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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严密防御的武器实验库毫无防备地在我面前打开了,我下意识觉得这并不正常,网络球的安全体系不应该如此松懈,更何况在安全警报已经拉响的现象。通道之中,深沉的红光正不断旋转,从我身后泄入房间中,不断有人将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安保警卫们已经察觉到问题,谨慎地汇聚在一起,一个个将武器揣在胸口。被玻璃墙隔离的另一端,重火力的测试并并没有中断,正在隔离墙外进行操作的实验人员没有被我这边的情况分了心神,在仪器的显示屏上,滚动着密集的数据,还有大量的窗口,从各个角度显示着实时监控的武器影像。

这个武器就像是将大量的枪炮压缩在一片六平方米的基座上,发射出去的弹药,却是多种多样,而数量也完全超过正常单位面积上的携带量。不一会,它又开始变化,各个枪炮模组如同魔方一样旋转,收纳入基座中,再由基座变成类似行李箱的式样。

银灰色的金属外壳,仔细看会发现表面有许多线槽,所以也可以形容为一个巨大的魔方。体积大概可以塞下两个成年人,因为太大了的缘故,虽然有提手和肩带,但是和行李箱一样设置有额外的拖架,可以很方便地将手把拉出来,利用拖架底部的轮子将箱子拖走。

光是目测,就让人不禁觉得,整个行李箱至少有成吨重。而它的宽面面积,更是足够成年人的腰际高,然而,相对于它之前发射出去的弹药量来说,却小得十分异常。

s机关,魔方系统。ky系列强攻型的重型实验武器。我的目光落在它于显示屏的名称上——ky1999。比起我曾经用过的ky3000,应该是相当早期的版本,不过,这个编号应该是可以投入使用了,只是在细节上有待改进,也无法进行量产——实际上,ky3000是否已经是量产型号。我也不太确定,在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看到过第二个使用这种武器的人。

——没关系,就是它了。

我踏入实验室中,径直朝那些向我逼近的警卫人员行去。对方已经在大声询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请出示证件。”之类,尽管外面已经呈现红色警戒,但他们似乎仍旧无法确定我的身份。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只能猜测,是他们的身份验证系统出了问题。而这种问题,却又很可能不是正常的事故,而是有什么人故意破坏了系统——也许有人利用我侵入这个基地造成的混乱趁火打劫,也许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在引诱我步步深入。

的确。对照网络球的能力,他们在这里体现出的防御力量。还是薄弱了一些,但是,在外层试验区不布置太过严密的防御,而选择屯放重兵在更紧要的位置,也是相当常规的做法。不过,连存储有s机关、魔方系统和ky系列这种重要技术资料的试验区都不算重要的话,那么,那个至关重要,必须强力紧守的核心部分,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当我朝这个方向去思考的时候,从某处无法直接观测的地方传来一种奇异的感觉,好似有什么声音在呼唤,又好似这种呼唤只是一种错觉。我眺望那个方向,只能看到一层又一层的墙壁和缆线。如果真的存在某种东西在呼唤我,那么,它必然在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之外。

这种召唤,让人觉得有必要追查下去,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十分在意的感觉。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对这种呼唤有一种警惕的心理。

我突然想起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观测到的那个和“江”十分相似的女人。我还不太清楚这个网络球基地的真相。但是,我从离开瓦尔普吉斯之夜到于这个基地苏醒,无论时间、地点和事件上,都存在种种看似偶然,却看似必然的微妙感觉,也许,这是巧合,但是,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这么多的巧合。

我的左眼又开始有点不安分了,我按住它,那种下意识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我必须推测,这里有“江”都在意的东西,就在那个方向,即便如此,我仍旧抗拒着这种迫切的心情。无论是不是“江”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在这个时候,已经做下了“不去遵循这个感觉”的行动。

对于“江”的行动,我一直都保持沉默,亦步亦趋,在它看似神经质的行为中,我能感觉到一种明确的目的性。在大多数时候,我也不会反对“江”的行动,因为,我觉得自己可以相信它。只是,这一次,我却无法再遵从它的冲动,因为,这种冲动,配合起种种的巧合,让我无法对接下来回发生的情况作出准确的判断。

我拥有的情报,还是太少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了解这个地方,“江”在境界线中给予的资讯,并不足以让我弄清楚当前的情况。“江”潜伏在我的身体里,我愿意相信,这是它重新将走向交给我决定的暗示。既然如此,我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在很多时候,我经常将自己的行动方向交给“直觉”来决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所有的情况下,我都会这么做。

