒突然洒了出来,飞机的制动让他一下子就摔在后背上。失重感一下子变得格外强烈。大多数人还在茫然地惊叫,但是,急剧下降的高度,却很快让人意识到了什么。不过,大约是之前突如其来的危险经历实在太频繁的缘故,即便是在快要抵达目的地时,又发生了一起危险。但混乱已经没有了扩散的土壤。乘客们自觉根据广播和机组人员的协助,将自己牢牢束缚在座位上。

客机似乎快要坠毁了,原因不明。机组人员还没有通知,我和其它乘客也没有观测到机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强烈的失重感可不是错觉,就连审讯者也一脸阴沉地跑到中舱来,穿过通道直抵机头。

邻座的中年人捏紧了拳头,青色的静脉在皮肤上膨胀得好似蚯蚓一般。他十分紧张,比之前那些危险来临时还要紧张。我可以理解他的紧张。在之前,虽然有过许多惊险的外部威胁,但都没有实际破坏飞机的飞行姿态,而这一次,坠落的感觉,却是太明显了。

有些乘客在胸口划着十字,喃喃自语,有人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命运的抉择,还有一些人却是异于寻常地,保持着平静,做着一直都在做的事情——例如看书、玩游戏、听歌。没有紧张的人自然被紧张的人注目,他们的特殊让他们的异常变得极为明显。不过,这些人不过只占据了所有乘客的三分之一而已,根据我的判断,应该还有许多圈内人,直到这个时候,还在维持自己的伪装。

广播一直都在进行安全宣传,让众人意识到,机组人员正在努力。客机几乎是擦着山巅而过的,之后有一段上升,随即又降了下来。大起大落就如同坐在过山车中,方向也开始有些混乱,这些迹象让众人的心情起伏不定,悲观的气息在蔓延,但又没有陷入绝望。对我来说,这也是十分奇特的体验。

我的能力足以确保自己的生还,但是,真正可以成为英雄的,却不是我,而是维持飞行的工作人员。如果这又是一场“神秘”带来的灾难,那么,他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准备。敌人在这个时候才发动,显然比上一次更加有准备。审讯人已经从机头回来了,路过我这里时,匆匆扫了我一眼,毫不停留地进入后舱中。

客机再一次晃动,速度明显减缓,但是,稳定度也明显提升了。当高度徐徐上升的时候,众人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再一次的坠落。不过,这一次坠落的间隔时间,比他们想象的都要长,他们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很多人都大松了一口气。但是,广播随即出现“迫降”的通告,因为——“所有的机轮都无法使用了。”

“无法使用”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没人清楚,到底是什么愿意,让这些机轮无法使用。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结果就已经足够刺激,让人难以在意产生这个结果的原因了。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机轮却仍旧是收于机腹中的,从外表来看,没有任何损毁的迹象。不久,有人抵达了那里进行实地检查,然而,他们忙活了一阵都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

客机又开始晃动,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掌试图将客机按在地面上,而机组人员正试图从一只无形的手掌中挣脱开来。客机的飞行动作很生硬,巨大的力量让机身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彻底失去控制之前,一个庞大的城市轮廓撕开夜景,徐徐进入视野之中。

目的地,内华达州的首府,已经近在眼前。

客机似乎再一次补充了能量,开始挣扎着上升,因为此时的飞行高度已经太低了,以至于下方掠过的景象变得十分惊险,让每个向下看的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机身开始顽强地调转,将机头对准了那片城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