在我过去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将思考和直觉混为一谈的时候。

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能成为优等生,也不是只会学习,就能成为优等生。思考的多少和深度,以及思考的准确性和完整性,乃至于将思考决策付之行动的行动力,决定着学生和学生之间的不同——这是我在学校中得到的经验,而我也觉得,这个论调的对象。可以从“学生”扩大到整个“人类群体”中。

只遵从直觉去生存的话,也许可以获得一时的胜利,但是,绝对不可能做到最好。现在,我必须做到最好,这是责任的压力。我并不抗拒。因为。这是要成为英雄,就必须承载的东西。我已经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英雄,但是,就算只为了成为她们的英雄,都不容我有半点闪失——无论是直觉的赌博,还是思考的博弈,都不容许失败。

“安静。江,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自言自语着,左眼的动弹很快就平息下来。

这个时候,我和那些警卫人员之间的距离,已经只剩下十几步远。他们的质问已经重复了许多遍,我没有理会,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已经将心中的开关。拨向了敌意的一侧。他们并没有贸然发起攻击,而是谨慎地打出战术手势,更多的武装人员好似蚂蚁一样,在人群中分散、汇聚、将更多的武器摆上台面,构建出一道道临时阵地。研究人员的疏散在这之前已经开始了,这个时候。大多数没有战斗力的人,都已经从另外一侧的安全出口离开。而留在实验室中的各种实验型武器,也都一一启动。我可以感觉到,这个宽敞的实验室已经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变成了一座防卫森严的笼城——他们打算瓮中捉鳖,进而将我当作验证武器效用的实验体。

这些武装人员的做法,足以证明,他们对我的身份和威胁性,有着极高的估计,只是——

“没有用。”我对他们说话的时候,速掠超能已经展开,无形高速通道的路径,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所决定的。下一个眨眼,在他们决定首先发起攻击之前,我已经窜入了高速通道中。

实验性武器的反应比这些武装警卫的反应更快,我的前脚刚离地,密集的火力已经在之前落脚之处掀起一片又一片的火花。连锁判定始终观测着身周五十米的范围,我清楚看到,高强度金属材料打造的地面,很快就变得如同蜂窝一样。冷热导致的膨胀,额外产生了大量的爆音和冲击波,这些实验武器的杀伤力来源,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子弹动量和热辐射,在s机关的作用下,连锁判定可以观测到的微粒反应,迥异于正常的物理规则。

即便如此,哪怕是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差,仍旧足以让我避开这种密集的火力,穿插于爆炸扩散的余波中。高速飞溅的破片,让速掠超能获得了大量的参照物。这里没有类似魔纹使者的战力,武装警卫们的身体素质,只算得上是正常人的顶尖水准,或许在要命的关头,躲闪子弹也是可行的吧,但是,这样的反应和行动力,根本无法追上子弹和爆炸的破片,自然更跟不上超越了两者速度的我。

在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中,非洲蝗灾般密集可怕的弹药铺天盖地,但是,它们的移动路径,却又是如此的清晰而规律,而空气则好似凝胶般,一层层地波动。我疾驰在放慢的世界中,和尚未爆炸的弹药擦身而过,追逐着因爆炸而诞生的波纹。哪怕是极为敏感的触发性爆炸,也无法在我离开之前,就发挥出它本该有的杀伤力。

我冲入敌阵中,士兵仍旧如同木偶一般凝视着前方,全身紧裹的外骨骼战斗装让他们获得了惊人的力量,但是,却也让他们更加笨重。这些操持重火力武器的普通人,依靠外置装备才能保证在使用这些武器时的自身安全。但是,我不需要。魔纹使者的身体素质,本就在神秘要素的作用范围内。

隔离实验的玻璃墙就在眼前,我劈手夺过士兵手中的巨大钉锤。这把钉锤并非常规冷兵器,直径一米的球形锤头上,有着大量的钉状凸起,但这把武器最大的威力,却不是依靠挥舞着的力量、锤子的质量和钉状物的贯穿力发挥出来的。我在过去于网络球的武器库中见识过这种武器的成品,这些钉子,不仅有着s机关的加持,更是通过一种神秘类高强度压缩爆炸,以及在爆炸中传递高频震荡的力量来完成最终的杀伤。

一锤的力量,在超负载的情况下,可以发挥出理论上,一吨tnt炸药的威力——这是足以彻底摧毁当前世界最高人造建筑。美利坚的双子星大厦的力量,是连使用者都会粉身碎骨的可怕实验型兵器,是一度令富江爱不释手,最终却因为网络球的限制,无法带走的野蛮武器。这名士兵中的这把钉锤,出于型号更早的缘故。或许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也不可能打开负载限制,但是,要破坏隔离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启动扳机和我过去见过的那把一模一样,好似手动车档一样,有着多层的微调机括,但是。警示用的红色骷髅图案却只分成三段,代表着三档最为直观的威力量标识。第一档,可以破坏坦克,第二档,可以破坏一栋六层高的八级抗震楼,第三档,就是常规最高负荷情况下。所能发挥的力量。在过去的网络球的实验中,将外壳无比坚硬的死体兵——或者称之为统治局的低等安全警卫——彻底破坏掉了。

这些加载了外骨骼战斗装的士兵,最多可以承受第二档所产生的负荷,第一档的威力,才是他们的常规战斗力。

我扭转启动扳机,第一段的红骷髅亮起。然后是第二段,此时我已经游走在隔离玻璃墙前。引导着密集的火力扫射着这片玻璃墙。在过饱和的压力下,这层玻璃墙开始出现蛛丝般的裂纹,士兵们终于转过身来,大声呼喊着,他们的声音在缓慢的世界中,就好似拉长的面团,完全听不出来在说些什么。

我向后跃开,又一步冲上,将重锤狠狠地砸在龟裂的隔离墙上。

只听到玻璃怦然爆裂的脆声,下一刻,我已经穿过凿开的大洞,抓住武器挂架上的ky1999。

光源平均而没有影子的隔离试验区中,因为玻璃墙的破坏,出现了淡淡的影子。深沉的黑色披风在我的意志下飘荡起来,将自己带着两把武器包裹起来,然后,跃进了刚出现的影子中。

之后这片试验区会变得怎样,已经不是我关心的了。我再一次离开阴影世界的时候,已经抵达了基地的另一处,我仍旧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但是,这一次的坐标,仍旧是利用那名意识行走者遗留的资讯选取的,要离开这里,就必须通过这一带。作为基地使用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不可能没有出口的,而且,一定不止一处,只是,这个出口有可能改变,也有可能隐藏在出乎常人意料的地方。我对这个基地一点都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我在这片宽广的区域中,找到这个深深隐藏起来的出口。如果那名意识行走者,或许我还得大费周章,但是,他的失误,节省了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如果有可能,可以利用夸克的阴影跳跃,缩短抵达出口的路程,但是,那种由资讯转化而来的感觉,却不够稳定。我猜想,很可能是资讯转化的过程中,或者资讯本身,有什么缺失,亦或着,这是因为“出口”正因为敌袭警报而重新“调动”。

我在急速前进的时候,仍旧可以感觉到,那种从某个方向传来的呼唤,由此产生的感性上的冲动,和我的思维决定,就好似磁石同极般排斥着。左眼又开始出现异动,我捂住左眼,更坚定了暂时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

这个地方有古怪,不管是不是陷阱,最好暂时先将之当作陷阱来看待。

念头一转,由意识行走者的资讯而产生的感觉性坐标,再一次变得清晰起来。我开始了第三次阴影跳跃,再出现的时候,是从一处天花板上落下来的,下方的场景,看似一间宽敞的指挥通讯部门。立体的虚拟屏幕,以过百的数量,投影在厅室中,如同游鱼般,在繁忙的操作员之间游窜。在科幻电影中,经常可以见到这样的景象,但是,实际置身其中的时候,仍旧有一种独特的炫目感。

我的出现,也让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人们目瞪口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厅室中顿时一片喧哗,很多人想要离开,也有很多人尝试准备反击,他们看起来都知道我是什么人。在浮空的三维投影画面中,正播放着一幕幕我从池子中复苏,击退了来袭的部队,强闯武器试验的影像记录。虽然,其中没有缺少我进行阴影跳跃的影像,但从这些人的反应和过份惊愕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们一直都对自己的安全性,也就是这个场所的保密性,有着极高的自信。

“出口,就在这里?”我顺从感觉,将目光投在中间的巨大光柱上,那里的基盘形状,看上去的确是用来载人的。

“竟然会放置在这里,是紧急逃生出口?”我环视着正渐渐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这些办公人员,对一名从服饰上就有着长官范儿的胖子说:“请保持冷静,打开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出口。”